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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花得良缘 (夜纤雪)


  许俏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小花和鲁春娇强行按在了椅子上,然后被绑了个结实。许俏君坐在椅子上,动荡不得,知她在劫难逃,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许伊儿和许佳儿将许宝儿带了出去,她们有过这经历,至今仍是记忆犹新,心有余悸,不敢留在家里再目睹一次。
  许刘氏拿出两颗黄豆,夹住许俏君的耳垂,反复碾磨。这过程许俏君就已经痛得受不住,在椅子上一边大叫,一边拼命挣扎,想要逃过这场灾难。可是绳子绑得很紧,王小花又牢牢地抱住她的头,她根本挣脱不了,还被绳子勒生痛。
  这到底是穿耳洞,还是要她的命啊?许俏君眼泪汪汪地哀嚎。
  “俏儿乖,忍忍啊,一会就不痛了。”许刘氏轻言细语地哄着许俏君,手下却毫不留情地继续碾磨她的耳垂,“等穿好耳洞,奶奶给你做好吃的。”
  “奶奶,我不要吃好吃的,我不要穿耳洞。”许俏君痛得眼泪哗哗直流,她又不是吃货,有吃的就行,再说,好吃的也安抚不了肉体上的疼痛。
  不吃好吃的,可以,但不穿耳洞,不行。许刘氏毫不怜惜她可怜的孙女,用力地碾磨许俏君的左耳垂。直到许俏君的左耳垂已经麻木,才拿起穿着红丝绳的银针,往那耳垂上扎去。
  “啊!”许俏君叫得嘶心裂肺,这就是美丽的代价吗?可这美丽不是她想要的,而且她也不觉得戴着耳环,就漂亮到哪里去啊!
  左耳穿好了,许刘氏又去碾磨许俏君的右耳垂。
  许俏君继续惨叫,还好只有两只耳朵,要多出几只来,她一定会被痛死去。
  “哐当”虚掩的大门被人用力地推开了,李雩泽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惊愕地问道:“舅奶奶,你们在做什么?”
  “凤九啊,没事,在给你俏儿妹妹穿耳洞呢。”许刘氏侧身看了看他,笑道。
  李雩泽看到许俏君被绑在椅子上,脑袋被王小花紧紧地控制住,表情痛苦,满脸泪水,红肿带着血的左耳垂上穿着根红丝线,模样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舅奶奶,这么穿耳洞,太痛了,俏儿妹妹会受不住的,我去找赵大夫要点麻沸散。”
  鲁春娇抢先道:“凤九,用不着要什么麻沸散,是俏儿太娇气,一点点痛,就叫得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杀猪呢,其实耳朵都碾麻了,一点都不痛。”
  王小花见鲁春娇不但不疼惜女儿,还一脸的嫌弃,不悦地道:“针扎在肉上,怎么会不痛呢?女孩子那一个穿耳洞不叫得这么大声,俏儿也就喊了两三声,那里娇气了?”
  鲁春娇没想到王小花会这么直言维护许俏君,愣了一下。
  许刘氏瞟了鲁春娇一眼,她都不耐烦去说这蠢货了,当亲娘还没当伯娘的慈爱,这叫什么事,目光一转,笑着对李雩泽道:“凤九,不用去要麻沸散,这点痛,不算痛,俏儿受得住。”
  说话间,许刘氏手上的银针用力地扎穿了许俏君的右耳垂。
  “啊!”许俏君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李雩泽双眉紧锁,偏过头去,不忍直视。女孩子穿耳洞,真是受罪。
  ------题外话------
  当年曾有人劝我用原始方法穿耳洞,我在看过之后,坚决的否定了。
  

