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办法不错。”百里擎天微微点头,虽然面上的表情怪异,但看向牛莎莎的眼神里却满是欣赏。
能够得到百里擎天的赞赏,牛莎莎就更得意了,“呵呵,这就是所谓的集权主义,只要军队掌握在大庆的手里,其他的就由着北狄人自己管理,随他们怎么去折腾。”
“你这小丫头,脑子里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就你最机灵。”百里擎天说着,忍不住又伸手去揉她的头。
牛莎莎更抱紧了他的脖子,像个讨赏的小孩一般在他的耳根轻轻笑道:“呵呵,我就说这个方法可行吧?”
“当然可行了。这一仗,我们就按照你的这个方法打。”百里擎天面上的笑意更浓了,忽然,他转头凝视着牛莎莎亮若星辰的大眼,小声问道:“你既然想出了这么好的点子,那你打算让为夫的怎么奖赏你呀!”
噗——
百里擎天的那句“为夫的”逗得牛莎莎一下子就喷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听,她都觉得这个称呼过于太老古董。
“那你想怎么犒劳我呀?”牛莎莎眨巴着大眼萌哒哒的看着他。
百里擎天的喉结上下滚动,深遂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神秘,那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几分,“要不,今晚为夫的就睡在你这里,作为对你的奖赏?”
百里擎天将那尾音调的老高,一听那带着暧昧的问话,牛莎莎面上顿时一片绯红。
牛莎莎轻笑一下,一挑眉说道:“我倒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就怕有人过了今晚可能就会被外面的将士说三道四了吧,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将士们效仿你这位主帅的做法?”
从大军开拔以来,牛莎莎发现百里擎天一直很注重自己在将士心目中的主帅形象,也非常顾及整个大军的军心。可以说除了溶洞里那一次,两个人完全放开的亲昵了一回,其他的时候百里擎天过得那可都是苦行僧的日子。
所以,牛莎莎此话一出,百里擎天忍耐了许久就快要喷薄而出的兴致顿时烟消云散,连带的,脑袋也跟着耷拉了下来。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
牛莎莎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毕竟这里是在军营里里不比其他,个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粗壮男人,主帅要是天天能开荤,那底下的将士怎么想啊?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看得到,摸不到,那心里如刀绞。
她知道百里擎天憋得有多么辛苦。
她若不在百里擎天身边也就算了,可她偏偏就天天在身边,就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那百里擎天的心里肯定是就跟猫抓一样的难受。说不定,每天晚上还做一些令人羞羞的春梦来着。
想着,牛莎莎就觉得好笑。
见百里擎天垂头丧气一副吃瘪的样子,牛莎莎忍不住凑到他面前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提议道:“不如你先回去啊,晚一点儿我再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百里擎天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了一道精光。
“对呀。”牛莎莎的嘴角划出了一抹邪恶的笑,“等晚一点儿大家都睡着了,我再偷偷的潜入到你的营房里去。没人看到不就没事儿啦?”
百里擎天有些心动了,不过面上还是蹙眉看着她,“那怎么行?被人发现了还不是要被将士们背后议论。”
“嗨,你这人是不是太迂腐老实了?”牛莎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望天,“你是大军的统帅,也是大军的榜样,你留在武这儿和我过去那是两回事。这会儿别人是看着你进来的,自然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喽。我过去的时候大家都休息了,没人能看见,就算被发现了别人也会说是因为‘我’耐不住寂寞爬上了你的床,跟你毛的关系都没有。懂吗?”
这样也行?
百里擎天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了抽。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私心作祟,他又觉得牛莎莎说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你确定能行?”百里擎天抽着嘴角问道。
“怎么就不行了?相信我,要玩儿就玩儿心跳的。”牛莎莎唰的站直身子拍了拍胸脯,脸上笑得极度猥琐的说道,“那天咱们在溶洞里玩儿双修,今天晚上咱们就玩儿偷情。那绝对刺激,哈哈,想着都觉得兽血沸腾啊!”
看着牛莎莎那极度猥琐的笑,百里擎天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又莫名其妙的升起了那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他缓缓地站起来,指了指门外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牛莎莎呵呵一笑,推了他的身子就往外走,嘴里还一个劲儿地说着:“去吧去吧,记得要洗白白了等我哦。月黑风高,别人都是做采花大盗,今晚我也玩儿一次采草大盗!呵呵!”
