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贺渊被斩,海府因为和贺渊有牵连,被抄,大司徒一怒之下辞官回乡,还带走了贺渊的头颅,留下一句:“要是陛下想追究,就把老夫也论罪处置了吧。”
海堂和贺庭歌一同都没有被算入受牵连的名册,也算是留给海家一条活路,海堂官职二品右卫中郎将,和贺庭歌一样听调不听宣,直接在贺庭歌麾下,高展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些人会对他施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还是很抱歉。”傅清城沉声道:“靖王的事,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若是你想报仇,我也无话可说。”
“没有。”海堂纠结着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这些事他没法去想太多,若是眼前是别人,他或许连招呼都不打就上去一刀招呼了,可是,这个人是傅清城,他总觉得这个从容淡漠的男人该给他一个解释“我只是不相信王爷会是那种人。”
“恩。”傅清城淡淡恩了一声,看海堂:“相信就好,不要再追究了,记得靖王对你们的好就行,逝者已逝,放下吧。”
海堂吐了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庭歌不追究,现在傅清城又叫他别追究,他想问题很直接,对于这些,他只能咬牙问一声:“为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贺渊当时说的很清楚,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傅清城道:“再说,知道真相又怎么样,反了这个天下吗?”
“我......”海堂语结,奈何他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只好把一腔愤怒集中在右臂,一拳打在门框上,瞬间木质的门框发出一声碦啪声,生生扯开裂缝。
“哟。”正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海堂正处在有气没地方撒的时候,顿时转过脸:“能他妈好好说话吗?跟个太监似的!”
院中刚进来的公公顿时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身后几个小跟班也憋笑憋得脸红,这公公愣是憋了半天才愤愤道:“开阳王何在?”
傅清城倒是没忍住扯了扯嘴角,见来人寻贺庭歌,便出门道:“王爷现在不在府上,阁下是?”
那公公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要是长了胡子估计都能吹得飘起来:“咱家是太后身边的,姓孙。”
“哦,孙公公。”傅清城又淡淡点头:“什么事?”
那孙公公见他如此,更是气的不行,手中拂尘一甩:“咱家是奉太后旨意,前来请王爷入宫,你们若是知道王爷现在在哪,还是快快通禀,莫要耽误了时辰。”
海堂瞪了一眼孙公公,对傅清城道:“王爷和黑叔去了徐府看东西,我这就去通知。”
傅清城点头,对着孙公公笑了笑:“公公要不先进来坐着喝杯茶?”
“不了。”孙公公脖子一扭,花白的眉毛轻轻一挑,高傲道:“咱家先回宫了,太后那边离不开人,你等通禀王爷就好。”说完对着身后一群小公公道:“走。”
看着众星捧月似的离开的一群人,傅清城垂着眉毛微微皱了皱,太后一项深入浅出,连面都不曾见过,怎么突然召见贺庭歌?
而贺庭歌此时正从徐府出来往回走,心里默默算着今天是什么日子......
“王爷!”海堂紧了几步过来,吐了口气:“宫里来人说太后找你。”
“太后?”贺庭歌一愣,心里一思索,一个模糊的影子呈现在脑海,眉头微皱,太后深入浅出怎么突然要找自己:“没说是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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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
“没有。”海堂摇头。
“恩,我这就去。”贺庭歌道:“对了,今天什么日子?”
“初二,七月初二。”海堂伴着指头算了算:“怎么了?”
贺庭歌摇了摇头:“没事。”没有日历的年代真是很考验记忆力啊。
然而,贺庭歌要是知道太后找他什么事,估计他会马不停蹄往边关跑,绝对不会穿戴整齐的站在这里。
高展坐在太后身边,捏着玉佩事不关己的靠着身后的软垫,偶尔抬眼看看贺庭歌,唇角若有若无的翘起,身边的德香夫人规规矩矩的坐着,目光却是极认真的看着贺庭歌,等着他的答复。
“开阳王以为如何?”太后柔声道,年近五十却也看起来气质温婉贤淑,只有发鬓微白,涂着蔻丹的指间还转着一串佛珠。
贺庭歌暗暗叹了口气,沉声道:“微臣暂无此打算。”
“王爷。”德香夫人开口:“莫非是觉得小妹配不起王爷?”
