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芳华娇嗔的才说了一句,这边褚昭钺已经用手将她一带,板正了她的身子:“芳华,别你呀我呀的了,趁着现在没人我来亲亲你。”
这人说得真是直白,芳华臊得脸上飞起了两片红云,喉间却忍不住“咕嘟”了一声,褚昭钺眼睛一亮:“芳华,你是不是想要我来亲亲你,都在做准备了!”
“准备什么呀。”芳华害羞得将头低了下去:“阿钺,你真是没脸没皮的了,让人听见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你是我娘子,我是你夫君,两人亲亲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褚昭钺谆谆善诱:“芳华,你闭上眼睛别想太多,跟着我走就是了。”
芳华有些羞涩,褚昭钺的一只手将她的下巴勾住,慢慢的托了起来,她还来不得及反应过来,就听着外边有人说话:“阿钺,什么叫跟着你走就是了?芳华现在可不能跟你去玉泉关,这边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褚昭钺与芳华两人的嘴唇刚刚好触到一块儿,猛然听到这声音,两人都唬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分开来,芳华背对着门站着,一只手捂住胸口,心似乎要跳了出来一般,脸色红得像那熟透了的桃子。
“师父。”褚昭钺走到门口,有些无奈的看着站在外边的秦夫人,怎么她偏偏在这要紧关头插上一句话。自己都还没尝到滋味呢,就被叫停了。
“怎么了?”秦夫人抬眼看了看褚昭钺那怏怏不乐的样子,哈哈一笑:“怎么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这般没精神?”
可不是没吃饱吗,褚昭钺心中暗暗念叨,眼看着美味就在眼前,师父这一来,只怕要到晚上才能吃到了。他很怨念的望着秦夫人,没精打采道:“是没吃饱,有些饿了。”
“长弓,快快快,快去多味斋买些些填肚子的来。”秦夫人很体贴的拍了拍褚昭钺的肩膀:“怎么样,师父体贴罢?”
还能说什么?褚昭钺只能点头:“师父是世上最好的师父。”
秦夫人听了实在是高兴:“阿钺,我真没白收你这徒弟。”
师徒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阵子话,芳华这才平复了心情,转过身来走到秦夫人那边:“干娘,那边可有线索了?”
除了从高国公府看门婆子下手,秦旻他们还去城北冥器铺子那头细细寻查,虽然时隔二十年,可毕竟那件事情蹊跷,而且曹老爹也是接了那活计人就不见了的,更是显得不寻常,故此还是有些人能记得起来。
“秦旻说有了些眉目。”秦夫人一脸兴奋:“曹老爹是个心善肯帮人的,当年他接活人没回来,冥器铺子那边还有人去报了官,只是因着没有人塞银子,京兆府那边也没人重视,一个孤寡老头,谁会费心费力的去找?故此过了些日子也就没人说了。”
冥器铺子那边,还有人记得曹老爹最后离开的光景:“仿佛是四个中年汉子,推了辆板车过来说是要安葬了夭折的妹子,我们还围着看了下,见那死者身量颇长,一只脚还从草席里伸了出来,不似婴儿,如何说是夭折的,都很疑惑哪。”
“那各位可曾还记得那几个汉子的模样?”
“这个却是难说了,毕竟过去二十多年了,你可以去问问当年报官的那个熊二,他还请人写了份东西送去京兆府,应该比我们记得清楚。”
算是运气好,秦旻访到了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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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来找曹老爹的?可是他的远房亲戚?”
熊二是个壮实汉子,听着秦旻说了来意,激动不已:“我一直盼着有人能来寻曹老爹的尸骨,毕竟他是个好人,可不能变成孤魂野鬼。”
二十多年前的熊二还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家中贫寒才来做了这一行当,曹老爹对他很好,他也一直感着曹老爹的恩,那一年曹老爹接了活不见人回来,他心里头着急,嚷着要去报官,冥器铺子这边的人都笑他傻:“曹老爹即便是遇害了又能怎么样,未必京兆府还会给这个孤寡老头来费心破案?你还少不得搭了些诉讼银子进去,请人写呈词也要润笔费的哪。”
虽然众人都劝他不要浪费银子,可他还是执意要这般做,将自己身上的积蓄掏了一半出来,写呈词,送京兆府,最终结果是不了了之,可他觉得毕竟自己曾经做过,这才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是,我们是曹老爹的亲戚,也已经找到了曹老爹的尸骨,就是想要替他伸冤,捉住害他的凶手,你可还记得那几个人的模样?”秦旻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朝下边说,只盼着熊二还能记得清一点有用的东西。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人替曹老爹出头了!”熊二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你们等着,我拿当年的呈词给你们看,那秀才给我写了两份,送去京兆府一份,我自己还留了一份哪!”
