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旬该听的也听够了,背着手走进正殿之中,轻咳一声,说道:“是谁说朕死了?”
见到李旬的一瞬间,皇后‘嗷’地叫了一声,妃嫔们愣了下,顺着皇后的目光也看到了李旬,先是一喜又是一惊,十几个人顿时便像受了惊吓的兔子般一哄而散。
李旬皱了皱眉,这就是他往日宠爱的妃嫔?这胆子小的可是太让他失望了。
贺楼远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得意,若是换了凌小柔见他没死,才不会像李旬这些女人这般无用。
李肃没想到在他认为死定了的李旬会没死,下意识就去看太后,却见太后也是一脸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镇静。
挤出两滴眼泪,向李旬走来,“我的皇儿啊,你可是把母后吓死了。”
李旬似笑非笑地瞅着太后,却是对一旁一直垂着头的福德道:“福德,说说到底发生何事吧。”
福德忙上前两步,跪在李旬面前,“回皇上的话,就在三个时辰多之前来了几名刺客,奴才等虽是奋起抵抗,却无奈刺客身手高强,最终还是被他们逃了,也幸亏皇上英明料到今晚有刺客来袭,只可惜假扮皇上的荣海被刺身亡。”
说完,福德忍不住淌了两行眼泪,好歹也是一条命啊,还是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在皇上心血来潮出宫,不然他都不敢去想皇上被刺杀的后果。
李旬这时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谁能想到这刺客都嚣张至此了,今日若是不出宫陪亲娘过年,这条命算是没了。
同时,他也更加肯定宫里是出了内鬼,而这个内鬼……
李旬目光森冷地盯着太后与李肃,这二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这边‘皇上’刚遇刺,他都没赶回宫,李肃倒是得了信早早就过来接收他的爱妃们了,若说之前他们不知道一些什么,李旬都要呵呵了。
太后在李旬的目光压力下,即使是硬撑着不让脊背弯曲,可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以他生母低贱的出身,能在众多皇子之争中脱颖而出,又岂会是他一直表现出来那般无害?
若这次他定要严查此事,做为主谋的自己,就算不被千刀万剐,冷宫之中度过余生也是跑不了,还有她的家族,势力再大又如何?行刺皇上可是诛九族的重罪,到时一个都别想活了。
之前她得到李旬被刺身亡的消息,只顾着封锁消息,只等着将李肃拥上皇位,待尘埃落定就不怕再有人反对,却忘了对‘皇上’的尸体好好验看,谁能想到死的竟不是李旬呢。
如今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太后把心一横,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断喝一声:“李旬,你倒行逆施,昏庸无道,今日哀家替先皇讨伐于你,你还不束手就擒!”
说完,太后举起桌上一只茶壶摔在地上,装满水的茶壶在地上炸开,瞬间爆起的瓷片割破了太后的手背,而此时她却好似不知疼痛般地死死瞪着李旬,势要在气势上将李旬压倒。
大殿之内一片静寂,没有太后想像中呼啦啦冲进来的援军,也没有李肃想像中从天而降的刺客,静的似乎连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
太后傻眼了,之前她可是在外面埋伏了五百多人,说好的若出意外摔杯为号,难道因为她摔的是茶壶,你就不进来了?
连着又摔了几只茶杯,依然没人冲进来,太后只觉后背发凉,哪里还会不知事情败露,她已没了翻身的机会。
正当太后颓然地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时,从外面传来走路时甲胄发出的‘哗啦’声,太后眼前一亮,伸头脖子朝大殿门外望去。
之后就看到一脸笑嘻嘻的贺楼玉,在一群盔明甲亮的将军的簇拥下从外面走进来。
贺楼玉拿着一只令牌,在手上抛啊抛,抛啊抛……
☆、170 这就是命
大年初一,凌小柔起了很早,换上一身石榴红的新衣,梳了个时下京城最流行的十字髻,上面插了几支金闪闪的钗,整个气质顿时就高大上了。
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凌小柔相当满意自己这身行头,打扮的美美的也该去给老太妃和王婶拜年了。
想想待会儿见到贺楼远时,会从他眼里看到惊艳,凌小柔整个心都飞扬了。
外面的雪下了一夜,终于停了,路面已被王府的下人清扫出来,还有些雪残留在路面的石缝之中,走在上面还是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来到老太妃的院子时,王婶也坐在那里,老姐俩正嘀咕着什么,见到凌小柔进来都是眼前一亮,凌小柔先是给老太妃和王婶拜了年。
王婶也拿了一只大大的荷包递给凌小柔,昨晚见着儿子太过高兴,连之前准备好的荷包都给忘了。
凌小柔接过荷包谢过王婶,就坐在下首相陪,可瞧着大过年的,这老姐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按说这时候贺楼远和贺楼玉也该过来请安了,可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着人。
凌小柔就伸着脖子往外瞅,老太妃见了笑道:“别瞅了,今儿他们几个都进宫了,不在府里。”
“怎么又进宫了?”凌小柔茫然地望着老太妃,大过年的,连早朝都停到初五,怎么家里的男人还进宫了?
