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衣目光一狠,咬牙切齿道:“这四年来,我一直将自己当成害死白珂玉的凶手,活在痛苦和自责之中无法自拔,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白瑾玥及她身后那贪心不足的越安侯府。现在终于有人将害死白珂玉的真正凶手送上断头台,还我秦素衣一个公道。你说,如果这件事换成你,你会不高兴?哦,我差点忘了,越安侯府是王爷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培养出来的坚实后盾,如今侯府成了永远的过去式,难怪王爷会大发雷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人坏人做尽,得到报应,这是天意,王爷难道扭转得了么?”
皇甫琪被她挑衅得眯起双眼,咬牙切齿道:“天意?好,我就让你睁眼看看,你口中所谓的天意,究竟会不会在我的掌控之下,被彻底扭转。”
“啊嚏!”
此时的龙霄宫内,正盘着腿,靠在皇甫爵怀中季大小姐,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满脸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撅着嘴道:“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诅咒我,这已经我是今天打的第十二个喷嚏了。”
皇甫爵从成堆的奏折山中抽出点时间,伸出大手,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许是受了风寒,不若宣太医过来给看看。”
“不行,这宫里的太医知道我是女儿身的少之又少,只要他们一探我的脉象,肯定能猜出我的真正身份。放心吧,我身子骨好着呢,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皇甫爵满脸不悦的瞪她一眼,“如今越安侯府的那些人已经如你所愿的被送上了断头台,依我看,也是时候到了你恢复女儿身,嫁给我当媳妇的时候了。可你一天推一天,到底还想扮男人扮到什么时候?”
季如祯眨巴了两下眼睛,小声道:“咱俩当初不是都说好了,你会给我一年的时间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虽说越安侯府如我所愿的被我给搞垮了,可是……可是一年的期限不是还没到吗。”
见皇甫爵眯起眼睛,一脸危险的瞪着自己,她心肝儿一颤,赶紧向他怀中又偎了几分,极力讨好道:“我答应你,只要一年的期限一到,不用你开口吩咐,我立刻就会换回女儿身,不要脸的飞扑进你的怀里求安慰、求抚摸、求包养。”
皇甫爵被她那故意搞怪的样子气得哭笑不得,报复性的捏了捏她的脸颊,“你故意拖延时间,是不是在算计着什么不能说的阴谋?”
“我怎么敢?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一脸若有所思道:“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许是我多心了,总觉得那个时不时就对我露出一脸算计笑容的康亲王,似乎在计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件。你想啊,白子善可是他花了不少心血培养出来的棋子,如今整个越安侯府被我算计得支离破碎,他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还指不定把我恨成了什么样子。而且我之前听素衣说,这次被抄斩的不少大臣与皇甫琪私交都很不错,咱们大动干戈的灭了他精心培养出来的那么多党羽,他却一直按兵不动,这有些说不过去。如果我估算没错,皇甫琪定是在暗中谋算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一旦我的性别被公开,溪儿的身份也会被曝光,你也不想将咱们的儿子推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吧?”
皇甫爵略带不满道:“如果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这皇帝的位置,也就没必要继续坐下去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季如祯赶紧解释,“我就是想说,等所有的危险都过去了再公开一切,不是更加妥当一些吗。”
皇甫爵哼了一声:“你这女人就是个精怪,每次都能说出各种大道理来堵我的嘴。不过我告诉你,之所以会妥协,并不是因为我惧怕皇甫琪。这些年来,我与他表面维持着兄弟间的和平,其实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早就心知肚明。他有能力与我斗,我便给他跟我斗的机会,至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皇甫爵轻轻扳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记住,这根本就不会是一个悬念。”
季如祯很想发自内心的恭维对方几句,可当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让她对皇甫爵能力产生质疑的事情,国师赖云书突然派人找到她的头上,让她赶紧去神庙一趟。
当她匆匆赶至神庙,正打算跟国师大人哈拉几句时,赖云书一改往日的沉着淡定,急切道:“你二哥呢?”
“啊?”