  ☆、第七十二章 钩织娃娃

  
  许俏君付出血的代价,以及喊得沙哑的嗓子,换来了两个耳洞。当然除了两个耳洞,许俏君还收到李雩泽送的玉牌一块、许刘氏送的素面银镯一对、王小花送的银质玉耳坠一对、许伊儿送的蝴蝶结流苏头花一对。
  许佳儿送的礼物,让许俏君有些意外,是一个用粗棉线钩出来的荷包。
  “二姐怎么会钩这个?”许俏君只会织平针的毛衣,不会钩东西,这个荷包不但漂亮别致,颜色也配得也极好,她家二姐的审美品味仿佛突然就提升了不少。
  “我想丝线能钩娃娃,应该也能钩别的东西,就试着钩了个荷包,你觉得怎么样?”许佳儿忐忑不安地问道。
  “钩得很好,很漂亮,我很喜欢。”许俏君取下棉布荷包,把新荷包系好,“二姐,你还可以用别的花样钩别的东西。”
  “我有钩别的东西,你进来帮我看看。”许佳儿拉着许俏君进了房间,去看她这两三个月的作品。
  许俏君看着满满一盒的钩织品,惊讶地赞道:“二姐,你好厉害啊!”
  许佳儿抿唇笑了笑,“三妹,我要是也能钩出娃娃来,是不是也能拿出去卖钱呢?”
  “当然可以啊,不止娃娃能卖钱,你还可以钩荷包、钩帕子、钩围巾、钩衣裳拿出去卖。”许俏君笑道。
  “衣裳也能钩?”许佳儿问道。
  “能钩,钩衣裳就跟你钩荷包一样,把每朵花连接起来。”许俏君道。
  许佳儿眼中一亮,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二姐慢慢琢磨,琢磨好了,给我钩件衣裳。”许俏君笑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许佳儿笑着伸手去点她的额头。
  许俏君笑着躲开她的手指,却不小心就碰倒了耳朵,痛得她直抽抽,“痛痛痛,痛死我了。”
  “不是擦了药了,怎么还痛呢?”许佳儿扶住她,一脸忧色地看着她红肿的双耳,“还越肿越大了,这可怎么得了?要不要再上一次药?”
  “不用了。”许俏君眼泪汪汪地虚捂着两只耳朵。
  许俏君不知道是什么体质,虽然耳朵抹了草药,但消肿的速度还是缓慢。到了晚上,双耳依然红肿如初。许俏君睡得迷迷瞪瞪的,不记得耳朵的事,一转身,耳朵碰到枕头上,就被痛醒了。
  许俏君在半睡半醒之中熬了一夜,早上起来,精神不济,耷拉着脑袋,走进了灶房。
  许伊儿正在用酸豆角炒油渣,看她眼下一片青紫,知她没睡好,心疼地道:“三妹,吃了早饭,你回房再睡会吧。”
  “不睡,睡也睡不着,耳朵碰到枕头就痛醒了。”许俏君哭丧着脸道。
  许伊儿舀了勺热水,倒在木头杯子里,“一会大姐抱着你睡,不让你的耳朵碰着枕头,就不会痛了。”
  许俏君打了个呵欠,从柜子里拿出牙粉,到外面去漱口。
  许伊儿炒好菜,盛在碗里,又把动作麻利地温了两个剩菜,端去堂屋。
  许俏君洗漱好,进屋吃早饭。许顺成和许佳儿都看出她昨晚没睡好,许顺成让她吃完早饭,赶紧去补觉。鲁春娇对此,却视若无睹,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自顾自地哄许宝儿吃蛋。
  许顺成看了鲁春娇一眼,摇头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就是个猪脑子、牛性子,说一千道一万,都没办法让她有所改变,一如既往的漠视三个女儿。
  许俏君是无所谓的,鲁春娇关不关心她,她的耳朵还是一样痛,她也从来没有期盼过鲁春娇会关心她,她们就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一家人吃完早饭,许顺成背着锄头去了田里,鲁春娇拿着个鞋垫出了门。许俏君给花浇完水,从南屋出来,见许伊儿坐在院子的椅子,冲她招手。
  “大姐,干嘛?”许俏君走过去,笑问道。
  “抱你睡觉呀,还能干嘛。”许伊儿展开双臂,笑着道。
  “我不困,我要去凤九哥那里看书,看书能分散注意力,我就不会觉得耳朵痛了。”许俏君实在不好意思,以婴儿睡觉的方式让许伊儿抱着她睡觉。
  “你这个样子,还去看什么书,在家好好睡觉。”许伊儿劝道。
  “我想看书,不想睡觉。”许俏君笑着跑走了。
  “那你也擦了药才去啊。”许伊儿在她身后喊道。
  “我不擦,那药一点用都没有,还臭得要命。”许俏君上了药好,总是闻到那臭味,别扭了一晚上,洗脸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洗了好久的耳垂,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才觉得把那股子味洗掉。她如今宁愿慢慢痊愈,也不想再用那臭药。
  许伊儿见她跑远,也不好追出去,只得作罢。
  许俏君到了李家,李雩泽看到她耳朵还是红肿的厉害,关心地问道:“耳朵上没有擦药吗?”
  “擦了,可是没什么用。”许俏君在椅子上坐下,噘着嘴道。
  李雩泽见她这可怜的小模样,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开箱子,在箱子里捧出一个木匣,从里面拿出一个绘着青草的小瓷盒,“这盒膏药是治外伤的,应该能消肿。”
  “凤九哥怎么会有治外伤的药?”许俏君好奇地问道。
  “去游学前,先生请大夫配了好些药,以备路上不时之需。”李雩泽把小瓷盒放在桌上,“我去洗干净手,帮你上药。”
  “好的,谢谢凤九哥。”许俏君痛得难受,要是这药能消肿解痛,她就谢天谢地了。等李雩泽出门去洗手,许俏君打开瓷盒的盖子,药膏呈现浅黄色,有点像现代的透明皂,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很好闻,不像五奶奶做的药,全是臭臭的。
  李雩泽洗干净手,回到书室,“来,俏儿妹妹,我帮你上药。”
  许俏君向左边偏着头,方便他给右耳上药。这药若是管用,耳朵消了肿,就不痛了,晚上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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