昨晚李旬走时王婶就知道宫里出事了,她是担心了一夜,老太妃则是早起才知道,也跟着担心,可这么久了还没消息传回来,也不知到底如何了。
被凌小柔问起,也觉得她不是外人,便将昨夜宫里出事,几人进宫的事一说,凌小柔也跟着担心起来。
让人将起床的凌睿溪接过来,一起吃过早饭后,就在屋中围坐,小孩由丫鬟们陪着玩,三人又继续担心。
直到午时,有下人跑进来禀报,说是太后伙同宏王李肃妄图谋反,齐齐被皇上拿了,如今皇上正下令缉拿太后一族和宏王乱党,好在过年街上行人少,倒是没有多乱。
不过显然这次太后一族是完了,谋反的罪名一下,那可是诛连九族有重罪,就是当今的皇后也得受到牵连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王婶总算放下心,既然在缉拿太后一族,想必皇上已经将事态掌控了。
吃过凌小柔带人做的午膳,三个女人带着凌睿溪坐在厅里继续担心。
屋子里摆了几只火盆,里面薰了香炭,已经半大的小黑团子趴在火盆边上打盹,这个年过的它心惊胆跳,只要外面鞭炮声一响,它都会被惊起来乱吠一气,甚至是炭火发出的‘噼啪’声都能让它一惊一乍的,倒是给紧张的几人带来些轻松。
下午,贺楼玉回来接王婶进宫,将皇上的意思一说,不但是要接王婶进宫,主要还是想要她去见太后最后一面,即使是贵为太后,可她的所作所为李旬也不可能再留着她的命。
除了这次要行刺皇上,就是从前险些害死李旬亲娘这事,李旬也不可放过太后。
而接王婶进宫这件事,在凌小柔的理解就是太后时候不多了,王婶呢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若是下得了手,亲手动手杀仇人也是可以的。
眼看可以进宫了,王婶倒是有些近乡情怯,最后还是凌小柔答应与她一同进宫走一遭,王婶才上了接她的轿子。
因此事涉及太多宫闱秘事,暂时李旬也不好对人讲本应该死去的端贤太后又活了过来,所以,此次王婶进宫并不是以端贤太后的身份,而是以宁远王府亲戚身份。
王婶却不在意这些,身份那些虚无的东西她都不看中,只要能在往后的日子时常见着盼了十几年的儿子,她也没什么不满足了。
凌小柔与王婶一同进到宫里,轿子一直抬到慈宁宫才停下,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此时弥漫着浓重的压抑气氛。
原本在慈宁宫走来走去的太监宫女如今都被关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盔明甲亮的禁卫军,将慈宁宫严密地看守起来。
王婶从未来过慈宁宫,原本只是宫女出身,最后也不过做到才人的她也从未亲身经历过这样的阵势,好在她心里还记着儿子是皇上,就算心里再打鼓,腰板都挺的直直的,嘴也抿成一线,倒是让人看不出她心中的胆怯。
只有扶着她手臂的凌小柔能感受到她身上肌肉都在颤抖,轻拍王婶的臂弯,示意她自己就在身边,王婶回以一个略僵硬的笑容,人还是紧张的要命。
倒是贺楼玉在旁插科打诨的,让王婶松缓不少,不然待会儿见了太后别在气势上输了。
进到慈宁宫,在重重看护之下,终于见到往日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太后,此时太后身上的太后朝服已被剥下,只着了一身白绸的里衣,在她的旁边是同样一身白绸里衣的皇后。
想来受到太后谋反的牵连,整个家族都被缉拿了,身为太后亲侄女的皇后也是后位不保了。
皇后原本在得知‘皇上’在自己的床上被人行刺时就已经哭成泪人了,结果没想到剧情反转太快,还没来得及因皇上的‘死而复生’惊喜,就因姑母的谋反被拿了。
皇后整整哭了一夜,此时哭的嗓子干哑,已经发不出声,眼睛也肿的睁不开,可从细缝中透出的目光却阴冷无比,只恨她这个姑母怎么不早死,不然也不至于牵连了整个家族。
相似小说推荐
-
坑爹的以胖为美 (豌豆泡饭) 2016.9.4完结陆澜不过就上了个厕所Excuseme?满大街的女胖子?一百五十斤的女人哭诉自己太瘦嫁不出去?陆澜低头...
-
废柴学院记事簿 (亦狸) 2016.9.4完结“安陆大学灵学专业,培养捉鬼敢死队的最佳温床。”开学第一天,普通高考生李不言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