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拢了拢袖子,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容天音,“她与你说了什么。”
容天音摸了摸鼻,彼是郁闷,“你怎么就知道是柳姑娘说的。”
“在齐国,只有她会说那样的话。”
“那你就不好奇她对我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他从善如流地问。
“……”容天音觉得自己前面说神策单纯,那完全是错误的,这人根本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明明洞察一切,却装得这么无辜,她看人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容天音不由哀叹。
“其实她的意思是说,你去褚国是因为我,对不对?”
说这话时,容天音直直地盯着神策的反应。
神策静静地看着她这个方向,却是没有打算要开口解释的意思。
先是容天音受不住的跳下墙头,快步走到他的面前,眼睛逼视着他:“巫婆,是不是?”
以往很诚实的神策,在这个问题上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容天音挑着眉看着死活不肯开口的神策,心里边有点生气,盯着他许久,容天音就打算放弃了逼问,转身就回去。
盯着她大步离开的动作,神策心下有点慌乱。
“小音——”
一出口,神策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容天音愕然地回头,神策刚刚是在叫她?
那人曲着手,藏在袖下紧紧地箍着,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容天音,似乎刚刚叫人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容天音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情离开了神策的住处,最后,她还是没能得到真正的答案,其实柳芙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从一些话语中,容天音猜出了一些源头,所以才来求证。
没想到神策今天会这么反常,这可一点也不像是神策会有的反应啊。
神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容天音的面前失态,他本该是个绝了七情六欲的人,却为何在她的面前,露出丑态来?这一点也不像是他自己了。
在神策的懊恼下,容天音已经回了自己的地方,站在院外发起了呆。
“怎么不进屋去?站在这里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响在背后,一件衣裳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她仍旧不动,眼波静如止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去了趟醉梦楼就如此魂不守舍的,可是因为那个人?小音就不怕为夫吃醋吗?看到小音如此为别的男人伤神,为夫这心里边甚是不舒坦。”秦执站在她身边,将她的衣襟细心拉好,“有什么话,不能与为夫说说的?”
容天音微向旁避开,有力的手臂横进腰间,在身后抱住她,温热的气息拂在耳鬓,让她无法避让。
“神隐者是因为我去褚国的这件事,你知道,是吗?”
“小音是否在质疑我?还是小音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所以,才会去他那里求证一些东西?”声音在叹息,沉沉的从胸腔发出,有着让人沉醉的磁性,“神隐者是不是为你来,当真得要吗?小音只是为夫的小音,不会成为别人的小音。”
“神隐家族的人要除掉我,是为了神隐者,”容天音眼睫微微一颤,声音有些走形,“秦执,你……是否想过要让神策死。”
片刻的沉默横在他们之间,谁也没有率先开口打破短暂的沉默。
“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真正的想法,是否觉得神隐者该死。”声音里有些逼迫的意思。
容天音的话让身后的人更是揽紧了她的腰身,气息微沉,“是,如若他不死,便是你死,小音以为我会如何选择?”
他当然是选择容天音,神隐者又与他何干?
容天音在震惊中沉默着,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这话,想说让他别这样做,可是秦执是为了她。
“不要多想,只要神隐家族的人不对你做别的事,我不会动他们。”
容天音点哭笑不得,“秦执,你是不是太过小看神隐家族了。”
“对他们,为夫从未小看过!”
“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和神隐家对抗,没有好结果,他们就是天下子民的神。”在如此可怕的信仰下对抗他们,那就是如同拿鸡蛋砸石头。
秦执低低而笑,“如此,小音是因为担心为夫吗?”
容天音别开脸,“真不要脸。”
“为夫的脸面在娘子面前,可不值几个银钱!”
