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个多星期了,都一个多星期了,严颂秋有些烦躁。头上的血痂已经开始在脱落了,严颂秋感觉自己自己好了。可是,这严颂卿硬是不让她下床。她都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认识的、了解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哥哥,这让严颂秋很是恼火。
“不行!”一个青衣少年站在边上,端着一碗被煎煮过的草药汁。那微涩的苦味钻进了他的鼻中,让他也不由自主地将手中的药拿远了一些。
少年侧着身,精致的鼻尖上沁出了几滴汗珠,身上的烟火味很浓,却不呛人。
严颂秋瞅着他那棱角分明的侧面和一脸的胶原蛋白,心里的火马上转变成了对眼前少年的垂涎。
自己这个便宜哥哥长得还真是俊呀。看这飞扬的眉毛,看这挺翘的山根,看这饱满的菱唇。让自己这个二十一世纪的老阿姨也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窝在被子里的严颂秋兴致盎然的yy着已经走到了床边的美少年。
“颂秋,你还没有好全呢,大夫说你还要好好修养一段日子才行。过些时候等你真正养好了,哥哥肯定不会拦着你的。”便宜哥哥,严颂卿将自己手中的药汁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抬抬自己的剑眉,语气中不仅有无奈,还掺杂了一些愧疚。
严颂秋一听,心里有些不乐意地翻过身去。掀起被子往自己头上一盖,不再搭理眼前絮絮叨叨的少年。
“这次地龙翻身都是哥哥没有顾好你,只一心帮着乡亲们抢些财物。竟然没注意到你,还让你伤到了头和手。爹娘去之前那样的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我到底是辜负了他们的遗愿呀。”严颂卿红了眼眶,望着躺在床~上的妹妹,不停地认错。
严颂秋暗地里撇撇嘴,翻了一个白眼儿。这真正的严颂秋早就见阎王去了,现在忏悔已经没什么用了。亏得小姑娘投胎前还念着他,只顾着外人,一点也不想着自己家里还有个病弱的妹妹,就算长得再好,颂秋还是不怎么待见他。
太包子了,这一点绝对不能让他再“发扬光大”。严颂秋用自己的贝齿咬着下唇,恨恨地想着。
原以为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是因为正在学堂上课,距离太远,没顾上自己呢。没想到他竟然是为了帮别人,而忘了自己。
这还有没有同胞爱了呀,严颂颂对于这个唯一的亲爱,又有些怀疑。
“唔~”严颂秋的脑袋突然抽疼了起来,微不可闻的呻~吟了一声,蹙着眉尖揉揉自己额头,闭起眼来接收这个身体残留下来的断断续续的记忆。
严颂卿以为妹妹还是在犟着,也不生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说着便将左手举至眉边,小拇指和大拇指收拢,一派正经的样子。
严颂颂转过头来冷脸对着他,不甘心的和他谈条件,“我已经好了,我要出去。你让我出去,我就原谅你。”
严颂卿固执的摇摇头,正经地让严颂颂想一巴掌拍死他,“你还没有好全呢,外面风大你会犯头疼的。”
严颂颂哼哼唧唧的,又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只留少年一个单薄的背。
严颂卿无奈的叹口气,“先把药喝了吧。”
“不喝,喝了也不见好,那我为什么还要喝这些苦药呀?”严颂颂赌气道。
严颂卿和声细语的劝道,“喝了药才能好的快些,颂秋最乖了,来来把药喝了。明天哥哥就准你出去,好吧?”严颂卿从父母去世之后,就开始独自一人就照顾妹妹,最是了解她的那些小性子了。
小女孩嘛,好好地哄哄,然后再适当做出承诺,就能手到擒来了。
这方法对于那个原本只有九岁的小姑娘来说可能有效,可是现在严颂秋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芯子了,已经变成了严颂颂这个二十多岁的老阿姨了。他那些哄小孩子的招数自然是行不通的啦。
“不,我现在就要出去,不然我就不喝药。”严颂秋一点也不松口,撅着嘴巴和他争道。
“颂秋。”严颂卿黑了脸,“听话!”然后将碗推了过去。
严颂秋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和他对视,“我已经好了,不想再喝这个东西了。你不能因为你事前的疏忽再加上事后的愧疚,就每天给我灌苦苦的药汁,以弥补自己心里对我的亏欠。”
“明确告诉你,我不喜欢这样补偿,甚至讨厌被关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这样把我关在屋子里就不会被伤害了吗?哥哥,能保护我的不是这个小小的四方屋,而是你。”
一阵噼里啪啦的埋怨和说教过后,严颂秋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的伸手拿起柜子上的药汁,看都没看一眼就往嘴里豪迈的一倒。
“啊,好苦,怎么是药呀?”苦涩浓郁的药汁冲击着她的口腔,严颂秋从一个斗志昂扬的小牛犊立马变成了一只皱得看不清脸的巴哥犬。
而严颂卿则是低着头,好像一座沉默的雕像。睫毛低垂盖住了他的眼睛,投射~出一片阴影,让他本来就白的脸色看起来更显惨淡了。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当好一个哥哥。”
