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人跟着出声附和。
“其实第二名也不错,那个叫寒山树的。”
“太小了吧?高中毕业没?”
旁边女玩家瞪了他们一眼:“人家那叫小正太,姐弟恋多萌啊!”
反正不管场外的情况如何,纪棠是真真切切第一次独自对上了强劲的敌人。她警惕地盯着对面的“坦克”,手心里捏了一把湿汗,等待比赛开始的指令。
血盾一身暗红皮甲,左手握着一柄□□,右手竖着一面熊纹盾牌,咧嘴笑起来。
倒计时十秒。
十、九、八……三、二、一!
在血红的一字闪过眼前的一刹那,纪棠先动了!先发制人,这是许京给她制定的战术。只见她手腕一抖,一排袖箭从腕下倏地射出,淬了毒的箭头隐隐发亮。血盾不得不中止施术,提起盾牌抵御。
“当当当”三声脆响,袖箭从盾牌上弹开,落到地上。
然而就在这当口,台上蓦地剑光闪动,纪棠已经举剑跃了起来。她大喝一声,纤瘦的胳膊高高抬起,整个人向后倒仰,借力使力,一剑刺向血盾。用刺这个词其实也不太恰当,因为她和她的剑看起来过于笨重,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根石柱,狠狠砸向对方。
这用剑怎么跟用棍斧锤没啥区别?围观者心中都升起困惑来。
纪棠马上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当然有区别!区别大了!
血盾脚下闪出一道六芒星的白光,纪棠剑刃微斜,从他脑门一路劈斩下去。但血盾也是老玩家了,走位利落,迅速闪避。他右臂稍稍挨了一下剑气,但好在血厚防高,没受多大影响。
可纪棠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他,而是他的盾牌。她刚才那一击,几乎使上了权利,没有任何花头可言,完全是力量。在极品装备和高攻属性的加持下,她的一击之力,何止千斤。在血盾闪过的瞬间,擂台的地面爆发出一声巨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出了一道大缝。
血盾反应过来,挺枪回击,但是当他想举起盾牌时,却发现自己手上只留下三分之一碎片,而剩下的三分之二,已被纪棠打坏了,脆弱地散落在地!这可是陨金加秘银炼制的啊,怎么可能直接被打碎?
纪棠在心里默默回忆许京说过的话:对方防御太牢固,如果不寻找到突破口,你不可能赢,必须要打掉他的盾牌。先用袖箭攻击三角薄弱地带,箭头淬了能腐蚀金属的毒,然后再使出全力一击。
血盾不敢再显露轻视之心,闭紧了嘴,眉头紧锁,“啪”地扔开了盾牌残片,握紧□□,道:“有点意思。确实是真人玩家。”系统程序不可能针对个人,制定什么作战方略。
纪棠同样不敢松懈,拖着大剑,在场边游走,寻找攻击机会。钝极的剑尖在地上划出一圈白痕,又很快消失不见。
“啊——”血盾大吼一声,□□旋走龙蛇,红缨至处,如血飞溅。
纪棠严守门户,滴水不漏,举剑格挡。
“铮”“铮”“铮”“铮”四响过后,两人都觉得手臂发麻。纪棠暗骂,不愧是传说中的坦克门派,这么扛打。而血盾吃惊更甚,她瘦小的身躯里怎么能爆发这么大的力量?
两人竟然是斗了个势均力敌。
你寻着机会刺我一枪,我见着时机扎你一剑。不多时便是两败俱伤,谁都没讨到好处。满脸血印的血盾看起来更加狰狞了,而脸色苍白,衣襟染红的纪棠,却是分外可怜。场外已是一片沸腾。
每次纪棠打中血盾,外面就响起欢呼和喝彩。反之,血盾一出手,围观群众就大声呵斥,骂他没人性,不懂怜香惜玉。
血盾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喂,你们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足有一个多小时,两人无论体力还是精神都到了极限,差不多是强弩之末,只看谁先倒下了。纪棠半跪在地,用剑撑着身体,勉强直起了背。而血盾则是四肢伏地,大口大口喘气。
“妹子,你太牛了!你……怎么这么能打?”
纪棠抹了把脸上的汗,睁开一条眼缝,目之所见全是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眉角、眼皮、睫毛,一滴滴淌下来,洇进地里。她扯着嘴角,说:“反正,我不能嫁给你。”
“就一游戏而已,需要这么认真吗?”
