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听的越发心生向往,只说这个大华国必然是个极好的去处,只不知道那位建国的女皇陛下究竟如何,想着这位婆母,季颂贤也是一阵紧张。
旁的婆媳关系就不好相处,更不要说她那婆婆乃一国之主了,旁的婆母寻事,也只能暗暗磋磨媳妇一二,她那婆母寻事,怕就要是你死我活的了。
越是这般想着,季颂贤越发的紧张,待上了船,船出海之后便开始晕船。
一日里几乎都不能出舱,东西也吃不进去,吃什么吐什么,便是喝口水都要吐出来,哄的宋怀瑾急的不成,千般万般的法子想尽了也不管用,只能好好的宽慰她,待在海上飘了七八日之后,季颂贤的情形才好转。
待季颂贤能在外头活动一二的时候,她才发现不只她紧张,跟着来的那些女孩子,还有宋三娘那些人都更为紧张,也有许多人晕船不适,到如今还在吃着药。
季颂贤想一想就明白了。
她怎么说都是大华的太子妃,去了之后便是那个国家顶顶尊贵的人了,再加上宋怀瑾对她又好,便是如此,还害怕这个担心那个。
那些女孩子去了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又是那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比她更要担忧。
季颂贤想明白了,越发的自责,只说自己太过矫情了一些,之后便开始安慰这些人,又暗暗透露出宋怀瑾并不是潇湘子先生,她才是本尊的消息,之后就看着那些人被这消息砸晕,都忘了紧张。
季颂贤暗中高兴,从那之后就时常的带着这些女子在甲板上看海景,又常瞧那些水手抓海鱼,一回见着几个武艺高强的将士下海捉了一条极大的鱼上来,还有通水性的下海摸了一些海珍,又有珊瑚珍珠等物,倒使得这海上生活变的丰富起来。
在海上航行了两个多月,终于瞧着了大陆。
远远的看过去,那是一片极大的陆地,季颂贤不知道大夏的领土有多大,然她瞧着那块土地比大夏应该还要更大一些。
待又航行几日,船只进了港口,季颂贤越发的惊异。
因这港口太过繁华了些,一日里进出的船只多不胜数,岸上有专门卸货调度的人员,远远瞧去,光人头都密密麻麻。
又见时不时登岸的,还有要上船远行的各国商人极多,各色的头发,各色的皮肤等等,这一切都叫人看的目眩神迷。
宋怀瑾悄悄的跟季颂贤介绍着,这个港口是大华的第二大港口,光是建设就用了三年之久,建成之后,紧挨着港口的小镇便发展成了一个大大的城市,每年在这里游玩驻扎经商的人数不胜数,说起来,比金陵城也不差什么。
待到上了岸,季颂贤便亲眼瞧着港口的工人调度着将船上的东西卸下来,立时就有许多的车辆过来帮着运送货物,又听随行的使臣提及,这些货物先会送到离港口不远处的一个库房中,那里是专门用来进行货物周转运输所用。
季颂贤就为这大华国港口工作人员的精心和快速周到所折服。
而且她还跟那位女使臣打听了一回,并不是因为宋怀瑾是太子,所以他们才得到优待,而是几乎所有的来大华的客商都是如此对待,她还打听了这些港口工人能赚多少钱,得到一个数字,叫季颂贤暗中咋舌好久。
在港口不远处一家很大的旅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便有特特来接待的官员赶到,又备好了车辆以及许多用品,一行人继续出发。
才离了这个大城,走没多远,便见着一群人正在围殴一个外国的客商,宋怀瑾见了立时命人停车询问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大华国百姓欺生之类的。
季颂贤也极为好奇,坐在宋怀瑾身旁一起等消息。
过了一时,便听随行人员来报,说是这个外国的客商路过此地,因为一群玩耍的孩童挡了路,那客商在本国是个很有地位的,一时生气便骂了那群孩童几句,那些孩子自然不服,便顶撞起来,客商一时没忍住打了那些孩子。
正好在田间劳作的百姓看着,便带了趁手的东西将客商围住痛殴。
宋怀瑾听了沉吟一时:“打的好,此等人就该打。”
他这话才说完,便见那外国客商摇摇晃晃起身,大声骂着:“我乃普国的子爵,身份尊贵,岂能叫尔待百姓欺侮,待我回国之后,我国国君必然与你们……”
宋怀瑾冷笑一声,对身旁的护卫道:“去告诉那狗屁子爵一声,他在我大华国土上侮我大华孩童,只挨了顿打没治他的罪已然是留了情面,若再罗嗦,直接牢里说话,我国国主还会跟大普国王发出外交照会,问责他管教之责。
宋怀瑾这话说的极为硬气,听的季颂贤也跟着笑了起来,暗地里又为大华国这等强硬态度折服了一回。
