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也没有想过三长老说杀就杀,毫不留情。
而且三长老早有准备,一直就想着要将他们铲除。
跟随着大长老的几位长老一旦消失,三长老就会得到全部,这里的权和地位都是他的。
想到这,大长老赤红了老眼。
表面和睦的神隐家族倾刻之间血染成河,高手对决,毁灭性极大。
所有的肮脏伴随着杀气,血腥,一点点的流逝。
三长老终是看了最后一眼,转身大步的从宫殿后门离开。
身后,是永长的杀戮,鲜血的味道漫延着整个神隐家族。
对大长老的罢免,只有一条路。
死!
……
他浅蓝花纹边的衣袍束身,襟袂在风雪中飒然飘响,声音随着寒风停停歇歇,短短长长。
袖手而立,垂眸抿唇。
许是候得久了,白发与雪融合,瞧不清那本来的面目,肩头上积着冰冷雪渣。
他一动不动,如神一般巍然屹立。
脚板踏地雪地上发出吱吱声,两边有什么东西一动,瞧清时才知道一直站在白发两边的是绝顶的高手,后边有一道轻微的响动,他们立即随着寒风一动,离得更远了些。
一道黑影不紧不慢地靠近,黑色斗篷上沾了不少凝结的雪渍。
“神隐者。”
斗篷男人来到白发的身后,不复方才的阴冷得意,一脸恭敬地单膝落跪。
风雪呼呼地吞噬着他并不高扬的声音,连带着身上的黑色斗篷也被吹得高胀。
久久不见背对着他的白发回声,正要抬头再说,负手而立的人微动了下。
斗篷男子立即汇报道:“已经办妥了,还请神隐者移驾。”
安静的空气里流淌着如刃的气压,身后一直保持跪立的三长老一直没有动,他是不敢。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一抬,三长老徒然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
替神隐者铲除了不该存在的隐患,这个时候他就该得到神隐者的嘉赏,而不是沉默。
“三长老办事,在下很放心。”
清清浅浅,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敲击着三长老的心。
不知怎么的,三长老总觉得有些不安。
神策从他的头顶移开了淡淡的目光,却没有跟着走的意思。
三长老低头,再道:“请神隐者移驾。”
“三长老。”
声音清清幽幽,不含杂质的传来,犹如这吹洒的风雪。
三长老只觉得喉咙发干,血液流动的激扬寸寸成冰。
“辛苦了。”
“能为神隐者效劳是属下之幸,”以往高高在上的三长老却下意识的放低了姿态。
如果是以前说他会有今天,打死他也不信。
眼下,他必须将自己降低。
面前的神隐者比任何一任神隐者都不同,他不能冒险。
方才无端冒出来的想法,足以让他有种掉入寒窖的感觉。
风雪刺骨,跪立得越久,那涌起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心中越发的不安。
“这件事我一直在想着如何处理,”前面的人又突然出声,三长老已经后背发冷汗了。
“现在是一个好时机,”神策平平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刃割入肉骨。
“寿王妃的事,属下一定会好生安妥的,”三长老赶紧表明忠心。
只要拿出容天音,想必以神隐者对她的在乎,一定会对此事有所缓和。
前面的人微微颔首,几不可察的东西升起。
神隐者,只能是这个世界神明一样的存在,不容许诬蔑,更不容许践踏。
而有些人,却一直挑战神隐者的底线。
每一代的神隐者都是由他们自己选择,同样,也受到“神”的指引寻找继承人。不论这个继承人是谁,是属于哪一国家的人,被“神”选中,就是高居天位的神隐者。
眼前的这位白发神隐者,本该是不会记得过往,却在一个偶然之间启动了某种复杂的东西,让原本消失的东西重拾。
“三长老劳累了。”
“不,是神隐者受累了,这些年我们都在寻找着神隐者,解救神隐者……”
说到此,三长老自动闭了嘴。
因为身前的人已经转过了身来,正用平静无波的眼看着他。
三长老眼皮一跳,寒芒如在背。
“三长老确实很忠心于主,”他唇一开,缓缓吐出一句。
不知怎么的,三长老只觉得眼前的神隐者瘆人得可怕。
脑中想法刚起,眼前袖风一扫,一股霸道的劲气迎面冲击。
“砰!”
