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敲了下她头,“你呀,不是不懂,是懒得想吧。也罢,父皇便与你直说,你母后有天烨,有她背后的家族,即便你母后不喜你,但这些,都与你有利,懂?沫儿,父皇在,便为你铺路,可若不在,你要学会自个儿为自个儿打算。十三了,父皇的心肝宝贝,也有不少肖想之徒惦记着呢。”
沫儿微微沉思,“沫儿受教了。”
贤王叹口气,半含无奈,“你若是个儿子……”
沫儿心思一动,蠕动了下嘴唇,琢磨半晌才道:“父皇,既有巾帼不让须眉之说,便当明白,世间不止男儿倾国,女儿也可倾国。”
贤王微愣,眸中射出阵阵睿利的芒,略有激动,“好,父皇等着沫儿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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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快大结局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完结之后便开新坑,是王妃孩子辈的故事,彼时,卫长元半揽朝局,成为帝王心腹大患!
☆、第一百九十六章学霸变学渣!!
凤栖宫。
纳兰初牵孟听凝与孟天瑜来皇后宫,见莞儿与贤王妃母女亲密的一幕,不禁感慨。以前她也觉得沫儿这丫头不认亲娘有些过分,但现在看来,这贤王妃也不是东西。两个都是她女儿,却独独对莞儿亲密得不得了,于沫儿,今日在谦贵妃宫里连话都不帮她说。母女两走到今天这步,也是绝了。
莞儿见纳兰初来,帮起身问好,同时问候听凝与天瑜,一张嘴忒会说话,任谁听了都乐滋滋的。
纳兰初暗叹,这莞儿还真是八面玲珑啊,难怪将贤王妃哄得连沫儿都不要。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显,只笑着应了一句,“明珠公主越长越漂亮了。”
莞儿封号明珠,与沫儿一起得的封号。
据说,当时贤王命内务府理了几个封号作为同批公主郡主的封号,什么明珠啊,安和啊,安宁啊,都是些极好的寓意。贤王本意将明珠给沫儿,寓意掌上明珠,但沫儿不要,直说太俗。后来贤王让沫儿在这几个封号里选,喜欢哪个便将哪个给她,但沫儿却说这些小家子气,自个儿取了个倾城。
也亏得贤王宠沫儿,倾城就倾城,于是,沫儿顺利成为靖安第一个自取封号的公主。忒霸气!
于是,这明珠公主归了莞儿。
沫儿与莞儿长期不对盘,纳兰初自是能猜出封号之事上,莞儿心里当是憋足了气,同为父皇嫡公主,姐姐能千挑万选甚至自己取封号,妹妹却只能要姐姐不要的,且还不能选,任谁都气愤。
但莞儿没贤王对沫儿的宠爱,因此这口气,也只能暗下出。
听说封号之事上,贤王妃曾为莞儿找贤王说过,说是沫儿自己取了,不若让莞儿也自己取,如此两姐妹公平,然而甚喜欢贤王妃的贤王,在沫儿一事上一如既往的反驳了,理由是:“沫儿是朕长女,自是不一样的。莞儿封号很好,明珠寓意多好啊,朕的掌上明珠。”
寓意虽好,但掌上明珠却不是指莞儿。
贤王毫不掩饰的表示自己对沫儿的宠爱,贤王妃便没再说什么。沫儿到底也是她女儿,虽为莞儿抱不平,却也不太恼怒,只回去安抚补偿莞儿。
莞儿明理说姐妹之间哪还记什么隔夜仇,但心里恨极沫儿。
当然,这些说远了,咱继续回到正题。
莞儿大方得体的任由纳兰初打量,浑身公主之威之风十足,纳兰初心里暗叹,果然是朵笑里藏花的白莲花。她还是喜欢直爽的沫儿。
孟听凝与孟天瑜与贤王妃见了礼,贤王妃给两孩子送了礼,纳兰初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给莞儿准备礼物,不由心里尴尬起来,因她想自己这五年来,只当出个远门,不给见面礼也是行的,然而贤王给了,她却给不出,脸上无光啊。
贤王妃瞧出她的尴尬,也并不说什么,莞儿一脸随和并不在意。纳兰初松一口气。
问起这几年她是怎么过来的,纳兰初淡淡地将自己的经历说了,贤王妃轻叹,“初儿,六弟对你如此好,你若当时晚点离去,便不会错过这几年了。”
晚点?难不成晚些时间有事儿发生?
纳兰初有丝诧异,只听贤王妃道:“婉和郡主的事情我也知道,当时我也以为六弟对她青睐,但你走后不久,婉和郡主‘意外’惨死,依初儿的聪慧,应该知道六弟对你的心思。”
纳兰初低声道:“我带他的孩子走,他恼羞成怒杀了情人,也是说得通。”
“你……”贤王妃又叹,“六弟对你是真心,你何苦?”
