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倒一杯酒。”高手师父缕了缕胡须。
云苏心中隐隐不祥,却还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高手师父。
这次他并未瞄准柳树,而是瞄准了人肉靶子。
“等一等,”云苏道,“我肚子有点疼。”
高手师父嘴角上挑,做出个很傲娇的表情,手指一挥,酒杯便冲云苏飞了过去。
她虽是新时代少女,学过跆拳道,可这不代表会武功啊,关键时刻,云苏闭上眼,手向前一抓,心想,看命吧。
只感觉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酒杯被她紧紧握住,不过,酒却洒了一手。
云苏庆幸,手断没关系,还好没死。
“我只用了两分力度。”高手师父道。
云苏又是一阵大惊。
“这段时间,你就练习这个吧。”
“这,这就是您说的本事?”云苏道。
“你质疑我?”
“不敢。”
“哼。几个月后,你就知道我为何让你练这个了。”
“是。”云苏低头,双手抱拳。
“现在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师父。”
“为何?”云苏好奇。难道师父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不轻易以真面目示人?
“你的三脚猫功夫拿出去,世人如何看待为师?”
云苏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臭屁,还死要面子的老头子。
“别忘了教那胖子扎马步。”
“是。”
“唉,”高手师父叹了口气,道,“他若一次能扎两个时辰的马步,也算是阿弥陀佛了。为师累了,先行休息片刻。”
“这才大清晨啊,师父……”还未等云苏说完,高手师父已经飘走了。
这两个月,云苏练习扔水杯,胖子则在她一旁扎马步。
不足一炷香时间,便气喘吁吁道,“我的腿动不了啦。”
小五则拿着小皮鞭抽胖少爷的屁股,道,“再坚持会儿。”
“诶哟,疼。”胖少爷呲牙咧嘴。
“哥,他说疼。”经云苏交代,小五不在人前叫她姐。
“再抽他一下。”云苏将水杯丢到柳树上,结果又砸到地面上,碎成片,恼火道。
“云苏,才不足半个月,你都碎了多少杯子了!得赔多少钱?”胖少爷瞪着她。
“就咱这关系,说什么杯子不杯子的!来,孟少爷,坐会儿,累不累啊?”
胖少爷哼了一声,道,“给本少爷捶捶腿。”在云苏将脸拉下来之前,胖少爷又怏怏地将腿放了下去。
“小五为什么不习武?”胖少爷问道。
“我哥可以保护我。对吧。”小五笑眯眯。
“对。”云苏道。
“那,我也不习武了,你保护我俩吧?”胖少爷笑眯眯。
“滚。”
“孟大秋,咱商量个事儿呗。”
胖少爷挑了挑眉,道,“说。”
“我想借你点银子。”
“多少?”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百两。”
“一百两还不多?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借不借?”
“没有。”胖少爷道。
“真不借?”
“真没有。”
“好,绝交。”
“我这个月只有二十两。”胖少爷抠着手指,为难。
“拿过来吧。”云苏道。
“这个月就指着这二十两银子活了。”
“下个月还你四十两。”云苏笃定。
“此话当真?”
“当真。”云苏道。
“如果你能给我搞来一百两,下个月我还你二百五十两。”
“打个欠条。”胖少爷道。
“一言为定。”
云苏在欠条上写下自己的大名后,胖少爷乐呵呵地将欠条揣到袖子里,猥琐地爬上床,从被子里摸出一只红木盒子。
“喏,都给你。”胖少爷狠了狠心。
“你这个死胖子,还藏私房钱,真恶心。”
胖少爷拍了拍盒子,一脸认真道,“以备不时之需嘛。”
“呸。”云苏啐了一口唾沫。
☆、006,租店铺
鑫丰布庄。
“老板,我要盘下你的店。”
布匹店老板斜了一眼对面的小乞丐,没搭理她,继续拨算盘。
“我要盘下你的店。”云苏道。
老板这才慢吞吞道,“不买布,就出去。”
“我要盘下你的店。”云苏一脸正经。
老板乐了。一个臭要饭的,想盘下他的店,简直是天方夜谭。道,“你凭什么盘下我店?”
