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是一般隐士高人,这次来到京师摆明要谋事,朝廷都得小心。
众人对视一眼,怎么整?朝廷要小心但圣上貌似不操心,只是小十玩这种手段,一定会对昭王不利;表面看起来和将军府没一文钱关系,有必要白给圣上卖命?
周芣苡有时候就操心操太多,没准圣上自有妙计,比如早就暗中收服白云渡之类。
圣上养骁果卫只能养三五千,白云渡三百火鸾卫级高手,就相当于三百骁果卫,靠捕鱼能养活?天天捕金鱼、银鱼还差不多。若说那么强的高手还在白云渡捕鱼为生,那太淳朴了。
天下习武的人多,有了一身好武艺,自然要追求相应的回报。
昭王主动承担责任:“在小十行动前,先继续调查。若有合适的时机就动手。”
周芣苡张张嘴又闭上,外公端一杯茶给她,她抱着外公的手一口吃完。
昭王特羡慕、羡慕外公:“有合适的机会,将那些人蚕食一部分也好。总共约两千人,能制造不小的破坏。我稍后就进宫,请皇祖父牵制小十。”
周芣苡挥手,快去。你祖父都能搞出这事儿,那就是两千个大小炸弹。
昭王很郁闷,最近依依、岳父大人对祖父都很不满。其实祖父有他的考虑,比如将这些人钓出来,比躲在白云渡、或者哪个老鼠洞更好对付。当然祖父偶尔也是傲娇一下下。
内官阎立一直找到秋波亭,给诸位行礼,将军府真是,年轻的周邦立是鼎立侯,年轻的庞子龙还是庞泽公,礼毕传旨:“圣上请乔氏长和定国郡主进宫。”
周芣苡一头靠外公肩上:“本郡主困了。”
乔氏长顺口应道:“春困秋乏,让外婆带你去睡吧。”
周芣苡点头,外公真是太好了,她要一辈子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
阎立特无奈,说实话也不怪圣上,不过轮不到他操心,他说他的:“火氏长请旨,武昭仪也请旨,想和乔氏长及定国郡主好好谈谈。”
周芣苡眼睛已经闭上,武昭仪还谈个屁:“外公,人家睡着了。”
乔氏长点头,睡觉最要紧,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什么报仇之类都不要紧。
阎立没辙,只能看昭王,老奴就这么进宫交旨?
昭王也无奈,他还想多陪依依一会儿,现在只能和阎立回宫,谁想谈就和他谈。他一身王者之威,就为了能让依依安心睡觉,也得把事情搞定。他又不甘心:“依依,我送你去找外婆?”
周芣苡冷哼一声,明知道她是装的,不对她已经睡着,紧紧抱着外公胳膊。
昭王好想将依依抱走,还是自己走吧。心里含恨、一路诅咒,当然恨的是别人,咒也是别人。
长孙壮和沈瑜与昭王错肩而过,自觉离远点,这男人要疯魔了。不过小十都魔性了,昭王没理由再含蓄,否则就是坐等挨打。打架长孙壮四肢发达最喜欢,来到秋波亭就想找谁打一架。算了乔氏长也在,还是先坐下。
沈瑜极鄙视长孙壮,座位离他远点,然后拿着资料认真看。此事表面看起来和旁人尚无关,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大一个个炸弹在京师,谁都不能掉以轻心,得早做准备。
长孙壮冷哼一声,甭老嫉妒他四肢发达,他现在就展现一下智商:“我觉得可以先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及底细,大家好心里有数。”
周芣苡欻的睁开眼睛,长孙壮吓一跳,差点扑到沈瑜背后。
沈瑜犀利的鄙视,庞子龙、火玠、王义等都提起精神,馊主意要来了。
周芣苡冷哼一声。圣上她懒得管,小十说什么当她是妹妹,不过是没能力抗衡时的缓兵之计吧;至少南华宗要对逸公子动手,她就不能袖手旁观;南华宗和武昭仪有关,更不能放过。
周芣苡出手就不客气:“那么多老鼠、地头蛇到京师,就不可能乖乖的。安排人挑衅他们,然后直接往死里整,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顺理成章将幕后黑手扯出来,露个侧脸也行,让天下人都看看。就看圣上这次还怎么包庇他们。”
长孙壮、沈瑜愈发抖三抖。圣上他们不敢随便说,小十母子就没关系。
这一招也够狠,假如白云渡的人死了、横尸街头,小十管还是不管?管,就得留下痕迹;不管,就得失去人心。白云渡的人要报复,正好把事情闹更大。小十就算知道有人对付他,也知道盟友们各有打算,他站出来还是躲着?
事实上这些老鼠躲着的时候,威胁很大;现在露了痕迹,威胁已经去了一半。
火玠一身火木灵香,冷幽幽的问:“他们已经锁定逸公子,需要利用玉烟楼吸引火力吗?”
