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苏清也并未靠的太近,只是在他们三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三人原是并侧走着有两句没两句地聊着,薛仲恺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有些沉默。
熟不知,他沉默了愈久,苏衍眼中的晦暗就愈深。
走着走着,苏衍突然转了身看向他们,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不知两位大人对犬子今日突患的怪疾有何看法?”
“说到这里——”胡之恒唇角的笑意敛起,一本正经道,“胡某想提醒侯爷一句,近几日侯爷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怕是有人要对侯爷不利。”
苏衍脚步一顿,瞥了他一眼才道,“胡大人何出此意?”
“侯爷勿怪胡某多虑,只是大公子的病,胡某虽未诊出什么,却也可确定大公子是中了毒,而下毒之人手段狠辣,怕不是单单针对贵公子一人。”话点到为止。
话多则错,胡之恒知道万事皆不能将话说透。
却不知,就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苏衍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稍纵即逝。
只听得他语气颇为温和道,“胡大人恐怕多虑了,犬子只是突患恶疾,与毒无甚关系,还望胡大人莫要在王上面前妄语,给王上徒增烦忧!”
胡之恒顿时变得有些惶恐:“……”有些摸不清苏衍的心思。
“那侯爷,恕薛某冒昧问一句——”一直沉默的薛仲恺却在这时突然开了口,颇为迟疑地问道,“那位为贵公子诊病的姑娘,与侯爷可有关系?”
“薛大人为何突然这样问?”闻言,苏衍微微拧了眉,眉目间的温和也稍淡了一些。
“侯爷勿恼,薛某只是觉得,那位姑娘——”稍顿,薛仲恺继续道,“与一年前侯府病逝的三小姐的容貌颇为相似。”
一句话,苏衍的脸色骤变。
衣袖下的拳头握的死紧,苏衍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就在这时,有一家丁从院外匆匆而来。
神色之间是显而易见的慌张,家丁慌忙喊道,“侯爷!侯爷!府外有人来了——”
“好好回话!是谁人来了!”苏衍怒喝。
因跑得过猛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家丁大口喘着粗气,话说的断断续续,“左相大人,是左相大人!他现在就在府门外!”
苏衍的眉蹙得极紧,左相白暮?他怎的来了?
却不料,家丁的话其实还未说完,只听得他大喘着气继续道,“还有,还有太子殿下,与左相大人一起来的!”
苏衍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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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不会是米洛的血吧?
歆院,米洛出了小楼,就看见徐香凝与燕姑正站在前方不远的树下。
两人的身形隐在树下,夜色晦深,但不难瞧出,燕姑正四处张望着,徐香凝的视线却一直未移开小楼门口。
唉,当真是冤家路窄!
米洛这般想着,脚步却是未变。
她还没有躲麻烦的习惯,更何况,她信奉的处事原则是,你不解决麻烦,麻烦就会来解决你!
燕姑见米洛走近,忙走上前去,道,“姑娘且慢!”
见米洛停下,燕姑才继续道,“夫人想与姑娘说几句话,稍候老奴可以将姑娘送回歆院,不会耽误姑娘多长时间。”
闻言,米洛浅浅笑起来,“米洛倒是不知道自己与大夫人还有何话可说。”
她的语气算不上恭敬,甚至还有些不善,燕姑下意识蹙眉就想出声呵斥她一句。
徐香凝却是朝她摆了摆手,温声道,“燕姑,不得无礼。”
“是,夫人。”燕姑只能将一切快要出口的话咽回,退到了一边。
没有抬步走开,米洛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夫人脾气真好。”
“只是——”顿了顿,米洛的语气稍转凌厉,“米洛颇为好奇,对外人似乎永远都是一副温和模样的大夫人,对自己的亲身儿子为何倒显得不尽上心?”
“不尽上心……”徐香凝沉吟片刻,才看向米洛,温和道,“那依姑娘所言,又何谓上心?”
何谓上心?呵!
米洛的面上浮现一丝玩味,“夫人既然能问出这种话,就已然表明了夫人对待大公子的漠然态度了。”
徐香凝没有一丝愠恼,便连眉目间温和的笑意都不曾减一分,她只是道,“姑娘倒是直接。”
“直接不好吗?”笑了笑,米洛有些漫不经心道,“人活着本来就不容易,整天挖空心思地算计人、连说话都要拐弯抹角,岂不更累?”
