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小会,小二带来很多蜡烛,在地上排成十排,每排10个蜡烛点上。又拉来一个大的幕布,幕布对面有一个案桌,案桌上有笔墨纸砚。炘炎看一切准备就绪,便起身对着苏洛冉笑道“为夫不才,闲适最喜好饮酒作画,如今为夫就给娘子画蔷薇花开满庭芳的意境。”说罢,走到案桌旁,用红色绸布裹住毛笔投掷到幕布上,靠着对绸布的控制,在幕布上画着蔷薇的枝叶,画着花园一隅,只是画上不见蔷薇花瓣。只见炘炎甩着红绸如同七节棍一般,有张有驰的在幕布上画着。待枝叶画好,回身对着苏洛冉,一笑倾城,惊得苏洛冉脸颊微红,美得苏轼屏住了呼吸,看得依兰如痴如醉,赏得炘烙暗暗叫好,醋得沧月在八仙桌下攥紧拳头,呼吸微微急促。
炘炎妖媚的笑道“娘子,你乃是四月初二出生,午时骄阳艳艳,蔷薇花开正茂,你出生的那时景色,为夫展现给你看,那红艳娇羞的蔷薇,那惑人心魄的蔷薇。”说罢,嘴角邪笑绽放,抽出身畔悬挂的佩剑,接下毛笔,缠上佩剑剑柄。一个错身,快如闪电将正在融化的珠泪沾在剑身上;一个用力,拿捏极准的将珠泪甩在幕布上,一朵朵绽放的红艳蔷薇跃然而出。虽然红烛蔷薇不如真实蔷薇那么美丽,可是依旧惊艳了在座的众人。似乎炘炎还嫌不够,解下红绸,提剑飞入红烛中,腰身一软,开始舞动着绚丽璀璨的剑舞,剑花纷飞,红烛接连熄灭、移位、错位、换位、变位。飞扬的情丝,倾国倾城的阴柔相貌,曼陀罗般耀眼的红色长袍拖曳飘飞,不似人间,恰如天神。一曲剑舞结束,众人定睛一看,红烛已变,红烛化字,字中含情,情如蜜浓郁不散,令人不胜须臾。那已变的红烛演化的字便是“爱妻苏洛冉”那幕布上蔷薇盛开,但是细看,便看到红色蔷薇也连成字,那字却是“炎”。
炘炎收回剑,走到案桌旁,微微沾墨,走到幕布旁,用小篆写了如此一段诗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写好,手中笔轻率一扔,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浓情,嘴上嚅喏的说着“娘子,你看如何?”
沧月闭上眼,惹着心痛听着苏洛冉的话,哪怕泣血也要知道,他沧月不是懦夫,不过自己不得不承认炘炎该死的真会讨女人欢心,让他该死陷入如今的两难境地,看样子华宴结束,他必须提早要纳洛儿进宫,尽早赶走炘炎才好。
苏洛冉扑哧一笑,对着炘炎说道“这首无题,乃李商隐的诗词。描写的是闺怨,莫不成你闺怨了?”
