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过,要去毁了将军府,他只想光耀门楣,希望将军府能重回往日风光而已。
至于大伯母田氏,无非是贪点小便宜,嚼嚼舌根,落个井,下个石而已,其实胆子没多大,更没大到杀人的地步,更何况还是杀自己的亲人。
所以,儿子此举,让他们震惊的不敢相信,整个人都傻掉了,他们没想到儿子居然如此胆大和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小叔都敢下手。
这事关乎的可不止是沈家,还有大荣朝。
一旦得手,那可是国之罪人。
在他们眼里,出格的事,无非是谋些小利,牵涉到国家那是万万不敢涉及的。
这事太大了,对于他们来说,太震撼了,所以,平时泼辣的大伯母这次却没再胡搅蛮缠,没敢再在老太君面前哭诉,知道哭诉也没有用。
出了这事之后,老太君直接喊来这两口子,霹雳巴拉就是一顿训,训完就质问两人有没参与,两人自然说没有。
老太君还说要是一旦查出,他们就立刻滚出沈家大门,从此就当没有他这个儿子,当然,若是再参合沈晋判决的事也同样滚出沈家。
将军府多年的声誉全都葬送在他手里了,他必须为自己所犯的错负责,谁求情都不行。
老太君是铁了心要按大荣律法来,旁人自然不敢违背这个沈家的大家长。
老太君的做法,让宝春很是敬重。
沈晋是沈家第一个子孙,在老太君的心里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自然要格外疼爱些,这么大年纪,能做到大义灭亲,没有一定的胸襟气度是做不到的。
“宝春来了?”老太君笑看着她,“来,坐这儿。”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
宝春给两人打完招呼,便走了过去坐下。
老太君免不了要询问,嫁衣准备的怎么样了,还说什么,女人一辈子就这一次,一定要慎重,别让亲家笑话了才是。
宝春打着哈哈敷衍几句,便连忙转移话题,询问沈晋被流放何地。
大伯说了一个地名。
大伯母叹了口
大伯母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熬得住熬不住?”
“熬不住,也待熬,能留住一条命,皇上已经是开恩了。”大伯颓废地说。
“老大这话说的没错。”老太君点头说,“这还不是他自己作出来的,那幸亏是宝春这丫头去了,及时把老三救了回来,并且领着人上了战场,救回沈楠,打了胜仗,消除了楚南的反叛,你们男人不是自以为顶天立地么,这不是你们爷们该干的事么,可你们爷们都干了什么?”
一屋子人都静寂无声。
老太君看着那老两口子又说,“沈晋的事,别以为跟你们没关系,你们两人有着脱不开的责任,天天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活在自己的私欲里,不管别人的死活,你们这样能教育出来什么好孩子,沈诚为什么放着京城舒服的工作不待,非要下放到下面,还不是不想看到你们这对糊不上墙的父母,孩子都觉得羞愧,没脸,你们居然还不自知,等整出事了,已经晚了。”
“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错了。”大伯叹口气说。
大伯母也忙认错,再也没有此前的精气神。
老太君冲他们两口子哼了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屋内气氛沉闷,宝春听说沈晋的流放地距离楚南不远,便说,“我跟那楚南王府还有些交情,到时写封信给他们,可以照拂一二。”
这流放之罪,看似保住了性命,其实能熬过去的并不多,病死,累死者,多如牛毛,大伯和大伯母听宝春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连忙道谢。
老太君显然也很高兴,瞪着那两人,“也就宝春这丫头,识大体,心善,不想我和他父亲难做,不跟你们计较,看看你们以前干的那些事,行了,你们也别愁着一张脸了,这没多少时间,家里就要有喜事了,你们也帮着照应下。”
两人忙应是,对着宝春又是一番感激。
从老太君屋出来,兰香就嘀咕上了,“小姐你就不应该管他,他死不死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毒杀将军的时候,他怎么没心软,放过将军。”
宝春叹了口气说,“不就是一封信的事,后面怎么咱们就不去管了,再说,之前我让他作证时曾经答应过他,保他性命,虽然后面他醒悟,主动要流放,但我自己许过的承诺,不能装傻当不知道啊。”
宝春去了归济堂。
归济堂现如今井井有条的,医术上有孙郎中,医术外有老孟,再说培养的人也都起来了,除了固定的看诊,她这个老板几乎可以不用做什么。