呃—
采草大盗?
百里擎天的额头上顿时就爬满了黑线。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到底是不是合法的
百里擎天虽然不喜欢牛莎莎用‘偷情’这个说法,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了,洗白白了等着牛莎莎半夜来采草。
毕竟军营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如果不靠‘偷’,那他就别想享受福利了。
一说起‘偷情’,百里擎天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溶洞里的‘野战’。老实说,在溶洞里的那一场激烈到彻夜未眠的野战别具一番风味,对于迂腐守礼的他来说,还是值得他回味的。
夜色深沉,皓月横亘在天空上。
靠近草原的天空高远而清澈,如洗的月光挥洒在那一排排整齐的营房之上,除了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过以外,整个驿站里都静悄悄的。
“磕磕——梆梆梆——”
一道打更的梆子声在沉郁的夜色中响起,显得清脆而突兀。
两更之后,按照人的正常生物钟来说,这会儿应该是一个人精神最为疲倦的时候,也就是最容易睡沉过去的时候。就连行军了一整天的百里擎天久等牛莎莎不来,也难耐寂寞和疲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时,一间营房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颗小脑袋从屋里探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后便闪身猫着腰借着营房屋檐的阴影,朝着另一排营房潜了过去。
不用说,也知道此人是谁——她就是要趁着月黑风高,去体验一翻采草大盗的牛莎莎。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没有披大氅,而是就穿了一件深色的中衣,在寒冷的夜里冻得直打哆嗦。
百里擎天的营房与她的中间隔着一排。
三急到来,她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先去茅厕走了一圈,在返回之时从马厩边穿过去才是到达百里擎天营房的捷径。
牛莎莎自然是选择了走捷径,可刚走到马厩边,她的耳边便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今日看大将军……御赐……的神色,……成功了。”
“这还……确定。”
声音很小,牛莎莎听起来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从那一格马厩后传出来的。
牛莎莎一惊。
都过了二更了,这么晚还没休息,却躲在这里叽叽咕咕的,肯定没好事儿。
因为话语中提到了大将军,牛莎莎害怕对百里擎天不利,忍不住凝神细听,并循着声音的来源慢慢向前靠了过去。
“我倒认为应该是成功了,要不他们为何一直在前面窃窃私语,御赐将军还突然失态发火?”
“要不,明日再观察一下吧。若是事实确凿,就立刻把消息传播出去。”
往前走了一段,那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听那对话的内容,牛莎莎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来,今日收到飞鸽传书后她大发雷霆的反应有人惦记上了。
可他们到底在惦记什么?又想要把什么消息传播出去?
牛莎莎柳眉紧紧蹙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两人的对话上,甚至连穿得甚是单薄的身子忽然间都感觉不到寒冷了。
那两人的说话声还在继续——
“金副将带了一队人马返回去了,你说他们会是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应该与飞鸽传书有关吧。但会是什么事呢?”
“主子说了,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一击中的,免得让他们有了防备。”
嘿!
竟然还怕他们有了防备。
牛莎莎越听越是气氛,小手瞬间就捏紧了。
奶奶的,究竟是什么人在惦记她?
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两个家伙在预谋什么,他们嘴里的主子又是谁?
“要想一击中的,那就再观察打听一下,明日下午再做决定。你看怎么样?”
“行,免得打草惊蛇。”
“那就这样,先回去了吧。记住,见机行事。”
说完,马厩后响起一阵悉悉索索脚踩在枯草上的声音。
牛莎莎不敢大意,赶紧一个闪身就躲到了草垛后。
很快就见两名做兵士打扮,手上还拿着长戟的男子从马厩后走了出来。牛莎莎小心翼翼地注意着那两人的动向,直到他们俩走出马厩屋檐的阴影,在如洗的月光之下,牛莎莎看清了那两名兵士的脸。
两名兵士再月光下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然后低着头从牛莎莎藏身的草垛前走过。
牛莎莎跟了一段路,见他们这么晚了身上还穿着甲胄手拿武器,又并没有进入任何一间营房而是朝着远处一个燃烧的火堆走去,便猜想他们可能是今晚值夜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