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白着脸站起身,那人极不怜香惜玉,随意的将她们扔下,似扔破布麻袋,厌恶反感至极,被黑衣人抓过的肩似要断了似的,疼入骨髓。
她刚站稳,自始至终便未开口的丫鬟忽地靠近她,声寒如冰,“哼!没用的废物!主子那里看你怎么交代!”
小幽一僵,冷眼相对,“你好意思!方才你怎的不出言相帮!我讨不了好,你也一样!”
她本以为,二皇子便是看在这张脸上,亦会留下她,从她来到二皇子府门口,一直便是如此,不管是那什么管家也好,那个对她有敌意的丫鬟也罢,他们讨厌她,却不会对她如何,均是因为这张脸!岂料在二皇子面前,一点作用也没有!她的主子告诉她,二皇子难忘青玉,对跟她一模一样的她定也会怜惜,只要她能留下,任何事便都好办了!主子培养她十年,为的便是这一天,岂料会是这样的结果!
“哼!”那丫鬟虽不满,却也知她说的实话,便压下怒气,冷声道:“走吧!回去禀告主子!希望你这张脸还能有用!”
丫鬟的话带着**裸的讽刺,小幽脸色一冷,终是垂下头去,手指则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颊,眼波幽幽,似妒似怨。
二人不再久留,一前一后往巷口走,刚至巷口,一辆马车已至,险险擦着小幽面门而过,她一惊,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向地面,一丝殷红的血迹溢出,染红了衣角。
“姑娘!”远远走到前头的丫鬟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一见之下脸色大变,她并非关心她,她关心的,不过是主子看重的那一张脸。
马车停下,一人步下马车来,锦衣华服,容貌不俗,举手投足间贵气隐现,他走到小幽身边,低首浅笑,“姑娘可好?”
她正低头皱眉,苦痛难当,便见一片衣角飘了过来,头顶落下一片阴影,那人开口相问,言语温和,满是关切,她一愣,忽觉心跳如鼓。
“没、没事。”她道,脸颊忽的有些热,连话也说不明了。
丫鬟跑过来扶她,小幽顺势起身,抬眼望向那人,却忽地愣住。
那人站在背光处,似携光而来,俊美如神,那般强势的闯进她的心房,留下一个抹不掉的印记,小幽捂住心口,忽觉春暖。
她愣住,他亦愣住,面前的女子,既熟悉又陌生,即使多年未见,他依旧不忘那一张脸,那一点仅有的记忆。
“你……”容凌皱眉。
见着他的神色,她沸腾的心忽地冷了,她明白,这又是一个认识‘她’的人,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着,却被她压下,只听她道:“小女无碍,公子不必介怀。”
“你可认识……青玉?”他似乎没听清她的话,支吾着问。
她轻轻一笑,道:“公子认识家姐?”
“家姐?青玉是你姐姐?怪不得……”容凌喃喃,却看着她极其熟悉的笑容失了神。
她与她,真像。
驾马的利安久久不见容凌回去,立即下了车过来,正好见到容凌对着她失神,脸色立马变了。
“姑娘,我们该回去了,况且,你的伤亦需要包扎。”丫鬟扶着她的手收紧,眼神含着警告。
“主子,天晚了,夫人还等着您呢。”利安亦道,看着小幽的目光带着浓浓的防备。
容凌似没听见,目光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有些心疼,“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罢。”
她本不想去,当看见他心疼的目光时,不知怎的话便说出了口,“有劳公子。”
丫鬟皱眉,扯扯她的衣袖,她不管,只笑看着他。
利安再了解他家主子不过,见此哪还有不明白的?他是把她当成‘她’了,如今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他作为外人,看得再明白不过,他的主子喜欢那女人,不过是自己不知罢了,犹记得她死的那年,他家主子为此颓废了大半个月,还是夫人有了身孕才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如今见到一个与她那般像的女子,心里憋着的那股劲,怕是止不住了!
