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内容,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蔚池,我看,你要不给你家少爷多安排几个漂亮姑娘在身边吧。”
蔚池只当她是在试探或是吃醋,义正言辞为主子说好话,“我家少爷那样洁身自好的人物,哪里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够随意近身的!”
“我说的是实话。省的他憋出毛病,心理都出问题了。整日以耍人为乐。”
一言一概之就是画风不对。
丢下这句话后,安宁直接带着桂圆走了,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蔚池则是嘴角抽搐地看着那房间,思维忍不住发散开来,难道是少爷真的憋太久所以禽兽了一把吗?等等,安宁今年才十二岁吧?
他想到这里,脸色变幻连连,在一分钟内便换了五六种的颜色。
“你在发什么呆?”蔚邵卿的声音将他从各种幻想中重新拉回了现实。
蔚池意外不明地瞥了蔚邵卿一眼,连忙垂下眼睑遮挡住眼里的兴味,“少爷,您的年纪也到了,要不,我这几天给你安排一个姑娘?”倘若少爷真的是喜欢安宁那种年纪的,他也就只能丢掉节操找较为年幼的了。
蔚邵卿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眼一眯,在这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便压得让人不敢说话,“蔚池,你最近很闲?”
“不,我很忙,一点都不闲!”蔚池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悦,连连摇头,“这个不是我说的,是安宁说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蔚池很干脆地出卖了安宁。
蔚邵卿的脸色转冷,“她怎么说的?”
蔚池顶着几乎要化作实质将他压垮的压力,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连半点添油加醋都不敢。
上一秒还在散发冷意的蔚邵卿下一秒却忽的唇角微扬,完成了从凛然严冬到春暖花开的进化,“果然是给她找的事情太少,这丫头还有心情操心这些。”
蔚池低头不语做石头状:听听这纵容的语气,看来以后对待安宁的态度还得再变一变,不能再那么哥两好的没大没小了,不然万一被误会了怎么办?
……
安宁回到家,周李氏正拿着一件刚做好的裙子比划着。
见到安宁回来,她眼睛亮了亮,“来,试试这件。”
安宁接过衣服,说道:“这是给我新做的衣服吗?娘,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哪里需要再做。”
周李氏说道:“后天我们就要去州府了,这可是我们一家第一次去参加烧王船点灯的活动,当然得打扮得好看一点。”
安宁感叹:“可惜慧姐儿没法同我们一起去呢。”作为已经定下婚事的人,慧姐儿实在不方便外出参加这种,再说放河灯这活动在更早以前,是姑娘们用来含蓄表达心意祈求姻缘的一种方式,直到三百多年前才转变成许愿活动。一般来说,参加的人更多的是一些未婚的姑娘们。
周李氏笑道:“等五年后,有以行陪她去看烧王船岂不是更好?”
因为两家早就正式定下婚约的关系,周李氏不再像是以前一样喊沈少爷,而是当做自己的晚辈来看待。
安宁试了试身上新做好的衣裳——趁这个机会,周李氏也给全家人都做了新衣裳,即使不出门的人也有。
穿好衣服后,安宁款款走了出来,淡黄色的衣裙衬托得她皮肤白皙,相貌明艳清丽。
周李氏心中别提有多骄傲了。
安宁转了一圈,裙摆荡起了一层层波浪,她停了下来,说道:“我觉得袖子口做宽点更好看一些。”
周李氏点头,“那样的话样式更活泼,适合你们小姑娘。你若是想要修改,等下就送到绣姐儿那边。”
也算支持绣姐儿的生意。周李氏一向最喜欢能干的小姑娘了。
安宁点点头,将这衣服换下重新收好。
只可惜她改过的这套衣服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在那天穿出去,只因为蔚邵卿在八月三十号的时候送来了一套的衣裙。衣裙本身是由一种叫做天水碧的丝绸制成的,这种布料极其轻盈,捧在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样,但是穿在身上却完全不会像另一种同样轻盈的蝉翼纱一样显得轻浮。雨过天青一般的颜色像是被江水所染出来的一样,半点的工匠之气都没有。裙子的款式同安宁见过的广袖流仙裙有些相似,但是更加保守一些,穿在身上仙气十足。
夜雨染出天水碧,朝阳借出胭脂色。
安宁见过后,便立刻决定穿这身了。
周李氏轻轻抚着这布料,说道:“这缎子比你之前收到的贡品还要好一些呢。”
安宁对天水碧也有几分了解,笑着说道:“这天水碧只出这么一种颜色,一年也只做二十匹,全都上贡,不
都上贡,不曾在民间流通。甚至连这缎子是哪家人做出来的都不知道。一般能够得到天水碧的,基本都属于天子的赏赐。”
周李氏咂舌,“这么珍贵啊!”她犹豫了一下,“等到了那天人来人往的,一不小心弄脏衣服,那岂不心疼?”
