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後,换上乾净的睡裙她才从屏风後迈出去。
见她出来,东陵默放下手中的书册,一声不哼,高大的身躯没入屏风後。
他们一个个都如此骄傲,但一个个都不嫌弃她用过的洗澡水,竟然直接把自己泡在浴汤里,用她洗过的水清洗他们尊贵的身躯。
这些男人,每个人背景都如此复杂而不凡,可却每个人的生活都如此简单。
她坐在床上看着屏风後浴桶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一颗心也不知道在纠结些什麽。
当东陵默沐浴更衣从屏风後出来时,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今夜居然就要留在听雪阁了,而这一刻,人已经坐在他床上……这麽一想,心里便又有几分慌乱起来。
昨夜才和轩辕连城度过,今夜便要与他在一起,她这样的生活算不算太放荡、太荒淫?
见他向自己走来,她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故意找话道:“你说……你说侯爷府是依照晴儿的意见来建的,可是,她的岁数并不大,而侯爷府看起来已经建了多年,这是怎麽回事?”
虽说是没话找话说,分散一下注意力,可是,这事也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甘晴儿在东陵默心里究竟有多重要的位置,是不是重要到可以改变他所有的决定和观念?
东陵默走到床边在她身边坐下,褪去鞋袜,翻身上了床,高大的身躯倚在床头边的木柱上,垂头看着她:“过来。”
浅浅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往身後退了几分,依然抬眼看着他,乾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东陵默挑了挑眉,一丝潜藏的笑意:“是不是回答完,让你满意了,你便过来?”
她抿着唇不说话,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问题,眼帘低垂,看着自己的小手,心里还是会有几分窘迫和不安。
那一端继续传来东陵默的声音,静静的,带着几分沙哑的味道:“宫里的柔妃是我的姑姑,而晴儿……是她的亲生女儿。”
浅浅心里一慌,忙地抬头看着他,不敢置信道:“她是皇上的妃子,那甘晴儿……”
“晴儿不是皇上的女儿。”他又向她伸出手,浅笑道:“想听故事就过来。”
浅浅有点蒙了,这句话怎麽这麽熟悉?这几日里似乎每个人都在跟她讲故事。
赫连子衿和轩辕连城把他们最大的秘密告诉了她,那……东陵默呢?他是不是也准备将他的秘密与她说清楚?若真那样,那他是不是也把她当作是自己人?
冥想中,两只小手完全不经大脑地伸了过去,搭在他大掌上。
东陵默只是轻轻一拉,便把她整个人直接拉入自己怀中,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他笑得愉悦,温言道:
“晴儿是我姑姑入宫之前所生下的女儿,生产的时候姑姑只有十七岁,之後没过多久,皇上偶尔一次微服出巡,被我姑姑的美貌所折服,便让人暗中查探,知道她是我义父的妹妹,便命人宣旨召她入宫。”
“只是那会姑姑已经心有所属,但那个薄情的男人丢下她们两母女,与其他女人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姑姑死活不说那男人是谁,至今我也没有机会为她报仇。”
浅浅能明白他姑姑为何不说,以东陵默的性格,如果让东陵默知道当年抛下她们两母女的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想来他的姑姑柔妃心里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只是可惜所托非人,才会落得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女子一生的命运总是不能自主,若跟错了人,就注定悲凉一生。
“可是……”她不自觉握紧他的手,抬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不安道:“你姑姑既然已经生下甘晴儿,那她肯定已经不是……”
这话她不知道该怎麽问下去,但她知道东陵默一定是懂的。
东陵默确实懂得,他点了点头,垂眼看着她,指尖在她唇瓣上划过,说起这些事来好像完全与自己没有关系那般,说得轻巧而又淡漠:
“姑姑进宫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正因为这事惹得龙颜大怒,她只是承恩了一夜,皇上便没有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寝宫。”
一夜承恩,之後便是十几年独守深闺,当中的苦楚,哪怕没有亲身经历也不难想像。
浅浅的心蓦地被揪紧,她轻轻握住他的掌,柔声安抚道:“既然这次你们准备推翻夏朝,那便把姑姑从宫里接出来,让她过上她想过的生活吧。”
她没发现自己这一声“姑姑”叫得顺口而自然,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一声“姑姑”,听在东陵默耳里却听得他心情顿时大悦了起来。
这女人已经把他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吗?
