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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 (客气)


事后伍雀磬问:“九华派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些人都说你是九华弃徒?”
伍雀磬想,这是个极好的引线,她终于能问些与对方过去切身相关的细节。
马含光替伍雀磬抻骨拉筋,虽然许多往事能避则避,却也没相瞒,反而由着对方尽情发掘。
“我德行有亏,被正道逐出门墙,天大地大无容身之所,唯万极宫给了我一席之地。”
马含光此话清冷,伍雀磬昂起头:“如何亏法?”
马含光面上生出些莫测的感慨,肌色苍白,眉目疏阔:“杀人,叛逃,有眼无珠。”
伍雀磬骇了骇:他不是说我吧?想想又觉自己脸大。
她以为他说了点曾经,虽然有限,但这几般摩擦又忍让,好歹也没闹到你死我活势不两立的僵局。
她又当这是好势头,不论心底里如何各揣目的,携手风雨深入万极这前路总不会再改了。
而马含光需仰仗她,往后态度不说更好却也不能比眼下再差,可谁知睡过一夜,第二日天还未亮,这人的脾性又倒退回从前。
伍雀磬揪着被褥,马含光就单手拎人:“寅时已过,不止今日,日后你需每日参照此刻晨起早练,不过是打通穴道,远不足你高枕无忧,毕竟你资质奇差,少睡就当补拙。”
伍雀磬哀嚎:“人家还病着!”
这回她真是入了大坑,马副坛主亲身上阵,督促她早起绕着水陆洲外湖的浮桥跑上十圈,跑完还要扎马步,扎完又要耍套迷踪拳,用过午膳还不能歇,还要随那人打坐修习摄元功,晚上再去跑十圈,到了夜里才最简单,拿大顶。
马副坛主偶尔也陪她拿,只是对方修得一指禅,单根手指的倒立,还能上下。
伍雀磬说来也挺唏嘘,这人硬是将当年的伶仃身形,炼做了今日的钢筋铁骨,当中多少汗水付出她其实也有眼所见。即便对于一名武者来说那样的修炼都远远超出负荷,马含光在监督伍雀磬之余,自己还一倍数倍地给自己堆加。
对方好在没拿苛责自己的那套标准来要求伍雀磬,不然伍雀磬早死上百回了。
而每次伍雀磬见马含光一通汗水收功作罢,却因体力透支导致面部惨白,甚至连一丝血色都欠奉,她就觉得这人是想累死自己。或许他让自己停下的界限便是生死之隔,再多发一次拳、多流一滴汗,那副曾经千锤百炼的身子也要轰然倾塌,这便是他给自己休息的前提。
所以他没有梦,连心事都可于那等同折磨的修炼中一并抛却,所以她即便摆脱不掉生前的许多小习惯,他一样没有认出她。
伍雀磬自认找了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养伤半月,马副坛主回归正统理应风生水起的分坛时日,都被他于种种逼迫自身的苦炼中蹉跎了。
外人眼里那日子不仅寡淡而且苦难,伍雀磬却渐渐习惯并跟上了对方的步调。
她可以追着他于浮桥上迎来新生的朝阳,傍晚时分送走洞庭湖上最后一缕落日,他不显摆轻功,她拼了命就能追上他。那湖水宽广浮桥遍布,每一座都那么长,似无有尽头。