“我要的真心容不得任何女人,显然,他已经出局。三嫂,这件事孟玥解释过,可我却想,若我当时真晚点离开,不定他会继续和林倩依在一起。纳她入府?不,郡主的身份不低,林家绝对不能接受嫡女做妾,我若不走,最后的结局只有死。”
贤王妃微惊,纳兰初继续道:“我死了,孩子怎么办?孟玥对孩子虽好,但有后母便有继父,他以后会有与别的女人的孩子,会一辈子对我孩子好?当时我不知道天瑜的存在,我担心昊儿和听凝受委屈。昊儿还好,或许母后会照看点,但听凝呢,她怎么办?”
贤王妃明白纳兰初的担忧,这些她当年也担忧过,在她厌恶贤王的时候,也曾为了孩子忍耐。
只是纳兰初选择的不是忍耐,而是离开。
纳兰初轻声道:“不瞒三嫂说,其实我也有过后悔,就是觉得,耽误了孩子们几年,心里怪难受的。”
“回来了就好。”贤王妃道。
一直以来,莞儿都与孟听凝说话,时而逗逗孟天瑜,后来,又道自己先带孟听凝与孟天瑜去御花园逛逛,非常体贴得给足了时间让纳兰初与贤王妃说私房话。
纳兰初看着莞儿的背影,真心叹道,这孩子真不简单,也不知她和沫儿谁能笑到最后。
“这些年三嫂过得如何?”
“我啊,就这样吧!”贤王妃微微苦笑,她仍对贤王有本能的厌恶,至今不变,沫儿对她更厌恶,似乎连见一面都不想。她有中宫皇后的荣耀,有帝王几近的独宠,却没有一个平凡女人的幸福。
纳兰初见她不想说,便也没提此事。
沫儿的事情纳兰初本想提点几句,但想到莞儿的眼药都上了这么久,要改变贤王妃的心并非一朝一夕,届时让莞儿知道自己为沫儿说话,岂不白白得罪莞儿。
罢了,左右沫儿也不喜欢贤王妃,她也就不为沫儿多此一举了。
两人聊了会其他事情,相谈也算欢。
*
孟听凝这几年没经过勾心斗角,又才回来,便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听莞儿说话,只觉得有理。
莞儿说:“听说方才,皇姐前朝追卫长元,卫长元不理,她却恨不得将脸贴去,真是我皇室之耻。”
孟听凝想了想道:“莞姐姐,我觉得沫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你可别这么说,她穷追猛打,应是极喜欢才是。”
“喜欢?可卫长元不喜她,她这么纠缠,岂非刻意让人家不好过。”
孟听凝又想,“也是。”
“前朝之事,我本不应说,只是想到听凝妹妹才回京,不清楚京中形势,便提点一二,我这皇姐啊,跋扈得很,父皇放任不管,你可别惹了她才是。”
孟听凝喔了一声,心道惹了她也不怕,他哥哥和沫姐姐关系那么好,即便沫姐姐不喜欢她,看在哥哥面上,还是会帮衬一二。至于眼前这人,虽然她话有理,听着也像为她着想,但进宫前母妃便说过不要轻易相信宫里的任何一人,特别谨慎对待沫姐姐与莞姐姐两位公主的事。
她一边暗想,另一边连连点头,“嗯嗯,谢谢莞姐姐提醒。”
莞儿笑靥如花,“咱们姐妹说谢就生分了,我们去那边亭子坐坐。”
“好。”
一旁的树枝后,沫儿咬牙道:“昊儿你看这贱人,还想策反听凝。”
“沫儿放心,听凝不会听她一时哄骗。”
“你妹妹我肯定知道,只是那话我听了不爽,我老早就想收拾这贱人,只是碍于父皇母后没动手,不若我们现在便去给她一个教训?”
孟天昊轻抚太阳穴,“你想怎么做?”
“我们不正要给慧妃一个教训吗,不若让莞贱人和慧妃斗,我们且隔岸观火,看两贱人谁更厉害。”
“可以,不过你确定明珠公主是慧妃的对手?”
沫儿笑道:“别看莞贱人年纪小,她心思重着呢,有好几次我都险些着了她的道,用她来对付慧妃,虽说姜还是老的辣的辣,但于这两人,却不尽然,我们只将前面准备做好,便拭目以待即可。”
孟天昊点点头,眉间却有些顾虑。
他一个宫外人,干涉后宫合适吗?
沫儿拍拍他的肩,“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记着,在父皇眼中,不止我不一样,你也是不一样的。”
孟天昊想问为何,但随即想到父王与皇伯伯手足情深,他是长子,幼时与贤王相处过一段时间,情谊也在,自是不一样。
给慧妃教训,怎么教训?
沫儿想到了一个办法。
经打探,这天晚上,贤王宿在慧妃处。慧妃宫里一片喜气,贤王妃面上则多了层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