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儿!”凤瑶厉声呼喊到。
云季夕拉着云木兮的小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菱花亭苑。
凤瑶瞪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脸色因愤怒已经微红,她怎么会不知道云季夕在想些什么,只要她还在就决不允许,眼底盖上了浓浓的阴霾。
此时南月婉儿长袖里那修长的玉指早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脸上蒙上不易察觉的动容,不过又恢复了原有的娇媚之态。
“刚才谢谢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这才想起刚才听到他叫了声爹娘,莫非他就是云府的二公子云季夕。
“他们又为难你了吧”柔情如水的声音像是要融化冰山般。是那么的温暖舒适。
与他的大哥云季青截然不同,甚是也一点不像云之苍,他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书生,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忧伤,青色纱袍两三朵菊花加以点缀,悠远而雅致。
“没有的”云木兮摇着头。
“你还是那般善良,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他的心疼自责。
不知道为什么云木兮心里由来的一阵悸动,“我。。。真的没什么,你不要想多了”,心想到这个云府倒还有个哥哥关心她。
“那个,我先走了啊”云木兮和青梅再次向云香院方向走去。
“你难道还要进去,他们还在菱花亭苑,你去了还会再碰到他们”
想想也是,废些口舌的确够累的,只是,
“可我的东西落在了云香院”有些焦虑道。
“让青梅进去吧,抄小路进去,一个丫鬟他们不会为难的”云季夕轻声说道。
也对,她进去目标太大,指不定又要听他们叨絮一番,“青梅你帮我把那东西拿出来,是放在木柜里,用帆布包起来的,你见过应该记得,谢谢你啦”只好让青梅去了。
“是的小姐,这是青梅应该做的”青梅点头离去。
云木兮让青梅拿了东西自行回去,自己稍后再回去。
她便在集市里悠哉悠哉的逛游着。
“你要去哪里”
云木兮看到云季夕一直随他出来直到大街上,就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我就是在家呆久了到街上逛逛,你去忙吧,我已经没事了”。
云季夕苦涩一笑,“你刚从慕青山出来才几天,五年来江都变化很大不同以往了,我带你熟悉熟悉,我本是个闲人”
此时云木兮的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一声。
他笑了,柔声到“肚子饿吧,我知道有家好吃的地方,走吧”
真是尴尬,云木兮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跟随着云季夕。
烟雨楼
云木兮随云季夕来到了江都有名的酒楼,最有名要数这里的白斩鸡,形状美观,皮黄肉白,肥嫩鲜美,带有葱油香味,葱段打花镶边,食时带有芥末酱,十分可口。
环境看起来不错,干净幽静,不像其它酒楼饭馆嘈杂邋遢。连店小二也是一身干净的白衣。
“云少爷好久都没有来了,今儿要吃点什么”
“来一间上好的雅间,几盘这里的特色菜,来一壶菊花酿”
看他说的到是顺溜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吧。
“好咧,二位里面请”。
注意到这雅居并不是一间间的房子,而是用镂空落地屏风为墙围成的空间,因为空间很大,所以每个屏风之间是听不到旁边雅间的谈话,采用的是画有高山流水深浮雕的屏风,因此各个雅间之间是看不真确的,给人一种朦胧宁静的感觉。
此时屏风的另一端,一人慵懒的坐在桌前,另一人舒适的靠在花窗上,手执酒杯,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一袭白袍落地,青丝随意搭落在耳后,飘逸而随意,眉宇间不知从哪儿来的那隐隐怒气让人不易察觉。
“那对青衣那真煞是旁人”此时说话的正是刚才那慵懒而坐的南月轩。
白袍男子手执酒杯浅浅的抿了口。
南月轩有意无意的说道,“他们应该在后面的那座雅间吧”,斜眼瞟了眼对面的男子。
依旧是不动声色。
云季夕讲述着这烟雨楼的大致情况,才知这原来是文人墨客或是达官显贵聚集地,难怪如此文雅大气。
聊着聊着雅居饭菜已经上齐了。
肚子早已饿的呱呱叫了,见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怎能不狼吞虎咽。
云季夕则是品着菊花酿,嘴角宠溺的笑意,还时不时的往云木兮碗里夹菜。
一顿饭下来,桌上已经被云木兮解决的连汤汁也不剩,不管是在云府还是烟王府都没有吃过如此有特色的菜肴,不过这样的特色菜也只能是烟雨楼才能做的出来。
嗝,云木兮打了个饱嗝,“谢谢你的款待,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饱”,此时才发觉云季夕还坐在身旁。
云季夕点了点头,“和我不用如此客气”,从怀里抽出一条金菊绣帕,“看你满嘴的油腻,是多久没有吃饭了”。
云木兮笑了笑接过手帕,是啊,哪有妹妹跟哥哥客气的便很自然的说出了“谢谢哥”。
其实她在云府就想唤他哥哥了,有个哥哥真好,可以保护自己,这是她在云府第二个关心自己的亲人,当然青梅永远是第一个。
云季夕一怔。
“怎么了吗”感觉云季夕的神色有些不对。
云季夕收回手臂,苦笑低语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连称呼都换了”。
从前她总是唤他夕,现在的一声哥哥,是真的从此只把他当作哥哥了吗?
