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渭城府渐上正轨之后,贺楼远就没怎么太忙过,就算有时晚上回不来王府,也会事先跟凌小柔说好,或是派个人回来说一下,像这样话都没传回来一句,人却这么晚没回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过。
凌小柔派了几拨人去打听,回来都说找不到王爷,又不敢去问老太妃,直到下人来报二爷回来了,凌小柔才像找到主心骨,果然不管再强大的女人,家里总是要有个男人撑着才像样子。
贺楼玉回府后,直奔后院,却没来见凌小柔,而是转去凤舞的院子。
一整天他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却总合计着凤舞的事,虽然理智告诉他凤舞是假的,可情感上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若是这么久了,一直被他护着顾着的人是假的,他都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了。
至于说被人利用了而投入感情这件事,即使老隐士信誓旦旦地表示凤舞是他师妹,绝没有见了他还能那般平静,贺楼玉还是觉得这个凤舞不管是真是假都没有害他的意思。
不然她们主仆在宁远王府也住了大半年,想害人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被人揭穿?再有他不能释怀的就是‘假’凤舞为何会知道那些只有真凤舞知道的事情,以及这么久了,他竟然都没看出凤舞是假的,虽然模样上实在是无法辨认,但举手投足间的气质也不会差得太远,若一定说他为何认不出来,恐怕就是在他内心深处,也不愿真正面对凤舞变丑这件事,以至于从没有认真地看过凤舞吧!
所以,在内心深处他还有那么一点坚持,坚持凤舞就是真的,是不会害他的人,他要当面再好好看看凤舞,确定她并不像老隐士说的那样是假冒的。
可一旦凤舞是假冒的,他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凤舞,不管是她亲手布了这个局,还是被人胁迫,甚至遇害了,他都要弄个清楚明折。
一直到了凤舞的院门前,贺楼玉才像突然从魔障中醒过来,手放在院门上,那一道不算厚重的木门此时却像重逾千金,既怕凤舞是假的,真凤舞对他都是虚情假意,又怕凤舞是真的,每每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明明内心痛苦,却要安慰他的样子,贺楼玉其实也不好过。
比起受骗上当的愤怒,贺楼玉更愿意凤舞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活着。
院门无声被打开,凤舞就站在院中朝他笑着,可配上那样一张脸,这个笑容倒是多了几分鬼气,好在凤舞只笑了一下,便转身回院,那寂寥的背影却无端的让贺楼玉轻松下来。
虽然对凤舞没有变心,也想尽办法要与她幸福,可对着这样一张脸,贺楼玉还是没办法把她想像成天仙一样。
凤舞倒也没怪他,别说是贺楼玉了,就是她自己照镜子时都常常被自己吓到,二爷如今还能不变心,已经说明他对凤舞是真心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还剩下不多的日子该怎么过的好。
内心自嘲着,‘凤舞’的声音还是沉稳而沙哑,“二爷,我那师兄可还好?他为人一向不羁,若有得罪之处,还忘二爷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莫要与他计较。”
贺楼玉一直盯着‘凤舞’的背影,却不想从她口中听到这句,顿时百感交集,老隐士证明凤舞是假的理由就是凤舞不认得他。可如今‘凤舞’却叫他师兄,岂不说明‘凤舞’是真的了?
想问‘凤舞’为何昨日不说认出老隐士,但看‘凤舞’瘦弱疲惫的背影,最终还是把话吞回去,内心里却有一个怀疑越来越大。
虽然‘凤舞’认出老隐士了,贺楼玉却总觉得‘凤舞’这个时候认出老隐士倒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可即使到了这时候,贺楼玉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凤舞’不是坏人。
‘凤舞’见贺楼玉久久不开口,又道:“凤舞在王府叨扰多时,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凤舞这就与二爷道别,明日一早就会离去。”
贺楼玉才觉得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为何要走?你在王府住一辈子也不会有人嫌你。”
‘凤舞’摇头,“我无论到哪里都是个麻烦,左右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苦连累别人?”
贺楼玉急走几步,执起‘凤舞’皮肤松弛的双手,“凤舞,你看着我的眼睛,我从来对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更从没觉得你是麻烦,你要相信我,贺楼家的男人向来都是说到做到,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娘说要娶你。”
‘凤舞’回身,只来得及看一眼贺楼玉飞奔而去的背影,因皮肤松弛而向下耷拉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一声轻叹逸出,“凤舞,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过这小子倒是不错,是个值得托付……”
话未说完,‘凤舞’的话便卡在喉间,凌小柔从门后转了出来,正笑意盈盈地盯着‘凤舞’,“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是对另外一个凤舞说的?”