纪棠唇角一勾,扬眉道:“当然需要。”
血盾沉默了片刻,自嘲道:“这破游戏,老子也算是认真过一回了,输就输吧!”他摁下了投降选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赢了。”
-
在战斗结束的霎那,场外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纪棠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完全恢复到了战斗之前的状态。但体力能恢复,精神却仍是疲惫,她几乎不想从擂台上起来,只想一头倒下去,睡个天昏地暗。
不行……不行!还有一场!
她一面对自己说,一面扶着额角,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是要把所有的困倦都甩出来。
这种车轮战也算是官方设置的平衡吧,越往后面,她的实力越弱,挑战者的赢面也就更大。对于实力稍弱者来说,抽到后面的签并不是坏事。
“寒山树实力比前面那个血盾还强,估计纪姑娘要跪了。”
“其实那个寒山树,就是人民币玩家,装备牛逼,操作一般般。”
……
纪棠垂着眼,一双价值不菲的踏云靴慢慢步入她的眼帘。
抬起头,大树正弯腰朝她伸出手,逆光看不清表情,轻声说:“起来吧,姐姐。”
“我自己会起来。”她拒绝了他的援手,后腿一压,撑着长剑,利落起身。
倒计时准时响起,可大树仍站在她面前没有挪步。但按照规则,他应该到擂台另一端去准备战斗。
纪棠疑惑地望着他。
“姐姐。”他尚嫌稚气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与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相比,似乎长大了许多。他琉璃般剔透的眼珠中,升起淡淡的伤感,“你果然很喜欢他吧?”
围观群众一脸懵逼:“……他?”
纪棠没有回答,但大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
他缓缓绽开一个微笑,“姐姐,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呢。”耸了耸肩,双手撑在脑后,故作无所谓地说,“虽然没有把你变成初恋。”
从来没有做过别人“白月光”的纪棠,眨了眨眼,居然忍不住有点两颊发热。
——现在的小孩子真会玩啊!
“不过没有关系。”他解开荷包,从里面拿出那根头发,轻轻吹了吹,扬唇笑道,“你答应了要实现我一个愿望的。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大家都是见证人,你可不能反悔。”
“我……”纪棠不由紧张起来,咽了下口水,“什么愿望?”
“输给我。”
“啊?”
大树笑了,两道墨黑的眉毛弯着,“骗你的。”
纪棠大大松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他。
“我的愿望是……”大树故意卖了个关子,卡顿在关键的地方。
纪棠心想:只要不是情感相关,那自己砸锅卖铁,也一定要满足他。哦,不对,是一定要让许京满足他。
大树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愿望是,姐姐你千万要幸福。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如果他对你不好,哪怕我打不过,也要拼命揍死他。”他把那根头发轻放在纪棠手心里,为她把五指合上,神色无比认真虔诚。
“姐姐,请你一定帮我实现,拜托了。”
☆、第六十八章
棠·德·奥斯兰奇是个古怪的小姑娘。有人猜测这和她的生母有关,毕竟当年奥斯兰奇夫人抛夫弃女,嫁给麻瓜的事情是上过《预言家日报》头条的。也有人猜测和她的生父有关。奥斯兰奇先生是位以老贵族自诩的古板绅士,但在抚育孩子方面,实在教条得让人不敢恭维,和这样的父亲生活在一起,想必她得到的关爱也是十分有限的。
更何况,老奥斯兰奇还在她八岁那年过世了。而作为家族唯一后裔的少女,究竟继承了多么庞大的遗产,除了她自己,谁也说不清楚。据传,那是一笔连精灵都会眼红的财富,藏在古灵阁地底最深处。
在监护人问题上,她本可以有两个选择。姨母布莱克夫人,以及父亲的好友马尔福先生都表示将照顾她到成年为止。不过两人的态度十分谨慎。他们也不想落下贪图亲戚(朋友)遗产的话柄。
但,棠·德·奥斯兰奇两方都拒绝了。她冷淡而疏离的神情,逻辑严密的语句,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应有的。
她一身黑裙,精致的面容略显憔悴,却没有太多悲伤,冷静地对魔法部工作人员说:“我的名字是奥斯兰奇。任何一个‘奥斯兰奇’,都不会允许祖宅落下一粒灰尘,直至血脉断绝,这里将一直有‘奥斯兰奇’居住。”
比她起码高出两个头的大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状况。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棠·德·奥斯兰奇,这个刚满八岁的小女孩,确实独自居住在了老宅中,偶尔接受姨母一家的探望。大多数时间,阴气森森的古旧城堡里,只剩下她和家养小精灵多利。
后来,姨母布莱克夫人为她请了一位家庭教师,教授她魔法史和拉丁语。这位年轻尽责的家庭教师辛德拉夫人,由于学生的过分聪颖,常常在房中备课到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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