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洗白师 (余溪辞)

师言择哀嚎着被人群淹没，“师言纪”却半搂着哈亚在一旁看热闹，只用偶尔举杯应付一下客套，看上去好不悠闲。
当然，两个人站在那里也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鉴于哈亚现在对她700%的好感度，她要是不借机从他嘴里套点欧协的情报都是暴殄天物。
当然，她可不能给他留下一个“我接近你只是为了以后更方便打垮欧协”的印象，要知道对于哈亚来说，欧协可是一个类似娘家的地方，如果她敢仗着700%明目张胆的当着哈亚的面对欧协下黑手，后面大概就会体会到什么叫“有多爱就有多恨”。
于是她垂下眼皮，摆出一副“我很上心但我就不让你看出来”的表情，问哈亚：“你出身欧协，知道欧协里有一个名叫‘亚当’的研究小组吗？”
哈亚歪着脑袋想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欧协里从事科研工作的人不少，各种名目的小组实在太多，名字相似甚至重复的也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你对欧协有多了解？”
“我也不知道我有多了解，毕竟我所知道的，都是老师们让我知道的。”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那位大名鼎鼎的纯血omega，实际上出身欧协。”
“什……”哈亚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师家告诉你的吗？”
“不，是欧协的人告诉我的。”
“那你们之前还……”哈亚回想起当初双子星在他面前撂下的狠话，一点也没觉得他们那是在做戏，当然他也不觉得现在师言纪有偏自己的必要，所以更加觉得疑惑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厌恶欧协的做法。”
“？？？”
看到哈亚满脸问号，杨清岚失笑的抬起手在他脑袋上扑腾了几下：“听我慢慢给你解释吧。”然后就把之前那位医生给她讲过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只不过把获知这个消息的时间提到了双子星刚升上高等部那段时间。
“我这么给你解释，你能听明白吗？”
“我能听明白，可是……人为进行基因改造？这不但违法，更违背了道德啊！”
哈亚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新了。
在他的认知中，欧协是一个永远维护omega权益的大家庭，大家和睦共处，一直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得开开心心。
可现在他的爱人告诉他，在那个温馨的小世界里，有那么一个致力于制造纯血ao的组织，不断地进行人体试验和基因改造，虽然有一个成功案例，但更多的却是失败。
如果是这样，那么双子星想要荡平欧协就很合情合理了。
换成是他，大概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吧？
“傻瓜，在利益面前，法律和道德都是可以践踏的，如果真的能批量制造出纯血alpha和omega，那将是一支多么强大的军队！人类进化至今时日尚短，如果想靠自然进化生出纯血ao，照自然进化的速度少说也需要上千年，他们能等吗？”
哈亚红着眼睛沉默了。
“你不用愧疚，这本来也与你无关。”
“那我……能帮上你吗？”
“你想帮我的忙？”
“嗯。”
“那就带我去见一个人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难题

泽西，男性omega，133岁，现任欧协银河联邦分会科研部副部长，至今未被标记。
所有人都闻的出来他身上没有alpha或者beta的味道，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生过五个孩子。
身为欧协内部少有的基因等级为s级的omega，泽西从他第一次发/情/期开始，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纯血基因研究小组担任“圣omega”的角色，专门孕育研究小组通过基因引导技术制造出来的胚胎。
和泽西同期担任“圣omega”角色的omega一共有八位，每个人都孕育了多个胚胎，但胚胎成活率还不到50%，生下来的孩子绝大多数都在不足月的时候夭折，最后只剩凯瑟琳一人活到了成年，最终仍存在缺陷。
凯瑟琳就是泽西生的最后一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泽西只哺乳了她两个月，她就被欧协送到了寄养家庭，分别之后他只在她上中学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一眼，实际上并不熟悉。
生下凯瑟琳之后，泽西就失去了生育能力，信息素腺体功能损坏，再也不会发/情，就从实验小组转到科研部管理层担任行政职务，每天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被属下们起了个外号叫“老爷子”。
这天下午，“老爷子”泽西照例处理完手头上并不多的事情后，来到办公室阳台上，坐着摇椅一边喝茶一边翻看新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
“老爷……咳，泽西老师，外面有个人要见您，她说她是你的外孙女！”
泽西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差点把茶洒到身上，向来云淡风轻的脸绷不住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你说什么，外孙女？！”