“贫嘴的功夫到是越来越强了,”容天音再次感慨自己的看走眼。
“哦?”秦执一手揽着她的腰身,唇抵在她的耳边,暧昧道:“为夫别的功夫也有所长进,娘子可要试试。”
容天音倏地掀开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薄衣,转身朝着房间大步走去。
身后的秦执接过她甩开的衣服,愣了下,继而轻轻笑开了。
*
自知道神策真正的目的是自己后,容天音的心情就发生了天大的改变。
总觉得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似乎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神策了,总觉得有点东西阻碍了她。
是以,容天音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恹恹不欢了好几天。
秦执因为要去查秦玉一事,几乎是天天不在驿宫内,而她对秦玉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只好交给了秦执去办,她自己则是坐在驿宫内发呆还是发呆。
诸葛犹只让丞相去接待了秦执,秦玉的事,全权交由丞相去接手这件事。
平西王这件事,还需要诸葛犹去亲自处理。
平西王离开了朝廷,入主了封地。
在封地里,平西王就是一方的王,兵权在手,还怕你诸葛犹不成?
平西王一走,嘉平郡主自然也就跟着离开了。
诸葛犹让平西王走,是想要走下一步棋,在暗中布局着,就等着时机成熟,一举拿下平西王。
齐国暗斗不断,内讧不比褚国来得少。
一个国家的兴衰,不过是一此之举。
如若这其中有什么意外的发生,国家就会陷入无限的危机当中,诸葛犹刚坐上帝位,有些东西自然是要顾虑到的,平西王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放肆的离开皇城,去了自己的地盘,如此也好伸展身手。
当然,这些斗争都是暗地里进行,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阙爱卿近来为了阙氏的事劳神伤肺的,可要注意身体才是。”
议政殿内,诸葛犹突然停下来,看着下首的阙修,不咸不淡地关心了句。
阙修佯作惶恐状,“臣谢皇上关切,阙氏之事微臣定当尽快处理好,还请皇上宽心。”
诸葛犹淡淡道:“你心里边有分寸便好。”
旁边的臣子向阙修使了几个眼色,被诸葛犹不动声色的看在了眼里,同时也冷在了心里。
阙修一直很得朝臣的拥戴,诸葛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这个阙修的胃口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吞得下。
“是,”阙修立即强打起了精神来应付。
待散了议事,阙修同在朝的将军同走了出来,随着几个臣子也附和着一起。
“阙大人,这次皇上要对付平西王闹了不少的脾气,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得替我们这些苦命人想想法子才是!”
旁边的将军正是被诸葛犹为难的其中之一,对阙修也是马首是瞻。
阙修很是享受这样被包围的感觉,只有这个时候,他阙修才觉得自己可以控制着一切。
阙修看着几位大人的神色,笑道:“自然,各位大人的事,自然也是阙某人的事,你们受到了为难,阙某理应出面解决……”
“如此,就多谢阙大人了!”
因为平西王的事,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受了不少皇帝施压。
正愁着没法子,阙修这里正好是一个突破口,他们自然是要巴结着上来了。
诸葛犹站在长阶上,远远的看着阙修被包围的情形,无声地勾唇冷笑。
阙修做得太过了,有些事情就不知道叫做适可而止,深藏不漏,这样的人,虽然好控制,可是到了这种时候,也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若不是因为阙氏,只怕他诸葛犹不可能容忍这样有野心的人呆在身边。
“陛下,阙氏长老求见!”
一名太监缓步上前来,尖着声道。
诸葛犹略一愣,“哦?哪个长老?”
“阙越阙长老。”
闻言,诸葛犹眯起了眼眸,眼底闪过异光,“让他进来。”
太监领命去了。
阙越并不是第一次见诸葛犹了,相对许多次的远见,这次他们只有两人面对面。
“阙越见过皇帝陛下!”
很生硬的行礼。
诸葛犹长手一扬,“不必多礼,阙长老要见朕,可是有什么紧要事。”
“不瞒皇帝陛下,阙越确实是有事要与陛下相商。”
听到阙越如此的直白不客气的话,诸葛犹突然感兴趣了,“哦?说来听听。”
“不知道皇帝陛下有没有兴趣与阙某做一个交易?”阙越略一揖,缓缓开口。
此话一落,先是一静,诸葛犹慢慢地勾起了唇,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来,“阙越,你可知你现在面对的人是谁?”
“齐国的皇帝陛下。”
“很好,”诸葛犹有些欣赏阙越的胆色,敢和他谈交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交易了,看看能不能打动朕与你做这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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