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并不是季如祯的全部特色，最吸引外人视线的，是从她身上不经意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息。
季如祯阅人无数，能一眼看出对方的来头，卓彧又何尝不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所以当季如祯笑着冲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眯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千变万化的少女，心底无法抑制地生出一股小小的震撼。
她究竟是谁？
卓彧的眼底只出现了短暂的诧异，很快，他便将这抹犹豫挥之脑后，负着双手从门外走了进来，直直逼到季如祯的面前，那股无形的气势和压力，要是换成第二个人，恐怕还真是未必能抵挡得住。
不过季如祯是谁，连死亡都经历过的人，她还真没太把卓彧的气势放在眼里，更何况，卓彧又是天底下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既然他都不介意走这么近让自己欣赏了，如果就这么把美男推拒在外，那岂不是吃大亏了。
所以，当卓彧肆无忌惮地向自己靠过来时，季如祯也肆无忌惮地站在原地欣赏对方惊人的“美貌”。
当彼此的距离已经近到几乎容纳不下第二个人，卓彧突然抬起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左扳一下，右扳一下，像打量什么稀珍古玩似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才开口道：“多日不见，没想到你的变化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修长的指腹在她刚刚沐浴过的脸颊上轻轻揉蹭着，就好像被他手指拨弄着的，并非是一个人类，而是一只豢养在身边的小猫。
季如祯并没有因为对方戏谑的动作露出半点不悦之色，相反的，她顺理成章地握住对方攀在自己脸上的手，趁机摸了好几把，嘴上还不忘调戏道：“卓公子，你的手保养得真好，又软又滑，像白玉似的，真好摸！”
候在门外的几个护卫都是耳力聪慧之人，听到屋子里传出的这句话，一个个差点摔倒在地。
幻觉，一定是他们的幻觉，主子那样的人，怎么会沦落到被姑娘家调戏的地方。
因为隔着一道门，那些护卫看不到主子的表情，不过，被姑娘家调戏了的卓彧，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趁机将那个惹了祸的女人捞进自己怀里，有力的长臂紧紧搂住怀中女人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略带力道地捏着她的下巴，用一种很霸道、很强势的姿态，强迫对方看着自己。
“季如祯，还记得你上次从我这里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的话么？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被迫在他怀里仰望着他的季如祯并没有挣开对方的束缚，而是笑着回道：“如果卓公子所说的缘分，是指用强行手段将我打晕再带到你面前与你相见的话，我不得不说，咱俩确实挺有缘的。”
卓彧笑了，笑得很好看，只是笑容并没有达到眼底深处。“我卓彧做事，只重结果，不重过程。”
“不知卓公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初衷不变，你知道的！”
“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奴才？”
卓彧淡然一笑，“能留在我身边当个奴才，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求都未必能求来的福份。”
季如祯也不恼怒，眨了眨漆黑如墨的大眼，“有第二个选择么？”
“或是禁脔也可以！”
说着，卓彧很强势地将她往怀里一拉，竟不由分说地压向她那饱满欲滴地粉色双唇。
当四片唇紧紧交接的那一刻，季如祯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男人是不是也太直接了一点，什么前戏都没做，就这么不由分说地吻过来，拜托，她和他一点都不熟好吗。
而且接吻这种事，就算是活了两世，对她来说仍旧是一件很稀奇的体验，毕竟前世的她一直以男人的身份活着，虽然很想感受一下与异性交往给自己带来的快乐，但她应该是找男的还是找女的？
找男的，就会被当误以为有龙阳之好。
找女的，虽然她是很受姑娘家欢迎，但如果玩起真的，脱了衣裳就会露馅。
虽然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被迫恢复了女儿身，可还没来得及体验恋爱的美好，就被人刺了一剑，直接把她送到了季如祯的身体里。
所以说，她的人生经验是不少，但感情经验就很空白了。
这记看似冗长的吻，还没等季如祯好好享受，就在她溜号的过程中慢慢结束了。
当对方的唇瓣从自己的嘴唇上抽离的那一刻，她意犹未尽道：“卓公子，我能不能将你刚刚的举动，理解为其实你一直在暗恋我？毕竟我人美身材好，可爱聪明又伶俐，被人偷偷暗恋那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有一点我必须申明一下，就是卓公子，其实咱俩真不熟。你一上来就对我表现出这么大的热情，我这脆弱的小心脏，一时之间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卓彧结束一吻，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幽深，似乎有什么需要被他确定的事情，经过刚刚那一吻，已经彻底明朗化了一样。