严颂秋扒拉了一颗裹着糖霜的梅子,连忙放进嘴里,冲淡了一些苦味。
抬头看严颂卿,这幅意志消沉样子,让颂秋又有些不忍心。
自从她醒来,一直都是严颂卿在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一日三餐是他在做,她每天喝的药,也是他一个男孩子在熬。每天嘘寒问暖,一刻都不曾忽视过她。
这让严颂秋这个很久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孤女,心里有些松动。
但一想到那个小女孩,严颂秋心里的决心又坚定了一些。
“我听到了,但是我要的不是一句话。”严颂秋摇摇头,看着他乌黑的发髻。
“我去请大夫,让他帮你看看,如果好了,那你就出去走走吧。”严颂卿默不作声了很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单薄却挺拔的少年转过身去,拉开门迈步向前。看似平静,可是那低垂无力的手指却昭显着他的沮丧。
“哥哥,妹妹只是养伤养的有些烦了,你别多心呀。”严颂秋最看不得美少年伤心了,连忙叫住他,想要解释一番。
严颂卿顿住脚步。
“哥哥,我差点死了,当时我好害怕,怕再也见不到哥哥了。”严颂秋故意捏着哭腔,耸拉着眉毛。
严颂卿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严颂秋可以看出来他的肩在剧烈的颤抖着。
“哥哥。”严颂秋有些担心,圾着鞋子就往门边走去。
严颂卿眼眶红红的,正在拼命忍住自己的泪意。
“哥哥,我看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严颂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证明自己没有事儿。
严颂卿猛的抓~住她的手,语带哽咽,“妹妹,今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任何人我都不容许他伤害你。”当初妹妹躺在院门口,一动不动满脸是血,他也很害怕。
妹妹是他唯一的亲人,当初爹娘被山洪淹没的最后一句,便是要他好好照顾妹妹。
他尚且享受了爹娘十多年的爱护,可妹妹在如此年幼的时候就没有人再为她遮风避雨。
这次妹妹的这一场灾祸,他明明可以救她的。可是他却没有,他没有。
严颂卿抬起头,一双黑亮的眸子看着严颂秋,“妹妹,哥哥一定会变得更强大,强大到没人敢再算计我们。”
这句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严颂秋不由得放了心,“哥哥,我相信你。”小帅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哟。严颂秋内心的小人不禁在摇旗呐喊,干得好,严颂颂。
“嗯。”严颂卿吸了一下鼻子,扬起一个笑脸。
严颂秋看他笑得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得眉眼弯弯,都不看见某人的牙了。
一个是清风拂耳,一个是骄阳似火。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希望能看的上眼的小天使收藏收藏,支持一下。
茶壶是个小真空,但是绝对是一个相对比较勤劳的小真空。
欢迎跳坑
☆、第三章
“大夫,我好了吧?”严颂秋一只眼皮被大夫带着药味的手轻拈了起来了,眼仁儿黑白分明,看起来有些可怖。
王大夫上下翻看了一会子,又帮严颂秋把头上的伤口换了药。在严颂秋和严颂卿两人殷切的目光下,这才慢悠悠地说,“已经好了,不用再喝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严颂秋一听,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支起自己的脑袋,“我就说嘛,我早就好了。就我哥哥一天大惊小怪的,就是不让我出去玩儿。”
王大夫本来打算背上自己的药箱子走了的,听到这话却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严颂卿叮嘱道,“颂卿呀,虽然你妹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这初春风大,你妹妹的头又伤到过。还是不要让她出去吹风了,免得染上头风。”
严颂卿忙不迭的点点头,表示十分支持王大夫。
“为什么呀?”严颂秋哀嚎一声,觉得人生都灰暗了。
“不过……”王大夫看向严颂秋,红光满面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你可以去院子里转转,晒晒太阳,绣绣花什么的。”
严颂秋一下倒在了自己软软的被面上,痛苦的将自己的头埋在里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心里不停地控诉:我可是要当地主婆,并且带领便宜哥哥走向人生巅峰的女人。怎么可以将她困在家里绣花呢,再说了她一个连十字绣都没有沾过手的人,哪里会穿针引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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