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颂贤早就备好了热茶热饭,一直等着宋怀瑾,不时的叫人去门口张望张望,待等到宋怀瑾回来,她笑着起身拉宋怀瑾坐下,一行给他添饭加菜,一行问:“怎么这样晚,我原想着你要是不回来很该派个人说一声的,你即没说,就是要回来的,却没想着这样晚。”
宋怀瑾也是实在饿坏了的,端起碗来就吃,一气吃了三碗饭又喝了许多水才算饱了,他放下碗道:“别提了,今儿这事倒也有趣的紧。”
季颂贤忙问什么事,宋怀瑾便将晋阳公主如何去世,冯蓉蓉和春月如何告状的事情讲了出来,末了还笑:“成家也是作死的,如今怕是再难保全了。”
季颂贤原当什么事,不想竟然听到此等样的大事,一时激动难耐,几乎将碗都握碎,她声音有些发抖:“这……是真的?成家这样大胆?”
宋怀瑾还以为她吓着了呢,将她搂在怀里笑着哄道:“你莫怕,那些世家里头出的人命不是一件两件,不过没嚷出来罢了,成国公府这还算好的,你还没见过那真正黑心的呢。”
季颂贤情知这是真的了,心中狂喜,她又如何不想要报仇,只是她是季颂贤,和冯颂贤八杆子打不着,又如何有借口报仇,再者,她一个后宅女人也没那份能力,只能忍着。
却不想这样的喜事从天而降,成平安竟然杀了晋阳公主,这事还捅了出来,如此,成平安只怕也难活命了……
“成国公府可是要获罪。”季颂贤紧紧抓着宋怀瑾的衣裳问了一句。
宋怀瑾点头:“这个自然。”
季颂贤听后笑了起来:“活该,怀瑾,婆母的仇总算是能报了,我心里真高兴。”
宋怀瑾听了还只当季颂贤真心替他想,心头又是一阵暖意:“我也高兴着呢。”
两人说说笑笑,季颂贤欢喜的也顾不上吃饭,叫丫头收拾了饭菜坐在一起和宋怀瑾说话,脑海中时不时的闪现成国公府要怎样倒霉,成平安要如何丢命,越想,嘴角笑意越发的大了。
宋怀瑾只当她是替自家母亲高兴,也就陪着她笑,笑过又道:“这几日我要忙着成国公府之事,怕是没时间回来,你自己在家也难免无聊,倒不如回去和岳母做几日伴,待这件事情完结我再接你回来。”
“好。”
季颂贤欢欢喜喜的应下,又对宋怀瑾道:“你自己万事小心。”
“我明白。”宋怀瑾答应一声,起身将季颂贤抱进怀里:“咱们夫妻怕要好些日子见不着面,今儿我先讨些利息。”
说完,他抱起季颂贤进了屋,季颂贤伸手捶他:“越发不像了,你……”
接下来的话,都被宋怀瑾给吞了。
两人折腾了半宿,第二天一大早宋怀瑾将季颂贤送到季家就到了锦衣卫,先问了几件案子,又叫人将这几年查出来的成国公府的产业整理一下,之后又有锦衣卫密探来报说北边豫王府最近有异常,怕是豫王有谋反之意,宋怀瑾便批复叫人立时去查,且要查个仔细,且还要探查朝中哪些人和豫王有联系。
弄完这些,宋怀瑾才起身进宫。
乾清宫中,庆丰帝见了宋怀瑾开口便道:“朕想了,就按你说的办,明日朝会,朕会下令查抄成国公府,且还会宣布成国公府的罪状,你将人手准备好,朕命令一下,你便立即抄检。”(未完待续。。)
第二二四章 杀妻小能手
入夜,时已快要入夏,金陵城里越发的炎热起来,就是夜间也还有几分热意未散。
宋怀瑾站在书房窗前,推窗就见着院中花木繁盛,又听各色虫鸣鸟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燥意,阮二悄无声息的进了书房,半弯着腰小声道:“恭喜小主子马上就要大仇得报。”
宋怀瑾一摆手:“这算什么,不过是绕了那么大一个弯罢了,我若要报仇,当初才回来的时候直接到成国公府杀了那对父子便成。”
阮二腰弯的越发的低了:“主子的意思到底那是小主子的父兄,主子不能留下杀父弑兄的名头。”
“父兄?”宋怀瑾冷笑一声:“好一个父兄,为父的不仁,杀我亲母,为兄的不义,夺我未婚妻,这样的父兄不要也罢,我真是不明白师傅是怎么想的,偏生要容忍那对父子到这时候。”
“到底是小主子的亲人,主子也不好动手,只能留着给小主子一处解决。”阮二压低了声音道:“主子那里传了信,再给小主子一些时间,过了时间是必要回的。”
宋怀瑾转身,冷冷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临来的时候师傅交待过的。”
阮二却在这时候突然道:“小主子改姓宋,和主子一个姓了,主子说,不必再叫师傅了,小主子叫母亲也成,叫姨母也成。”
宋怀瑾微叹一声:“娘的信中提及这件事情,往后……往后我便叫母亲吧。到底我是师傅一手养大,我所有都是师傅赐予。”
阮二一听这话立时笑了出来,满脸的欢快:“理该如此,理该如此,您本就和主子血脉相连,这会儿子改称一声母亲,小的看看将来那些个老东西还怎么叽叽歪歪,本是主子的产业,主子乐意给谁就给谁,由不得他们作耗。”