“对，我已经和她解释过了老师没有配偶这件事，但她仍旧坚持这个说法，并且执意要求见您，她的信息素实在太强，我们都扛不住，所以只能来找您……见还是不见？”
泽西踟蹰了一下，把茶杯放到矮几上问：“来的人，只有一个？”
“对，一名女性alpha，酒红色短发，长得……挺好看的……”
看到那人微红的脸，泽西觉得有点好笑，从摇椅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好让它看上去没那么多皱褶：“叫她进来吧。”
“您要见她？！”
“对。”
“可是……”
“没有可是。”
“……好，请稍等。”
那人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泽西对着阳台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避免自己表现得过于激动。
一分钟后，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从身后响起，一步一步就好像正巧踩在他的心脏上，和心脏的跳动频率出奇的吻合，于是刚才为平复心情所做的努力立刻全都白费，他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激动地潮红。
脚步声在他身后大概三米处停了下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请问，您就是凯瑟琳的母亲，泽西吗？”
泽西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
双子星从出生起就是银河联邦的名人，从小到大接受过几十次采访，所有的采访影像他都有保存，偶尔拿出来看看，也算是一种慰藉。
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有这么温柔的声线，好像能融化心底最深处的坚冰，化成水让眼泪泛滥成灾。
泽西的眼泪瞬间决堤，双肩止不住地颤抖，根本不敢回身看她，捂着脸努力压抑哭声，但最终还是从指缝间泄漏了些许，破碎的让人心疼。
背后的人沉默了几秒，然后带着一阵微风和一股让人心安的信息素为他献上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外祖母，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你。”
泽西放下捂着脸的手，转身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
感觉到自己的欧派正在和一个男性omega的哭声产生共振，杨清岚的脸部肌肉止不住地抽抽，浑身僵硬，但还是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把手放到了他的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抚慰他的情绪。
泽西就这么埋在外孙女怀里哭了足足十分钟，等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抬起脸，她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块，敏感部位凉飕飕的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强忍住不适，杨清岚摆出愧疚脸继续扮演好孙女的角色。
“对不起外祖母，如果我能更早一点知道……”
泽西摇了摇头，拉起“师言纪”的手，抬起哭肿的眼睛看着她：“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我一直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呢，毕竟我们……隔的实在太远。”
“放心吧，我和弟弟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接你出去，找一个环境优美，宜居度a级的行星住下。”
“好孩子……好孩子……”泽西的眼泪又有泛滥的趋势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阳台上叙了许久的话，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把话题扯到正轨上，而这时，泽西的情绪也完全稳定了下来。
“所以，你是因为那把钥匙才知道你母亲出身欧协？”
“没错，因为她生下我们之后就去世了，所以我和弟弟很想知道她到底会留下什么给我们，所以才四处打听，最后终于找到了您。”
“那个孩子……”说到自己唯一的女儿，泽西叹了口气，“她是个很不幸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她不能和其他人一样享受自由，我原以为她也会像其它孩子一样夭折，却没有想到她不但长大了，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位最接近‘纯血’理论值的omega，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非常后悔将她生了下来。”
“后悔？”
“没错，后悔。很小的时候我就因为基因很好被实验小组的人当做‘圣omega’预选者培养，从来没有觉得把自己的子宫拿给他们孕育试验胚胎有什么不对，就算到后来身体坏掉不能生育，我也没有怀疑过我所做的事是否正确。”
“那您是什么时候改变了想法呢？”
“凯瑟琳越来越大，被测试出纯血基因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那个孩子可能会有难过的遭遇，所以特意向高层申请将她带回欧协内部保护，可是遭到了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