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良田 (月月萌)

　　颜小月点头道：“每人三套，你算算吧。”
　　“算什么呀，说了成本价，布匹再加上绣娘的工钱。一套二十两不到。十二套你给个整数二百两吧。”
　　颜小月诧异地看了一眼许掌柜，这价钱可太低了呀，说不得连成本价都没要上吧。
　　“这两天我刚好有空。等我画两副图给你送来。”
　　许掌柜眼睛一亮，“哎呀，那可真是求之不得的呀，郡主都发这样的话了。那衣服钱就不要提了，奴家就盼着郡主的画样。”
　　颜小月笑了笑。这人倒是打蛇随棍上，顺溜得紧呢，无奈的点点头，“那行吧。”
　　许娘子送人到门口才道：“听说郡主也做布匹生意。刚好我这店里生意扩大了，要的布匹也多了起来，不若再与郡主做一单生意。郡主您看可好？”
　　“有生意上门哪能拒之门外的道理，只不过皇城里的布匹生意不是我做的。你要做得找二少夫人。”
　　许娘子一笑，对着杨潇儿道：“二少夫人可不能嫌我店小不做生意呀，我可是打听了，你们岭南来的布匹可好的，正是我丽人坊要的。”
　　杨潇儿也笑道：“许掌柜真是客气了，您这样照顾我生意哪是我敢嫌弃的呀，丽人坊要布匹只管说声就好，什么时候有空我让掌柜的来找你就行。”
　　“二少夫人真是爽快人，我这几天都在店里，什么时候来人都行。”
　　“那好，我那掌柜的姓卢，明天上午巳时正我让他来找你好吧。”
　　许掌柜的笑眯眯的点头道：“好，好的。你们还要去别的地方逛吧，要不要我让人先帮你们把衣裳送到贵府？”
　　颜小月这才说道：“不麻烦许掌柜的了，我们马车就在外面。”说完，守在外面的紫依几女进来接过包袱送到车上去了。
　　几女上了马车，杨潇儿疑惑道：“姐姐，那许掌柜今儿是不是太过热情了呀？”
　　“可不是，上千两的衣物说送就送了。”
　　蒋思霁惊道：“上千两？”
　　蒋思雪睨了一眼，“四妹，你刚不会没看到样本上的字吧。”
　　“我，我只顾着看衣服去了，再说我也没怎么看样本，你们让我一个劲的试衣服去了呀。”
　　这话一说出来，其余三人都笑出了声，真是个单纯的小妹呀，太好欺负了。
　　“姐姐，你真要帮许掌柜画样本呀？”
　　颜小月点点头，“画几幅样本而已，没事。”
　　“这样一来丽人坊的生意怕是要更好了。”
　　蒋思雪也道：“这许掌柜眼光也真是毒辣，竟看上大嫂的样本了，也怪大嫂，每次穿的衣裙总是比别的要好看。”
　　蒋思霁也跟着道：“就是呢，大嫂的衣裙都好漂亮，去年给二嫂怀孕时做的那件襦裙，不但不显腰粗，还甚是灵动，可好看了。”
　　杨潇儿一听不乐意道：“霁娘，你说谁腰粗呢？”
　　“啊，没，没呢，二嫂腰不粗。”
　　又是一阵笑声，颜小月听着几女的逗乐，心里却想着许掌柜后头那些话的用意，“再做一门生意”，这个再字可出现得妙呀。看来访间传闻也不能不信呀，这许掌柜背后还真是有瑜亲王府的影子在呀。
　　瑜亲王府这段时间也是频频上门，只不过都让颜小月推到蒋老夫人那了，说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她真的是懒得费那心神，这种不带真心的交情，只一味的为了讨好，她听着别扭，坐着也不自在，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多一会儿，马车又停在了闭月斋，里面的李掌柜见了马车直接迎到了门口，“蒋大少夫，二少夫，两位小姐，您们来了真让敝斋蓬荜生辉，快些二楼请。”
　　“李掌柜一段时日不见越发会做生意了呀。”
　　李掌柜微微一躬身子，“谢大少夫人夸奖，不敢当呢，比起慕公子来，敝人还是远远不如呀。”
　　“好了，李掌柜去将你们店里的好东西端上来吧，今儿要是有我们姐妹看中的，你还愁生意吗？”
　　“好嘞，我这去。”说完，李掌柜转身就出去了，脸上却露出苦笑，这姑奶奶来了，他不亏钱就算好的了，还想着赚钱？不过，他那主子好像也没想过要赚这位的钱吧，只怕还巴不得把钱都双手供上才好吧。

