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苍吩咐了:“打发人去告知他我在,让他别忙着出府,等着我。”于管家点头:“是。”
司马师苍轻车熟路就要到了主屋,那边的于管家身后来了一个小厮,叫道:“于管家,老夫人快回来了。”于管家顿了脚步,向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行了退礼:“五皇子,老奴先退下了。”
司马师苍点头:“你去吧。”于管家转身,肯定去接威国公的国公夫人去了。
城南跟着司马师苍,踏进了威国公府的正厅。首先,自然是见那位威国公。不知道,这位威国公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进了正屋的门,就看见了主座上的人,年虽老,却是精神抖擞的,一脸的正气,有武将之风。城南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支持大皇子,但,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是不对的。城南没有先说话,就看着司马师苍,司马师苍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
司马师苍拱手行礼:“外祖父安好,师苍带着城南来给外祖父请安了。”城南见机地行礼:“城南给外祖父请安。”威国公罢了罢手,“无需多礼,坐吧。”这威国公脸上没什么不高兴的表情,却也是一丝笑都没有,这也属于不待见吧?
司马师苍低首:“不必了,师苍这就去看看舅舅,待会儿再来陪外祖父。”威国公也没有挽留:“去吧。”城南跟着行了退礼,跟着司马师苍出了主屋。那么快就出来,看来司马师苍是真不待见这威国公,亦或是,将要来到的威国公夫人?城南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皇家果真无亲情吗?想着自己和姥姥的感情,再瞧瞧司马师苍和他这外祖父外祖母的关系,城南不由得叹了口气。司马师苍笑着看着城南,问:“怎么了,叹什么气?”城南看着司马师苍,认真道:“我想,母后是怎样熬过来的?那是她的亲爹不是吗?”那种冷漠,不像是有血缘关系的,就像是陌生人,可是,那是实实在在的亲人啊。
司马师苍脸上的笑瞬间就没了,看着城南,她这是在心疼母后?也对,像她这样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铁帽子王郡主,怎么会理解这种关系。“母后性子淡薄,早就过来了。这些,她都不在乎的。”不在乎……怎么可能……
城南低了头 ,随着司马师苍走着。这越走,却是越僻静了,这可不像是国公府的嫡长子住的地方。
北园。进了院子,城南就更是吃惊了,威国公府处处华丽,可这里……未免略显寒碜了些,花鸟植物与主院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可以看出很久都没人认真地打理过了,屏风壁画的,风格也都不是时兴的。这种环境,难怪郑文诗在面对喜欢的黄玉头面时,那么摇摆不定,面对郑文瑶要抢东西时,那么没有底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断网没发,,,今天偷懒没有码字……但肯定会补上的……
☆、第 35 章
走进北院,城南再次为皇后感到心寒寒,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还有司马师苍时常照拂着,都是这种境况,若是没有司马师苍看着,岂不是更艰难?难怪听说皇后与威国公府不亲,这种境况,谁能亲的起来?
司马师苍带着城南,不多时就到了主屋。郑文诗亲自站在门口迎:“表哥,表嫂,你们快请进,我爹里面等着呢。”城南又细看了,郑文诗这一身……哪里像长房嫡女的,虽是不差,但是比起她的身份来,的确是差了一点儿。
走进主屋,城南就瞧见了一个相当熟悉的人,商九暮。
这次商九暮看见她的脸色比上次初见她时好得多,至少没有鄙视了。
“师苍,嫂子。这边来。”商九暮带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走进了内室。城南脚步有些顿,内室,她能进?司马师苍察觉到了城南的犹疑,牵着的手越发紧了,城南心下定了定。
走进内屋,就见一男子卧在小榻,背对着,只见头顶和半身,不见脸。身旁守着一个美貌妇人,那妇人脸上有淡淡的喜意,而眉上,却似有着多年堆着的忧伤。郑文诗忙上前,快步走到卧榻前:“爹娘,苍表哥和苍嫂子来了。”听这话,那榻上之人该是威国公府大老爷了,这榻边夫人就是大夫人。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走到榻前,扬袍对着榻上的人就是一跪,城南那个吃惊,却也忙跟着跪下了。司马师苍沉声道:“师苍特带新妇拜见舅舅。”城南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她在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盛气凌人,低着头,好歹能给人谦恭的感觉,她看得出来,这位亲舅舅在司马师苍的心中地位很重,方才见外祖父都没见着他跪,见舅舅却是跪了。