季如祯没想到对方一开口,竟问出这么一个惊悚的问题,不由得回了一句,“我二哥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看书吧。”
赖云书的面色忽然沉重了下来,对她道:“我怀疑,你二哥可能出事了。”
季如祯神色一凛,急切道:“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赖云书犹豫半晌,低声道:“今天晌午,我约了逍寒在十里亭见面,可我等到黄昏时分,他依旧没有出现……”
第455章 王爷想谋反
季如祯有些傻眼,张口结舌道:“你……你约我二哥见面?为什么?你们……”
赖云书哀怨的瞪她一眼,“这件事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明白,他向来是个重承诺,守信用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放我鸽子,可他今天居然毁约了,我实在找不到其它人商量这件事,这才急着将你叫来问问情况。”
季如祯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脑海中还是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
难怪最近几日,她二哥总是早出晚归,有次在门口见到对方,她甚至还从不苟言笑的二哥眼中看到了满足和笑意。
由于最近一段时间她一直忙着对付越安侯府,并没有太把二哥的事情放在心上。
没想到二哥和赖云书,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旧情复燃,不得不说,这个答案真的很颠覆国师大人在她心目中神仙一样的形象。
“收起你脑袋里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近日我之所以会频频跟逍寒见面,是因为他有几本旧书当年放在我手中保管,如今他想要回去,可那几本书我不知道放在何处找不到了,他虽然没怪我,我却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这几日陪着他去旧书摊,看能不能找到一模一样的。”
“哦……”
季如祯故意拉长声音,眼神暧昧的应了一声。
赖云书眼含薄嗔的瞪她一眼,“好了,先不说这个,这么急着把你叫来,就是想拜托你,赶紧派人寻找逍寒的下落,刚刚我在情急之下测过他的命盘,得出来的结果竟是凶多吉少。所以我肯定,逍寒一定是出事了。”
“凶多吉少?”
季如祯被这四个字吓了一跳,“我二哥功夫不差,身边又有随从时刻跟随,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对我二哥下毒手?”
说完,她猛地打了个寒战,不由自主的,竟将罪魁祸首的帽子,扣到了皇甫琪的头上。
莫非,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康亲王,在她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已经开始行动了?
想到这个结果,季如祯没有在神庙多留,急三火四赶回将军府,仔细问过二哥院子里的婢女,得知她二哥今早离开将军府便一直未归。
看来国师猜得没错,她二哥果然出事了。
她冷静的分析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几乎可以肯定,那个躲在暗中对她二哥下毒手的,非皇甫琪莫属。
因为她接二连三掰断了皇甫琪在朝中的爪牙,那人嘴上没说什么,从对方越来越阴森的笑容中她可以预见,皇甫琪定是恨绝了她。
之所以会抓她二哥,无非是想利用二哥来捏住她的软肋,看来她之前真是低估了皇甫琪的厉害,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惊人。
季如祯当然不会乖乖等着挨打,当天夜里,便穿上一身夜行装,偷偷潜进康亲王府,准备寻获她二哥的下落。
结果她低估了王府的防范,更确切的说,她没想到皇甫琪精心设了这一场局,真正想要对付的,根本就不是她二哥,而是她本人。
两世为人的她,从来都没像今天这么丢人过,还没等她找到二哥的下落,兜头一只巨大的铁笼,便将她像猎物一样给罩在其中。
“哟,这么晚了,季三公子不在家里睡觉,怎么有闲情雅致溜达到本王的府上来窜门?”
见皇甫琪带着几个心腹下属,笑意盈盈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季如祯真是连吐血自尽的心都有。
她四周环顾了一眼这个将自己罩在里面的大铁笼子,没好气道:“王爷府上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与众不同,想必为了迎接我的到来,您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吧?”
“客人?”
皇甫琪冷冷一笑,“季三公子,你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身为阶下囚的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王府的客人?”
季如祯大言不惭道:“如此说来,王爷是把我当成囚犯来看待了?敢问王爷,您抓我的罪名是什么?”
“擅闯王府算不算?”
“您刚刚不是已经说了,我是半夜睡不着觉,溜达到王府来窜门的。”
皇甫琪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冲身后几个下属使了个眼色,“绑了他的手脚,直接关他进地牢。”
“喂……”
季如祯抓着铁笼的栏杆,“你关我进地牢我不介意,但关我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下,我二哥无故失踪,是不是你干的?”
皇甫琪回她一记白眼,“证据呢?”
季如祯道:“我要是有证据,就不会半夜不睡觉溜达到你府上来窜门了。王爷,事到如今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利用我二哥将我引至王府,并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