周芣苡兴奋点头,当然要,谁闹事也没她自己闹的过瘾。
☆、第434章,机会难得
次日,一个消息随秋风传遍京师:九潭近二十万人在灵州暴乱,赵轻歌赶到灵州,帮老百姓抵挡了暴民数次大规模袭击,斩杀过万,威震九潭。
圣上下旨,命赵轻歌为游击将军,协助镇南将军田万年镇守飞庐关。
京师的气氛很是诡异。赵平海死了,齐王一家依旧跟着火氏鬼混;然后赵轻歌杀了九潭上万人,终于封官纳入正轨,还一副和火氏干到底的架势。不少人感慨,赵轻歌真是痴情。
至于火氏、暴乱,大家就不说什么了。反正这种行为好掉价啊。
相反,陈玄龙正在安邑坊偶遇恶霸强抢民女,一巴掌将恶霸拍死,让人刮目相看。
傍晚,火烈阳、火逆知、火龙卫、齐王、赵昉、于家、冷家等不少人一块来到镇国大将军府。
勇毅堂,周芣苡和爹坐在主位,外公、外婆可懒得成天陪这些人磨叽。
火烈阳一身大红凤袍,标准火氏美男,依旧二三十岁小鲜肉的样子,耀眼、风骚,只是这风骚比陈玄龙正低了三个档次。依旧不怒自威,又有点沧桑忧郁,很容易激起母性的保护欲,也就是说魅力并不减。他又朝周芣苡放电,周芣苡差点劈死他。
火逆知也一身大红凤袍,依旧雪白粉嫩像个小受,又比火烈阳更忧郁,活像他儿子。这父子俩一块站出去,今晚怡情坊肯定火爆。
齐王、赵昉、冷家男人都不像男人,活脱脱一群公犬。按说现在火氏倒霉了,但瘦死的骆驼比犬大,赵轻歌又惹上火氏,火氏要捏死齐王府依旧是分分钟的事儿。
为了表达诚意,赵昉儿子赵轻祒抢先开火:“乔氏长呢?乔氏没人?”
周芣苡抬手,书滴已经一巴掌将他拍死,就是死的不能再死。
赵昉噌的跳起来,火烈阳、火逆知等都跳起来,这还让不让人讲话了。
书滴拿手绢擦擦手,一个标准的眼神藐视诸位,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死了清净。哦他是在给火氏报仇,就当成是赵轻歌再这么一巴掌拍死。
赵昉特难以接受,赵轻歌作的孽凭什么连累到他,他可是一心一意为了火氏:“书滴!火氏长!大将军!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话说太重了不现实,主动降价,“我儿说的是实话!火氏长来拜访乔氏长,你们为什么先对我儿下手!”
于家男人也得有骨气一点,否则会让人瞧不起:“赵轻祒是无辜的。”
书滴抬起一脚放过赵昉,转而将于家男人一脚抽飞,一直飞出勇毅堂基本也完了。
火烈阳气的直拍高几,火逆知神色复杂。齐王一伙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怕一开口就吐血。
“够了!”火烈阳真是受够了!他堂堂火氏氏长,身份何其尊贵,在京师却像一个笑话,儿子死了,心腹死了好些,整个世界好像都坍塌!火烈阳真他娘受够了,一身气势爆发,就像凤凰展翅一飞冲天,“你到底想怎么样!”
书滴标准的鄙视,不是发飙吗,怎么又问出这么没水平、没种的问题。
火烈阳七窍生烟,死死盯着书滴:“别忘了你从哪里来!”
书滴应道:“我从来处来。”
火烈阳真要气疯:“你这个逆子!你这不孝子!你就是九潭的叛徒!我要清理门户!”
书滴应道:“火谪知已经死了,你要再杀我一次?子不教父之过,或者你想自尽向祖宗谢罪?”
火烈阳疯了,嘶啦一下将凤袍拽下一大片。最近不时有人说他是九潭的罪人,他怎么会是罪人,他有个儿子是圣人,不过圣人已死。有罪的是火谪知!“你果然是孽种、九潭的罪人!我不该顾念父子之情,当初就该将你们母子一块杀了!”
书滴也怒了,这个没种的男人,依旧这么蠢,真该杀了他给母亲报仇!
火逆知看情形不对,赶紧拦住书滴:“大哥,冷静一点。氏长只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情绪太激动。九潭情况不容乐观,你若是帮忙,大家都会记住你的。”
周芣苡已经到火烈阳跟前,拔刀便劈过去。火烈阳身为高手下意识一闪,鸣鸿宝刀唰的一下又将凤袍带走一片,追上去又是一刀。
火烈阳感到杀气要命,赶紧又闪,脑子也冷静许多。今儿正事还没办。
周芣苡管他屁事,骂了书滴就得付出代价,一刀加上七分力。火烈阳头皮发麻,小郡主就是个疯子,眼看躲不过,一把将于家又一狗腿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