“娘子,为夫就是闺怨。”炘炎点头承认。缓缓踱步到苏洛冉跟前,低头嚅喏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有美人兮,思之如狂。”
“九弟,众人都在。”炘烙咳了下,提醒九弟守礼看场合,也身为如今九弟生冷不禁,脸皮厚黑而感到脸红。
“沧浪国主,你的乐子又是何?”炘炎看了看沧月挑衅道。
“孤不似玉王喜动,孤喜静。”沧月立刻睁眼看向苏洛冉,却说与炘炎听“孤与洛儿都喜欢美酒,更爱鸡尾酒。不如孤给你们这些古人看一眼我们那个年代的鸡尾酒做法。”说罢,整了整衣冠,吩咐小二去搬来一些酒,又让小二收拾好案桌,待一切准备好,撩起长袍端坐在案桌旁。缓缓说道“孤与洛儿那个时空有一种酒,名叫鸡尾酒。鸡尾酒是一种量少而冰镇的酒。它可用柠檬片,水果或薄荷叶作为装饰物”
只见沧月便儒雅的边说边拿出随身携带的摇酒壶,按照心中的计量,以杨梅酒为底酒,佐以其他清香果酒倒入摇酒壶中。随即站起来,耍着摇酒壶杂技,引得依兰啧啧称赞,苏轼刮目相看,炘烙咂舌不已。不同于炘炎的张狂与热烈,沧月用着儒雅和敏捷耍着属于他自己的帅气。
摇酒壶一会在身前,一会在身后,一会飞在天,一会似落地,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摇酒的沧月手上,随着摇酒壶起起落落。鸡尾酒做好,沧月倒入夜光杯中,心灵手巧的拿着薄荷叶装饰着鸡尾酒。端着两杯鸡尾酒分别交予苏洛冉和依兰,君子风度的说道“请尝下孤的手艺。”说罢,便绅士风度的坐回原位置。
第六十五章 泪蚀灵魂
“哇,洛儿,想不到国主有如此技能!这酒的颜色好漂亮,唔,味道又甜又好喝。”依兰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赞美道。但是没忘记炘烙,随即把喝剩下的交给炘烙让炘烙品尝。炘烙抿了一口,顿觉味道不错,“沧浪国主技艺了得,这酒是本王喝的最好的酒了。”
苏洛冉将酒倒了一半给苏轼,剩下的自己轻轻喝了起来。苏轼初尝,眼中即显赞叹。苏洛冉边喝变笑“酒好味正。”
“如此,甚好。”沧月看着苏洛冉的笑颜,心中绽放暖意。
“好个什么,拿来为夫尝尝。”不待苏洛冉喝下一口,***过来,当着沧月的面喝了个精光。
沧月见这一光景,甚是不爽的问道“玉王这是什么意思?孤是给洛儿和依兰喝的。”
“本王是洛儿的夫婿,洛儿的就是本王的。”炘炎霸道的说道,环胸挑衅看向沧月。
“呵,那也是孤的。”沧月回敬着,语带双关。
“酒是你的,洛儿是本王一人的。”炘炎打消沧月的期望。
“那可说不定。”沧月语带夹棒。
“沧月嗜爱**不成?如此嗜好,当得起你一国之君?”炘炎语气不佳,脸色不佳。
“孤与洛儿本就情投意合,论起来,孤在上一世就跟洛儿有婚约,你是后来者,应该你嗜爱**。”沧月用鼻子哼道。
“国主这是打算与本王开战不成?”炘炎握起拳头,准备跟沧月大打一场。
“这里是沧浪国,在孤的地盘跟孤如此挑衅,玉王,你不怕孤认为你这是蓄意挑起两国征战?”沧月抬出一国之君的权势压迫炘炎。
“如若仅你我二人,本王倒是怕了你这套说词,如今这里这么多证人,怎可证明不是你沧浪国主觊觎本王王妃,才挑起了我们两人的争端?”炘炎避重就轻,一语带过两国征战的话题。
“即是你我争端,不如男人的方法解决?”沧月握紧腰间的剑,打算跟炘炎再打一场。
“解决就解决,你当本王怕你沧月不成?”炘炎斜看沧月一眼,甚为不屑。
“如此,桃林见。”说罢,沧月一个纵身,飞出醉桃室。炘炎冷哼一声随着沧月飞出醉桃室,于桃林之中短兵相见,刀剑相向。
醉桃室的众人互相看看,都各自叹了一口气,决定去桃林中劝架,别真的伤到彼此才好,否则真要出大事了。
