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苍笑着坐下,从汤里夹了一片香菇,放入口中,嫩滑爽口,果真不错。放下了筷子,起了身:“郡主这汤做得鲜美,不知可否写下食谱,好让本王拿回去让人对照着做呢。”
城南咬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了!永宁公主也夹了一片放入口中,果真如五皇兄所说。遂道:“偏殿中有笔墨。”
这两兄妹一唱一和,她想拒绝都没理由。用绣帕檫了嘴,喝了口水,就走向偏殿,拿起笔刷刷地写下香菇汤的食谱,递给了司马师苍。
司马师苍接过一看,眼睛都凝了起来,这笔迹......司马师苍不着痕迹地掩下了眼中的讶异,将那张食谱递给了身后的青言:“收好了。”青言接下,折好放入了袖中。
“食谱到手,本王也便不多留了。永宁,城南郡主,早些歇息吧。”说罢,转身离去。
城南吃了个半饱,天更晚了,连忙着睡了,不过不要紧,那么多眼睛都见着她病了,明儿她就赖在床上,也没人会说她什么。宴会吵闹,正好借这个由头避开,等到太后的生辰再去也不迟。于是,她很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城南就被迫睁开了眼睛。眼睛刚一睁开,就有小火苗窜出来了。这是做什么呢,好好的谁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了?还勒她勒得那么紧,谋杀啊!
这是......城南瞧着映入眼帘放大的俊脸,有些牙痒痒。
司马师苍瞧着怀中人儿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有趣呢?
城南脸都黑了,把她弄醒了不说,还搂搂抱抱地勒她,勒她不说他还笑,有什么可笑的!想着城南就磨了磨牙,冲上去就咬人泄愤。她可是有起床气的,谁让他那么不长眼,活该被咬。
但由于身高问题,城南拼了劲踮了脚也只咬到他的下巴。
“你......咬够了么。”这下黑脸的换成司马师苍了。
城南听了这话,脸一红,慢慢地松了口。司马师苍见她脸红,挑眉,低头迅速含住了她的耳尖,牙齿轻轻一合,就听怀中人儿有些抽疼的轻轻“嘶”了一声。急松了口,笑道:“如此,才算公平。”
公平,城南瞪着他,大早上的他来打扰她睡觉就算公平了?咬他一下怎么了,他还咬回来,真过分,他还勒她呢!
......勒她?城南又仔细瞧了瞧,没错,他怎么进她屋子来了?还抱着她......特别是,他现在下巴上还有一圈牙印,特破坏美感。一想到是自己的杰作,城南就脸红不淡定了。
气呼呼地想着挣脱司马师苍的掌控,城南质问:“你何时进我屋来了?放手,放手......”
司马师苍加紧了手上的力道,笑着瞧着她气呼呼的样子,乐道:“不放,不放。”
城南跺脚,他不放她怎么可能挣得脱?“你究竟想干嘛?”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这一大早的就是来调戏她的。
一想到正事,司马师苍放了放手上的力道,依旧拿一只手环着她,却不会紧得慌了。拿出袖中的《兵法》,司马师苍道:“你得给本王重新写一份。”
城南接过翻开一看,重写一份?难怪,这字都被水糊了,一团团的黑色墨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字样了。
“什么重新写一份,我说了,这是孤本。独一无二的。”自己不好好保管,变成这样,到来找她,没那么好的售后服务。
司马师苍笑了,他不信。“嫁给本王,写书。你选一个吧。”
城南惊怒:“什么?”司马师苍风轻云淡,搂着城南滚到了床上,语气威胁:“你说,让人看到我们这副样子,你是不是非我不嫁了?”
城南欲哭无泪,古代女子的闺誉最重要了,要真让人看到她这样子,可不就得非他不嫁吗。
而且在古代,更本就没有离婚的说法有木有!就是和离,吃亏的也绝对是女人。
若自己嫁给他,绝对是笔亏本的买卖。
而且,说不定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勾引他的。只得无奈道:“第二个,我选第二个,写书。”
司马师苍点头,赞了一句:“聪明。”顿了一下又道:“你也别觉着委屈,本王这书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城南眨眼,怎么变成她的错儿了。
见城南不答,司马师苍又道:“昨儿城亲王世子抱你进来,可这儿是永宁的闺房,他一个外男怎能说进就进,于是本王就代劳了。谁知你身上这么多水,就那么一会儿,本王没留意,这书全湿了。你说,这不是你的错,又是谁的错?”
