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瘦子和墙上的蓝袍男子以及阴冷男子张着嘴看着这一幕,莫不是觉得蛋都疼了。
贺连决与上官誉亦是傻眼,好、好暴力!
胖子的脸被打得肿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眼看着他爹妈都不认识了,楚雁回这才停了手,走向蓝袍男子。
贺连决看着她微微有些发红的手,心疼的问道:“小回,你手疼不疼?不如让我来吧。”
“我没事。”楚雁回摇摇头,盯着蓝袍男子的视线变得阴狠,“我今儿要是不亲自教训教训这个畜生,他何以记得我的狠辣?何以记得有些人不是他随随便便招惹得起的?!”
“姑……姑奶奶,你饶过我吧,我已经见识了你的狠辣了,也知道你招惹不得。”蓝袍男子见楚雁回停在了他跟前,连忙哀求道:“姑奶奶你放心,下次见到你们姐妹,我绕道走,一定绕道走。”
她身后的两名男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不如先稳住这个女的,等她落单的时候,再慢慢收拾她,让她知道他朱跃不是好惹的!
“哼,你这种人渣一看就是惯犯,不知道残害过多少无辜女子,我今儿要是放过你,将来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女子会遭殃!”楚雁回想想就觉得愤怒,要知道这个时期对女子尤为苛刻。女子被毁,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个现代人一样想得开,她们大多都会如明秀一样的想法,在舆论和指责下,等待她们的不是嫁给侮辱她们的人渣,就是死路一条。
“冤枉,天大的冤枉!”蓝袍男子连忙呼冤,“姑奶奶,我们几个就是今儿中午喝了些马尿才会犯浑,这还是第一次,再说,咱们也并未得手……”
在楚雁回越来越阴沉的视线中,蓝袍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最后完全没有一点声音。
“第一次?未得手?”楚雁回声音蓦地沉如冰霜,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拖死狗一样的将他从墙体中给拖了出来,转头问上官誉,“上官公子,我如果将他打死,你有没有办法将这事掩盖过去?”
贺连决什么都不记得,纵然他有可能身份显赫,只怕也帮不上忙,是以便直接问上官誉,自古官商勾结,她不相信拥有那么多财富的上官家,背后会没有自己的势力!
这一行为立即引得某人很是不满,莫说杀几个人渣,便是将人一家灭门,他也能不留下丝毫的线索。退一万步讲,就算查到他身上,他也能凭着他手中的势力将一切责任抹杀掉,半点也沾不上身。
他是谁?他可是贺连决,就这么拽!
然而,他既然“失忆”了,就不能那么招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寻求别人的帮助了。嗯,从他刚刚心里升起要定楚雁回这个女人后,他就已经把她当“自己的女人”了。
蓝袍男子几人傻眼,这个乡下丫头怎么能有那么狠的想法呢?杀人?这是一个弱女子该干的事吗?为什么这个女子跟他们见识过的农家女完全不一样呢?太特么的暴力了!
上官誉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巷子口,发现不知何时围了一群人在那里,遂压低声音道:“要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是现在,不是这里。”
言下之意,只要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杀他们根本就不是个事!
“不,不不不……”
蓝袍男子扫了眼上官誉,心想那看着温润如玉的公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把“杀人”挂在嘴边呢?还有眼前女子闻言后脸上的狞笑,也太瘆人了!都顾不得身体快散架了,狠狠的摇着头道:“我是县令家的公子,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楚雁回脱口说了一句之后,乍然醒悟,“等等,你说你是谁?县令家的公子?就是和新河村吴家的小姐定亲的那个?”
她的脑中迅速的划过一张美丽的高傲的脸,那是吴文泰的妹妹吴文钰。那个女子,刁蛮任性,看人时鼻孔朝天,自从吴文泰和她定下亲事后,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每次吴文泰到镇上他家寻她的时候,总会跟着一起,好似担心她会把吴文泰给吃了似的。
他们一家搬回新河村后,她像是派了人监视她一般,每回她外出都能碰上她带着和她一样刁蛮的丫头喜鹊,极尽羞辱她、嘲讽她,说她癞蛤蟆吃天鹅肉,简而言之,她哥哥是天鹅,她楚雁回才是那个癞蛤蟆。
呵,原以为她配了个多么好的人家,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渣!吴老爷那样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中这小子呢?莫非是看中他县令公子的身份?