“夫人言重了。”贺庭歌道:“只是本王暂时还没有成亲的心思,况且,家父刚刚过世不久,于情于理都不和。”
“哎~”太后不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靖王若是泉下有知自当高兴才是。再说,现在四方还算安定,趁时成亲自是极好,汝嫣那孩子哀家也是见过的,相貌性子都是上上乘,再说。”太后挪喻的笑笑:“听闻前些日子,太尉府好些大人都亲眼见证王爷和汝嫣甚是亲近,都是该成亲的年纪了,哀家也是许久未见喜事,这边做个主,为你二人指婚,王爷莫要再推辞了。”
贺庭歌闻言,心中冷冷一哼,无后?贺庭礼都已死,贺家已经被你们赶尽杀绝了,何来的后?
“想不到开阳王也是性情中人?”高展戏虐的笑了笑:“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到了,你也就别隐瞒了,朕也许久未喝喜酒了。”
“陛下和太后该是误会了,我和汝嫣郡主并不是你们所想的这样。”贺庭歌心里想到这一切估计都是王太尉一手策划,心中微冷:“那日的事,太尉大人和汝嫣郡主都心知肚明,我不再多解释。”
“王爷。”德香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您自当是知道女儿家的名节该多重要,小妹对您情深意重,那日的事也是众人亲眼所见,王爷您今日这番否认,是把小妹当成什么了?”
贺庭歌皱了皱眉头,原本他是打算息事宁人的,那日虽被下药,但也念在汝嫣对他一往情深的份上不想追究,更何况,解毒的人是傅清城这点,说实话还是让他比较欣喜的。至于那些大臣,估计也没人敢真的嚼舌根子,但是今日这番情形却是让他觉得这一开始就是设好的局,唐玉偷帛书,观佛会,无故打碎茶盏的女仆,“正巧”赶到的太尉及众人.......
“抱歉,本王略感不适,今日之事容后再议,先行告退了。”贺庭歌沉声说完扫了一眼挑着眉梢的高展,如果所料不差,高展不会不知道这是被算计的一局,但是看着情形,似乎是打算将错就错,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估计都无济于事,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抱着商量的心态跟他说这件事,只是告诉他,就这么简单。
所以,现在站在这里浪费口舌是为哪般?
“哼.....”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背影,太后雍容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不过是个遗腹子,若不是念在好歹是先皇的骨血,哪里轮到他如此嚣张。
“母后别动气,开阳王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你们姑侄俩这突然这么一出,总要给人家一点消化时间吧?”高展伸了个懒腰,笑笑道:“再说这婚事门当户对,改日朕挑个时辰,下道旨也就成了,母后您安心修您的心养您的性,好生歇着就是。”
太后看了眼高展,目光低了低没有说话。
“喝一杯?”清冽的声音如同手中酒杯中的酒香一般,贺庭歌抬头看到拎着酒壶的傅清城,月色下,一如既往的浅色衣衫镀着一层银光。
贺庭歌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酒壶抬头喝了一口,清凉的液体划过喉口,心情好了几分:“小师叔到底藏了多少梨花诗,走到哪喝到哪。”
“不知道,忘了。”傅清城坐在贺庭歌对面端着手中的酒杯也不喝,只是轻嗅着:“前几年得空的时候就酿了,走哪存哪,存了多少还真不记得了。”
贺庭歌笑了笑:“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是个酒鬼。”
“差不多。”傅清城认真的挑了挑眉梢:“那认识的呢?”
贺庭歌张了张口,却意外的发现,在自己这里竟然找不到可以形容傅清城的词汇,愣了愣,倒是讪讪笑着喝了口酒:“美玉吧,词穷了。”
傅清城淡淡笑了笑,叹道:“也罢,不如来说说前几天皇太后跟你提的事?”
贺庭歌手一顿,沉默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说那天宫里的事,傅清城也没问过,可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迟早都是要发生的,他打算就这两天回雁门关,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会同意的。”贺庭歌沉声道。
傅清城依然磨腻着酒杯上的瓷纹,一杯酒还是满满的:“皇帝下旨呢?”
“随便他,难不成还要绑我去拜堂?”贺庭歌无所谓的摇头道:“要怎么折腾随便他好了,胳膊腿是我自己的,他想拧就来试试好了。”
傅清城闻言倒是笑了笑,还没说什么,贺庭歌却是站起来道:“出去走走吧?”
“好。”
该来的总会来,傅清城看着身前半步之外的背影,目色沉了沉,避开那些让心心烦的话题,二人走在街道上,相谈还是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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