一阵刀光剑影,几处落地桃花,惊得林中鸟儿逃出,慌得的众人紧追不舍,炘炎和沧月二人仿佛下了重手,下了狠手,下了毒手,身上各自挂了彩。打斗正酣时,只听暗卫长索融呵道“玉王莫要伤到国主,否则我等暗卫拼得一死也要和玉王过招!”索融一句冷呵仿佛提醒了沧月,沧月一个侧身露出要害,恰好让炘炎一剑刺入。剑没入胸口几分,虽不至伤到性命,却引起了沧月大量的失血。炘炎一惊,连忙拔剑,倒翻几个跟头,站直皱眉,看着一拥而上的暗卫护住摇摇欲坠的沧月。一批暗卫见国主果然受伤,当下攻向炘炎,只听沧月一声喝止,暗卫全部就地站桩,死死盯着炘炎,如果此时眼神能杀人的话,炘炎已经被暗卫凌迟处死。沧月回头看了看苏洛冉,又看向众人,最后调头看向炘炎冷哼道“这一剑之仇,本王会百倍追回!华宴当日,堂堂天元国的玉王可要好好思量如何偿还!索融,带孤回宫!”说罢倒抽几口冷气,疼的冷汗直冒,频频皱眉。
苏洛冉见沧月刚走连忙奔向炘炎,扑入炘炎的怀里,身上的冷意不减,刚才沧月看她的表情,她看出了嗜血和占有,她已经交心于炘炎,不愿与夫君分离,如此这般该如何是好。思及此,环住炘炎的腰身,慢慢锁紧,不愿分离,不思分离,不忍分离。炘炎感受到腰间的微微疼痛,低头看向自家娘子,环住苏洛冉,闭上长长的睫毛,不言不语,仿佛灵魂在刹那间已经被沧月的几句警告冻裂。
炘烙见炘炎和苏洛冉如此,轻叹一口气,看样子沧月是志在必得了,人质交换恐怕就在华宴时刻,而沧月的目标恐怕就是洛儿,他也不认九弟与洛儿分离,可如此心急深沉,布局在前的沧月,又该如何破解?难不成天元愿意为区区一介王妃,与邻国开展?难道天元不怕一旦与沧浪开展,周国和雪域可都跟天元接壤呢,这会背腹受敌,天元一国之力可承受这三国之重?恐怕父皇不会答应如此之事的,九弟恐怕要承受这锥心之痛了。炘炎叹了一口气,拥住依兰,捂住依兰想要说话的嘴巴,示意苏轼一起离开这醉桃林,只留下炘炎和苏洛冉两人。
两人就这么相拥许久,从酉时抱到亥时,夜风微微吹起炘炎的长发,红颜如花的长袍随之而起,炘炎凄然一笑,看向苏洛冉,眉目间有着浓郁的伤感“娘子,华宴之后,三生石畔,今生轮回,你可记我念我?华宴之后,黄泉路边,今世姻缘,你可依我恋我?华宴之后,奈何桥上,今日之殇,你可怨我恨我?”抬起苏洛冉的脸蛋,轻轻为苏洛冉拭去泪水,自己也流着泪问道“娘子,你的夫君是不是很没用?年初的时候,夫君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沧月生生抢走,入秋的季节,夫君还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沧月生生抢走。你的夫君若不是皇族该多好,我就可任性为之,在华宴夺上一夺,可夫君偏偏是!你的夫君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看出他今日情绪不稳,思绪混乱,偏执狂狷却一再轻易忽视,你的夫君我那一剑可刺出了你永远寄居在这沧浪,永做质子!娘子,你的夫君是不是真的很没用?我明明跟他对打的时候就知道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却不察他意欲何为,竟然在众目睽睽,无可逃脱的场合下设局让你夫君我抑不住剑气,直接看着祸事即显。娘子,你的夫君就是一废物,傲视万物却一无是处!啊哈哈··················”突地,炘炎推倒苏洛冉于地,自己却倒在另一边,抓着地上的桃花边哭边笑“想我玉王,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也有这么失落不堪的时候,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护不周全,我还是男人嘛?啊?洛儿你说呀?我该怎么办,华宴,华宴,华宴,华宴!!!!!!!!”愤恨的炘炎攥紧桃花,猛然一顿,一口鲜血喷出,晕厥在苏洛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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