  ☆、第36章 使命

荆湖分坛这几日,都传总坛因少主回归、丐帮被挫这两件事而下派使者,不日便要抵达分坛大行嘉赏。
众人都在盼着这一日,唯独坛主官勇是坐立难安,副坛主马含光则事不关己。
官勇是怕被人趁此机会爬到头上,反倒降了自己的级,他因此尤为积极劝说当初参与刺杀马含光的众多高手与心腹:马含光那人多么冷的心,多么狠的手,眼下是时机未至,若待时机成熟,你们当他真打算放过那些曾向自己下手之人?
众人闻言想想也是,可再一回头看看副坛主,人家根本无心坛主之争嘛,整日深居简出全心“侍奉”少主,不知道的还当他凭空多了个闺女。
伍雀磬这闺女当得可怜,论起收获却又足以令所有人咋舌。
她先得了万极的至宝金丹,又得了马含光自退功力的洗经伐脉,半月以来马含光陪她炼体也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步步都有针对、有计划,且有成效。由速度、至耐力、强度、拉伸、支撑、软功,而后炼气,外功兵刃两不耽误,摄元心法也初有小成……伍雀磬感觉活着就像不停奔波的一条狗,她每日有叠山的功法要练、训话要听、还有嘲讽要受……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自己办正事,马含光不是铁打的人,在一起久了,总也有那么一二处的疏忽。况伍雀磬最大的优势便是敌明我暗,她的暗,是暗到骨子里的。谁又知她每日装模作样扮作手脚不调,实际上望一遍也能将那些招式融会贯通——那么初级,简直嘲讽她的智慧。
不懂装懂不算高明,难的是大智若愚,还要于那个有着再敏锐不过洞察力的马含光面前装,伍雀磬不知该自豪还是可悲,对方当真连些微的心灵相惜也无。
伍雀磬先前虽受了戚长老任务,却至今没有具体细节,她知荆湖分坛内总有个自己要找的人,可惜马含光在侧,她实在没多少机会外遛,更莫说寻人。
起初伍雀磬怀疑那人是张书淮,借着要学草笛,还刻意释出暗号,结果张书淮未上钩,倒让她与那暗中回应之人接上了头。
伍雀磬这时便更不敢贸然行动。她以笛音传信,虽然音节的排列体系与张书淮自创的截然不同,但架不住别人是行家,等闲不敢在张书淮面前冒头。
至于马含光,伍雀磬倒巴不得能让他一眼瞧出什么,这代表马含光了然此种暗号的操作,换言之,他或许也曾参与其中。
但事态未到那一步,伍雀磬不敢轻易下判断,及后与人暗中约定时间,再等那位目空一切的马副坛主疏忽了防备,伍雀磬一根银针入其睡穴。马含光背对她,根本想不到她由他一手调/教,又怎会这种于奇经八脉需浸淫数十年才有可能的精准辨位。
那指缝间的银针但凡错位一厘,马含光也就察觉了,也正因如此高难度,谁又会防个少不更事的小丫头?
夜半时分溜出门,荒野漆黑,伍雀磬自命是死过一回的人,没什么好怕。
至山阴,无光处,伍雀磬与人对上暗号,便问那暗夜中身裹斗篷、将自身由头到脚包覆严实的来人:“你是戚长老属下?”
“闲话莫提。”那人道,“当年正道为对抗万极,暗中于魔宫安插了十余名内应,但因一年前峥嵘岭之战祸及当中的接洽人,致使那些内应身份成谜,至今也难以起用。此次是东越的密探被一位身份不明的神秘人主动联系,戚长老已下令甄别其身份,若果真为失散内应,廖姑娘可与对方接洽行事。”
“这么说是要我前去东越了?”
“由荆湖返万极,东越也算必经之路。毕竟此人是寻访当年内应的唯一线索,廖姑娘日后深入总坛,也需我方人从中扶持。”
伍雀磬想了想:“你们果然相信我?我可是当今万极宫主的亲生女儿。”
那黑衣人回应:“戚长老的眼光定不会错,况且日前君山一事,廖姑娘惨遭累及我等都有眼目睹,定然不会怀疑姑娘。”
伍雀磬仍觉疑惑:“你想必在荆湖分坛已潜伏许久,此次丐帮经逢大变却也未能迫你暴露身份。我真好奇,究竟你们潜伏魔道的准则是什么,什么才是最终目的,又要于何等危急关头才能令你们不惜泄露身份?”
那人的回答显然没有一丝犹疑:“每名内应潜入敌营的目的各不相同,除非是影响本身任务达成,否则即使亲朋手足丧命眼前也绝不可有半分动容。这是身为内应最基本的素养,并非我们冷情,而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迫不得已所做的牺牲。”
“那……”
“如若连这些都做不到,自身不保倒无关紧要,若然连累事态大局功亏一篑,那么罪责便是百死莫赎,岂非几条人命、又或一个丐帮总舵所能比拟?”
伍雀磬不知如何回应,径自揣着心事一路回了马含光居所。
那人还躺倒在桌案旁,伍雀磬好不容易才给他摆了个舒适的趴姿,如今推门一眼见到,又觉他身姿太长,连那设计多时的姿势都太过蜷缩与别扭,实在委屈了那一双笔直的长腿。
伍雀磬向人走近,顺手点亮了油灯。她如今的视力,多少已能于黑夜中视物,况且即便看不见,她仍能游刃有余应对。
只是对这人,再也不想雾里看花,更不想唯独自己沦于黑暗。
马含光睡时气息极浅,发丝遮了大半脸。他曾经也提过自己无需入眠,入眠还不如潜心打坐。伍雀磬将头搁在桌案,试图细细将对方看清楚。
那样苍白而丧失活力的面色,令昔日两人曾调侃的闲话变得那般讽刺。
伍雀磬曾失了一对明眸,便换以手掌视物,她曾一次次抚遍这人的五官还不够,还要问:“为何皮肤不似我以往想见得那般好,明明该是滑不溜手的,糙成这般是为哪样?”
马含光那时已不似早初还会脸红羞涩,便拉回她的手:“师姐当初只是远视,我又不是女子,也不乐意有那般的皮光水滑。”
“那师弟想要自己什么样?”
马含光细思一番:“粗犷且有历练,蓄些胡须,且我日日于日头下练剑,为何却没能有师兄弟那般栗色的肌肤,我也想要黝黑一些,不沾半点胭脂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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