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凤瑶时而笑时而哭,经历了家族的落寞,养了多年的儿子却不是自己的,更可恶的是那贱女人的,在这些因素的刺激下,凤瑶疯了,是被云之苍扶上的囚车。
“剩下的人立马连夜启程,流放边疆,动作都给我麻利点,”,公公开口道。
这时云府的老老少少的被官兵押走。
云季夕不动神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知道真相后的丝毫讶异。
“二哥,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替额娘求情,保住额娘的性命”,云秋落边被拉扯着边向身后,越来越远的云季夕嘱咐道,“额娘和阿玛就交给二哥了,不要担心我们,二哥保重”。
云秋落一句又一句的大喊着,生怕云季夕没听到一般,云季夕仅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回应。
此时的云秋落懂事了,成熟了。
“好了云秋落,住嘴,你再喊就要和阿玛额娘一样,处以极刑的下场,我们全都活不成了,云季夕免了死刑,要进宫享福了,那还管的了我们的死活”,云梨落狠心的拉过云秋落。
流放的流放,押入皇宫的押入皇宫,只剩下云季夕还站在云府的匾额之下,亲眼看着匾额被下降了下来,花开花落,风起云落,看着云府的兴亡衰落,复杂的心情。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他不是云府的二公子,不是云之苍和凤瑶的孩子。
“云公子,上轿吧,皇上在宫里等着呢”,太监恭敬的掀开车帘。
云季夕瞟了最后一眼云府,上了马车。
夜雾袭来,皇宫的夜晚冷清而安静,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暗色的夜空,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的长乐宫。
风吹着屋内摇曳不定的烛火,昏暗的屋子生冷生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床上的人不知道睡了多久,盖着仅有的单薄被褥,蜷曲着身子,除了心口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暖意,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
咳咳咳,床上的人猛地咳好几声,只觉温水湿润着喉咙,才舒服了好多。
迷糊中有人在呼唤着,才勉强的抬起眼皮。
“云溪娘娘,您醒了”,丫鬟将木兮的身子扶正。
木兮靠在床上,锤打着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脑袋都睡的昏昏沉沉的。
“我睡了多久”,木兮撑着沉重的脑袋问着。
“娘娘,皇上给你服下了药,所以娘娘竟睡了四天四夜,不吃不喝,吓死奴婢了”。
木兮看着这丫鬟,轻声道:“唤我木兮就可以了”。
她扫了眼四周,熟悉又陌生,这布置好像在哪里见,借着昏光还能看到空中飘浮的灰尘粒,这里应该是很久没人住了吧。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娘娘,这里是长乐宫,一个废旧多年的宫殿,与外面隔了一道长河,不会有人想到这里的,皇上为了保护娘娘的安危,才把娘娘安置在这里了”。
木兮沉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涌来,想起了几日前的除夕宫宴,南无风带兵攻破城墙,然后呢?
木兮突然激动的抓起丫鬟的胳膊,“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丫鬟吞吞吐吐的,“皇上吩咐过,娘娘安心在这里呆着,什么都不要想了”。
“既然皇上让我安分的呆在宫里,可你什么都不说,叫我如何安心”。
“可是,娘娘,奴婢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丫鬟心虚的低下了脑袋。
看这丫鬟口头紧的狠,木兮见套不出什么话来,也就放弃,另想它法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在休息一会”。
“诺,娘娘,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唤奴婢,奴婢就守在外面呢”,丫鬟边退距门外。
现在是夜里,在这地不熟的地方,就算出去也是找不到南北,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一整夜,她辗转反侧,也不知到外面怎么了,她记得当时南无风有四十万大军,然而南月明城内只有十五万军队,南无风突然有大批量的兵力?让木兮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刻她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希望谁能胜利。
