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吗?可是她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啊,不需要到这里来看病的。
想着,城南便拖着司马师苍停了脚步:“相公,你生病了?”
见城南这般问,司马师苍又拉着城南走了,边走便道:“跟着为夫来,你的身子骨弱,要好好调养调养。”
城南不得已又跟上他的步子,道:“可是这不急于一时吧,大姐姐大婚呢,我得去帮忙,不然母妃得忙坏了。”
司马师苍一步跨进天下无病的门,回城南道:“那不是有空梧王婶帮着吗,用不着你。”
端亲王妃本来就忙,哪里还能顾得上母妃那边,不过相比起来,母妃那边的确是轻松的。
司马师苍看着在那坐在桌边悠哉悠哉在看书的商暮九,叫道:“快给本王瞧瞧娘子的身子怎么样了。”说着就将城南拎到了商九暮面前。
商暮九看着司马师苍,摇头:“终于把自个儿王妃带来了?早就说着要带她来的了,还以为你能拖多久,这才几天啊。”
司马师苍皱眉:“本王看你的话略多,是书读多了所以话也多了吗?”
商暮九不敢应这话,上次应了这话,这小子就把他的书收刮一空全搬到了王府,自己还花了五百两银子才赎回来当初那个心疼啊。
城南坐下,莫名地瞧了司马师苍一眼,才再将手伸给了商暮九。
商九暮搭上了城南的手腕,凝神诊断。
忽见商暮九皱了眉,还越皱越深,司马师苍就淡定不住了,直接问道:“怎么了?”
商九暮就是皱着眉不说话,看着司马师苍,小样儿,看现在谁吓唬谁。
司马师苍皱了眉:“不开口?本王让你以后都不必开口。”
商暮九想咬牙切齿,可恶,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啊,真是的。不过看着司马师苍这样着急,便直接回道:“没事,看你急的,能有什么事,就是体寒虚弱了些,再调养个两月三月就能好,现下吃的补药很好,我再给你加减两味,药万不能断了。”
司马师苍松了口气,城南倒是无所谓的缩回了手。
商九暮也成了心地想着吓司马师苍,便来了句:“不过……”
这句“不过”又微微提起了司马师苍的心:“不过什么?”
商暮九道:“孩子的问题,半年内最好不要有身孕,当然有了也成,不过会很危险。”无论是小产还是生下来都很危险。
司马师苍舒了口气:“本王知道了。”左右也不会急着抱孩子,但大哥也是那个样子,只怕母后是要等急了。
城南也点头,这没什么,半年内要孩子也早了点儿。
商九暮道:“以后每一休沐便带着王妃到我这里来,我按情况具体开药调养。”
司马师苍点头,城南笑笑:“费心了。”
“这倒是不费什么心,我就是个大夫,就是专给人看病的。”商暮九笑着如是说。
城南道:“不知这诊金……”
司马师苍“哼”了一声,看着略显得瑟的商暮九:“娘子,他是神医之后,这是他应该的。”
商暮九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应该的?”这诊金也应该是他的才对吧。
城南站起来,也开始配合她相公的说法,道:“我相公说得对啊,这神医嘛,就是要悬壶济世,普济苍生的嘛。我也是苍生中的一种啊,所以商公子救我就是应该的了。”
什么歪理!商九暮也不多话了,只道:“本公子的出诊费怎么能少了呢,五十两也是要给的吧。”
“五十两?”司马师苍一挑眉,从袖袋里就拿出一锭银子:“只有十五两,你要么?”
十五两?商九暮叹了口气,少给总比不给好。收着收着,反正是钱。话说这是第一次得到这王爷的钱啊,少见少见。
想着,商九暮就拿起了那点银子。
城南看着瞬间视财如命的司马师苍,问道:“相公,我们现在在干嘛?都出来了。”
☆、落夕崖
司马师苍听了城南这问,知道她是想到处玩玩,便道:“你想去哪儿?”现下回去就引人注目了,倒不如不回去。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的脸色,斟酌着说道:“京都内好玩的地方不少,相公带我去见识见识?”
司马师苍牵起城南的手,想了想,道:“落夕崖,那边景色不错。”今日月圆,那里景色再好不过。
城南笑笑,眼睛弯弯,落夕崖,听名字就是个好地方,记得那京都地方志上也有这个地方的记录,想来是个旅游胜地了。
想着自己俩人当着这商九暮的面商量着去哪儿玩,不叫上他似乎有点说不过去,看着商九暮,城南意思意思地问道:“不知商公子可有余闲,同游落夕崖?”
