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那点慌乱的话,或许她就会发现躺在她腿上的秦执有些不同寻常。
容天音从容不迫的给秦执喂了两种毒药,用来冲击他脉冲的现象,以毒缓冲的方法很冒险,所以她才会问出那句话。
可现在没时间等他回答了,容天音已经做出了最原史的反应,给他做了决定。
两种剧毒在他的体内相冲,秦执原本白净的脸染上了些紫红交错的痕迹,紧接着是他一口血吐出,是鲜红色的,不是暗红。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他脸上的紫红渐渐退去,恢复苍白无血的俊颜。
容天音缓了口气,总算没有把人折腾死,回神过后容天音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怎么换了俱身体就变得胆小没信心了?
刚要摇头失笑,耳朵一动,终于是发现外边的异样。
容天音下意识的侧目朝昏睡过去的秦执扫了眼,他刚刚发现了?暗沉的黑瞳缩了缩,秦执你还真是……
容不得她察觉哪不对劲,靠近过来的杀气愈发的浓烈了。
自马车咕噜转,犹显四周的安静。
一瞬间,容天音微磕着的眼帘抬起。
厢门木板,猛的爆裂!
尖亢马嘶腾起,整架马车从中间截断,车厢化为碎木板,噼里啪啦向四周散下。
一道淡蓝色人影带着一具不动的月白影从中掠出,落到了路边,素手很稳地将飞出的坐垫和毯子捞了过来,小心的将那个被她带出来的人放平。
容天音侧身而立,空气尖锐的暗器伏来,她拂袖转身轻易避过。
四道身影同时现身,分两个方向。看那不一致的动作,容天音眉一挑,竟有两派人,好样的。
四人明显在见到对方出手时愣了下,但他们并没有迟疑多久就冲向了容天音的方向。
其中两人见容天音无事,步伐缓缓后退,忽然纵身跃起,攀向旁边的墙面。
容天音冷笑道:“想走?”
逼她现了原形就想一溜了之,想得到是美好!
手指一弹,一块不知什么物体的东西破裂击在他们脚底踏实的墙头边,容天音根本就没有要拿暗器伤人的意思,那样多没意思,更何况她身上除了毒还是毒,根本就没有趁手的暗器。
红色的粉末炸开,一股暗淡的幽香袭鼻,两人一看就知有诈赶紧捂鼻,可还是来不及了,吸入了一些后立即觉得身体一软,险些脚下打滑裁下去。
好生厉害的毒粉。
踏了一步,忽然朝后后退,一道利光贴面擦过。又是一蒙面人钻了过来,一尺长的短刀疾划,刀刃寸寸进逼,容天音步步退后。后有人袭击,她巧妙的游离两人夹攻之间。
如此一盏茶时分,两名黑衣高手额上冒出了冷汗。
他们每一刀都精细到把握度,刺,划,挑,拉,提,都是绝对完美的动作。
面对一个无害的女子,他们手里的刀剑竟无法触她衣角半分。
容天音嘴角扯了抹淡笑,看似缓慢,每一退步总与他们的刀刃隔了半寸掠过。
打斗中最难受的,莫过于挥空招,只要多走空几招,锐气便立即下滑。
两人见总出错,有意无意的在容天音的相退下,差了那毫厘之间就要取她性命,可就是这半寸让他们无力挥剑。
瞥见躺在地上的秦执,两人目光一闪。
容天音眼看着他们的利刃朝秦执刺去,原来那两名身软刺客下意识的提剑刺过来,被摔晕在地上的车夫也适时的坐起了身去挡。
只是他们还是慢了容天音一步,那两黑衣人的剑刃竟纹丝不动顿在半空。
衣袂翩然,素玉纤指拈着刀锋,她玩够了。
以力带力的将他们架在一起的刀刃朝后一拉,一股柔韧又副有粘力的力量带着他们的剑走偏。
素袖一旋,掌指牵引间,四把利刃尽数卷空,衣袂飞扬,却碰不到她任何。
看着他们踏地,借力跃进抓回剑柄,容天音神情淡然,双掌环游,素淡的蓝衣袖飘然拂动。四面八方的锐剑方向一改,击向她的要害处,两柄是要刺她,两柄是要挑起。也不知是不是冲突的问题,这让容天音有种错觉,那中毒的两人身手相当高,而且对她也并未有太浓重的攻击性质。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二人又是谁?是想杀她还是想救她?不,简单的来说,他们是来杀谁?