这事若是放在大夏,怕是不管皇帝还是官员,必然为着面子好看,或者为了为起风波,要问罪百姓的,然大华国却很能为百姓撑腰,虽是小事,只是从小事上也能看出大华国行事的强横来。
待到那客商灰溜溜的走掉,宋怀瑾又让随行人员取了些银钱给那些百姓,只说是奖赏他们为孩童出头,保护本国孩子的赏钱。
那些百姓出了气,各自拿着钱笑嘻嘻的谢过一回便各做各的事情。
直到此时,季颂贤才明白宋怀瑾所言大华对于孩子的保护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话是什么意思。
又走了一时,便见远远的一幢建筑,走近了听着里头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季颂贤看看宋怀瑾,宋怀瑾一笑:“这是公办的书院,大华每一个乡里都有一座这样的书院,国家专门教导了一批读书人做书院的老师,薪资也是国家所出,书院的一切费用也都走的公帐,每户孩童到了一定岁数必然要送到书院读书,自然,读书是不用出钱的。”
“那要多少钱才成?”季颂贤一惊:“这可是很大一批开支,若是一个不好,恐怕要拖垮财政的。”
她心算能力惊人,不一会儿便算出个大概来,心中越发的惊异。
第二三六章 叙说往事
宋怀瑾自豪一笑:“我大华人丁不兴,然商贸却比任何国家都发达,再加上国中遍布金银矿藏,各类宝石,国人富裕不是旁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你呆久了自然得知。”
他这里正说话间,田间地头的百姓得知本国太子归来,都结伴前来拜见。
宋怀瑾露了一面,说了几句话便叫百姓散去,让车队继续前行。
之后车队前行,过不多时,便在一座驿馆前停下,已有侍卫来报信,只说要在此歇息一晚,第二日再启程去都城。
宋怀瑾下车,扶季颂贤下来,一行进驿馆,一行跟季颂贤介绍:“这里的驿馆和夏朝并不一样,夏朝驿馆专门招待官员,凡官员亲眷都是免费住宿,然大华却不相同,驿馆做的是官员的生意,国家补贴一二,剩下的,还要来往的官员出钱,凡官员住宿,虽说比住客栈便宜一些,但是也同样都要拿钱的。”
说到此处,宋怀瑾便叫侍卫头领拿些金银去交给驿丞,以做歇息吃喝之资。
季颂贤越发的不解:“官员要拿钱,你身为太子也要拿钱?还有,大华各地没有行宫么?”
宋怀瑾一笑:“为了减轻百姓负担,母亲并不叫设行宫,不只我,就是母亲出行住到驿馆中也同样要拿钱补贴一番。”
季颂贤一边听,心里一边计较,只觉得这大华国处处都极新鲜的,更好奇的就是这位女皇陛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待进了驿馆。早有人送上热水供他们洗漱,绕梁几个丫头又借了驿馆的厨房做些饭菜给季颂贤吃用。
一时间,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季颂贤坐船走这一路,上了岸也没歇息,这会儿子早累极了,吃过饭之后就躺到床上睡实了去。
宋怀瑾见她睡着仔细的给她盖好被子才出来,出了门,叫过驿丞吩咐一些话,又叫了侍卫叫他们去外头买些新鲜的吃食还有玩器之类的。以备季颂贤醒来享用。
吩咐完了。宋怀瑾进屋搂了季颂贤歇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一亮一行人便动了身,又行三五日,车队就到了都城。
大华国的都城名圣安。许多百姓也称圣安城为流金城。据说这圣安城原是一条金沙河流经之处。早先时候这里采金的人很多,后来也不知道怎的,丁点金沙都没了。那河也渐渐干枯,以至绝迹,不过,这流金的名头倒是留了下来。
季颂贤在离圣安城远远的时候就掀开车帘去瞧,这么看去,就见这圣安城比金陵城更大,城池也更高些,只是行人并没有金陵城多,想来,也是因着大华国百姓不多的原由。
待进了城,季颂贤越发的感慨万千。
圣安城规模很大,街道也很宽阔整洁,不论大街小巷,都是拿着平整的青石铺就,洒扫的也很干净,街道两边无论商铺还是住宅都极整洁,来往行人衣着整洁,言行有礼,但是神色间却带着大国强国的傲气。
这是金陵城百姓所不具备的,季颂贤又见就算是太子车驾经过,百姓虽说让在一旁,但是神色并不畏惧,只是好些百姓多敬重,有的远远微施一礼,有的则是在路边驻足,等到车队过后才继续前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