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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 完结+番外 (翦花菱)



他说话间一派坦荡磊落,显见并没故弄玄虚,粟仟英心知他比自己更得今上信重,听他也这般说就无话可问了,心却半点也未放下。

对方潭党成员这几日频繁往来,甚至有了从暗到明、不再惧怕为人所知的架势,竟似十拿九稳,志在必得。今上有何打算,却连他们心腹都不知会,难道竟是想以一人之力与对方几十人甚至更多人去对战?

今上是深藏不露之人,对臣下都保持着距离,其秉性智谋究竟如何,他们没人能拿得准。从之前的一年多以来与潭党的拉锯争斗来看,今上怕是聪敏有余,狡诈不足,作风大多偏向光明磊落,甚至时不时便有鲁莽冒进之嫌,这样的人还想以一人之力对付整个潭党集团?

当然,一个鲁莽冒进的人会有这种想法是好想象的,但那样又怎可能有着胜算?粟大人实在愁得不行。

其实早在太上皇丧讯公布当日,众臣躬换上孝服齐聚皇极殿奔丧之时,就已经出过一次变故。

因今上听闻太上皇丧讯后立即下令缉拿了乔安国并准备处以磔刑,当时身为兵科给事中的吴崇勋就在皇极殿上进言劝道:“乔安国毕竟为先帝信重之人,先帝在天有灵,一定不忍看见自己前脚刚走,昔日大伴便惨遭极刑,望圣上看在先帝尸骨未寒的份上,为其故人暂留一条生路。”

皇帝一身斩衰重孝,血色淡淡的脸上阴沉似水,比平素更显威严逼人,冷冷回复:“乔安国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其中一条重罪便是结党营私,把持朝纲。吴卿家如此倾力为他进言,可见昔日与他交情匪浅,必是其朋党之一。来人,将吴崇勋即刻收押,送诏狱刑讯,府邸查封,家眷暂时羁留府中听候讯问!”

当时皇极殿上满朝文武官员齐聚,听闻此言全场皆惊。

本朝皇帝处置朝臣一向谨慎,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纲常到了本朝早已淡化得多了,即便雷厉风行如皇帝这般,要降罪朝臣也需要经过一系列审查核实的步骤,从来不会是一句话就撸进诏狱这么简单。

而今皇帝竟然只因吴崇勋为乔安国求了一句情,而且还只是请求暂缓处置而已,就将其一撸到底,直接缉拿下狱,这可是十分极端又反常的举动。

几名臣子立时进言求情,皇帝也未加理睬,还毫不隐晦地放言:“朕正有意追查乔安国党羽,再有出言求情者,一概作阉党论罪!”

这一下连粟仟英为首的保皇一党都忍不住惴惴琢磨:今上这是怎么了?处置乔安国本来是我方占理的事,遇人求情想要反驳,大可以搬出乔安国进献丹药导致先帝崩逝这一最强有力的说辞,而这般凌厉下手,倒像是不屑于与之讲理。

吴崇勋那番话其实有其道理,先帝刚刚辞世就处置其近身大伴,再怎样顺应民意也有不孝不敬之嫌。如今正是潭王一党伺机而动的关键时刻,最该处处谨慎小心,不露锋芒才是,缉拿乔安国也就罢了,还要对朝臣如此手段凌厉,不是明摆着授人以柄么?

看起来这越来越像是一场稳败不胜的仗,保皇一族都是忧心忡忡,也不排除其中有人已经萌生怯意,有心倒戈。而被众人质疑的皇帝陛下却看起来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往昔的大行皇帝都会在乾元宫停灵,如今好在皇帝也不住在乾元宫,此事便宜处置。

其实为多数前廷朝臣们知之不详的是,在第二天的头上,后廷又出了一桩变故。

太上皇后与太上皇之间的情意虽比不得皇帝与绮雯,却也算得上伉俪情深,这从太上皇一共留下三个儿女,其中两个都是太上皇后所生便可见一斑。

也正因情意使然,太上皇逊位避居慈清宫后,就仅留了太上皇后一人在身边,将其余九名妃嫔都迁去了挚阳宫以东的御苑居住,之后的一年多除了重大节庆之外,都没与这些嫔妃见过面。几乎等于是让那九位娘娘提前体验上了守寡生活。

太上皇晏驾当日一切都着手仓促,竟都没人想起御苑里的九位嫔妃,让她们栖栖遑遑地干等了一整天,次日才有人安排了她们受封太妃并过来乾元宫哭灵。

太上皇后,也就是刚刚受封的皇太后,虽对丈夫去世早有预料,也还是难免悲苦郁结,整日病恹恹的毫无精神,将将还没病倒,支撑着身体守灵哭灵,未成想那九位刚受封太妃的姐妹竟还亟不可待地来找事儿了。