容天音袖口一挥一抖,袖风中一股刺鼻的薰香猛然袭鼻,四人皆收手改掩鼻大退,踉跄倒地再迅速起身,身形一软差点朝地上磕下去。
☆、66.【066】用命来试探。容侯的三角恋
见势不对,他们虽不同路数,却也知道这毒素的厉害。
看着他们急走,容天音并没心情追击,那边躺着的人让她没法抽离去追击。今晚这事出得蹊跷,容天音觉得该查一查,也包括自己在军机处所受到的暗害,虽未成,胆敢在她饭菜里动手脚的,绝不简单。
容天音被这几天的事情绕得有些晕,今夜犹其的晕蠹。
自己这副尊容虽吸人了些,可不至于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被唬到了,虽然皇帝保持得很镇定,激动的情况仍然外露了髹。
低叹一声,伸手去查秦执的脉搏,一切正常。
忽想起一边愣神的车夫,容天音一个刀子眼刮过去,车夫被吓得后退,对上容天音的脸,脸孔有些不自然的红。
“王,王妃……”
“还不快过来将你家王爷扶回府,”容天音扶起秦执,朝没眼力劲的车夫道了句。
车夫反应过来,忙道:“奴才去找辆新马车来。”
容天音本来想质疑他的能力,却见他拿过散在地上的腰牌就跑的身影,住了嘴,眼底深了深。
有问题!
*
一番折腾,在车夫借用的马车下将顽疾复发的秦执带回了府,义晋早就收到了宫中出事的消息,见容天音一身血迹回府,又见秦执除了脸色苍白并没有什么大碍后,眼神瞄在了容天音的脸上。
去时的王妃是恐怖的,回来的王妃就是陌生的,饶是义晋经历多了,也不由震撼了。
正如那些男人看容天音得出的感想,此容引男人为之疯狂。
对府里上下怪异或震惊的目光视而不见,容天音突然觉得自己抹去那层东西是不是引来了麻烦。
将秦执交到了义晋的手中,容天音就回了自己的兰院。
一路上不少下人暗投惊艳的目光,容天音干脆就闭着眼,当什么也没看到。
“咝咝~”
容天音刚踏进兰院,一直缠在她手腕上的小银滑下了地,落地的声音很轻。
看着银蛇牙齿沾染的血迹,容天音叹了叹息。
“咝咝咝!”
小银有些失控的绕着容天音蠕动,就是不肯移动其他地盘。
容天音叹气伸出素手摸向它高抬的脑袋,“咝!”小银蛇头突然猛抬,作出攻击性的动作,咧着牙,吐着信子,那原本银色的眼眸染上几丝暗红。
容天音缩缩手,皱眉改在木桌上敲击出一段节奏声,嘴里道:“安静,安静,我也没想到你会吸血,我怎么就找了你这条吸血的毒蛇?那央儿死在你嘴下,也实在是有些惨。”话虽是这样说,可语气中并没有惋惜的意思。
背叛她的人,可不值得同情,更何况还想害她。
“咝咝咝……”小银终于不再亢奋了,慢慢地缩回了自己的攻击动作,趴在容天音的脚边,慢慢地圈起自己柔软无骨的身体,形成一坨趴着歇息。
容天音也没再逗它,有些纳闷这毒蛇为何好端端的跑去吸人血?她只是示意它咬人。
这个时候在宫里毒死一个宫外婢女,也不会引起半点涟漪,如此正合她意。
*
皇宫内院的变数太快,幸好刺客下的毒并未要人性命,如果真是那种一毒就要性命的,也不知当时会死伤多少人。
不可不说,皇帝这一招引蛇入洞真的有点冒险。
皇宫出了这等事,容天音这点事也就被抛之脑后了,似乎两次她倒霉的时候,总会有一件更大条的事覆盖过去,她算不算是被庇佑了?容天音摸着鼻子想。
凤悦楼。
与一般青楼不同,此处是卖艺不卖身的艺枝楼,说白了,就是比青楼销路不同一点罢了。主要还是看美色行商,进这里吃酒喝茶的哪个不是冲着凤悦楼的美人来?只是碍于这招牌打的是清纯路线的,没有哪位人士敢在这里撒野罢了,背后的议论还不是和那青楼妓馆无两样。
话虽是难听,可这儿的老板娘却仍旧坚持如此行业。
说来也怪,这凤悦楼也不知道是有谁坐的后台,竟无人敢动这里边的人。
正是深夜时值,一道风闪般的黑影潜入了凤悦楼后主院的一间楼阁上,门被轻轻推开,泄出里边昏黄的光线,将那条黑影斜照得修长。
门轻轻掩回原位,待越过屏风,一淡红衣女子正侧面对着黑衣人。
“主子,事败。”
淡红衣女子微微动了动,广袖一抬,那向前弯腰的男子直挺了身躯。
“皇帝那等手段虽狠辣了些,连自己的母后都算计在内,但成功的机率却极高,”女子的声音如琴弦般美妙动听,细细弱弱的有种痒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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