城南撇嘴,这也怪到她头上?她又没求他抱她。也难怪他一天换三件衣裳了,不是洁癖,是脏了。
可他怎么知道这书......城南眼睛一眯,对了,昨晚那张菜谱......她怎么这么笨啊。
笔迹啊笔迹......就说他堂堂一个王爷,上门就为了一张食谱,皇宫里什么食谱没有,巴巴地要她的食谱。咬牙,狡诈的镇远王!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快起来了啦!”
见城南恼怒的神色,司马师苍好心情地笑了笑,完事儿了:“聪明的城南郡主,本王先走一步。”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踪影。神出鬼没的,她还没看清呢,他就走了,鬼变的啊。
看着他留在枕边的被水湿了的孙子兵法,只得咬牙暗气。没办法了,写吧。
不过,那个水语郡主只怕看自己更不顺眼了,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爱慕司马师苍。而司马师苍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了自己,唉,头疼。
不管了,天还早着呢,自己又不打算参加宴会,再睡一会儿。才睡了没一会儿,城南又睁了眼,睡不着。望着那本孙子兵法,干瞪眼。
“郡主。”晓风见天也不早了,进了卧房。隔着床帘小声问道:“您可醒了?”
城南应了一声:“怎么了?”晓风将从耳房打来的温水放在床边:“宫宴要开始了,永宁公主问您要不要去。若是不去,公主邀您去舞殿瞧她跳舞。”
城南掀开帘子下了床,接过晓风递来的毛巾,擦脸。司马师苍不是永宁的亲哥哥吗?她不去参加宴会吗?什么舞非得这会儿跳?去不去呢?
嗯......永宁公主相邀,不去恐怕不好,本在皇宫中就树敌太多,好不容易才拉了个铁靠山,可不能失了,再者,自己原就无聊,去走走也好。
“郡主,这是您的衣裳,今儿一大早娇杏姐姐就给您送来了。”晓风拿着一件淡紫色衣裳,给城南换上了。娇杏,王妃的贴身丫鬟:“她可带了什么话。”
晓风点点头:“娇杏姐姐说昨儿夜里回府时很担心,让你好生休息,别想其他的。还有......昨儿夜里王爷进了王妃的屋,结果......被王妃赶出来了。”
城南睁大了眼,被,赶出来了?王妃那么温婉,不像是个会赶人的人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王爷。
晓风看着城南不可思议的模样,心中也是有些吃惊的,那可是王爷啊。哪个女人会把自己的相公往外推的?可王妃就偏偏那么做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离奇的还在后面呢。“而且,王爷就在王妃屋顶上坐了一夜,王妃的屋里一直燃着烛呢。今儿王妃借说身子不适,没来宫里。”
城南更吃惊了,王爷没生气?还在王妃屋顶上坐了一夜?王妃屋里燃着烛,那也是一夜未眠了?还真是一对奇怪的夫妻,关系诡异至极。
“拿个五两银子赏给娇杏,嘱咐她别乱说话。”这事儿要是外传了那还得了啊,王妃不被人戳脊梁骨才怪。
晓风领命退下,城南对镜添妆,正戴耳坠之时,瞧见自己耳尖那明显的一点红痕,红了脸,暗骂了一声伪君子,就连连拿起粉扑上掩住了。
不一会儿,晓风就回了来,见城南已经画好了妆,忙上前拿起了梳子,为她梳起了头:“郡主,还插那支红珍珠发簪吗?”见城南拿着那支发簪把玩,忍不住问。
城南将发簪递给晓风,示意她给自己带着。自然是要戴着的,好戏还没开锣呢,她倒想瞧瞧这戏究竟能怎么唱。
见着镜中的装扮显得端庄有礼,温婉大方,城南满意地点了点头。戴着晓风,向着舞殿走去。
☆、发难
走到千宁宫的舞殿,就见一女子穿着青色衣衫,翩翩起舞,舞姿极美。还有曲儿呢,只是,只曲儿听着太是哀怨悲凉。合着舞,生生让人感到了何为孤绝和高洁 。少顷,一舞便罢。
永宁公主停下了舞步,面有得色地瞧着城南:“怎么样,城南郡主,我这不错吧。”
城南听了点了点头,施了一礼,才道:“公主舞姿的确不凡,倾国倾城。看得我眼睛都亮了。”
永宁公主得意地笑了笑,这是自然。不过,还有一点,曲好舞好,就差了词。
“城南郡主,你也还记得去年我五皇兄送给皇奶奶的那支戏班子吧。我这支舞就是根据那个改编的。曲好舞好,可你也瞧见了,就差了词。你虽说是百艺不通但你作的词是极好的。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
城南嘴角抽了抽,这是求她作词呢,可这是哪门子的求人姿态啊。明摆着求她还说她百艺不通,可真是有些伤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