熊二转身进了屋子,就听着里边一阵开箱子的声响,过了不多久,他捧着一样东西走了出来,双手伸了过来:“喏,就是这个。”
历经二十多年,这张呈词已经泛着黄色,看上去很陈旧很脆弱,秦旻觉得自己只要动手去打开折叠的呈词,那张纸应该会破碎。他将那纸块拿在手里,朝熊二笑了笑:“我这个要留着去公堂打官司用,现在打开,只怕会破损,你能不能跟我说下那几人的长相,有什么特征能一眼被认出来的?”
熊二点了点头:“虽然过去了二十年,可他们那长相我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那日下午,还未到申时,冥器铺子这边来了四个汉子,推着一辆板车,四个人穿的衣裳都差不多,全是蓝灰色棉布料子,腰间系着一根灰褐色的腰带,为首的那人八字胡须,长得贼眉鼠眼。
秦旻犯了愁,这八字胡须的京城应该一抓就能扫出一大把,至于贼眉鼠眼究竟该如何定义,实在也是难说。只能从他们的衣裳入手查一查,二十多年前,既然穿着差不多的衣裳,保不定是哪家给下人穿的衣裳,故此才是统一的,蓝灰色棉布料子,灰褐色腰带,算是比较精确的概括了,回去好好查一查,谁家的下人穿着种衣裳,应该不是难事。
“其中有个矮子,他那身高约莫只到我肩膀这里,长着枝指!”熊二又提供了一个有力的证据:“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有人好奇说为何夭折的会有这么高的身量,想去掀草席看看那死者模样,那矮子冲过来一把将草席给盖上,手掌之侧多了一个手指。”
秦旻眼睛一亮,这特征实在是太重要了,找到穿蓝灰色号衣的门第,再去打听矮子且长有枝指的下人,这便很快能将范围缩小,精确到人了。
“他们几个那时候大概差不多都是三十多岁,现儿该有五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将他们抓出来替曹老爹报仇。”熊二满脸渴望的看着秦旻:“你们若是找到凶手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好给曹老爹烧柱香将好消息转告他。”
秦旻笑着点头:“多谢你费心,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结果的。”
几人从城北出来,连声感叹,这曹老爹是个心善的,故此才能有人这般记得他,否则时隔二十年,还有谁想着要给他去伸冤报仇呢?
得了这条线索,他们当即便开始行动起来,到各家高门大户摸底,秦夫人也将上回那位名满京城的陈婆子请了来做助手,当年她在高门大户走得多,对于那些人家下人穿的衣裳多少还是记得的。
“干娘,还有一个线索!”芳华听完秦夫人的话,眼睛一亮,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线索,快说快说!”秦夫人是个急性子,声音比芳华还要高,褚昭钺站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着两个兴致勃勃的女人,心里一个劲的叹气,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可真说对了,这两人不是母女胜似母女,芳华见了秦夫人,转眼就将他扔在脑后了。
“那高门大户里下人穿的衣裳一般都会是统一做几套,每个时节穿哪几件,是不是?”芳华的眼中熠熠发光:“可这么多衣裳,该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出来的罢?即便有府中请了绣娘的,也不至于能一次做出这么多件来,故此应该是联系绣坊去做的……”
“对对对!”秦夫人被芳华一提醒,也想了起来:“不错不错,这确实是条线索!”她笑着拍了拍芳华的肩膀:“好好好,我的闺女就是聪明,跟我一样机灵!”
师父,芳华分明不是你生的好吗?褚昭钺心中碎碎念了一句。
秦夫人犹如会那读心术一般,转过头来望向褚昭钺:“阿钺,怎么了,你还不同意?芳华虽不是我亲生的,可现在跟着我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故此更是冰雪聪明了。”
“师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分明是在赞赏你们,这般机智,徒儿望尘莫及!”褚昭钺哪里敢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念头,笑着作揖打拱的拍秦夫人的马屁,恭维得她眉飞色舞:“徒弟,你也是个聪明的,跟芳华刚刚好般配!”
有了目标便好盘查了,经过几日的奔波,秦旻那边有了结果,下人穿蓝灰色衣裳的,京城有好几家,其中便有褚大夫人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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