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玥冷冷看向陆舒,目光沉得似乎想杀人,“解药?”
陆舒盯着他怀中的纳兰初,冷笑道:“初儿这个样子落入你手,你竟还要解药?你带她回去,自己就能帮他解。”
孟玥目光更沉,带着一丝隐忍道:“你若把解药拿出来,三日之内,本王能保证莫邸与你能活着离开皇宫。”
陆舒嘲讽道:“别说恪王殿下想从我这里得到解药给初儿解毒,殿下既长了一颗算计初儿的心,又何必为得初儿感动,做出一副圣人模样。”
陆舒的意思,就是说恪王之所以向陆舒要解药,是因为恪王企图让纳兰初对他感动。毕竟,一个男人,面对一个中了春药的女人,所做的事情不是与她交欢,而是为她寻解毒。
药力本已将纳兰初的神经折磨得脆弱无比,却因为抱着她的人是孟玥,且孟玥并没有如陆舒一样在她身上点火什么的,因此这时候的纳兰初虽承受的药力折磨更强,然而煎熬着她的折磨却比方才小了一些。
纳兰初轻轻扯了扯孟玥的衣衫,小声说道:“包子,包子没有解药。”她身上的毒可以让孟玥解,然而包子一个孩子怎么解?
孟玥安抚道:“初儿放心,我知道。”
说完转头面向陆舒,变了脸色道:“父皇已经怀疑莫邸,之所以仍让莫邸待在宫中,原因是什么,你和莫邸比本王清楚。莫邸现在对父皇有用,所以即便是怀疑,父皇也不会动莫邸,然而一旦确定莫邸无用,父皇又联想到此事验毒之事,你说,父皇会放过莫邸?若莫邸出事,你觉得你会善终?届时,你们是否命离开皇宫,还得掂量掂量。”
陆舒微微皱眉,“莫邸是修道之人,*凡胎岂能伤他?”
孟玥冷笑,“是吗?”他虽骗初儿说常人动不了莫邸,然而事实怎样,他、莫邸和陆舒都知道。
陆舒沉思半晌,不禁看向纳兰初,见纳兰初安静地被恪王抱着,头埋进恪王的怀里。
陆舒的眼里闪过沉痛,胸中几乎是压抑不住地怒火与冲动,但他还是忍了忍,终是从怀中掏出小黑瓶子,放在桌上,说道:“恪王既如此说,总得给出让陆舒信你的理由,交易,可不只是一方付出而另一方得。”
“玉牌能助莫邸与你两人出宫。”孟玥说完,将玉牌放在桌上,又从桌上拿过小黑瓶子。
孟玥抱着纳兰初,正走在门边时,突然停了脚步,嘲道:“江南才子陆殊,彼时你痴情于她,又得了她的心,但你还是斗不过本王。而此时的你有了算计,不再痴情,本王倒要看看,你如何斗过本王。”
孟玥说得隐晦,怀中的纳兰初自是听不明白。
两人走了良久,房中独留陆舒一人,他立在房中动也不动,脑中还停留在孟玥说的话,心头震惊至极。
孟玥口中的她,是浮心。
恪王竟然也同他一样记得前世。
这是陆舒从没想过,然而此刻却不能忽略的事情。
☆、第七十章解毒之夜
陆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明帝在宫中给莫邸安排了住处,他自是也一同住去。
至他的房间外时,却发现屋中灯火明亮。
初儿被恪王带走,今夜恐怕免不了一场*,他虽堵心又痛心,但又能怎样,如今的他还不能与恪王对抗。
陆舒收回心神,推开门,一眼望见坐在桌前的莫邸,他走上去,带着几分恭敬换了声“师父”。
莫邸淡淡看了他一眼,见他腹前的鲜红延续至衣袖下摆,莫邸皱了眉,沉声道:“去找纳兰初了?”
陆舒掩眉,“没有。”
莫邸微怔,却不继续这话,他起身道:“脱了上衣坐下。”
陆舒依言脱衣而坐。莫邸从怀中取出伤药,又出去端了盆清水,开始为陆舒处理伤口。
片刻,腹部的伤口处理完,莫邸拿出一瓶药:“钗子无匕首锋利,每日擦两次,不出三天便会痊愈。”
陆舒紧接着道谢,去内室换了衣服。出来时,莫邸仍旧坐在桌前,淡笑看着她。
陆舒微微颔首,站于莫邸身前,他低声道:“不错,方才我的确去见了初儿。”莫邸既然已经察觉他找了初儿,那他也没必要隐瞒。
“做了什么事儿?”莫邸淡淡道。
“我……”陆舒有些迟疑。
莫邸皱眉道:“你让你人给恪王世子下了淫毒?”
