季如祯嗤笑一声:“你家良辰是什么东西?凭什么他看得起我,我就要给她面子?周夫人,你像条疯狗一样跑来我家撒野之前,为什么不打听打听具体情况。从我们两家正式退亲那天开始,你们周家所有的人,对我来说,都是连屁都不如的存在。而且我不下数次警告过周良辰,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少出现在本姑娘面前惹大家不痛快。可是你们家周良辰似乎天生就是个喜欢犯贱的,无论怎么折辱怎么骂,就是像狗皮膏药一样不要脸的巴过来。想退婚就退婚,想复合就复合,说句不好听的,他是不是有点太把自己当玩意儿了。”
“你……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说我家良辰,真是反了天了……”
就在周夫人想要破口大骂之际,不远处,包子带着一群官兵由远及近,仔细一瞧,季如祯乐了,没想到小高衙内也跟了过来。
得知自己家被砸,季如祯就料到始作俑者应该跟周家脱不开关系。
凭她的自身能力,收拾周家人就像动动手指头那样轻而易举,只不过这个手指头真动下去,势必会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
最后一寻思,她想出了一个妙计,就是让包子赶紧去找小高衙内,让对方派几个官兵过来证实,你周家不是想闹吧,来吧,尽管闹,使劲闹,我倒要看看这件事一旦经了官,你周家要怎么全身而退。
“姐……”
包子一路小跑来到季如祯面前,气喘嘘嘘道:“小高衙内哥哥也来了。”
他本来只是想借助小高衙内哥哥的势力派几个帮手,没想到当小高衙内得知自己家里被人砸了,顿时热血沸腾,非要过来看看热闹。
周夫人在那边骂得正欢,当她看到小高衙内也出现在这里,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暴戾。
“噢,我就说嘛,为什么良辰提着礼物找你求合,你非但置之不理,反而还提出那么刁难人的要求。原来你跟知府大人家的公子关系已经近到这种地步了啊。”
周夫人就像发现奸情,瞬间被打上了鸡血,咬牙切齿道:“我早就说过你是个贱人,勾搭完我家良辰,现在又去勾搭知府家的公子。哼!表面上装出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其实你早就跟奸夫勾搭成奸,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
周夫人在骂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小高衙内的身份。她只是出于一种本能,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完全忘了那个被骂成奸夫的,是知府高大人家的公子爷,也忘了对方的身份足以压她们周家一头。
小高衙内是什么人,在季如祯面前或许会装装孙子卖卖乖,平日里,这货就是个标准的街头小霸王,当周夫人那句奸夫淫妇狗男女骂出口时,差点被气歪鼻子的小高衙内也顾不得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直接扑了过去,抬手一记嘴巴,将满嘴喷粪的周夫人给打了个趔趄。
在场围观的人无不因为那一耳光而叫好,实在是这周夫人骂人骂得太难听了,再怎么说,季姑娘还是一个还没到及笄之年的小姑娘,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诋毁一个小女孩,简直就是过分。
而且这些围观老百姓不少人都是知道季家和周家那点破事的,周家嫌贫爱富,强行退了季家的亲事,大家伙心里可都明镜着呢。
别说季姑娘跟知府大人家的公子爷没啥,就算是有啥,又关她们周家什么事儿了。
所以,小高衙内那一巴掌打下去,挨了揍的周夫人非但没换来众人的同情,反而不少胆子大的,还在人群里叫了一声好。
周夫人吃了一痛,瞬间恼怒不已,几乎是想都不想,破口大骂道:“哪个王八蛋敢打老娘?”
小高衙内像个小霸王似地咧着嘴冷笑,“小爷打的,怎么地?”
周夫人刚要破口大骂,待看清对方的长相,心底咯噔,脑袋嗡地一下胀得老大。
她刚刚实在是骂人骂得太过瘾了,一时之间忘了眼前这少年的来历。
她居然将奸夫淫妇狗男女这样的词用在知府老爷家的公子身上,这……这绝非出于她的本意啊。
可话已出口,想再收回,已经晚了。
小高衙内可不管周夫人心里后不后悔,他派几个官兵进院子里看了一眼,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周夫人还真是有够暴力,居然真的让家丁将季家砸了个面目全非。
听到官兵的回报,小高衙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问周夫人,“季家是不是你带人砸的?”
周夫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开口解释,“我是有原因的……”
小高衙内失去耐性道:“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让你多说别的废话吗?”
