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异变突生!
在许京迈步的刹那,骤然转过身,将手中的匕首,捅入了执法长老的心脏。他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诡异的微笑,贴着执法长老的耳畔,轻声道:“去死吧。”
“这不可能!”执法长老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胸腔中流出的鲜血。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在心中咆哮,“不可能!怎么可能!”
身旁的景致又开始扭曲变换。
执法长老满头大汗,霍然惊醒,蓦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嫏嬛阁内。
这里是非掌门不得入的禁地,即便他在玄天宗位高权重,也从来没有进来过。他环顾四周,只看见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靠右的墙边摆着一排多宝格,上面放着一摞玉简。
那些都是前辈缴获的邪修功法,随便哪一本,都能让整个修仙界风云动荡。
他没有发现许京的身影,眼中却满满被那些功法填满了。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地向那排多宝阁走去。当他把手指放在其中一枚玉简上时,忽然听见心底响起个轻飘喑哑的声音,“打开……打开它,你就能突破化神。待到那时,区区一个玄阳子又算什么?”
执法长老的眼神逐渐涣散了,当他的视线重现聚合时,已经充满了灼热。
但他毕竟是大能修士,没那么容易上当。在触到玉简的那一霎,又倏地缩回手,深吸一口气,阖上眼睛,等待识海澄澈清明,才缓缓张开双目,冷笑道:“许京,你就这点手段吗?不过是不入流的野狐禅罢了!”
在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手上已经结完了堪破印,大吼道:“破!”
整个嫏嬛阁“砰”地爆开,裂成无数尖锐的碎片,在空中洋洋洒洒。
远远地传来许京一声闷哼。
执法长老得意地一笑,乘胜追击,祭出神识中一口巴掌大的小剑。那把小剑悬在他额前,嗡嗡作响。他并起两指,在额间轻轻一压,开口道:“追!”那小剑便完全消失了踪影。只有执法长老知道,他的这本命法宝,正在追杀许京的神魂。
一旦搜捕到他的魂迹,便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
他分出的一缕意识,也注入小剑,跟着走进了许京真正的魂魄中。
-
任执法长老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许京的识海深处,居然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四个颜色不同的匣子,齐整地悬浮在幽蓝的深海中。
一般人的识海中,只会存在一个或大或小、形状各异的虚魂而已。如果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则有可能已经把虚魂炼成了凝实的宝珠。
“难道这其中另有蹊跷?”执法长老紧皱眉头,打开了第一只匣子。
一道红光从匣中破出,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怪哉!怪哉!这究竟是什么魔功?”他依次打开了其余三个匣子,分别蹿出蓝、黄、黑三色光芒,但同样也消失无迹。
当最后一道黑光被放出时,许京的整个识海突然猛地震动起来。犹如海涛汹涌翻滚,执法长老乘着他那柄小剑,像是大海上的一叶小舟,无依无靠,被海浪一次次掀翻,狼狈不已。最可怕的是,他的小剑居然开始被海水溶蚀了,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执法长老大为震惊,“这,这……”
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似乎和他对敌的不是一个无名低阶小辈,而是无所穷极的天道!
他抚胸吐出一口血,恨恨咬牙,驾驭着已经半废的小剑,逃一般从许京的识海遁出。
-
“警告!警告!男主精神力溢出!”
“噗——失联这么久,终于追踪到了吗?他们在第几号位面?”
“520号仙侠位面。”
“520?我看看……妈呀,谁打开了男主的记忆黑匣子!我‘哔——”他全家啊!”
-
玄阳子赶到时,半个山门已经炸成了废墟。他默默盘算了一下维修费用,感觉心头血一滴滴在流。
“师妹!”他一看纪棠软软躺在旁边,生死未卜,吓得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急忙过去给她探脉,输入大量灵力。好在纪棠的伤并不重,只是一时昏迷,不久便幽幽转醒,眼睛刚睁开了一条缝隙,开口便是:“许京呢?”
玄阳子强忍辛酸和幽怨,指了指场中一动不动的两人。
执法长老的五指还压在许京头顶上,但脸色已是青青白白,毫无血色。对面的许京也差不多。
“他们还在幻境中,即便是我,如果贸然进去,恐怕也……”玄阳子内心其实早就惊成了咆哮脸——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个入门两年的低阶弟子,能跟化神期的执法长老斗成这样啊喂!
