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庶子庶女并非墨长歌亲生……
墨千君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便是一片幽沉的的冷静,她飞速的上了马车,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将军府。
青鸾阁内,太后冷怒的将杯子朝面前的黑衣人砸去,“还没有找到么!”
黑衣人满头冷汗的回答:“太后息怒。”
“滚!继续去找,三日之内就是把青鸾阁挖地三尺也得给哀家找到!否则,哀家就一刀一刀的刮了你们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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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黑衣人连忙退下,连头上被砸出的血渍都不敢擦。
太后气喘吁吁的抚着胸口,侧头望向徐公公,“你就给哀家培养出这样一堆废物?青鸾阁左不过这么点大小,连哀家想要的东西都找不到,哀家要你们何用!”
徐公公弯腰请罪,“太后息怒。”
“息怒息怒,你们一个个都叫着让哀家息怒,倒是做一些能让哀家息怒的举动出来?”太后顺了一口气,骂道:“程怀素那个贱人,到底将那东西藏到了何处!”
徐公公凑到了太后面前,“要不要招……”
“闭嘴!”太后直接打断了徐公公的话,冷哼,“现在还不是时候,让那几个废物继续在青鸾阁找,若是再找不到,就找个借口把墨长歌支出去,然后把墨千君给哀家绑来。在他们两个人的院子里继续找。哀家就不信,程怀素能把那东西藏到天上去!”
“是。”徐公公奉了杯热茶过来,“太后您消消气,这种小事交给奴才办就好。再不济,您就是打奴才一顿骂奴才几句,可千万不能气着了自个儿伤了凤体。就算奴才办事不利,不是还有小主子在么?他是不会坏了太后的大事的。”
太后的眉心微微一拧,“月儿他……慕容慎思始终是个麻烦,也是一个最大的隐患。哀家让你把谢凉找来,他人呢?”
“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了。”
“哼。”太后优雅的拨动着茶叶,“许家村那个许二柱现在在何处?哀家听说他被龙骑卫抓了起来,现在关在那个什么一扇门的大牢里?”
“太后放心。”徐公公勾起一抹奸诈的微笑,“谢凉已经在他们的身上动了手脚,他们已经忘记了有关月支国的一切,任姬韶渊有天大的本事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小主子的计划已经进行到下一步,吏部尚书的女儿已经被带到了幽谷,只要姬韶渊上钩,小主子定然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嗯。”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在谢凉过来之前,尽量牵制着慕容,想办法别让他干扰了月儿在关键时刻出来搅局。实在不行就直接杀了墨千君,哀家要他们这几人彻底消失再无翻身的希望!”
“奴才遵旨。”
*
墨千君回到将军府后便急匆匆的赶去了练功房寻找墨长歌。
往日里这个时候,他都会待在练功房挥洒汗水,一年四季从不间断。所以,当墨千君踏入练功房,看到墨长歌静静的立在武器架子前怔然的发呆时,不由的眉心一拧,也立在原处注视着墨长歌那复杂的神情。
她老爹性子直爽为人干脆,从不会因为什么事情纠结太久,即便是被他挂念了这么多年的娘亲,也没有让他颓废丧志失去身为镇国大将军的风骨。
这是一个凡事都一肩扛起,风吹雨打都不能将他摧折的铁血硬汉,但他也因此养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弱点,那便是将心底的情绪清晰的反应在脸上。
“爹。”看着墨长歌心事重重的模样,墨千君轻唤了一声便朝他走去。
墨长歌像是受惊了一般猛然回神,并飞速将手心里攥着的东西收回了袖子里,然后轻咳了两声道:“君儿来了?”
墨千君眼睛微微一眯,懒得再打什么哑谜浪费时间,指着他的袖袋问:“藏得什么好东西不让女儿看见?”
她爹今日绝对有古怪。
联系到方才她收到的那张字条,墨千君忍不住猜测,是不是有人也给墨长歌塞了什么惊人的消息,这才惹得墨长歌神情古怪,大白天里浪费光阴在这里傻傻的发呆。
“手里拿的什么宝贝,给我看看。”墨千君拽着墨长歌伸手就往他袖袋里抓去,却被墨长歌飞速的移开,抓住她的手道:“没什么,君儿别闹。”
墨千君柳眉一扬,“我明明看到爹将手里拿着的东西藏了起来。怎么,什么东西是女儿也不能看的?”