听阮二这么一说。宋怀瑾倒是也笑了:“母亲对我的大恩我一日不敢或忘。且等着回去之后必然好生孝敬……”
说到此处,宋怀瑾想及那人的脾气禀性,这孝敬的话再说不出口的。
又想到那人这样大的岁数了还极其不着调,就又有些担忧。很怕将来见了那位母亲大人。会不会带坏了自家的小娇妻。
阮二并不知道宋怀瑾在愁什么。笑道:“主子盼小主子回去不知道多少时间了,如今总算是看着头了。”
宋怀瑾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看着窗外疏朗的星空。还有那一轮圆月,长久才叹了一声,又咬牙道:“明日必要叫那对父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这个时候,季颂贤也了无睡意,她同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好一阵都没动一下。
雪夜悄悄走过来,拿了一件薄披风给季颂贤披上:“太太,虽说如今天已然不冷了,可入了夜时不时也有阵凉风吹来,太太还是别老在窗前站着了,若是着了风,老爷怕要责怪奴几个了。”
季颂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回头对雪夜笑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儿晚上总是睡不着。”
雪夜也是一笑:“太太睡不着便与我们说说话也成,也不一定非得在窗户根下站着呢。”
“也好。”季颂贤又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回身在桌前坐下,又小心将窗户关好,拉过雪夜问:“你们……你们主子是怎样一个人?”
“主子啊。”说起自家主子,雪夜满脸的敬佩和祟拜之色:“主子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对我们也好,要是没有主子,我们现在还不定沦落何方,哪里有如今这样的日子。”
“那她喜欢什么?”季颂贤已然从宋怀瑾口中知道他师傅是个女子,便越发的担忧,伺侯女性长辈可比男性长辈更要麻烦,且也更容易产生矛盾。
雪夜想了好一时:“主子喜欢的东西很多,喜欢花,喜欢月,喜欢好些东西呢,奴也不知道。”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季颂贤又问。
雪夜笑了:“主子没有特殊的爱好,她说这世上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谁和谁都不会一样,所以,并不会特异的喜欢某一种,也不会讨厌哪一种,人来到这世上,都有其使命,是不能人为破坏的。”
季颂贤越发有一种无从下嘴的感觉了,这样没有任何喜好偏爱的长辈,她将来真能伺侯好?
“太太问这些做什么?”雪夜有一时的疑惑。
季颂贤叹了一声:“师傅只有怀瑾一个亲人,将来我们总是要给她养老,我还要伺侯她老人家,又怎么能不知道她的喜好呢。”
“咳,咳……”雪夜咳了好一时,掩了口满脸的震惊,好一会儿才道:“太太怎有这样的想法?主子又怎会叫你伺侯她呢?当初老爷离开的时候主子高兴的什么似的,只说终没人再管她了,往后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必听老爷唠叨,又怎会愿意和老爷太太住在一处,时时叫老爷盯着她?”
这话说的,季颂贤越发的糊涂了:“旁人家不都是养儿防老的么?”
她是真不明白,听起来,宋怀瑾这师傅实在是位奇人呢。
“防老?”雪夜越发的疑惑:“主子也不老呢,做什么防老?主子如今的日子过的不知道多潇洒。”
“这……”季颂贤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到底还是对未来的生活放了些心。
雪夜见她表情,又怎能猜不出她是怎么想的,失笑道:“太太多想了,主子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她最是和气不过了,将来您见了就明白过来。”
季颂贤还能怎样,只能点头。
雪夜又道:“太太的新话本子奴看过了,且还将太太写的那些个话本子都整理出来叫人给主子送过去了。主子最喜欢这些新鲜物件,将来太太要是想哄主子高兴,便写些话本子就成,保管主子爱的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