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時候,我发现我躺在城外的破庙里,身上衣物不整,而且……”偷偷瞥向张惜嫣,见她已羞愧难抬头,他不敢再说下去。
卿宝反催,“继续说下去?”
“你这个人怎能这样呢?”随张惜嫣而来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已羞愧不已,她很看不惯卿宝的咄咄逼问。
“我怎么了?”卿宝望着丫鬟,心平气和地问。
为了给自家小姐讨说法,原本乖巧温顺的丫鬟,道是在这个時候嘴利了几分,“休要怪我多嘴,夫人,提醒你一下,你已经介入了人家的私事,你这属于非法调查。这些事,本该官府来管,而公子,亦非官府之人,断不能以官府之人的口气这样审问我家小姐,还有宫少堡主?”
张惜嫣轻力推了推丫鬟的手臂,稍微指责,“丫头,别这样对方夫人,他这么做,也是为我们好?”
卿宝以平静姿态看着三人良久,突然声音不温不火,略带中姓,道:“我就是官府的人?”
三人甚是吃惊,眼睛瞪得老大?
宫玉麟满目不可思议,“什、什么?你是官府中人?”
卿宝弯起好看的唇角,自信一笑,反问:“怎么,我不像吗?”
张惜嫣问:“方夫人,你家谁是是衙门的人?”
“非也?”卿宝目视山间的环境,一边观察有无可疑的地方,一边随意回道:“我是官家夫人,一个小官。近日,我们怀疑云安镇有一强大的制造催情药的神秘组织,所以,希望张小姐和宫少堡主尽力配合破案?”
对方气场突然强大,不温不火的语气足够让人为之倾倒,丫鬟心中有话要说,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倒是宫玉麟,为难了卿宝一下,“你若是官夫人,那么家官人何在?”
问气不情。卿宝并未被难倒,也并未把宫玉麟的话放于心上,“至于官跟官印,回去后,定给你们亲眼目睹,官印此刻并未带于身上?”
根据多年的阅人经验,宫玉麟看得出卿宝是个不简单之人,信不信对方是否是官夫人,他也不再为难,单凭对方这一份气场,他愿意尽力配合,当着张惜嫣在场,也不觉得有丝丝不好意思,“醒来,我发现我衣衫不整,身上的衣物,还沾着鲜血?”
听到“鲜血”二字,聪明的张惜嫣岂会听不出来是何种意思,头一垂,任满面开绽着羞红的
。
卿宝双手环胸,左右托着右手,右手的手指头点着鼻头,微微倾着身子看着地面。久违的招牌动作,证明她正在思考。
220 月黑风高
嘉泽尊出事的地点,如同宫玉麟出事的地点,同样是在一处地方。也就表明,他们同時走了那么一段路,然后就开始发作。
对了,茶棚,宫玉麟提到的茶棚?
他们都是误食了催情药,那么茶棚就是他们误食催情药的最可疑之地?
想到这,卿宝对催情药一案明朗了一些,她仔细望了望周围附近的山头,不经意间,看到远处那座高山上,冒出了一团黑烟。
看到黑烟的腾起,卿宝眼中掠过一丝精光,随即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转身,面向宫玉麟与张惜嫣二人,淡道:“都回去吧?”qq1v。
宫玉麟立即皱眉,不解问:“此番出来,是要查找催情药一事,这没查到什么,怎就此中断了?”
卿宝不愿多说,径直往马车走去。对于她这种无视任何人的态度,丫鬟碎了碎口:“小姐,瞧他那德姓,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一样?”
张惜嫣埋怨丫鬟一眼,“休要在背后道人坏话,这是不礼貌的?”
马车在颠簸的路道上行走,往城里去。
卿宝极为安静地坐在马车外、宫玉麟的身边,心里正为客栈的那几个人悲痛着。她安静下来的模样,眉宇间,流露出了女儿家的神韵,宫玉麟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怔住了,心里惊呼,这男儿怎生长得如此女儿气?
慢慢的,宫玉麟那颗本该属于张惜嫣的心,划过了一丝莫名的异样,是对卿宝的欣赏?还是……爱慕?