这时,执法长老忽的喷出一口血,五指一松,跪倒在地。
玄阳子目瞪口呆,难道许京居然把执法长老打败了?
不过就在他刚刚闪过这个念头时,原本还站着的许京,也双膝一软,后仰倒了下来。他还来不及反应,身旁虚弱的纪棠已经扑了过去,在许京落地前,将他抱在了怀中。
两张极尽苍白的脸贴在一起,她用冰凉的嘴唇贴着他同样冰凉的额头,喃喃道:“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我马上带你走。”泪水沿着她消瘦的脸颊,倏然淌下来,滴在他的眼皮上。
许京的睫毛颤了颤,嘴唇翕动,吐出两个字:“棠棠。”
☆、第四十四章
黯淡的月光被封在了窗外,屋子里燃着一盏民间的油灯,最普通的那种。豆大的昏黄光晕在风影中一摇一曳,映出一团简陋的桌椅板凳。纪棠背对着灯光,趴在他的床边,睡得很安详。
她眼底下淡淡的青黑,像一片阴影,笼罩在他心头,乌凉凉的冷痛难忍。
许京从被中伸出手,放在唇边哈热了,才敢去触摸她的鬓发。她的脸本来就小,现在更是瘦得下颌尖尖,弱得像是一揉就能掐碎了。他所熟悉的婴儿肥,连睡梦中都能上翘的唇角,都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一抹轻愁。
“棠棠,棠棠……”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场迷梦,让他惶恐又不安。
纪棠捏着小小的拳头,揉了揉眼睛,困倦地问道:“你醒了?”话音未落,已经被他拉过来,紧紧搂了满怀。
“咳咳。”卡在肩头的胳膊不断收紧,她感觉全身骨头都快被他握断了,“你……你松手!”两手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却被他骤然低头攫住了双唇。她浑身一软,更加使不上劲了。
“许京!你……唔……”
他充满侵略性地压倒她,尽情攻城略地,一时温柔地含着她的唇瓣,一时疯狂地啮噬她的香舌。他们接过很多次吻,缱绻的、甜蜜的,但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绝望而缠绵,似乎要把所有的愤怒和疼痛都发泄出来。
纪棠闭着双眼,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一滴滴打在自己脸上。
很烫,很重,很痛,如同一把炽热锋利的火刀,一下一下绞割着她的皮肤。
“对不起。”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像个做错了事,后悔又无措的孩子。
她猜想自己的嘴唇肯定肿了,又热又辣,还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但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怎么也狠不下心骂。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后脑勺,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不就是吻技差了点嘛?咱们慢慢琢磨,总是能提高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身上的许京似乎僵了一下。
他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睛还带着红血丝,禽兽……啊呸,野兽瞄准猎物一般眯起,凉声道:“你说谁吻技差?”
“这种事,总是有个从无到有的过程的。你别难过……唔!”
在纪棠快要窒息时,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是:你特么精分前打个招呼好吗!?
-
他们所在的小屋,是掌门的秘密私产,位于青穹山百里开外的一个树林里。
这房子风吹漏风,雨落漏雨,破烂得只剩下四壁和茅草屋顶。纪棠看得一阵心酸,没想到堂堂第一仙门的当家人,百来年积攒下的家当,才这么一点。以前掌门哭穷说自己两袖清风时,她真不该嘲笑他。
现在还养着两个被门派通缉的重病患者,玄阳子的荷包就更瘪了。也无怪他每次给他们送丹药来,都是一副苦大仇深,长吁短叹的模样。
“师妹啊,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会想一直赖在这儿吧。
纪棠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脸上盖了块白手帕,一晃一晃地摇着长椅。她揭了手帕一角,朝玄阳子勾勾手指,凑在他耳边说:“比起这个,我倒更担心……那个。”指了指蹲在门口修篱笆的许京。
“自从受伤之后,他这里就一直……不大正常。”她戳着自己的脑门,小声说,“不会是给执法长老打傻了吧?”
玄阳子左看右看,没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了?”
“他现在每天看我的眼神,跟欠了我一百万两还不上一样。每天洗衣服做饭,打家具修房子,上次我说嘴馋想吃酸的,他把满山的杨梅都摘完了。”
玄阳子倏地一惊:“你想吃酸的?你难道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纪棠无语地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就这抓重点能力,阅读理解别想及格了。
被暴揍的掌门不忧反喜,摸着脑袋傻笑:“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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