“称呼!不叫哥哥那叫什么”云木兮傻笑道。
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云季夕顿了许久,“你在烟王府过的好吗”,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这话问的有些可笑多余。
云木兮并未感觉到这不寻常的气氛,也更未察觉云季夕深邃的眼底的哪抹悔恨心痛,却拿起了桌上的菊花酿细细品尝着。
“还行啊,哥,你不知道我住的那院子比我以前住的云香院大多了,荷花池就在院子旁,风景怡人,可好了,南无风那尊大佛又不在,我住着可悠闲自在了”
看着有些微醺的云木兮,想起大婚前几日夜里她在梨花树下小憩的情景,不禁心头一热。
“又喝醉了吧,什么佛不佛的”,本来有些郁结的云季夕听到云木兮的乱语心情舒畅了许多。
“我没有喝醉,以前还经常和朋友一起灌酒呢,我得回去了,青梅还在家里等我呢”云木兮还不忘将剩余的菊花酿收入囊中。这酒清凉甜美,带有淡淡的菊花香,云木兮很是喜欢。
“我送送你吧”
云季夕和云木兮并肩走出了烟雨楼,两淡淡的青衫,进了云季夕的马车里。
☆、14.14 冷宫
此时此刻某人早已黑着脸,刚才隔壁雅间发生的事全部听到看到。
南月轩调侃道“一尊佛,的却很像,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二楼的雅间。
“某人的妃子和别人直呼某人的大名,现在又和别人同乘一辆马车,日子过得可真是逍遥自在喔”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就是欠揍。
南无风抽回了视线,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一双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早已冰若寒玉,但这样安静不动声色的南无风更加令人寒颤,南月轩收回来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封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觉得周身一阵寒栗。
他依旧手执杯盏,当第二次触碰杯盏时他停顿了,将杯盏放下,眼眸深沉,轩然起身,过于急速,白袍与千万青丝飘逸而下,如海中席卷而来的白浪,眨眼间又消失在视线里。
南月轩有些憋笑,刚刚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溜的比兔还快。
不知道从来里串出的一股怒火,本没有必要偷听屏风外的谈话,可他还是听了,只是因为男人的尊严,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那个可恶的女人,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给点颜色她看看,说他是尊佛,瞬间眼眸冷冽,可是他几乎忘了他从来都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的。
烟王府,云季夕放下云木兮便离去了。
云木兮散步回到了英落院,身体有些燥热,兴许是喝了点小酒再加上这快要入夏的气候,云木兮干脆把鞋子给脱了赤脚,青石上的冰凉沁入脚底传递整个身子,很是舒服,到让她清醒了许些。
顶着一团高高的发髻一整天,三千墨发盘于头顶,堪比千金重,这时她真的是佩服古代的男子,每日顶千金。
她将固定发丝的玉簪抽出,墨发瀑布般一泻千里,轻松了许些,便坐在槐树下的秋千下乘凉,很是惬意。
阵阵微风吹过,蒲公英又跳起了优美的舞蹈,白白的,轻轻的,柔柔的,风飘则起,风停则驻,飘落在她及地的墨发上,她的肩头,她的青衫上。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摆掉了脸庞的蒲公英,又继续沉静了,槐树下的她似乎是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腮边的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扇动的睫毛上还搭着白色的毛茸小伞。纤白的小足如调皮小猫的耳朵般伸出衫外,嘴巴还不忘吧唧吧唧一下,似乎是梦见好吃的了。
宛如一幅画般静止了,静如湖水,一抹绿色,一点白色,一女子。
庭院门前一人而立,许久许久,心头好似落入水池的寒叶,泛起点点涟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或许是不愿打扰这份闲静,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候着这份安宁。
将要入夜了,天空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黑影,酣睡的云木兮身子已经不是刚开始那般端正,慢慢的整个身子都趴在了秋千上,墨发遮住了真个身子,犹如一团黑影,这样看极其奇怪。
身子歪了,秋千连同整个人都翻到在地,摔得四仰八叉的,扑通一响,一阵吃痛将云木兮从睡梦中拉到了现实,幸好不是青石地只是蓬松的土壤,抹了抹脸上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