周夫人心里愤恨,但顾忌对方的身份,只得咬牙切齿道:“是!”
就见小高衙内颇有气势地冲几个官兵做了个手势,“非法打砸百姓民居,把这泼妇带回去,直接关进官府大牢!”
第84章 你这绝对是敲诈
周夫人因为带头砸了百姓民居而被收监的事情,很快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势头,被疯传到平阳城的每一个角落。
这下,周家在平阳城算是出了大名了,这也是季如祯在周夫人对着自己破口大骂而保持缄默并不出言反抗的主要原因。
想在嘴巴上讨回便宜,对季如祯来说并非难事。但嘴上骂几句并不能让对方身上少块儿肉,既然周家人这么不识好歹,不彻底给她们一些教训,又怎么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愤呢。
说一千道一万,季如祯就个小心眼、记仇鬼,既然周夫人这么不怕死的来惹她,与其对抗,倒不如成全。
事实证明,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让季大小姐非常满意。
从古至今,监狱那种地方对人们来说就是一处人间地狱,脏臭不说,还要像狗一样接受各种摧残折磨。
要知道,周夫人得罪的不仅仅是季如祯,还有府衙大人家的公子高哲尧。
虽然高大人并没要求手下的人对得罪了自己儿子的女人格外“关照”,但这年头能在官府当差的,多多少少都有点眼力见儿,这可是公子爷亲自下令关进来的女人,不给她点苦头吃吃,以后见了公子爷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于是,周夫人彻底悲剧了。
虽说她年少的时候在庄稼地里跟着爹娘吃了不少苦,但自从嫁人之后,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这个女人自以为自己的身份堪比那天上的王母。
结果当王母不幸沦落到监狱成了阶下囚的那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沦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挨打挨骂在这里简直就像在吃家常便饭,人家狱卒也没真想把她往死里整,毕竟她犯的不是杀人放火的大罪,想往死里整也不太合法。
但这些狱卒在对付犯人方面很有经验,即使上面并没有下令对她用刑,他们依旧能找到完全让外人看不出任何痕迹的方法,将细皮嫩肉的周夫人给收拾得哭爹喊娘。
周夫人进了监狱,周家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得知自家老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是带家丁砸了季家姐弟的房子,周良辰直接找到季如祯面前,希望她能念着往日情份,别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周良辰不是傻瓜,知道小高衙内和季如祯交情不错。他娘现在被收了监,只要小高衙内一句话,马上就可以将人给放出来。他不是没找过小高衙内做小伏低,但小高衙内从知道世上有周良辰这么一个人那天起,就没把对方当回事过。
想求我放人?行啊,只要我姑奶奶季大小姐不追究了,我这就下令放人,够直接、够爽快了吧。
不要忘了,季家可是被你们周家砸得连房子都住不下去了,人家可怜的小姐弟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你们周家想全身而退,做梦呢吧。
于是,不管周良辰有多么的不情愿,也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求季大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他们周家计划,至于房子的损失,他们周家会照单全赔的。
在季如祯思索、犹豫、老虑了整整三天之后,直接将一份价值五千两清单递到周良辰的面前。
看着清单上逻列出来的字迹,大到家具摆设,小到锅碗瓢勺,几乎全都以超出市价十倍甚至百倍的价钱一一列出。
周良辰蹙着眉头,不悦道:“一套普通的茶碗,居然要二十两银子?”
季如祯毫无愧疚地投给对方一记微笑,“周公子,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清楚,不是一套,是一只。一只茶碗二十两,我家那套茶碗一共是八只,就是一百六十两。”
周良辰面色一沉,“你这分明就是在敲诈!”
季如祯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对方,“就算我承认我在敲诈,你又能耐我何?周公子,你可不要忘了,带着一批家丁将我家里砸了个稀巴烂的那个人,可是你娘。是我求她来砸的吗?你知不知道,她这一砸,害我的损失有多么的巨大?饿了没饭吃,渴了没水喝,困了没地儿睡。我倒是无所谓,问题是我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弟弟啊。你知道你娘这么一闹腾,把我弟弟吓成什么样了吗?他还是个小孩子,眼睁睁看着一群疯狗闯进家门砸了自己的家,你能理解他的感受吗?被吓坏了你知道吗,这万一在他心里落下什么毛病,别说五千两,就算五万两、五十万两,你们周家能赔给我一个心智健康的弟弟吗?”
周良辰被对方一连串蛮不讲理的反问给问崩溃了,他强忍住发火的欲望,耐着性子道:“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值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