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 (月月萌)

　　颜小月收拾心情。想着也许是蒋家太过紧张这事了，都几年了也没见什么异常的事出现不是吗？
　　“另一棵树在上院那边，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呢。”看到如雅脸上沮丧的神情后。转口道：“那我们往那边去走一走吧。”
　　如雅立即跳起来笑道：“小月姐姐，你真的是太好了。”
　　颜小月伸手扶了一把。“你呀，真是调皮。那我们走吧。”
　　在上院见到另一棵银杏时，如雅还是极为热情地和大树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笑颜如花，如天空的艳阳一般耀眼。
　　“好了，日头大了，我们回去吧。”
　　如雅热情靠近颜小月，显得极为高兴，“小月姐姐，谢谢你。”
　　颜小月往回带路，“看你真是小孩心性，两棵树也直得你这么高兴。”
　　如雅回过头火热地看着高大的银杏树，垂下视线找了找地上的，见到红色一闪后才笑眯眯的跟上去了。
　　回到衍月居，如雅拿出一个小匣子，“月姐姐，今天真的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出了家门也没别的东西送你，这是我自己做的一点小玩意，希望姐姐能喜欢。”
　　颜小月笑道：“不是说了吗，和姐姐无须这样客套。”
　　如雅将匣子往颜小月手里一塞，“姐姐不收就是看不起如雅哦。”
　　无法，颜小月只得接过，正想打开，如雅就忙阻止道：“别，姐姐能不能等晚上再打开看呀，我……”
　　颜小月抬眼见如雅局促模样，便将匣子收起，笑道：“好，那我晚上再打开看。”
　　如雅红着脸开心的笑了，“那，月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就要和慕公子去岭南了，到时候我就不来向你辞别了。”
　　颜小月看了碧儿一眼，从碧儿那接过一个包裹，“如雅，姐姐也别的东西送你，这里面的两套衣裙和一点首饰，你收下好留个念想，以后回家了也要常给我来信知道吗？”
　　如雅用力的点点头，“月姐姐，那我先回去了，我东西都还没收拾呢。”
　　将如雅送出府后，碧儿在一旁笑道：“这如雅姑娘真是心大，都要离开了也不见一点不舍伤感，奴婢瞧着她倒是挺乐的呢。”
　　颜小月正迈动的步子一顿，她就觉得有些怪异，可一时也说不出哪个地方怪来着，经碧儿随口一说，还真说准了，按如雅对慕子归的心意，让她离开皇城，她应该是有千万个不舍的，怎么今日笑得那么开心，全然没有一点点不舍之情呢？
　　想不明白的颜小月最后只得将这归结于如雅想家了。
　　回了衍月居，叫来热水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才将逛园子带出的疲惫洗尽，穿上宽松的常服襦裙，用月华锦制成，只在衣领和袖口位置绣上牡丹花纹，平常颜小月不出门时就是这样的装扮，简单又透着低调的奢华。
　　“主子，如雅姑娘送的匣子我放进内室了。您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要传膳了呀？下午怕是二姑娘要过来了。”
　　颜小月点点头，用完膳小睡了一会，才起身收拾，穿上一件石榴红的曳地望仙裙，坐在外间的榻上看起书来，没翻两页，碧儿就领了人进来。
　　“大嫂好福享的，妹妹可是在外奔波了一天了，可热坏我了。”
　　听到声音，颜小月放下手里的书，对着朱儿道：“去将做好的果汁端过来给几位姑娘和二少夫人解渴。”
　　对着蒋思瑶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思瑶坐在一旁的锦杌上，“上午都消磨在余府了，用了午膳连眯一眼都没就赶过来，又到祖母那坐了一会，这才过来不是。”
　　说完看到朱儿端着的琉璃杯子，里面青色的泛着果香的汁液，便笑道：“还是大嫂这里最好了，这么热的天喝上一杯果汁再好也没有的了。”