商九暮嘴角抽抽,看着司马师苍那又似笑非笑的欠揍表情,答道:“本公子忙着悬壶济世,普济苍生,没空!”开玩笑,司马师苍那明晃晃的威胁在呢,他的药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听得这话,城南笑道:“那城南和夫君就不打扰商公子了,告辞。”说罢跳着拉着司马师苍就出了天下无病。
端亲王府那边依旧热闹,城亲王府与端亲王府结亲,场面不小,皇上皇后也是亲临的。黎贵妃自然也是在,这会子正在喝茶,借着喝茶的空档,与那楚书姿小声交代话:“你昨儿传的信,可靠吗?”
楚书姿点头,谨慎地回道:“书姿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她亲眼见到,在鸿福寺中,太子私底下递了一块玉佩给唐依月。她就是心情不好,找了一个最近的没什么人的佛殿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躲在了佛身后,不多会儿就听见有人进来了,本想着出去,却看见了那一幕,进来的是唐依月,可她身后却跟着太子。
听了楚书姿这回答,黎贵妃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没想到,当朝太子居然与自己的亲弟弟的小妾勾搭上了,呵呵,还留下了证据,正愁没机会绊倒太子呢,这不是太子他自找的吗,怨不得人。
黎贵妃道:“记得,好好找找那块玉佩,那很重要。”只要能指证唐依月的身上有了太子的东西,这私相授受之名就脱不了了,到那时……
楚书姿慎重点头,她定会把那东西找出来的。
黎贵妃的神色缓了缓,看着楚书姿:“书姿,辛苦你了。”
楚书姿听了眼神柔柔,摇了摇头,她只是想要那人高兴罢了。那人高兴了,就什么都值得。
黎贵妃低头啜茶,若不是这身份已成定局,这书姿还真是时儿的好助力,想到这里,不免想起那在大殿中丢人的水语郡主,心中气闷。
大皇子府中,司马师时拿着一封书信,挑了挑眉,没想到会有这事儿,这无非有俩种情况,一,司马师苍知道,原因无非就是太子为了保护那个姓唐的女子,才将其藏在镇远王府;二,司马师苍不知道,那就是太子失德。若是一,那个姓唐的女子便是太子的弱点,人的弱点一旦为人所知,那离失败也不远了。若是二,就更好了,把柄捏到,还怕太子不下台?无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好消息。
司马师时低头又看了看信,字体隽秀,无一句废话,短短几句便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累赘的一句也没有,突然,神情就有些恍惚,书姿,她从来都是如此,从来不曾为她自己求些什么。
这世上只怕只有这么一个人毫无缘由的为了他,不求回报,不计得失。而他……不过,待他大事得举,她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落夕崖,城南拉着司马师苍的手:“相公,爬不动了,累。”城南原本以为这落夕崖只是个看景的地方,名字都那么文雅,肯定不会有多高多陡。看来,她错了,她不该忽视后面那个崖字。
司马师苍无奈摇头,看着城南耍赖站在原地不走,看那委屈样儿就像是马上要赖着坐地上去了。可这落夕崖原本就是要走累了才能欣赏到它的美的,他娘子这身子也是时候该强健强健了。
城南才打算死赖到底,就听见那边的司马师苍道:“你再不上来为夫就只能带你回府了。”
城南看着司马师苍认真的神情,又看着已经爬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山,咬了咬牙,现在下去不就是前功尽弃了么,那不是她的风格,想着,只能咬牙爬山。
司马师苍眼露赞赏,牵着她的手继续走,一路走走停停,周边的景色倒也怡人。
城南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微微皱了眉:“相公,你看那装束,不像本地人吧?”走到半路,城南觉得有点不对,这落夕崖是很宽阔的一处山崖,爬这山崖的人不多,他们特意挑了一条还算偏僻的道,没理由会那么不凑巧才对。
司马师苍早就注意到那边的那群人了,这时也没回头,便道:“那是元戎国的人。”只有元戎国的人才会做那般打扮。
元戎,是天司西陲的一个小国,一个游猎民族。外国人……城南又想起了那个来自天乾的宏王,不知道他们到天司国来做什么,不过看司马师苍的这神情,万事皆掌在手,城南也就不担心了。
那几个天戎国人不过一会儿也就消失在眼前了,定是选了另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