如果南无风胜了,那么她是不是就成了罪魁祸首,若不是当初她让南月明放走南无风,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203.第203章长乐宫的密道
獠牙般沉重的黑夜,已是下半夜,魅一般的玄月很早就沉落了下去,西北方的另一个国度,狼仓国,祭司幻星晨的府邸,屋外的光秃秃的白杨树冢上落了三五只暗灰色的蝙蝠,有时候张开黑色的羽翼吱吱的飞向另一个枯枝干上。
大堂中央,幻星晨一身淡绿色华锦长袍躺榻椅上,一只蝙蝠温顺的落在了他的衣袍上。
他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它黑色的短毛。
“大祭司降罪,属下没能完成任务”,其中一个死士开口道,后面跟着跪了几个面无表情的死士。
榻椅上躺着的幻星晨,像是睡着了般,微闭的双眸,忽闪的长睫,均匀的呼吸声,只是他那修长的手指却还在抚摸着腿上乖巧的蝙蝠。
见幻星晨一动不动,带头的死士再次开口道:“南无风带着军队攻上了江都,南月明被迫退位,现在南月明被押入大牢,属下率领的一百名死士,去援助南月明,只剩下几个死士存活,属下发现南无风所带领的将士不受我们所施的幻影术的影响,我们的幻影术根本控制不了他们的将士,此次战役中还有北川国的加盟,属下在军队中发现了北川国的军队,猜测是北洛川趁南无风镇守边疆时回北川国,是早有预谋的”。
说话的声音及轻,生怕惊醒睡梦中的大祭司,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得身后咔嚓的声音。
“这些东西用的着你给本司分析吗!”,此刻幻星晨睁开了眼睛,一个掌风下去,讲话的死士后面九个跪着的死士化成了骨灰,“一群没用的东西,任务失败,却在敌人身上找原因”。
蝙蝠也是很识趣的从幻星晨的身上飞走出了大堂,飞进了废墟的白杨树冢内。
对于这样的情况死士们都习以为常了,死士是没有生命,随时准备为主人殉葬,可能就是下一秒,而死士对于喜怒无常的主人都是淡定自若,任何人和事都是毫无情绪。
“放出风声,金缕红绸和沙城鬼域的教主都在南冀国皇上的手里,要加强幻术的修炼,南无风应该是提炼出了某种草药”,无比妖冷的声音再次在大堂中响起,幻星晨站了起来,走向内室,又停顿下来,较其他死士的紫瞳还要妖治万分的瞳光流转着华光,嘴唇上勾,补充道:“应该是风盛国的皇上”。
“诺,祭司英明!”,跪着的死士立马出去行动了。
…
还未天亮,木兮就已经从睡梦中醒来再也睡不着了,屋内的蜡烛已经燃尽,黑茫茫的,伸手都不见五指,透过残破的窗口看着外面一片的漆黑,月亮已经钻入了云彩里,只能听到窗外寒风萧萧,几棵枯树在寒风中摇曳着的声音。
木兮披上了单薄的大红色披风,拿了根火折子便出了房门,门口并没有看到那丫鬟的看守,想来应该是半夜里困了找个地儿休息了吧。
虽说已是初春,但冬天也是刚刚才过,正所谓春寒料峭,风雨凄凄,乍暖还寒犹未定。阵阵凛冽的寒风吹的木兮只打哆嗦。
她划开了火折子,逐渐亮起的火光,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摸索着找到了出口,院子的大门。
站在院子门口,门框的最上面,斜挂着一个匾额,木兮踮起脚凑近去看清那上面刻着的字迹,“长乐宫”,这院子真的是长乐宫,看来这丫鬟没有骗她。
环顾四周寻找路口的时候,木兮就越发觉得这地儿很是眼熟,在向前走了几步时,看到一条很长的河流,河对面能看到摇摇曳曳灯火,她才猛然想起,她确实来过这里,她记得这条河,那次她发病的时候,青铜带她来此地疗伤。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院子是没有通往外界的通道,只有这条河,在没有船的情况下,只能游过去,上次她就是着了许久的通道都未果,才游过去的,水中好几次腿脚筋挛,差点溺死在河里,生命诚可贵,这次她说什么也不会游过去了。
木兮举着火折子又折回来院子,都说这个院子荒废好几年了,通船已是不可能了,看来要等到夏天,天气暖和了,在游过去了。
然而还没有走回原来的屋子,火折子就已经燃尽了,木兮只好凭着感觉摸回去了,一步跟着一步,小心翼翼地摸探着。
总感觉出来的时候路程没有这么远,怎么现在回屋子里去,走了这么久还没到,不会是迷路了吧!
路越来越深黑,比刚才的地方还要暗几分,木兮十分害怕的拢紧了披风,在这阴冷的漆黑的夜里,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现在只求快点天亮。
“哎呀”,木兮惊叫了一声,不知道是绊倒什么东西,软软的,还热乎乎的,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这么倒霉!木兮蹲下去伸手摸了一下,还粘粘乎乎臭烘烘的,难道是某个死了很久的发腐的尸体?
木兮吓得屏住了呼吸,一个劲的往前冲,一路上也被绊倒了多次,即使膝盖被蹭破了皮,木兮也丝毫的不停留,没有方向的没有目标的凭感觉狂奔着。
不知跑了多久,木兮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体力不支有些眩晕,才想起自己已经四天都未进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