其实楚雁回不知道的是,这位县令家的公子每回在吴家去的时候,都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再加上他本就是一个英俊小生,把个吴文钰迷得五迷三道的,险些还没成亲就被他给睡了,得亏那次被吴夫人给扰了好事。
“对对对。”蓝袍男子点头如捣蒜,“我是朱县令唯一的儿子朱跃,吴家的吴文钰是我的未婚妻,原本还有二十来天就要迎娶她过门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楚雁回知道他指的是他身体伤成这样,短时间里没法好起来,无法正常举行婚礼。可是,想到吴家居然摊上了这样一个败类女婿,她怎么容许这门亲事有半点意外呢?
“不想死也可以!”楚雁回威胁道:“你若不想死,就给我好好的养伤,让婚礼如期举行,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似乎担心自己一介小农女的话没有说服力,她指着上官誉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上官誉一怔,旋即了然,这丫头是要狐假虎威啊!看着楚雁回无奈的笑了笑,却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朱跃木然的摇摇头,“不认识。”
上官誉为人低调,很少回这清河镇,回来也极少在外面露脸,而且就算出门,都是坐马车,难怪朱跃不认他。
“他是上官府三公子上官誉。”
这几个字淡然的从楚雁回桃红的小嘴里吐出,却是震住了朱跃几人。
且不说上官家的势力和财力,单是上官家三公子的名头,说出来也要震煞世人了——神医若离的名头,放眼三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几人不敢置信的看向楚雁回,再看向上官誉,然后又看向楚雁回,呆呆傻傻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的滑稽。
要是搁往常,能亲眼瞧见若离公子,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可是今儿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们能说:“老天爷,你是在玩儿我们吗?”
还有眼前这农家女,居然能结识到若离公子其人,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可是问题来了,若离公子要是同意杀他们,简直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一个县令哪里能兜得住啊?
于是否,抛开被楚雁回拎着的朱跃和卡在墙体里下不来的阴冷男子,胖子顶着个猪头脸,那瘦子也顾不得浑身疼,跪伏在楚雁回面前,叩头连连,“姑娘饶命,姑娘饶命,我们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姑娘放心,我们若是再犯,你直接宰了我们就好了,不不不,宰了我们脏手,我们特定自己跳进清凌河去,绝不污了姑娘的眼。”
朱跃和那阴冷男人也随即附和着。
楚雁回眨眨眼,这几人的反应会不会太夸张了?怎么听说上官誉的身份后,各个都惊得不要不要的?上官家有那么厉害吗?艾玛,抱着这个大腿,今后在新河镇谁还敢欺负她们啊?
可是,朱跃要是因此改好了,就不是她的初衷了。
“咳咳,朱跃是吧。”楚雁回轻咳一声,小心翼翼的将朱跃放坐到地上,生怕触到他身上的伤似的。
“是是是,小的朱跃。”她的行为让朱跃不解,却还是很狗腿的应道,白瞎了一张好脸。
楚雁回很满意他的反应,微微勾唇,笑得无害极了,“让我饶你们不死也不是不可以。”
朱跃傻眼,不是因为楚雁回的话,而是因为她那无害的笑。他一瞬不瞬的望着楚雁回,恍惚觉得她像个仙女似的,那笑,就像是夏日里的迎阳花,瞬间便抚开了心底的黑暗。
只是,这大热天的,他为何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
顺着凉气的根源望去,发现那位一身黑袍的俊逸非凡的男子,身上煞气凝重,一双深邃的眼睛幽深得像是一个黑洞,仿佛能将人的灵魂给吸进去,撕裂,粉碎。
他强烈的感觉到,这个黑衣男子比起上官誉还要让人感到害怕,怕到了骨子里。朱跃似乎明白了什么,疑惑的看了楚雁回一眼便迅速的收回视线,身体哆嗦着,再也不敢拿直眼去瞧她了。
明明很热的天,这丫怎么在发抖?
楚雁回不解的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去,发现他看的是景澜。可是景澜虽然顶着一张棺材脸,却是帅到无法形容,哪里就让人这般害怕了?
贺连决见楚雁回在看他,唇角微微上翘,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楚雁回一怔,这丫是在对她笑吗?
妖孽!
楚雁回心里暗暗嗔了一句,便回头扯着朱跃的衣襟让他面向自己,哪知那家伙垂着头死也不敢再看她。
好吧,她承认,景澜那副棺材脸确实很吓人。可是和她楚雁回有什么关系呢?怎地骇得他看也不敢看她了?她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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