且不论他作何感想,容凌亦不会管,只让到一旁,温柔相邀,“姑娘请。”
马车驶过,小巷空余一地寂静。
*
黑衣人来去不过眨眼之间,那女子已不见了踪迹,阎锦皱眉,抬眼望向百里墨,她与其他人一样,皆认为他会留下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百里墨察觉到她的视线,望向她,暖暖的笑,“阿锦,她是很像,我却不会把她当成你,不论你是什么模样,我都能认出来,别人无法取代。”
因为你,只是你。
他不是傻子,不会看不出她的目的,即使她像又如何,他不会找一个替身来安慰自己,更何况她在他身边,他更不会那般做。
若是她与‘青玉’呢?他还会如此干脆吗?阎锦一惊,甩掉脑子里冒出来的诡异念头,她与‘青玉’有什么好比较的,她真是魔怔了。
一旁的青竹脸色难看,极其不满的看着她,却不好当着百里墨的面出言相讥,只好那阴沉沉的眼看着她。
阎锦瞄了她一眼,不觉恼怒,只觉好笑,阎锦摇摇头,对百里墨道:“你先走,我有事跟她说。”
百里墨皱眉,不太乐意,正欲开口,却见尚义急急奔回来,“主子!”
回来的只有尚义,也不知他追上没有,看他神情急切,却没有当着她们说,阎锦便道:“你去吧,你师父的事要紧。”
百里墨点点头,与尚义一同往书房去了。
他们一走,这里便只剩下阎锦青竹二人,青竹冷哼,“怎的!有事便说!我没时间陪你闲聊!”
青竹依旧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青竹,唯一的变化,便是强势了许多,不再如以前一般藏着掖着,阎锦看在眼里,只觉欣喜。
“青竹,几年未见,你做到了我的要求吗?”她道。
青竹一怔,防备少了些许,她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带着探究。
她站在那里,浅笑不语,风吹动发丝,遮了她的脸庞,面容忽隐,唯有那双眼,无法遮挡,冷静沉稳,像极了那年。
“我要你成为百里墨的伞,在他有足够的能力能保护自己之前,你必须保护他。”
她犹记得,当年她说这话的情形,眼前的女子分明不是她,莫名的却让她想到了她。
不自觉的,一句话便这么未经大脑,说出了口,“你是谁?”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儿们,予初是亲妈,莫要担心虐啦,^ω^
☆、第十章 那些年那些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阎锦笑着接过话来。
“你有什么目的?”青竹道,声音带了颤,心里隐隐一个念头冒出来,渐渐明朗。
阎锦不再接话,而是道:“青竹,如你所想。”
如你所想,我是青玉,如你所想,我没有死,如你所想,我回来了。
“真的……是你?”青竹紧紧捂住嘴,定定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个透彻,好确定是不是她的幻觉,尚未确定,泪却是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三十来年,不论多苦都不曾哭出来的女子,第一次,在她面前哭出声来。
经过的小厮听见她哭,一个个诡异的目光便落在了阎锦身上,阎锦扶额,有些无奈,她从未想到,这个一向淡定的女子会哭,莫名的让她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你别哭了。”阎锦道,一对眉毛不自觉的纠结成一团,有些没辙,她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未见过谁在她面前嚎啕大哭过,对她来说,安慰人是比从十八楼跳下去更恐怖的事,百里墨能得她安慰,已是烧了高香,如今让她安慰一个比她生理年龄大的女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青竹见到她的表情,不禁止了哭,摇头失笑,“你还是老样子。”
见她不哭了,阎锦松了口气,“你可还住在主院后院?”
青竹摇头,“没有,自从你……之后,主院里除了尚义尚明,其余人皆搬到别的院子去了,平常除了打扫,便是我,亦极少踏足主院。”
阎锦闻言,点点头,好在她不住主院,若是仍住在主院,她定是不愿去的。
“去你屋里再说。”她道。
青竹点头,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她屋子自是好的。
*
青竹现今住的屋子,离主院并不远,青竹将阎锦引进屋,顺手关了门,阎锦自去桌边坐了,抬眼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如她以往的风格,除了必须的桌椅器具,多余的装饰一点没有,若不是靠窗处摆着一个梳妆台,怕是无人会觉得这是女儿家的闺房。
青竹倒了杯茶递给她,便挨着她坐下,“你有何事要问我?”
阎锦端着茶杯轻轻摇晃着,并不喝,听她问,便道:“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让他性情大变。”
这他,不用说,唯有百里墨。
“你察觉到了?”青竹叹息,“当年……”
“当年,你中毒身亡,主子无法接受,便将自个儿关在屋里,不吃不喝,贺公子看不下去,便将那几个土匪的供词拿给了他看,原来,那刺杀主子的土匪,乃是郑贵妃唆使,因你杀了他们兄弟,便寻来报仇,主子看罢,大为恼怒,当天便进了宫,寻郑贵妃讨个说法,岂料陛下知晓后,不仅不处置郑贵妃,反而斥责主子不敬长辈,私自闯宫,下旨令主子在家反省,无故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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