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一只袖子挽起,嘴巴吃的乌焦乌焦的,可是还是不停口
还是不停口中大口嚼着,露出半截光洁的手腕和一弯素银镯子。
鹿肉在火上烤的阵阵的香味越来越浓郁的味道传在秦墨的鼻中可谓是不让人不想大快朵颐一场。
仿佛身上的毛孔都舒畅的全张开了。
而凳子最高的外祖母却看着下面高低不齐围着的一圈人,恰又有外孙女在里,满足而温和的笑。
秦墨也才支手刚从火炉的烤架上拿下一串肉来,正待送往口中…
片刻,却见一身碎花的蓝色长袖轻支起从眼前一晃。
秦墨一怔。
还没回神过来。
片刻,就见一个颗头长满黑发伸过来,秦墨也觉得奇怪,因为看他满脸是笑。
便偏头过去,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要说的是什么…
但是,只才偏头过去,便看见男人手掩过来,颜尤夜的手大,秦墨是知道的。
只当他要说什么秘密。
也顾不得手中的肉串了,将耳朵支过去。
接着,就听见那男人一串银铃似的笑。
秦墨疑惑,更是不解,看了眼他。
随后,耳边才听见他道出一句“你身上真香啊——!”
秦墨只听见这句话一怔,随后又低头看看自己,看看身上。
低头将手臂闻闻。
“是么。这肉串的香味已经钻到衣服里去了么——!”
片刻,男人不着调的又说了一句,假意的咳了咳
“我说的可不是肉串香,女人香你懂么,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味——!”
秦墨一下子便变了脸色,全身都忍不住的抖了一抖,额上三根线下来,肉串来不及吃,原来这厮是今日是要找死
☆、第百八十八章 女人香(修)
“虽说是侄女,那当的是什么侄女,那读书的钱愿意白白的供给外人,也不把自己的亲表弟不当回事儿,虽说女儿是外人,但是到底也是从姜家的门槛出去的,老祖宗知道,也比不会饶了这些人的,一个个跟白眼狼似的,今日你看她发达了,便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都不知道帮扶自家人。宁愿选着高枝去挑,也不看这被外人踩的自己家人,这年头,这样的人总是多——!”
絮絮叨叨的,仿佛心中不知道多少埋怨,本来秦墨心中没什么感觉的,都就是这样被她这样一直叨念,硬是念起来了一股气…
转头看了看那媳妇,只见那舅妈却已经扭身远去了,去了鸡舍,秦墨见是如此,也便懒得多说。
外祖母还是瘫在那床上,秦墨这是知道的,腿脚不便利,已经成了顽疾,按照前世现代医术来说,就是骨质疏松,脆化,也不能大力的补钙,身体太差。
上次来这里看了眼外婆,两年了,虽然秦墨每每差人送东西过来,但是到底自己没有能亲自看望。
这时代思想是内外有别,秦墨不愿来多加打扰。
差人送的那些钱粮,补品,自己不在姥姥身边,也不知道这媳妇到底有没有在床头递汤送水
而自己也没有那精力来多监看。
姥姥住的那间房屋还是那么破,比起两年前,更破了些,中间正堂的一间瓦屋是添了些料。
姥爷姥姥住的那屋子,风雨飘摇的,今日风又大,饶是这样看着,都只怕那屋檐上的瓦片会垮下来。
“素群。是你么。素群——!”
忽然,从破窗里沙哑的似带着呻吟的声音,秦墨一怔。
那可是姥姥的声音!她想进去,但是站在那台阶上又神情微拧。
素群?!那可不是这穿越后自己母亲的名字么。
想着想着,就那样在地上站着站着,秦墨的鼻子忽的一酸。
身子没进去。
“咯咯咯——!”舅母还在鸡圈里逗食,拿着瓦盆在喂鸡,秦墨知道她现在在不时向周边人打探自己的事迹,否则也不会知道秦墨给婶母还有陈刚儿子捐助读书的事儿。
就在那里待了片刻,便又转身回来。
马车停在大路上,只是小桃在身边看秦墨神色有些寥然,便一言不发的扶了秦墨走。
颜尤夜一直跟在身边一语不发。
车夫已经等了多时,上了马车,颜尤夜手中拿着那片芦荟叶子还在用手指用力去挤压,捣汁。
车夫扬鞭,马车徐徐开启。
窗外的风拉的车帘呼啦呼啦作响。
秦墨却陷入了深思。
从外祖家回来到现在,车上的三个月便再没人说话,就算是一直话多的颜尤夜,此刻也只安安静静坐着。
就专心去捣弄那芦荟玩…
跟个小男生似的,只看的秦墨想气又想笑。
“小桃,我还是把外祖母接到身边来吧——!”