他面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所有的要求，你可以任提。”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其实一直以来，你真的是在暗恋我喽？”
对于她的自恋，卓彧冷冷一笑，“你自己觉得这个结论现实么？”^_^
第36章 欲擒故纵
季如祯厚颜无耻道：“虽然这个猜测有点玄幻，但如果你不暗恋我，干嘛每次见了我，都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而且……”
她摸了摸自己仍残留着他气味的唇瓣，“你刚刚好像还亲了我，如果你不暗恋我，为什么要亲我？”
“你就当我刚刚的行为是在验货吧，毕竟货物的品质太差的话，也没资格被我留作己用。”
“那敢问卓公子，在您验货之后觉得如何？货还满意吗？”
“差强人意！”
季如祯：“……”#_#
“半年的时间，我会让人将你调教得令我满意。”
“卓公子，您刚刚可能是不小心忽略了我一句话，我说过，咱俩不熟……”
卓彧挑眉，“怎样算熟？”
“我觉得吧，咱们彼此之间现在好像连最起码的了解都没有……”
卓彧笑了，“如果是这个的话，你尽管放心，关于你的所有资料，我都已经清清楚楚地掌握在手中了。”
“哦？你都知道啥？”
“绝对比你自己知道的多。”
季如祯干笑两声：“那还真是有够灵异！”
“我这个人不喜欢在没用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而且我也不会轻易向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你完全可以理解为，能够留在我身边，其实是你走了天大的狗屎运。因为这个机会我只给你一次。”
“也就是说，我其实是有拒绝的权利了？”
卓彧的脸色阴沉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对这个问题非常反感，但还是点了点头，“我从不养不是真心留在我身边的奴才！”
“卓公子，我始终觉得，您总用奴才这个词来定义别人，似乎有些不太好。”
“能在我卓彧身边当奴才，是世人难求的机缘。”
季如祯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可惜啊，我对当您奴才这种差事，真的挺没兴趣的，要不您考虑一下别人？”
“也就是说你拒绝？”
季如祯无辜地点点头，“我的人生其实还有更伟大的志向，所以对给别人当奴才这个差事，暂时还是先不考虑了。”
卓彧突然冷笑了一声：“你在放弃一个对你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的天赐良机。现在后悔，你还有一线希望。”
季如祯倨傲地看着他睥睨一切的双眼，“我对于自己这辈子所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会后悔！”
卓彧的俊脸彻底沉了下来，一股无形的威严之气，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季如祯以为这个拥有强烈优越感的男人会在怒极之时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不明所以地笑了一声：“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执意勉强，你可以走了！”
季如祯愣了一下，小心问道：“我走以后，你会追杀我么？”
卓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你希望我这么做的话，我会满足你的！”
季如祯耸了耸肩，“放心，我没有被别人追杀的嗜好。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人品，毕竟我刚刚拒绝了当你的……呃，奴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有可能伤害到卓公子您的自尊了。您也知道，像您这么厉害又有本事的人，收拾我等屁民，简直易如反掌。所以离开之前我得确定一下，如果我今天让您不快活了，您会不会在暗地里向我寻仇，比如在我们家门口扔大便什么的……”
卓彧：“……”
“当然，我这么说，只是在打一个比。毕竟像卓公子这么尊贵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我等屁民做出这么没品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还是确定一下为好。您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一个包子，呃不，是弟弟。我倒是无所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姐还是一条好汉，只是苦了我家包子，他年纪那么小，没了我，肯定会哭死的……”
季如祯还想再说下去，就听卓彧道：“就算哪天我看你不顺眼要处死你了，也会让你死得正大光明，轰轰烈烈，这样够了么？”
季如祯冲对方竖起一根大拇指，送他三个字，“真霸气！”
“你可以滚了！”
“是，我这就滚！”
卓彧：“……”
“那个……”已经滚出一段距离的季如祯又折了回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卓彧，“我的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