“臣妾知道您这一年多来受苦了,时时盼着能有机会到您跟前侍奉,却无奈为人作梗,一直未能成行。想不到您就这么去了。早知如此,臣妾纵是拼上性命,也要赶来亲手伺候您,又何至于让您受了这许久的慢待,走得如此冷清,如此冤枉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太后难以置信地睁大红肿的双目,厉声叱问。

自从今日一早招了这九名太妃过来,就听见她们哭灵之间句句意有所指,似是在旁敲侧击地指责她与今上母子联手怠慢太上皇,甚至是直接导致太上皇被延误了病情至死。

太后本来脑子昏沉,还怀疑是自己多心了,等听到徐庄太妃这番再明白不过的哭诉,她才确定下来,忍不住出言叱责。

一旁的程娴太妃轻搀着太后手臂劝道:“姐姐您切莫介怀,徐姐姐也是伤心先帝爷过世,一时仓皇才口无遮拦。毕竟我们姐妹这一年来统共只见过先帝爷一两面,再怎么忧心其病情也使不上力,难免心中悲苦。”

这还不是一样在指责有能力常伴太上皇左右的人大有疏忽嫌疑?

不等太后说话,又一太妃劝解道:“我等都知道太后娘娘一人照顾先帝爷也是左支右拙,听闻今上近期愈发缩减宫廷用度,娘娘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怎么想要尽心尽力,也是无能为力。众所周知先帝爷常年与今上父子不睦,我等也有目共睹,今上如此回报,其实也毫不稀奇。”

太后满心讶然,睁大了红肿的双目:“你说的什么话?源琛可从未克扣过慈清宫的份例……”

“哟!”又上来一个太妃截住了她的话头,阴阳怪气道,“我奉劝姐姐,姐姐与今上虽是亲生母子,想要为其开脱也要慎言才好。今上纵为一国之君,做出这等有违孝道之事,到哪儿都是讲不出理去的。大燕素以孝道治天下,君王不孝便是失德,这事儿……端得是可大可小呢!”

这一回竟还用上威胁了。太后着实被惊了个张口结舌,这难道也是源瑢布的局,目标又是针对源琛那皇位的?

耳边一片女人们叽叽喳喳地怨愤议论,一边倒地指责皇帝慢待生父,致使先帝过世,如何地大逆不道。

太后本就心力交瘁,堪堪撑着一口气才勉强留在这里尽着责任,听了这些强词夺理又无事生非的鬼话,一时急怒攻心,恨不得大骂出口,却完全没了力气……

隔着一道思善门,里面是女眷守灵哭灵的场所,外面则是皇帝带领一众勋贵朝臣守灵哭灵的地带。这样的全天候哭灵一直要持续三天,三天后变为每日早晚各哭一回。

事发后没多久,皇帝就听见了奏报。坐在庑房里稍作休息时听见王智叙说了这番原委,他先是深深一叹,转而问:“源瑢没有去探望过吧?”

王智道:“没有,三王爷想必也已得到消息,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情,未见有何动向。”

源瑢根本无需“得到消息”,而是早在排演这出戏的时候就早该猜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了。这一回,是连母后也做了他的弃子啊!

皇帝这一年来缩减了除慈清宫外的所有用度,那几位太上皇妃不但被限制了行动,受着太上皇的冷落,还因他的“克扣”,日子过得远不如从前宽裕舒适,自然都对他有着怨责,被人一鼓动,一利诱,也就站出来对他出手了。说到底这些女人为的只是能吃好穿好而已。

皇帝真觉得没话可说,原来还没想到,源瑢安排的先头部队竟是这群姨娘们,这简直就是闹剧一场,闹出的动静这么大,要是把皇家的脸丢到外廷上去,又对他能有多大好处?

今日是立春,京城却还寻不到一丝半缕的春日气息。薄阴的天气又湿又冷,仿若整个天地都是浑然一片令人不喜的浅灰色。

去慈清宫看望母后,他刻意让人绕了路,没去惊动思善门内的女人们。他知道皇后这两天也是忙得连轴转,想必太后被太妃们挤兑病倒的时候,她根本不在跟前,也就不好出言相帮,不过就她那种懦弱性子,帮也帮不上大忙,要是换了绮雯还差不多。

可惜绮雯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个从七品宫女,现下连陪着墙里那些内外命妇伏地哭灵的资格都没,倒也正好落得轻松——哭灵可是个身心煎熬的辛苦活。

乘坐肩舆行在夹道里,皇帝思及此事隐隐觉得好笑,让绮雯去帮母后吵架?这种情景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出现。

太后的身体没有大碍,其实就是身心疲惫,又动了气,一时撑不住了而已。在慈清宫前殿东梢间的炕上迷了一觉,精神就恢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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