☆、第315章 蒋思雪的决定

　　ps.
　　蒋思雪慢慢轻嘬着果汁，眼光流转，“二姐这是怎么了，大姐那可还好？”
　　蒋思瑶将杯子一放，“好什么好呀，大清早的就请了大夫进府，说是不舒服呢？”
　　蒋思霁急道：“大夫怎么说的？”
　　“还算好了，大夫说大姐这的胎怀得匆忙，本就是累一些，平日让大姐多加休息呢，谁知道她这么大一个肚子还会去大嫂那郡主府里呀？昨儿我就说她了，让她别去，可不知道怎么着硬是要跟来。”
　　颜小月眼光流转，想到大姑爷昨日那左右迎合的模样，心中有些明了，余府能求上门来迎娶蒋家大小姐，肯定不会是多么清贵的人家，当在蒋老爷子那里得不到太实在的好处时，自然会想办法与其他的姻亲亲近亲近了。
　　颜小月能想到这一点，其她几女自然也能想到，只是蒋思雪嘴快，说了出来，“还有能什么，以大姐对这一胎的重视肯定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必是大姐夫要求的了。”
　　“可是大姐夫为什么非要大姐来呢？”
　　蒋思雪无奈的看着最小的妹妹，“思霁呀，这问题不是每次都要问出来的哦，你可以想一想呀，当初余家为什么那样高兴的娶大姐，将大姐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呢？大姐对余家而言是不是从天而降的福运呢？能得这样的好机会大姐夫又怎么会忘记与大哥二哥他们联系感情呢？”
　　蒋思瑶补充道：“还好大姐是个有成算的，知道派人叫我去接她，如果是用余府的马车那才危险呢。”
　　颜小月打断道：“好了，雯娘没事就好了。等会儿我让人送些药材过去，就让雯娘好好养胎吧。”
　　“正是这个理。”
　　蒋思瑶叹了一口气，“大姐虽说怀这一胎身子不大好，可三年两胎也是个有福气的。”
　　颜小月看着她落寞的神情，“怎么，你还没消息吗？”
　　蒋思瑶无奈道：“就是呢，小日子正常得很。每个月都准时来的。一日都不会晚。”
　　“那唐姑爷可有说什么话？”
　　蒋思瑶眼泪涮的一下坠落，“就是没说什么我才心里不舒服，前儿母亲来信。说二房的长媳已经有消息了，只怕这一代的长子要落到二房去了。接到信的那晚，相公就在书房里呆了两个时辰，虽是没说话。可心里怕是不高兴了。”
　　颜小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这事也正是她发愁的。虽然不如蒋思瑶的压力大吧，可心里总是为这事儿发堵。按说她们俩都是身体健康的，怎么就是怀不上呢？
　　“别急，听说这事儿吧。越是着急越是不容易怀上，你看看我，比你还早成亲呢。不也没怀上吗？”
　　蒋思雪在一旁听着嘴巴开开合合，欲言又止。接着也是长叹一口气，愁上心头。
　　“我已经将身边的秋香开了脸。”
　　颜小月一愣，张嘴道：“你真是糊涂。”
　　蒋思瑶泪珠儿不断，看得出心里也是极不情愿的，“我也是心里难受，就那么一说，虽知相公也不拒绝，那还能怎么样？”
　　看着平日热情开朗的思瑶哭成一个泪人儿似的，颜小月就是再不同意她的做法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倒是蒋思雪安慰道：“二姐，你也别太伤心了，那秋香在你身边服伺七八年，性子你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是妹妹一旁看着也觉得她是个实诚的，对她你应该可以放心，其实还样看来二姐选人也是有眼光的。”最后一句算是打趣的话了。
　　果然蒋思瑶听完擦干了泪，“我也是没得办法的事了。”
　　颜小月叫碧儿打水进来让蒋思瑶净脸，几女又聊了一会才散去。
　　蒋思雪郁郁的回到惜语阁，思量许久才往另一院落走去。
　　“姨娘，我已经想好了，你跟父亲说一声去吧。”
　　李姨娘犹豫道：“三小姐，你不再好好想一想吗？也许这一切都是我们猜错的呢？”
　　蒋思雪嘴角一扯，说不出的嘲讽意味，“姨娘，刚才二姐来了，她将身边的秋香开了脸了，而二姐夫也收下来了。”
　　“那不如等你大姐生完后再看看吧。”
　　“您不是说过的吗，大姐的肚子大而圆，只怕又是女孩儿，既然蒋家的女儿注定无子，那女儿以后能走的也就一条路了，要不一生不能生养，只得养别人的在身边，要不就是只能生女儿，最后还是得养别人的。”
　　蒋思雪也是长叹一口气，“既然都得养别人的孩子，然后与小妾斗得不可开交，甚至到最后妻不如妾的，那还不如不做正妻来得好。正何况到如今母亲也没给女儿说亲，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如果母亲将女儿送给别人做妾，那还不如让女儿进宫去得了。”
　　李姨娘眼泪花的一下流了出来，“都怪我，三小姐才会……”
　　“姨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虽为庶女，可在蒋府，女儿自小也没受什么委屈，反而锦衣玉食的，潇遥度日，这一切不也是因为姨娘相护才能有的吗？只是女儿不想过大姐和二姐的日子，与其像她们那样生活，还不如进宫去，至少在宫里没有子嗣反倒更安全一些。”
　　“可是宫里危险重重的，三小姐怎么办呢？”
　　蒋思雪媚眼一转，流光四溢，“如果说女儿以前也有此顾虑，可昨日过后，那些顾虑就彻底消除了，女儿进宫虽不能荣宠加身，可保得性命却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