过了好一会,宫玉麟忍不住想跟卿宝交流的冲动,打开了口,“卿……”帅气的我可是有夫之妇,你想干啥呐。
“别误入歧途?”似乎知道宫玉麟在想什么,更知道他会对她说什么,卿宝目视前方,挨着马车,淡淡出声
。
宫玉麟嗤笑一记,心有不解,“你所说的歧途,难道是指……”
卿宝断了他的说话机会,仍旧淡漠的表情,不温不火的声音,“你当着我的面说过,张小姐是你最想照顾一辈子之人,如今,请宫少堡主别因为我的一丝神韵,便毁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不值得?”
宫玉麟微微讶异,“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个女子,绝非一般之人。而他,却对一个有夫之妇人有了一丝向往。
卿宝撇开脸,望向路边的风景,不愿多说。
见她不愿多说,宫玉麟亦不再问,随后安静地赶着马车。
黄昏刚过,道上的风景,妙不可言,却无法映入卿宝的眼中。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放在心口处,回想起早上在客栈心绞痛那一幕。
当時,她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是身体前主人的心脏不好,还是她也中毒了?
可,她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中毒的迹象?
不是中毒?
为啥我十几年来都没发作?
入夜。
一轮弯月,静挂半空之上。
马车在大鸿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卿宝跳下马车,宫玉麟欲要对她说点什么,这時从马车内探出头来的张惜嫣夺过他说话的机会,对卿宝说:“夫人,宫大哥是否是惜嫣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惜嫣在此,拜托夫人给查个水落石出了?”
卿宝抿唇一笑,淡道:“回去休息吧,你们之事,我帮定了,会尽快给你们二人答复的
。张小姐你怀有胎儿,不宜夜里在外逗留,赶紧回家吧?”
“好的夫人,回见?”说罢,张惜嫣探出的头缩回了马车内,帘子随即落下。
知道宫玉麟会望着自己,故此,卿宝跟张惜嫣说完话,马上目光就落在他脸上,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她这个淡漠的样子,反倒成功地扑灭了宫玉麟心中激起的那一丝yuwang火焰,终大彻大悟。他朝她感激一笑,没有任何语言,驾车离去。
目送马车消失在街的那头,卿宝收回视线,直往客栈大门进去。
来到客房,客房门没关,定眼望进去,卿宝看到南宫诗正在紧闭双眼,双手贴在祈轩的背部,给他输真气。清越也在给唐剑输真气。
她担忧至极,急忙走入询问:“盈盈姐,越越,你们这是……”
汗水挥洒了一脸,听到是卿宝的声音,南宫诗心中顿喜,立即睁眼望去,却因未回收真气,真气相冲,一口鲜血喷出,洒了祈轩的背部衣服一片,顺势与祈轩一起倒在了床上。
闻到空气中浓厚的血腥之气,卿宝心头猛然缩紧,立即奔过来,把躺在床沿的南宫诗抱住,眼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盈盈姐,你怎么了?”
南宫诗只因真气未收住就动气,被真气冲过身体的四经八脉,差点就走火入魔,但没有那么严重。
慢慢的,在卿宝的帮助下,她坐起来。
卿宝抹去她嘴角的血,万分心疼,“盈盈姐,你在玩命吗?”这时候清越也收了真气,看到卿宝回来,高兴的不行。宝宝,你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南宫诗柔柔一笑,虽虚弱,却褪不去她的美丽之气,“卿宝,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担心你出事,我找了你半天,找不到,最终放下不下大哥他们,于是回来了。我不想他们死,所以想到给他们输真气,或许能把他们身上的毒给逼出?”
“你傻呀?”卿宝不忍地责备起南宫诗,“大哥他是百毒不侵的,包括蝎子毒在内。我想,他之所以被蝎子毒给毒倒,是因为这是一种罕见的毒蝎,不然怎么能把他给毒到,你就算是耗费再多真气,也无济于事,反到最后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南宫诗一脸难过之色,望了望唐剑他们,又忍不住掉泪,“大夫说,他们只有两天的時间了,两天后若吃不到解药,便毒发身亡?”
卿宝拍拍她的背,轻声安慰着,“盈盈姐,有我们在,我不会让他们有事的,你别难过了?”
清越问道:“对了卿宝,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
卿宝坐到床边,沉默了一会,摇头回道:“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了,当時,那种剜心之痛,真的让我备受煎熬?”qq1v。
“那你这一天,怎么度过的?怎么现在才回来?”每当回想早上卿宝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生的那一幕,到现在,清越的心还疼着。
卿宝实情相告,“我痛昏在大街上,被张家的张小姐所救,醒来后已是傍晚時分了,我原本想立即回客栈看你们的,却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原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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