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晏氏就这样走了,接下来怎么办?”明华站在崔芸身后,脸上并无旁的表情。
“呵,我到没有想到晏氏有点聪明,没有被糊弄过去,原来还觉得她性子软和,现在看来到像是深藏不露。”去凤山的时候,晏秋一言不发,她还以为是个傻的。
“也是呢!能抓得牢六弟的心,怎么会是愚笨的女子呢?”崔芸看着手里帕子上的花纹,好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
良久,她才一笑道:“去把旬府送的东西送回去,便说我乃殿下嫂嫂,此时于礼不和。”说完便起身径直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也不理身后的一众婢女。
明华在后面领了命跟上,其余守在水榭外面的婢女们也皆是不慌不忙跟在她后面。
“对了,去把我那对绿玉镯子送给晏姑娘,便说很衬她的衣裳。”崔芸脚步一顿,淡淡吩咐到。
“是。”明华一敛神,恭敬的应到。主子这番吩咐下去,她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于是刚回到宁远斋的晏秋便见着崔芸身边的婢女恭敬的送上一个檀木盒子。
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她还是笑着手下礼物,把明华送走。
待明华离开后,她一直含笑的嘴角才放下来,抿成一条直线。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翠色跃进眼里,夺人眼球,绕是看过殿下给她买的那些首饰后,她还是惊艳到了。
那对绿玉手镯看起来莹润有泽,温润至极,直叫人想要把它带上。
“竟是这对镯子?”一旁的采薇瞧见,眉头一皱道。
听得这话,晏秋扭过头问到:“莫非你认得这镯子?”
“会主子,这玉镯名绿玉,乃是前朝孝慈太皇太后的遗物。听说赐给了当时的世家崔氏,没想到陪嫁给了幽王妃。”采薇皱着眉说到。
“哦~”晏秋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崔芸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还是自己得罪她之后。
“幽王妃在家倒也真是受宠。”晏秋看着桌子上放的玉盒,半天笑着说了一句。“收下去吧!待殿下晚上回来让殿下定夺。”
至于幽王妃这前后不一致的举动,令晏秋疑惑,但是以她的身份却是只能怀疑怀疑,不能做出其它举动了。
赵锦今日并未出门,而是和赵慎一起在前院会客,不中午就在那里用了膳,一直到申时才回来。
“殿下今日到回来的早,这才申时。”晏秋为赵锦接了披风,挂在一旁,温言细雨。
“今日遇到了什么事?”赵锦一转身做坐到软榻上,端起茶杯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殿下这也知道?”晏秋斜睨一眼,带着一抹风情。
“你往日不是这样的。”赵锦这次只是轻啜了一口,没有再多说。他能说她今日太过殷勤吗?要真这样说了,保不齐她又要炸毛了。
对于晏秋的脾气,他这几日可是领略了不少,实在是怕了她了。况且,瞧她那殷勤的样子,这样也挺不错。冀王殿下拿起了晏秋看的话本,眼里满是笑意。
“妾身往日怎么了。”晏秋心虚的说到,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怀孕后脾气略大,每次闹完脾气后,她自己都脸红心虚。也不知道殿下居然就这样忍了下去,弄得她越发心虚。
“也没什么,就是今日幽王妃送了我一对玉镯,听采薇说起来历,我觉得有些贵重,您看……要不要送回去?”晏秋也坐到软榻上,说起正事儿,以转移话题。
“哦,皇嫂送你的你就拿着吧!”他也不问是什么,便如此说到。
“可是那对玉镯是绿玉,听说是前朝的孝慈太皇太后的遗物。我拿着……怕是太过贵重。”晏秋有些迟疑。
“无事。”赵锦拉过晏秋的手,浑然不在意的说到,好似那只是一对普通玉镯。
“是。”见赵锦如此说,她心里也就安心下来。只是依然摸不准幽王妃的意思。
“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不适?”赵锦看着晏秋的肚子,难得带上了一些好奇。
“好着呢,殿下这问题一日都能问上好几回。”晏秋笑着挪郁到。刚开始那两日乍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殿下那怪异的表情让她以为他不愿意她有这个孩子,直到后来他日日关心,她才放下心来。
赵锦摸摸晏秋的头,没有再说话。