“姑娘说的是。”徐香凝神色不慌不乱,反而笑得坦然,“那么姑娘觉得,若是一个人,就算累极了也要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她又岂会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
只是,若能一生平安喜乐,又有谁想永远活在人心算计之中而惶惶不可终日呢?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都有自己的坚持,却大多有着同一种追求,无非是‘平安、安逸、快乐、幸福’,可这每一个词都与‘累’无关!”
“至于夫人说的,就算是累极了也想要活下去,自然并不是只是为了简单地活下去,我想——”
稍顿,米洛抬眸看着徐香凝,倏地笑道,“夫人心里,想必有一位恨之入骨的人吧。”
拼命地装出一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样子,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隐藏,而唯一能支撑她这样做的,除了爱,便只有恨了。
恨,是这世上最伤情的东西,也是一个人想要活下去的最消极却也最有效的动力!
就像曾经的苏米洛,若不是她的恨意太强烈,便不会有现在的米洛!
想到此,米洛垂着眸兀自感叹了一句,“夫人现在这样,绵里藏针、心机深沉得如同一块光滑的石头,没有棱角作武器,也没有疵口作软肋,活得的确很累!”
倒不如她,见谁不顺眼,给他一毒或一刀都可以,干净利落心里还舒坦!
“听姑娘说话果然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姑娘心思玲珑剔透,倒是将我看得透彻。”一双眸子满是别人看不懂的深意,徐香凝没有否认,反是大方承认道,“那姑娘何不再猜猜,我恨的是谁?”
怎么说到这了?
“我不想猜。”米洛拧着眉淡淡道,“人心本就难剥,更何况还有皮包骨,夫人恨谁也好,想害谁也罢,只要不影响到我,皆是夫人自己的事,只是,米洛还想提醒夫人一句,别借我的手杀人,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讨厌无端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借刀杀人这一招用在谁身上都可以,但想用到她身上,没门!
“姑娘说的是。”徐香凝点点头,眉间的温和消去了不少,“只是,我今日找姑娘,并未想对姑娘不利,也不想借由姑娘的手除掉谁,只是想向姑娘求一味药而已。”
闻言,米洛神色无波,只是淡淡道,“我想夫人怕是忘记了,米洛早前就对夫人说过,我这里没有夫人想要的东西,夫人怕是找错人了。”
徐香凝朝着米洛淡淡一笑,随后低头朝她垂首道,“不,这位药,只有姑娘身上有。”
大夫人的话刚落下,米洛便隐隐听见树上有树叶骚动的声音,与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晃动的声音无异,却又有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异样。
米洛对于这些一向敏感,只是——
米洛看着徐香凝,看着她一脸自然的表情,平静无波,明显就是没有发觉到任何的异样。
想到这里,米洛唇角牵起稍显叵测的笑意,抬眸直盯着徐香凝突然问道,“夫人想要求的药,不会是米洛的血吧?”
燕姑有些怔愣,徐香凝也沉默了好半晌,米洛才听见她淡淡道,“是。”
☆、019、左相白暮
米洛似乎一点也不讶异,更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只是看着徐香凝慢悠悠道,“一滴还是一碗?”
“需小半碗。”
“成!”米洛很干脆,“米洛明日辰时之前便将夫人要的东西奉上,夫人觉得如何?”
“姑娘似是一点也不好奇我求的药用在何处?”
闻言,米洛只是微挑着眉看着她,气定神闲道,“不管是用在何处,它都帮不了夫人什么,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
那是她的血,她只要稍稍动点脑筋便能猜到徐香凝想做什么。
可是她也知道,徐香凝先下想做的事是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的。
只因,现在的米洛,身上多了一盅蛊,她的血,已经不是干净的了!
听到她的话,徐香凝也沉默下来,似是思考她话里的深意。
树上再没有传出一丝异样的声音,就像刚才那一点点异动只是她的错觉,米洛也觉得无趣,朝徐香凝摆摆手道,“好了,大夫人想说的话应该已经说完了吧,米洛还有要紧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米洛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时候也一直在注意着自己的周围。
她那时明明觉得树上有人息存在,却在下一瞬再觉不出半分,真是见鬼了!
她还以为是这侯府的暗卫,本来想给徐香凝找点麻烦的,也没啥用,倒是套出了她的话,她竟然是想要她的血,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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