他执起她的小手凑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才又抱着她继续道:“其实我早就跟姑姑说过,只要她想出去,我定会有办法让她出来,只是姑姑不愿意,她对自己这一生已经没有太多的牵挂,只要偶尔回侯爷府见见晴儿便已满足。”
“可她呆在宫里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也不能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日子不是过得更难受吗?”
“出来又能怎麽样?出来每日对着晴儿,未必不会想起过去那个负了她的男人。”
浅浅不自觉握紧他的掌,他所说的那些,她确实没有想到。却不想他一个男子居然也想得那麽周全细致,想必,他对他姑姑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吧。
她轻吐了一口气,才柔声问道:“你很爱姑姑,是不是?”
爱不爱他姑姑,这种问题东陵默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爱,是什麽概念?
他目光有点悠远,半晌才温言道:“义父走後,姑姑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看着他如星云般深邃迷人的眼眸,浅浅也有几分失神。今夜的东陵默很奇怪,与她说话时语气总是温和的,表情也是难得的柔和。
两个人在床上如此聊着天,就如同一对老夫老妻那般,心里没有半分对对方的抗拒。
过去那些折磨和粗暴的对待,这一刻在浅浅心里也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忍不住无奈地叹息了声,她对这男人是不是太宽容了些?似乎,原谅他总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现在看着东陵默,就仿佛看到一个温情而又温柔的男子那般,虽然很清楚这样的温柔持续不了太久,可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东陵默,很喜欢这样与他说话。
她轻轻握住他的掌,哪怕明知道这一刻的幸福转眼便会消失,心里还是会为他愿意与自己说话而狠狠感动着。
“可你以後若是对付夏朝的皇族,姑姑也总是要离开的。”她道。
“我会说服她离开。”东陵默低头看着她,唇边的笑意已经散去,眼底却依然有着愉悦的光芒。
这样与她说话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如此交谈过。
在他小的时候,偶尔还会和姑姑说上几句心里话,可在他成年之後便再无人能与他沟通,心里有很多想法也不知道说给谁听。
他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心底,今日这般把她抱在怀里,竟愿意与她分享自己的事情,这种感觉很奇异却又很美妙,美妙得让他不愿意结束。
“不要质疑我的话,我说过要让你跟在我身边,以後你便跟着我,这辈子再不许离开。”他又老话重提,仿佛怕她听不懂那般,再次勾起她的下巴,认真道:“你是我的娘子,此生你就得跟着我,明白了吗?”
浅浅怔怔地看着他,话是听明白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去相信,这麽震撼的话语,让她彻底懵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男人,知不知道这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说完这话,他忽然低头,薄唇附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吮吸了起来。
浅浅在片刻的失神後才猛地清醒,双手习惯性地落在他胸前想要推开,可在接触到他滚烫的胸膛时,推出去的力道顿时又散去不少。
难得他对自己如此温柔,难得两人相处时不再是争锋相对或是强迫和被强迫的情形,这麽美好的气氛,她真不愿把它打破。这一刻的温情,太难得……
房内的温度顿时高涨了起来,这次,他给了她足够的怜惜,极尽温柔地爱抚着她细嫩的身子。
直到两条绵软无力的腿被挑开,他炽热的硬物抵在她的柔滑小穴之处,她才猛地回神,张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薄唇微启,还未来得及说话,他便用最强悍的姿势一举闯入。
“嗯……”一刹那,小小的身子被狠狠撑开。
她失声低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麽,只能用力握着他的肩膀,任由他带着自己攀上高山或是落入深海。
身上的男人低吼了一声,大掌落在她腰间,再也顾不得,疯狂冲刺了起来。
可这番冲刺才刚开始,门外便忽然响起龙寂低沉的声音:“侯爷,太后要召见七公主。”
东陵默一怔,所有动作随即停了下来。
身下的小女人已经被吓得躲到他怀里,生怕门外的人忽然闯入那般,蒙上一片浅红的身子止不住一阵轻颤。
“别怕。”东陵默拍了拍她圆润的肩头,侧头看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告诉她,以後要见浅浅到我的侯爷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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