只是当晚上晏秋拽着他的衣袖睡过去后,赵锦轻悄悄的起身,去了外面。
深秋夜里寒风呼呼,黑色的衣摆随风扬起,融入黑夜。
“今日发生了什么?”赵锦负手而立,对寒冷的夜风浑然不觉,冷着脸问到。
“是幽王妃请主子过去,然后提到了给殿下纳侧妃一事。”采薇气息极轻,若不仔细去看,根本察觉不了。
“继续说。”
“幽王妃想让主子劝您纳侧妃,主子不愿,便有些不欢而散。”采薇如实告知。
赵锦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沉吟良久后才说到:“下去吧!今晚之事不必与你主子提起。”
采薇听闻,便退了下去。
这是怕他纳了侧妃便不理她了吗?还真是一个惯会讨好的。
在外面站着,赵锦笑笑摇头,没一会儿就回去了。
第二日起来,见晏秋依旧殷勤,他也不阻止,便看着晏秋围着他忙活,除非是什么重活才让她放下。
只是到底是怀着孕,赵锦也不敢让晏秋做别的事,无非就是端茶倒水,递个东西,或者在书房研磨。
没过一天,晏秋就有些不愿意干了,赵锦也没有勉强。
☆、第49章 云舒
再说这旬府送的东西被退回来,幽王妃身边伺候的婢女也不肯言明为何出尔反尔,因此旬家今天的几个男人都有些愁眉苦脸。
他们不明白先前收下东西,已经答应下事情的幽王妃为何突然变卦,也只得另想办法了。
这边几人又开始谋划起来,而旬府后院的旬云舒正和母亲说着话。
“你们都先下去吧!”说话说着说着,刘氏看看旬云舒,然后挥手让屋里的婢女退下去。
旬云舒正在喝银耳莲子羹,见此不由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娘亲。
“云舒,你这些日子可得好好在你祖父祖父那里讨他欢心。明白吗?”待下人一下去,刘氏便叮嘱起来。
“这是为何?母亲。”旬云舒一脸不解,自家母亲虽然平时也经常交代她去讨祖母欢心,倒很少与祖父接触。
左右瞧瞧,确定没有人偷听后,刘氏一脸兴奋的说到:“昨晚我听你父亲说,冀王殿下要在咱们府上选一位姑娘做侧妃!”
“冀王殿下……”旬云舒只觉得自己心里一跳,瞬间乱了心神。
“是呀,咱们家是冀王殿下的外家,虽然这身份低了一些,但看在已经逝去的玉妃娘娘面子上,好歹可以有个侧妃的名分。”刘氏虽然喜好荣华富贵,但是对这些门道倒是弄得很清楚。
“母亲与女儿说这些话做甚?”旬云舒手里的帕子捏紧,手上青筋跳起。
“傻女儿,这怎么和你没关系?咱们家适龄的女儿就你和大丫头你们几个人。大丫头出声不好,是个庶女,哪怕是再端着也嫁不进去。至于二丫头,和她父母一个德行,容貌品行哪里比得上我家云舒。”刘氏笑得灿烂。
被二房打压了这么多年,他们大房终于有出头之日了。
旬府大老爷为人木呐,不及二老爷会做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因此府里他们大房一直被二房压着,如今有了这好机会,刘氏自然不肯放过。
况且日后自己的女儿成了冀王殿下的侧妃,到时候这幽州的那些个夫人们那个不羡慕她?
刘氏心里的算盘打的作响,见着自己花骨朵一样的女儿,笑得满意。
旬云舒见刘氏一脸兴奋,心里虽然也抑制不住欢喜,却知道自家娘亲这样委实有些不好看。“母亲,这事情还未有定论,您还是先别这么说。”
“放心,你父亲昨日与我说得,说是你祖父亲自出马,殿下定是不会拒绝的。”刘氏信心十足,却不知道旬颂早已经被赵锦拒绝。
“你就安心等着吧!到时候你便是王府的侧妃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听得这话,旬云舒娇羞的低下头。脑海里回忆起那日在珍宝阁门口遇到的男子,心里一阵欢喜。
那日他对身边的女子笑得温柔,若是自己也能得到那样的小心爱护有多好!只是……想到后来的惊鸿一瞥,她又有些挫败,那个女子生的极美,她绕是自信自己的样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她。
见自家女儿的脸上一会儿是欢喜,一会儿是忧愁,刘氏不由问到:“阿舒这是怎么了?有何忧愁?”
旬云舒听到这话,一抬头刚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女子生的美又如何?不过是一介侍妾,以色事人而已。若她能陪伴在殿下身边,定会温柔贤淑。
“没什么,母亲。”她温柔一笑,摇摇头。
“你且安心的回去等着吧!”刘氏笑呵呵到。
旬云舒看看自己的母亲,见她笑得自信,然后点点头回了自己房间。
一路上她心情澎湃,便是连贴身伺候的婢女唤她也不曾听到。那样一个男子,将会是她的夫婿!她嘴角不由的挂着一抹笑容,显示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