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神定格在画像中,怔怔的不知看了多久,却始终不能从惊叹中缓解出来,画像过于精细完美,女子过于绝美的让她以为只是一副画像。
可女子那神韵中的情绪,深深的在她心底划过一道惊鸿,那道惊鸿,对她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她一时将自己也丰富在画像中,走不出却又感觉走不进。
明月见郝若初有些犯傻在画像中,她担心的上前提醒了一句“娘娘。”
郝若初竟不寒而栗的轻微颤动了一下,她已经意识到自己过于沉浸的情绪,早已引起她们的关注,所以她对着画像夸张的说道:“真是太好看了。”
“你们快看看,这一定是仙女下凡了。”郝若初将画像举在她们面前,实在强装不了的情绪,却还是满颜惊喜的呈现在脸上。
画中的人,确实美若天仙,但明月她们并无心赏画,所以她只是淡淡的说道:“画像再美,也敌不过咱们娘娘真实,所以娘娘何必为副画而大动情绪,万一伤了身子,可万分不值。”
郝若初心里像似被安抚了几分,只是她实在是找不出适当的表情去回馈,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在场的宫人,都显得各位的惊慌,郝若初甚至也有种慌乱的感觉,只是她拿着手中的画像,只顾着酝酿出适当情绪去应对。
萧槿晟回来后,便发现有人进自己的禁地,所以他进殿内,面情已经是阴冷无色,郝若初顾不得内心的复杂,依如平时那般惊喜的扑了上去,并开心的说道:“朕,你回来了。”
郝若初话落,人已经站在萧槿晟面前,她依旧以衣服天真的笑脸看着他,可萧槿晟只是冷眼看着她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不等郝若初回答,他又瞟见她手中的画像,他心弦立马紧绷在喉咙间,并一把从她手中将画中夺过,看着还完好的画像,他稍稍舒了一口气,但立马又愤怒的抓着郝若初手腕,嗔怒的说道:“谁让你进来了的?谁准许你动朕的东西?”
“我....”郝若初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她被惊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瞪着充满惊恐的美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中的愤怒。
萧槿晟怒‘哼’了一声,因为心中的气愤,他随手狠狠的将郝若初甩了出去,郝若初完全没有任何准备,在被甩出去的瞬间,她本能害怕的‘啊’了一声,音声显得无力,但足以带着疼痛感。
因为身体的虚弱,郝若初被硬生生的甩在地上,不知真的是身体虚弱,还是复杂的意识,冲昏了头脑,她感觉眼前一阵转动,视线陷入一阵昏暗中。
“娘娘,娘娘...”明月和明霞惊慌的将她从地上扶起,许是因为被晃动,她又虚虚弱弱的睁开美眸,可她第一个视线,却是看向萧槿晟,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萧槿晟无意间,发现画像中那张绝美的脸,眉眼间竟是他从不敢去勾画的神韵,那低垂的杏眸,蕴含了太多缠绵的情意,忧郁中带着一味恬静如水的笑意,显得有些伤感,却又带着过于真实的浅笑。
如果说是楚楚动人,却又不显那么矫情,如果说是多愁善感,却又被那抹真实的笑颜覆没,可正是因为这些无言描绘的神态,整整圈禁了他这么多年。
可是他心里又升起一股偏执的怒火,如同本该属于自己笔尖下的神态,却无意间被别人偷窥,所以他又转身一把抓住郝若初的衣襟,郝若初像似被拎小鸡般拎了起来。
第041章 大怒
她还不明白又是怎么回事,萧槿晟已经怒狠狠的说道:“是谁让你动了朕的画,说!”
郝若初惊吓的颤栗了一下,这时,陈公公惊吓的匍匐在地上,并兢兢战战的说道:“皇上...”
“是我动的。”郝若初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所以她赶在陈公公招认之前先回答了他。
萧槿晟一对深邃的星眸中,冒着炽热的火焰,彼此仅仅几公分的距离,两人直勾勾的相视,一个要用怒火将她融化,一个要用自己的被惊吓的目光来告诉他,她心底的恐惧。
“立马在朕面前消失,立刻!”萧槿晟警告的口吻,已经表露了他到达极限的情绪,他随手将郝若初甩开,并转身不视,因为他担心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郝若初感觉到心猛的抽痛了一下,尽管只是一下下,她还是将自己输给了内心,可她没有筹码,甚至连进赌-局的资格都没有,她不屈不饶的性子,提醒她不能任由自己沉沦,在这关键的一步,她决心将自己找回。
往后还有一大截路要去走,她不能让自己失去萧槿晟这个靠山,所以不管他有多愤怒,她都要努力去平息他的怒气;
她在跌跌撞撞的稳住身体后,又走在萧槿晟面前,放下了自尊,放下了一切,她楚楚可怜的说道:“我不是故意触犯她,我只是...”