许久,窗外翻开帘子的风也落到秦墨脸上,秦墨凝下神思虑了好久才如此对小桃说道。
小桃一听,那身子一转,杏目大睁
“姑娘,你可是想好要这样么——!”
问了一句,听不见秦墨答,便又自顾说道
“你可要想好,这临水县的规矩,就是焱国的风俗,你是外孙女,倒没有听过是外孙女可以把外祖母养在身边的道理,如果说姑娘没有了本家,既没有田地,又没有叔伯照顾,这外祖母是可以把外孙女接过来的,你这做法可是临水县新鲜做法了,而且姑娘也可要知道,你和二小姐都是女儿家,小姐你还未及笄,也未许下人家,那求亲的门户也是要看女方家世的,你把这样一个带病的老人养在身边,真得好么,那些人不会嫌弃么——!”
小桃说的,秦墨也不是都没有考虑道。
只是,心中到底是忍不下心。
“小桃,别说了,你为我的心我都知道,可是,外祖母那个样子,你也看到了,外祖父也老了,家里就舅舅一个人种田,养活两老的还得加一个小的,他们的日子也过的清贫,今天住的那房子你也都看见了,破砖烂瓦的。还有老人住在里面,你说我怎么放心——!”
“小姐,你就是这样,这不放心那不放心的,说的就跟你是万能,什么都能承受的一样——!”
小桃嘟着嘴抱怨,惹的秦墨轻笑,侧身玩笑捏了一捏她的腮帮子,嗔笑
“你这丫头——!”
小桃不依的转身,旁边的颜尤夜也早已经停止了之前玩芦荟的无聊举动,待秦墨不小心转头过去跟小桃相互打闹时,才发现他眉角挑起,对秦墨,那眼底,分明在笑。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带着丝丝的晶亮,竟然看的秦墨有些不知所措,跟小桃打闹的手也不自然的放下来了。
最后端端正正又在马车里坐好。
只是这举动,让颜尤夜也笑着将脸转开了。
又回到覃庐,已经是傍晚。
临水钦州两地又送来了几个粮铺的账本,秋收之后,便是倒卖粮食的最多了,所以粮铺每天都出账入账,项目繁多…
养殖场,还有赌坊的生意也不错。
酒楼和之前的红妆的生意反而慢慢拖后了。
但是秦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细细管理整顿它。
过了一日,临水又在问支出
一日,临水又在问支出香香的学堂新纸笔点心银子。
秦墨也批了。
然后秋收之后就是朝廷收税,公粮上缴,秦墨庄子多,少不得由各处的管家配合,一处处交公粮。
农田税收后,便又是商铺的税,三十税一,这是上面的征收标准,秋后一大笔账目要看,应接不暇,而颜尤夜还在店铺里熬了两夜,就帮秦墨看账。
但是到底钦州临水小地方,这账目就算是自己亲自管理还能接应,估计若是以后伸展到全国各地,只怕秦墨都亲自看怕就不能了。
项目多,杂事儿扰,偏偏这时候还把外祖母也接过来了,接到覃庐,外祖母已经是六十三岁高龄(古人结婚早),又下身瘫痪,下不得地,也帮不了忙做些什么。
只是都由丫头们服侍着。
熬汤送药,每日端了补药日日服侍在膝前…
想想坐在庭前的贵妃椅上,虽然换了环境,老人也会时一时恍惚把秦墨当素群素群的叫,而秦墨大多只觉得有些苍凉。
只是这手中商铺多,每月缴税,在忙乱中秋末恰好又出了件事儿。
那上门收税的官差,也许是看着秦墨有一家赌坊的店面一直没主人出面,居然在半个月之后说秦墨的铺子是谎报了税。
接着差官上门要逮捕并且把家产充公,这事儿闹的大,秦墨后面才慢慢了解。
那就是看这赌坊后背没来历,加上这几个月收入又颇可观,城另外一边也有一家赌坊,那家老板后台是远房表哥是钦州茶马司大使,便都是做生意的,成一条心,见秦墨这家赌坊后面老板迟迟不露面,便以为没势力就要打压。
一段时间,官府来人又抄家又要查封店面,气势凶凶。
钦州的官秦墨都认识,但是既然官府已经拿来人,就说明上头势力大,那知州也得罪不起,秦墨上面再没认得的人,当时真是六神无主。
最后到底还是颜尤夜出面,给京里府上修书一封,通过京城找到了些关系,这事儿才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