三长老如断了线的风筝飘落出去,砸下时,一道长长的雪痛拉得极远,最后碰然落了一个大窟窿。
刚要挣扎着起身,眼前一只白净的鞋子缓缓落下。
“神隐者……”
三长老徒然瞪大了眼,不可置信。
居高临下的注视三长老惊恐的样子,他面上仍旧波澜不兴的无情无欲表情。
三长老猛然惊醒,转身就要半爬起身逃跑。
和神隐者正面冲击,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
可身后的人怎么可能让他逃得掉,人刚爬起,就跟着被一股力量吸起飘在凌空。
砰!
又是一股横扫的力量迎着他的致命冲来,第一击时他就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被甩得老远。
后一招想要回手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第一击时他已经受伤了。
在没有受伤,全盛时期下他都没有办法正面从神隐者的手中赢取,更何况是现在。
一招不慎,身后就是万劫不覆。
原来,神隐者一直存了这等心思。
三长老想笑,却只能咳出血来,连笑都觉得困难。
白发飞扬,脚下轻盈,如同一尊神仙般站在狼狈的三长老面前。
“你连我也不放过……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舆|论,没有我们其中一些人出面,你如何扳回神隐家族……”
“只需要神隐者。”他淡淡道。
三长老收缩着瞳仁,然后死死瞪住神策。
嘴角掀起一片自嘲的笑容,无声地笑着,笑着……
神隐家族老一辈子的长老会就此覆灭,生死只在神隐者。
他说得没错,只需要有神隐者在,长老会覆灭与兴旺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三长老终于是在自嘲中垂眸,到死,他都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这世上不存在鬼魂报复,就算有,以神隐者的能耐,无需怕你。
身后一道带血气的蓝袍子男子上来,揖手:“主子,已经处理干净了,没有逃匿的痕迹。”
也就是说,该杀的没有一人逃得掉。
干净的袖子一抬,“嗯,反抗者,除。”
并不是杀字,但这个除字却无端比那个杀字透着更有强烈的力量。
“是。”
蓝衣男子看也没看躺在雪上的三长老,重新没入了风雪之中。
在神隐家簇一番的大行动后,外界的一些流言与指责渐渐消散。
天下人怨容天音,他不允许。
为解这道锁,这双手也可以沾满鲜血。
不只有秦执可以做到吃人不吐骨头,他神策亦也可以。
不同的位置,却是同一样的出发点。
为了容天音。
……
戏到了散场的时候,留在台面上的,
也不过就是明显那么几个人罢了。
如果不是到了绝路,谁也不想双手染血。
诸葛犹终于发动了攻城的命令,容天音仍旧站在秦执的身后,并没有出面。
就像他说的,他是她的男人,没有理由让她受到伤害。
两个不相上下的男人在为她较量,或许吧,容天音自嘲一笑。
阙越仍旧没有给容天音面子,因为偷调令一事,他耿耿于怀。
容天音并没有介意他的耿耿于怀,眼下城下战火不断,正是需要他阙氏的时候。
正因为这点,所以阙越觉得自己可以扳回点什么。
日以继夜的战火不断吞噬着整个边境,喊杀声,血肉划破声坐在帐内都似乎清晰可闻。
靠着椅背,容天音只觉得一股浓浓的疲倦感侵袭。
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冲到他的身前成为他的累赘。
“公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绿铃见容天音放下书卷已经有许久了,脸色变来变去的。
“无碍,战况如何了?”
绿铃刚刚从外边回来没多久,身上的冷气还没有消散完全。
“齐国也不是那么好攻陷的主,只怕这一战是要拖了。持久战一旦打起,两国的损耗会扩大,绿铃担心到时候又重复了五年前的局,上夷国和梁国对褚国早已怨恨已久。现在就等着齐国和褚国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了。”
绿铃想到的问题,他们自然也不会忽略。
明摆着的事情。
那又如何?一旦打了起来,谁还顾忌得了这些?
简单的来说,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了,特别是诸葛犹,他似有种豁出去的错觉。
容天音秀眉蹙紧,秦执和诸葛犹失了理智,她还清醒着。
有些东西总是要防备一下的,容天音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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