不等郝若初说完,萧槿晟直接挥袖,怒吼一声“滚!”
郝若初要不是被一旁的宫人扶住,她估计又要给甩在地上,以萧槿晟的气愤,肯定不可能被平息,所以她只能任由宫人将她搀扶离开,无力的脚步,每迈出去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漫长,终于,终于在无力支撑中,她沉沉将身体倒下。
“娘娘...娘娘...娘娘您醒醒...”宫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着昏厥中郝若初。
萧槿晟紧紧的扣着手中的画像,一时不能为自己的愤怒找到平息的地方,不知是殿外那惊心的叫喊,还是被紧绷的心绪,达到了崩爆的边缘,他才缓缓的将身心松懈下来。
也许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属于自己的禁地,会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所以他也一直守护住内心的那块禁地,只为他自己一个人开放。
当有一天被别人侵略时,那个人也许是无心,也可能是有意,但在他没有准备中,不管是怎样的用意,对于他都是不可原谅的侵略,所以他暴怒,失控,发狂,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卑的宣泄而已。
薛子荣领着几名妃嫔,分别是婉仪,良仪,等五品以下的妃嫔,唯独一名是她的亲信繆容华,几人一同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时而路过一座园子,她们也会停歇下来坐坐。
繆容华擅长察言观色,以薛子荣满面春光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心情大好,于是她满颜笑道:“荣妃娘娘近来气色红润,且富有光泽,不知是否有何秘诀,也传来给臣妾们一同分享一番。”
“就是,就是;”一名李婉仪等不及的跟着搀和道:“娘娘可别小气了自己独享。”
薛子荣最大的弱点,就是抵挡不住被人奉承,所以她不仅心花怒放,却满颜笑意的说道:“繆容华这话说的,本宫那有什么秘诀,不过是心情好了,气色自然也就跟着回升罢了。”
繆容华不能错过这拍马屁的好机会,于是她又调侃道:“那娘娘跟咱们说说,这心情怎样才可以大好呢?”
李婉仪又紧接着说道:“当然是有皇上的滋润咯。”
“去;”薛子荣略显难为情的说道:“不许胡说。”
薛子荣虽然略显羞涩,但她那趾高气昂的架势,从未被卸载过,所以别人的奉承中,她更加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
李婉仪观察着薛子荣的表情变化,谁不知薛子荣身世显赫,且最近又得萧槿晟次次宠幸,所以她才会在这么冷的天,陪她游园赏景,看她炫耀。
好在她也准备了消息讨好,于是她适时的说道:“听说,咱们那位皇后娘娘可是抱病了半个余月呢,也不知是不是花开殆尽了。”
薛子荣冷笑着说道:“一个傻子而已,就算能开出花朵,也开不出耀眼的色泽。”
“娘娘说的是;”李婉仪又轻轻淡淡的说道:“不过,据臣妾所知,皇后娘娘受封隔日,手腕上就出现淤血伤痕,而且侍寝的当晚,皇上和皇后貌似还发生了口角,也不知那疤痕是不是那晚造成的。”
薛子荣竟从未听到这类的消息,所以她惊讶的说道:“当真有这回事?”
李婉仪意识到自己的消息,貌似有几分作用,于是她又谨慎的说道:“这种杀头的事,臣妾可不敢乱言,况且,这件事可是臣妾花了不少力气,才从凤鸾宫的宫人口中买回来的,绝对可靠。”
薛子荣低垂着眼眸,稍稍思索了一下,如果郝若初和萧槿晟从新婚当晚就闹僵,那为什么事后,萧槿晟却处处维护她,难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归想,薛子荣也没有怠慢夸赞李婉仪,她又笑道:“看不出李婉仪还有这份机智,真实另本宫刮目相看。”
李婉仪谦虚的说道:“娘娘过奖了,臣妾不过是娘娘的一个传递员罢了。”
“本宫不会忘记李婉仪这份心意。”薛子荣虽然抵抗不了被人奉承的诱-惑,但别人的用意,她多少还是意识得到,只是在没有危害到自己的位置前,她不排斥任何一个巴结她的人,起码有很多事情,她都不用自己动手去得知。
“那臣妾先谢娘娘厚爱。”李婉仪激动欣喜的欠了欠身,要知道能得到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罩着,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有人罩着,就意味着又距离龙颜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