安宁不在意说道:“管他衣服再好看,也不过就是件衣服,穿了就穿了。再说了,这东西也只能夏天时候穿,到了秋天冬天就太过单薄啦。我现在又是长身体的阶段,等明年说不定就穿不了了呢,自然得趁现在多穿几次够本。”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衣服这么珍贵的布料却只能穿几次,周李氏更加心疼了,也就不反对女儿穿。
爱俏是大多数女孩子的通病,安宁也不例外,她立刻将这衣服小心地收好,还将当天其他搭配的一些东西也找出来。
周李氏看着女儿脚步轻快,浑身上下都透着愉快的劲头,心中颤了颤——她的猜测不会是真的吧?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同自己的女儿开一场的座谈会。
……
于是周家两母女当天晚上又同床共枕了,周李氏照例将章嫂子给打发出去,屋内只留他们两人。
安宁今天的发髻还没解下来,周李氏索性拿起梳子,帮女儿梳起头发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女儿,眉如远山,眼如秋水,樱桃小嘴似乎总是含着甜蜜的笑意,同以往相比,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娉娉袅袅的少女了——虽然胸脯还是颇为平坦。
她感觉像是才过了没多久,女儿就已经长大了,再过两年也是相看亲事的年纪了。
她慢慢梳着头发。安宁的头发包养得很好,乌黑顺滑,手指放上去的触感即使是最上等的丝绸都比不过。
等头发梳好了以后,安宁服侍她娘洗了脸,两人便吹灭了桌上的烛火,并列躺床上。
周李氏同自己的女儿说话也学不来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安宁,你是不是喜欢那蔚侯爷?”
周李氏的声音轻轻的,却仿佛在安宁的耳边放了一个大雷,炸得她有些头晕目眩,结结巴巴道:“娘,你在说什么啊?”她喜欢蔚邵卿?怎么可能呢!
“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性格骄傲,平时最厌受拘束,就连平时下厨房也是随心所欲,全凭自己心情。可是为了他,你却能够一脸好几天都呆在厨房中。若是不喜欢,你哪里会做到这一步?”
安宁回过神,条件反射反驳:“我只是同蔚池做好交易了,哪里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抿了抿嘴,心中却突然生起了一丝的不安和紧张,像是心中某个念头被隐隐窥探到一样。
“像你这样机灵的,若是要回绝了这事,根本不费多少力。娘虽然不知道蔚邵卿认你当表妹所为何事,但倘若你想要几套玻璃茶具,他还能不给吗?说到底,不过是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心甘情愿做的。”能让一个小姑娘心甘情愿洗手作羹汤,除了喜欢还会有什么理由呢?
“那罗媚虹为了蔚侯爷上门,你还因此不高兴,甚至故意用一千两一张食谱小小地整了她一把。”
“每次遇到你无法自己解决的事情时,你总是会下意识地信任蔚家。”
一条条证据说下来,安宁已经直接呆了。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原来她喜欢蔚邵卿。
这个念头一旦钻进脑海中就不容人怀疑。
听到他收下罗媚虹食物的失态。
即使常常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他,但是在听闻他胃口不好的时候,还是主动给他做了几样小菜。
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各式的菜品。
心中偶尔涌现出的酸涩和不悦情绪。
因为他一个举动而心跳不已的画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她对他的喜欢吗?
她眼前浮现出了蔚邵卿纤尘不染的身姿,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眼神温柔中带着纵容。
安宁眼眶有些酸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似酸涩,似甜蜜,又似不安。他芝兰玉树,宛若嫡仙,偏偏在自己面前又会流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从最初的相遇到现在,蔚邵卿三番两次不求回报地救她,帮她,将一切危险杜绝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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