再说,现如今,她一待嫁之人,没人会去拿琐事烦她。
过几天又到了老太君的寿辰,宝春要去街上逛逛,看有没合适的寿礼,若是没有,就从归宝阁那儿拿,小酒今天休息,也要跟着。
宝春牵着儿子的小手,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朝归济堂里面去的刘景刘川主仆两人。
“你这是有事要出去?”刘景问。
“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逛逛。”宝春说,“你找我?还是德妃……”
“她没事,很好,还做了点心给小酒,刚好我进宫就让我带给你们。”刘景摸摸小酒的脑袋,然后从刘川的手里接过食盒塞到小家伙手里。
“替我谢谢德妃了。”宝春说,“等我什么时候进宫,给她请安时,再帮她把把脉。”
刘景看了她一眼,“行,刚好我也没什么事陪你们一起逛逛吧。”
德妃的点心,小酒没少吃,也喜欢吃,隔三差五德妃总要做一些,给他送到学堂去。
得了食盒的小家伙跟大毛你一口我一口地在后面慢悠悠地吃起来。
宝春看了刘景一眼,“皇后没了,太子被幽禁,你这儿想必该热闹了。”
刘景苦笑了声,“可不是,不管过去是熟的还是不熟的,每天都有人去找你,我都快烦死了,所以也只能出来躲清闲。”
宝春说,“他们不找你找谁,太子算是扶不起来了,他们的目光自然就要盯在你这个二皇子身上了。”
提到太子,刘景的若有所思的视线看向她,深知太子和皇后的倒台,这里面必定少不了她。
他停顿了下说,“你跟荣小王爷,你,真的要嫁给他,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么?”
宝春愣了瞬,然后笑道,“没错啊,我那时的心境就是那么想的啊,可此一时彼一时嘛,现在我又觉得可以嫁了。”
掰着指头开始数优点,“你看这荣小王爷,有权又有势,嫁过去,不愁吃不愁穿,还可以仗点小势欺负个人什么的。”
“你现在是将军小姐,又是公主,也没人敢欺负你啊?”刘景更想说的是他以后万一坐了那个位置,不比他权势大。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荣家家训,不管有无子嗣,都不许纳妾,这点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跟女人去争丈夫,那场面指不定多血腥呢。”
宝春比划着,“若论肉搏,那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风一吹就倒的千金小姐,碰上我这皮糙肉厚,没个轻重的,一拳下去,还不被我揍的死死的,要是玩阴谋下毒,那她肯定是先被毒死的那个,所以说,这斗来斗去,我都是会被丈夫赐死的那种,你想你杀了他心爱的小妾,他会放过你,这太悲惨了,不能干。”
刘景和刘川都被逗笑了,只是刘景的笑
是刘景的笑容很是苦涩。
宝春叹了口气,耸耸肩,“即使找个专一的,不想纳妾的,可要是几年没有子嗣,他家里会允许?你要是成了亲,两年没有孩子,皇上德妃不还待急着给你纳妾啊。”
“我……”刘景想反驳说他不会。
宝春却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定你这儿妻妾一起娶都有可能,所以,好不容易逮着荣小王爷这个稀罕货,我还犹豫什么呢。”这句话说出来倒更像安慰自己。
刘景好半天才张口,“说不定也有人不耐妾的。”
有了她,别人都黯然失色,看不到眼里,谁又想去纳妾?可是说这句话时他是心虚的,他的母亲可以理解他,可是他的父皇,他不止是他的父亲,他还是一国之君……
“或许吧,可即使有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可不敢违抗圣旨。”宝春说。
刘景沉默不语了。
宝春猛然松了口气,暗暗抹了把汗。
谢即明和韩毅得知小酒是荣铮的儿子时,惊的差点没掉了下巴。
震惊,唏嘘过后,就是各种嫉妒和羡慕啊,“不带这样的,从小到大,武功武功比不上你,学识,学识比不上你,这已经够悲惨了,现在居然连生孩子都比不过你。”谢即明不忿不忿的。
“就是,你说你这不声不响的,孩子居然都能打酱油了,我们两就是现在去找个女人生孩子都来不及了,这也太不公平了。”韩毅说。
荣铮背着双手,小表情别提多嘚瑟了,“你两就消停点吧。”一副跟哥比那还不是找虐的欠扁样。
气得谢即明和韩毅两人都牙痒痒地想揍人了,当然了,他们不会真揍的,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打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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