“你这丫头,爹不能给你看的东西多了去了。”墨长歌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脑袋,“要看就去看六殿下的私物,爹的事情你别管。”
收起了方才那惆怅的情绪,墨长歌站定了身子摸了摸墨千君的脑袋,欣慰的说道:“看来六殿下将你养的不错,依旧是无法无天没大没小,爹也可以放心了。”
墨千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这话说的就跟交待遗言似的,她一点都不爱听。
“爹,你当殿下是在养猪么?什么叫把我养的不错,我这才嫁人几天你就不想管我了?”墨千君拉着墨长歌在一旁坐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女儿有事问你。”
“怎么了?”墨长歌微微一笑,爱怜的看着墨千君。墨千君直接将在一扇门收到的字条拿出,递给了墨长歌道:“你看。”
墨长歌一脸诧异的接过那字条,然下一刻,他便脸色剧变瞬间站起,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两颤。
身为威震四方的镇国大将军,便是刀风箭雨都不曾让墨长歌有过半点的动摇,可单单的面前简短的白纸黑字,便让墨长
歌有了这等不该有的反应。
墨千君在回将军府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字条上这句话的真实性,可看到墨长歌此时的神情,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眉心拧紧,她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爹,将军府一共有六个少爷九个小姐,那些……当真都不是你的亲骨肉?”
墨长歌的身子又是一颤,大手握着那字条轻轻一捏,那轻飘飘的信笺瞬间就灰飞烟灭,他铁青着脸推开墨千君朝外走去,墨千君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将他死死的拽紧,“爹,这人既然能把这消息送到我的手上,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着我一辈子么!将军府如今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你难道要把所有的一切都扛在自己的肩上?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哪怕是嫁了人也依旧背负着将军府的责任!我要知道真相……”
墨长歌回头看着墨千君倔强却坚定的表情,眼底闪过无法克制的痛苦。
他沉默了片刻,将先前藏在袖子里的另一张字条拿出,递到了墨千君的面前。
墨千君低头一看,瞬间也退后了两步,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凝望着墨长歌,半晌后才轻声问道:“我娘……她真的没有死?”
墨千君眼神一黯:“先前发生了一些事情,女儿觉的非常怪异,所以才怀疑起了十八年前将军府那场大火的真相。爹,你看。”
说着,她便将手腕上的硫磺镯子取下,让墨长歌看着自己脸上的胎记又恢复了原样。
墨千君在大婚上由丑八怪变成绝世美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京城,而她回门那日,墨长歌也终于见到了女儿褪去胎记的模样。
心底激动她与素素的相似,可因为太后的搅局,以及他后来听到她在梧桐院门前说的那些话,以至于墨长歌虽然心下激动,却仍是没有做出什么表示。
如今看到她脸上的胎记再度恢复,墨长歌顿时大惊,“君儿你这是……”
“爹,你仔细看。”
摆弄着手上的镯子,墨千君将胎记里隐藏的图腾清晰的展现在了墨长歌的面前。
“这是月支国的王族图腾,曼陀罗花。”墨长歌双拳紧握,眼底有锐利的冷光划过。
“聂大夫说过,我脸上的胎记是因为中毒,并非是天生带出来的。这种毒的名字叫做刹那芳华,很有可能是娘亲当年亲手下在我身上的,为的就是将这朵曼陀罗花藏在我的脸上。”墨千君握住了墨长歌的手,“想要在我脸上留下这样一个图腾,纹刺的时间最少要有一两个时辰,所以,娘绝对不是在生下我之后便被太后刺杀,十八年前的青鸾阁里一定还发生过其他事情。”
墨长歌的嘴角微微颤动,眼底里闪过一瞬间的挣扎,而后突然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十八年前将军府大火,整个青鸾阁都陷入了一片火海。”
脸上的神情越发显得苦涩,墨长歌的眸光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滴出血来。
“若不是怀卿将你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冲进火海寻找你娘,哪怕找不到也要与她死在一块儿。”墨长歌看着墨千君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歉意,“可惜怀卿那婆娘对我太过了解,直接斥退了所有的下人并把你扔到了我的怀中,对我说,素素已经出不来了。我要么要接受这个事实,要么就抱着你一起跳进去陪着素素去死。”
墨长歌的嗓音里多了一丝哽咽,“我不怕同素素一起死,可你是素素拼死也要护住的孩子,是我跟素素唯一的血脉,哪怕活着对我来说有多么痛苦,我也无法带着你一起跳进火场。”
“爹……”墨千君神色复杂的看着墨长歌,墨长歌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说:“事后,我派人将青鸾阁翻了个底朝天,为的就是将素素的尸骨找出来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