“是。”
莫邸徒然变脸,斥道:“胡闹,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岂能承受住那等烈性毒?”
“正因为他受不住,所以我才对他用。只奈何半路杀出恪王,要了解药离开。”
“可知你这一步,若将恪王世子伤出个好歹,待纳兰初知道,定不会原谅你。届时,你便是有本道相帮,也无法与纳兰初白头。”
陆舒道:“初儿不会知道,当时我瞧见恪王出了屋,便进房间等她,没有料到她也中了那毒。而从她的言辞,可知她对此事并不知情。”
她中了药意识不甚清明时没有察觉,而等她明日清醒,他早已将事情处理干净,她自然不会查出半点痕迹。
然而莫邸却道:“纳兰初不知,但以恪王的犀利,他必然知道。”
陆舒定定摇头,“恪王说的话,初儿不会相信。”
“不信么?”莫邸道:“纳兰初见本道陷害恪王,她是如何作为?”
听到这话,陆舒的脸,微微发白。然而莫邸看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到底不是上辈子,纳兰初不是浮心,浮心对恪王的感觉,不能引申至纳兰初身上。”
陆舒苦笑道:“原是我自欺欺人,初儿如今,已经爱上恪王。”但事在人为,他不相信这辈子的他不能得到初儿的心。
莫邸似乎瞧出了他的心思,“事在人为不错,然你若伤了恪王世子,纳兰初便永远不会原谅你。那时你和她便永远没有可能。”
陆舒的面上又白了几分。
想到陆舒说纳兰初也中了毒,经莫邸一分析,便知陆舒当时定是存了要纳兰初的心思,只是陆舒并没有得手。
若得了手,他也不会这般狼狈回来。
而一个中了淫毒的女人,要从对她有*的男人身边离开,靠自个儿多半不行,定是有人帮纳兰初。而帮她的人,就是恪王。
深宫之中,恪王的权力必会受到限制。
如今陆舒虽对付不了恪王,但权力受到限制的恪王想从陆舒带走纳兰初的同时,还拿到解药,这并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情。莫邸思虑着,恪王能拿到解药,这是否由于陆舒与恪王交换了什么东西。
这时候,就见陆舒拿出玉牌,说道:“恪王为那孩子的毒与我做了交换,那孩子的毒,应是无忧。恪王说此玉牌能助我俩平安出宫。”
莫邸将玉牌瞥了一眼,没说玉牌的事儿,只对陆舒道:“三日后柳长青执行杖刑,其中的猫腻多着呢,而柳长青现在,不能死、也不能残。”
陆舒微微点头,沉吟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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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加快速度回屋,将纳兰初放在床上,便急忙转身给孟天昊喂解药。接着翻箱倒柜捣鼓了好一会儿,孟玥拿出找出的药丸,给孟天昊服下。
包子的事情看似处理得差不多了,纳兰初松了一口气。包子脱离了危险就好,虽说包子是原主孩子不是她的,然而她对这孩子却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且穿越以来,她对包子本就有了感情。
如今包子没事,她便安心了。
见孟玥正向床边走来,纳兰初以为孟玥开始要为她解毒,盼了两天的事情即将来临,而此时又没有包子的忧虑,因此,纳兰初感觉一股热血涌入脑中。
但纳兰初的那股热血很快便消了大半,因为孟玥走到床边朝她一笑,接着……拉下床头帷帐。
纳兰初的头脑有些转不过弯儿,孟玥这是搞哪样?
她中了毒,孟玥不给她解却留她一人在床上,这是要让她欲火焚身的节奏么。
然而下一刻,纳兰初便听见孟玥吩咐:“带世子回去。”
屋中随即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暗卫抱走包子的动静。
而孟玥之所以将床头帷帐拉下,只为不让外人看见她那张毫无端庄且充满*的模样。
纳兰初有些羞愧,孩子还在房间,她竟不分场合地想和孟玥行夫妻之事。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春药,或是因为在二十一世纪做了二十几年的处女,所以才对此事如狼似虎。
孟玥挑开帘子,拿着解药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初儿,你要解药还是要我?”
包子已被带走,房间里只剩下孟玥和她。纳兰初没有丝毫顾忌,她向孟玥敞开双臂,“玥,我要你。”
她的声音因为药力的作用有些微弱,然而此话对孟玥的影响却是巨大。
孟玥沉了声音,又问了一次,“真想好了?”
纳兰初连连点头。
他不碰她,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他怕她恢复记忆后怪他。即使,是纳兰初主动求欢。
这一次,孟玥不想忍了。
他自认为不比柳长青或是陆殊差,浮心为何喜欢陆殊,初儿为何喜欢柳长青,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有信心在初儿恢复记忆前,赢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