那边榻上的大老爷忙道:“你这孩子是干什么?快起来。青筠,快拉这俩孩子起来。”那大夫人也是快步走来扶人,道:“你有这份孝心,你舅舅是知道的,快起来了。还有郡主,也快起来。”见司马师苍起身,城南也才跟着起来,对着大夫人道:“舅母,城南是小辈,您直接叫名字就得了,不必郡主郡主的叫。”
大夫人点头,笑笑,拉着城南的手,道:“你这孩子帮了大忙了,舅母感激你。”此话怎讲?城南就懵了,她帮了什么忙?虽然懵,城南还是摇头回话了:“舅母这样说,城南惶恐。”大夫人更是握紧了城南的手,脸上的愁少了许多:“你舅舅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司马师苍听见这话,道:“舅舅是代我受过,连累舅舅那么久,师苍心愧难安,如今见好,师苍才稍稍安心。”
司马师苍这话,多大的内情!城南这才向着那大老爷望去,这一望,城南才是真的惊着了,怎么……这样!红色的皮肤!生平仅见!如同那司马师苍的白虎一般,全身泛红,是天罗草!再想想商九暮,想想大夫人那话,城南可以确定是中了天罗草的毒了,看这颜色之深,定是中毒多年将死之状,那推断……该是十年之前,天罗草的毒发期限。
而司马师苍说的大老爷是代他受过,十年前……司马师苍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她不敢想,若是这毒真的放在了司马师苍身上,会发生什么。
司马师苍只穿红衣,是不是他认为,该中毒,该全身红的是自己?
不过现在有了解毒方子,能很快好才对。
那边司马师苍就问了:“九暮,我舅舅什么时候能好?”商九暮听了一笑:“那药方很奇,你放心,很快就能好,至多一年。”司马师苍点了点头,商九暮的医术,他还是相信的。“舅舅,我,很快,就能让你们不必寄人篱下。”大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什么寄人篱下,这里是我的家,你不必太过担忧。”
一边的大夫人却是道:“师苍,现今舅舅舅母都不怎样担忧自己的处境,毕竟我们还是威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可是文诗……也快到出阁的年纪了,在国公府,只怕是,你瞧瞧是否可以代文诗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指一桩婚啊?”一旁的郑文诗红了脸:“娘,你说什么呢!”大老爷也是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又只叹了气没说话了。
司马师苍还没答话,城南就先说话了:“这是自然的,城南会向母后禀明的,舅母放心。”现在的国公府已经是不把大老爷当继承人了,以后的爵位,定然是想传给二老爷的,既是如此,他们又怎会容得郑文诗嫁一个好夫家,至少,都容不得她嫁得比郑文瑶好,现在住在国公府,不受待见,郑文诗的亲事基本上掌握在威国公老夫人的手上,也难怪大夫人会提这个要求了。
大夫人见城南说出口时司马师苍又点了点头,就彻底放心了。
大夫人见事儿都差不多了,忙道:“今儿已经晚了,师苍城南就在我这儿住下吧?”司马师苍摇头:“不了,今儿得回去,改日再来见舅舅。”大夫人点头:“我送你们出去。”司马师苍临走时又吩咐了:“舅舅将好的事儿,别透露出去了。”大夫人点头:“知道的。”这府里的小人太多,若让他们知道夫君的身子好了,还不知会有什么狠毒法子呢。
由着大夫人送出了威国公府的府门,城南才想起,还没有向威国公和国公夫人告辞。听说司马师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看来这位舅舅真的很重要,甚至是可以左右到司马师苍的行事方式。
走到马车前,看着同样走出府的商九暮,想起太子妃兰离离,便顿了脚步。留着司马师苍在原地,向着商九暮走去,城南大着胆子试探道:“商公子,我相公让我问问你,太子妃嫂嫂体内的那东西能不能弄出来?”她就不信,商九暮会不知道。
果然,商九暮不疑有它,就说了:“那个东西……”司马师苍疾步上前,从怀里拿了个东西,一根考究的男式发簪,硬塞给了商九暮,打断他的话:“给你的东西,拿好。”
城南皱眉了,司马师苍以为她会恼怒质问他为何打断,谁知,城南确实是恼怒了,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不过出口的是:“相公!你居然当着我的面送商公子东西!还,还是发簪!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五皇子妃放在眼里!难道,相公你真的是断……”“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