☆、第302章 闭月斋

　　闭月斋的首饰那是没有话说的，这东西还不比衣裳，自个府里请上几个绣娘就能自给自足，想要首饰还只能从外面购买，而闭月斋几乎垄断了皇城里最高级别的需求，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地位最高的皇室有他们自己的私人定制呀。
　　李掌柜拿出来的绝对是压箱的好货，反正他不拿出来，最后这些最好的东西还是进了眼前这位的八宝箱里。
　　看着摆在案桌上的首饰，颜小月奇怪道：“李掌柜，你闭月斋的生意是不是不行了呀？这么多好东西还留着？”
　　“大少夫人说笑了，陛下选秀在即，各府进闭月斋的次数可是不少呀，至于这些好东西都是敝斋最近赶制出来的压箱货，这不是看在相熟的份上，特意给您端过来的吗。”
　　颜小月点点头，拿起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插在蒋思雪的发髻上，笑着点点头，“不错，挺好看的。”
　　蒋思雪对着琉璃镜看了一眼，“好是好，只是不适合妹妹佩戴，这支步摇两位嫂嫂戴着才好。”
　　“有什么不能戴的，你都已经及笄，等以后出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也可以稍作打扮了，就是不能，还可以留到成亲以后嘛。”
　　蒋思雪微微咬了一个牙关，最后还是抽了下来，插在了颜小月的发髻里，左右一打量，“还是大嫂戴着好看。”
　　后又拿起一支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这支也挺好看的。”
　　颜小月接过一瞧，摇摇头道：“样式别致，可这珍珠质地很一般，光泽度不够。也不够大。”
　　李掌柜听了苦笑一声，“大少夫人是见过好东西的，这好珍珠自然是南洋那里的东珠最好了，只是那里路途太过摇远，来往一次时间太久，再说好的珍珠在港口那里就被当地人给先弄走了，我们能收到的很少。做出来的首饰不到一旬就卖光了。”
　　“我那里还有好些上等的东珠。就是南洋最难得的紫珍珠都有几斛，等会回府了我让人给你送来，你再帮我打点首饰出来。像我妹妹手里这支，再打六支出来。”
　　李掌柜眼睛一亮，“好嘞，这下我们许师傅又不用睡觉了。”
　　蒋思雪听了颜小月的话。放下手中的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与蒋思霁一起看起另一支溜银喜鹊珠花来了。并帮思霁带在头上试了试，笑着点头。
　　这边颜小月拿起一对白玉耳坠，杨潇儿忙拿起另一对，“姐姐。你试试这一对红翡翠滴珠耳坠，与你那步摇可是一套儿？”
　　颜小月接过一看，还真是。
　　李掌柜解释道：“哦。这一套也是许师傅亲手打造的，这步摇和耳坠上的红翡翠是一整块的。因不够打造一套头面，所以只这两样。”
　　颜小月点点头，接过耳坠，将手里的白玉耳坠递给杨潇儿，“你看看这个，玉质清透，算是不错的了。”
　　杨潇儿接过看了也是满意的点点头，便收了下来。
　　颜小月转过头看了另两姐妹，发现蒋思霁试戴的都是些银饰和珠花，便笑道：“你们两个不用替我省银子，这些东西我就是都带走也不用付几个钱的，到时候我匀一点珍珠给李掌柜，就够他乐的了。”
　　李掌柜听了直接乐开了花，“大少夫人真是太了解我了，两位小姐真不用客气，看中了什么尽管选走，敝人巴不得两位能多选了些，我好开口找大少夫人要些珍珠呢。蒋四小姐，您看这个碧玉滕花玉佩，质地通透，很配小姐呢。还是这套景泰蓝的首饰，最适合三小姐不过了。”
　　颜小月也看向那套景泰蓝红珊瑚的步摇、发簪和耳坠，满意的点点头，这李掌柜不愧是在这一行淫浸多年的人，眼光老辣独到，一套不打眼的首饰在蒋思雪身上竟格外地好看，衬出了思雪的气质来。
　　最后每人都抱着一个红木盒子下了楼，李掌柜一直送到门外，等颜小月四女上了马车才道：“恭送各位。”
　　马车上颜小月笑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去第一楼用了膳再逛吧。”
　　蒋思霁瞪着大大的眼睛，“还逛呀？”
　　“怎么，思霁不喜欢陪嫂嫂们逛街？”
　　听了杨潇儿的话，思霁赶紧摇摇头，“不是的，只是今天花了好多钱了。”
　　颜小月奇道：“思霁你看嫂嫂出钱了吗？”
　　“可是，你欠了丽人坊的的样图，欠了闭月斋的珍珠，这些可是有钱也换不来的呀。”
　　“看来思霁也不是一个不识庶务的呀，只不过呢，嫂嫂我没开成衣店，所以给丽人坊两张样图也是无所谓的。至于闭月斋嘛，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生意了，我在那里买首饰几乎没掏过钱，都是直接给了材料，就得了首饰的。像那些珍珠，留久了色泽也会变差，还不如早早的做成首饰来得好，还能换来这么多首饰，挺划算的不是吗？”
　　蒋思雪笑道：“嫂嫂可别哄思霁了，那也得有原料在手才能说这样的话呀，如果不是嫂嫂的衣服常有出人意料的惊喜，那许掌柜也不会答应两张样图就换了这多么衣裳了，如果换成妹妹这样去说，看许掌柜不把妹妹打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