‘凤舞’沉默着,片刻之后‘呵呵’笑道:“王妃是聪明人,当着聪明人咱们也不说糊涂话了,王妃大可叫人来将我抓起,也免得二爷被骗。”
凌小柔却摆手道:“我可不做这种棒打鸳鸯的恶人,我家二弟的婚事一直都是婆婆的心病,既然二弟就是认准凤舞姑娘,还请不要让我家二弟失望才好。”
说完,凌小柔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紧闭的屋门,这才转身离开。王爷还没回来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小儿女间的猜来猜去,还不如回去等王爷的消息。
直到凌小柔背影消失,‘凤舞’才恍然般地又是一声轻叹:“都说宁远王英明决策,贺楼二爷狡黠无比,我看宁远王府眼神最好的却是王妃了,这回凤舞你是想嫁得嫁,不想嫁也得嫁了。”
感慨完回屋,不管外面风大雨大,眼看过一天少一天,她要筹谋的事多了,可没心情再操心‘别人’的事。
凌小柔刚回到屋中,就看到贺楼远被人抬着进门,浑身上下鲜血淋淋的样子,虽没被吓到尖叫,凌小柔还是吓的腿都软了,扶了桌子才勉强站住,之后扑上前,声音颤抖地道:“出门时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贺楼远却一骨碌坐起来,从担架上下来,“没事,血是假的。”
“假的?”看凌小柔瞬间紧绷的面容,想要咧嘴一笑,却被凌小柔一顿拳头砸过来,“吓人好玩吗?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
边砸边看贺楼远的表情,见他果然一点疼痛的样子都没有,满血乎乎的,却真不像是他的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贺楼远没敢躲,也知道这个样子是真把凌小柔吓坏了,等凌小柔打得出完气,也弄得一身血乎乎的,才抓住凌小柔的手,故意把身上的血往凌小柔身上蹭,嘴里却带着歉意道:“都是我的错,实在是事发突然来不及事先告知。”
凌小柔气出完了,也明白贺楼远是有苦衷,有的时候先机很重要,可担心了这么久,还被吓了这么一下,心里总是不舒服,被贺楼远哄了几句也就罢了。
只是吩咐下去,对外就宣称王爷受伤过重,还在昏迷之中。
☆、552 再敢受伤,惩罚翻倍
之前回王府时贺楼远被抬下马车,抬进王府大门时,外面很多人都看到王爷满身鲜血的样子,估计用不了多久王爷受伤过重的消息就能传得满城皆知,凌小柔不知道贺楼远这样弄得人心惶惶的目的是什么,而且显然贺楼远假装受伤,就一定是之前也遇袭了,能做到让对方深信不疑伤重的样子,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血都是别人的?
结果,当丫鬟提来热水,凌小柔让贺楼远把外面这身都是血污的衣服脱掉,洗洗晦气时,被贺楼远推脱过后,凌小柔怒了,这时候她哪里还不知道王爷可没像他表面说的那样无碍。
三下两下把王爷的衣服扯开,王爷想躲但对上凌小柔犀利的目光,只能站在那里等着被扒。之后,凌小柔不出意外地看到王爷胸前缠着几圈厚厚的白布,上面还有血色殷出,凌小柔把从王爷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往地上一扔,难怪这件看着不是王爷早上出去时穿的那件,原来真是受伤了。
想到王爷受了伤竟然还想要瞒她,当时眼泪就掉下来,看那位置离着心可不远,万一偏上一点,她的孩子是不是就要没爹了?
又殷出血迹的伤口也不知是不是被她之前打坏的,凌小柔一边生气一边心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本来王爷是不会哄人的,但这些年有过很多‘痛’的记忆之后,人也学乖了,别看凌小柔在外人面前温温柔柔的,但也仅限于在外人面前。
关起门来凌小柔发飙时,就是老太妃都远远地躲着看热闹,从来都不会给贺楼远求情。所以,贺楼远这些年早就练就一副油滑的口舌,一见凌小柔掉眼泪,贺楼远甜言蜜语可劲地往外扔,当然这些都是关起门的事,在外人面前,王爷还是那副冰块一样让人敬而远之。
凌小柔也不是要跟王爷闹脾气,只是乍一见早上还好好的人才半天不见就受了伤,瞧着伤的还不轻,自己把自己吓着了。
被贺楼远哄过了也就算了,只是心里还是难过,可毕竟天热,王爷又受了伤,身上肯定是难受,可王爷受伤了就不能洗澡,凌小柔只好拿了湿帕子给他小心地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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