“你要多少钱?”云苏开门见山。
“你有钱?”老板怀疑。
“当然。”
老板伸出三根手指头。
“便宜点,干不干?”云苏道。
老板戏谑地笑了一声,挥了挥手,“盘不起,就去要饭。去去去!”
“且慢。”云苏道,“一百两,行不行?”
“不行,不行。”老板摇了摇头,“少一两都不行。你要知道,我这地方可是风水宝地,位于龙城最繁华地段,且在交叉路口,人流熙攘。”
这云苏自然知道。她在龙城溜达了足足十日,才寻到了这处地方。只是,虽地段优越,但是老板为人奸诈,布匹的质量不属上等,所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顾客。
“不然这样,”云苏道,“你租给我一个摊位,我就在你对面的这块空地,如何?”
“这……”老板眼珠子转了转,心想,也不是不可,“你要做什么生意?”
“反正不抢你的。”云苏道,“如果我的生意好,还能带动你的客流量。一举两得。”
老板想抬高价格,道,“我这招牌是布庄,做其他生意,是欺诈顾客。”
云苏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狡诈的老鬼,怕是要抬高价格。道,“既然这样就算了,我只得再另寻店铺。”
“且慢。”云苏一只脚刚迈出去,老板叫住了她,能赚一点是一点。
云苏停住脚步,回头望他。
“你能出多少银子?”
“你要多少?”云苏道。
“一个月五十两。”
“你抢钱?”云苏挑眉。
“五十两不多啦,”看她不情愿,老板奸笑一声,“看你这小乞丐也没多少银子,哼。”
云苏不跟他废话,道,“我是乞丐,不是傻子。”
“那你说多少?”
云苏两根食指交叉,道,“十两。我的生意做得好,考虑让你入股。”
“嗯?”老板眯了眯眼睛,“入股怎么说?”
“我赚五百两,给你五十两,如何?”
“你能赚那么多?”老板怀疑。
“试试不就知道了。”云苏轻咳一声,道,“给你两条路选,第一条入股,我赚五百两,给你五十两。第二条,每月给你十两。”
这样一听,当然是第一条划算。老板思忖片刻,道,“第一条。”
云苏微微一笑,目的已达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道,“老板按个手印即可。”
老板按下手印后,云苏拿着合同,放到嘴边吹了吹。道,“明天我来摆摊。”
老板越想越不对,在云苏出门前,道,“也就是说,你不用掏租金,就可以来摆摊?”
“纸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吗?”
“先拿五十两来。”
“合约上说的是,每月月末付款百分之十。”云苏轻松地重复,“月末。”
“我要毁约。”
“那我们就只好上衙门咯。”云苏纵了纵肩膀,无所谓道,将契约整齐地叠在袖子里,大摇大摆走出门。
“唉。罢了罢了。”老板认栽。
☆、007,经商前夕
云苏的画工并不怎么样,看着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袜子设计图,她托着腮,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如此为难,当初上美术课,就该多做练习。
“你发什么呆?”孟小春蹦跶过来。
“小屁孩,一边玩去。”云苏赶鸭子似的挥了挥手。
“我告诉爹,你这个臭要饭的骂我。”
“赶紧去。”云苏道。
看来威胁不了她,孟小春坐到石凳上,一把抓起纸,哈哈大笑,说,“这是什么?这么丑?”
“要你管。”云苏见状夺过来。
孟小春不还。
一人抓一角,将袜子图撕坏了,眼见云苏要生气。
“我再给你画一张不就得了。”孟小春纵了纵肩膀,有点心虚道。
“你会吃。”
“我还会饿。”孟小春道。“不要小看我,我真的会画画。”
“你来画。”
“你得告诉我,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个叫袜子的东西。”云苏将信将疑道。然后,将袜子的功能解释给小春。
没想到这丫头倒是很开窍,表示了解后,拿起笔和纸开始作画,画得倒还像模像样的。
大功告成后,小春举给她看,道,“如何?”
“凑凑合合。”
“以后不要小看我。”
“好。”云苏道,“在袜筒上画朵花儿。”
“什么花?”
“随便。”
小春画完一朵,道,“怎么样?”
“嗯。”云苏赞同,道,“你可以走了。”
“忘恩负义!”孟小春愤懑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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