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何锋乖了,他确实怎么都不放心,还是好好活着守着她更现实。
“到了到了!”前面的司机估计听不下去这对小情人那么肉麻,出口打断了两人。
祁凌忙用干净的那只手,抽了张红钞递给司机大叔,打开门抱着何锋下车。打车上医院比开车方便多,至少下车就在医院正门口。
“哎哎,找你钱。”司机大叔打开窗户对祁凌喊道。
祁凌哪有时间要钱,抱着何锋飞快往里面跑。来医院看病的人都被两人身上的血迹吓一跳,马上有护士跑过来引着祁凌走快速通道。
祁凌这辈子都没这么拼过,抱着何锋到了医生的诊室坐下,腿和手都已经麻了。其实抱何锋并不怎么累,主要是她太紧张,一直绷着肌肉,放松下来才会累。
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产科大夫,看到两人身上的血迹,面容慈祥的笑着问道:“怀孕多久了?”
何锋和祁凌心惶惶,却被大夫的镇定感染,平静下来,一起摇头:“不知道。”
医生又问:“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何锋被戳到了痛处,眼含热泪:“就大概一小时前,我就像平常一样上个厕所,才发现裤子里都是血,我孩子就这么一点点大,被冲走了!”
一边说,他还伸出手指头比划:“就这么半个手指头大小!”
祁凌也点头,生怕大夫不知道严重性,把自己见到的都交代出来:“他流了很多血,肚子还一直疼,全身都是汗。”
医生嘴角冷不住有些抽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东西递给何锋:“知道怎么用吗?”
何锋接过,看着手里的塑料棒子,茫然摇头。他转头看祁凌,祁凌也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去上个厕所,把尿淋在上面,回来交给我。”
祁凌和何锋都被大夫的直白尴尬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不过两人心里的紧张茫然,在大夫平淡的几句话下,已经消失无踪。
祁凌扶着何锋送他到女厕门口,等到何锋出来,两人又一起回到诊室,把东西交给医生。
医生看了一眼,随手把东西丢进垃圾桶,让何锋坐下,又问道:“经期正常吗?”
何锋不知道怎么回答,转头看祁凌,祁凌心虚:“基本正常,有时候会晚一周,有时候会早一周。”
医生没想到回答她问题的是女病患的丈夫,惊讶了一下,又问道:“痛经吗?”
祁凌赶紧接口:“基本没有痛过,只有偶偶几次有点痛。”
大夫点头,打开病历卡,眼神投向何锋,再次问道:“今天你是不是吃了冰的东西?”
何锋乖巧的点头,突然意识到问题,慌张的盯着大夫:“是我喝了那杯奶茶,所以孩子被冻掉了吗?我还能怀孕吗?会不会以后生不了孩子?”
他从来没想过一杯奶茶能害了他的孩子!
祁凌也被吓到:“医生,他身体没事吗?孩子没了不要紧,但会不会伤到他的身体,以后他会不会经常痛?”
祁凌后悔,如果不是她喜欢喝奶茶,何锋也不会陪着她喝冷饮,都是她害了何锋和孩子。
医生在病历卡上龙飞凤舞写了一串字,把卡递给祁凌,努力掩住嘴角的笑:“没事,例假而已,以后记得经期别吃冰,别也吃刺激性食物,不然还有得痛,对以后怀孕不好。”
何锋和祁凌都被“经期”这两个字雷得不轻!搞了半天,只是大姨妈来吗?
谢过医生,走出诊室,两人都听到关起来的门内,医生和护士的爆笑声!
真是丢人丢大了!幸好医生还顾忌他们的自尊心,没当面笑话他们。
祁凌臭着脸把何锋抓到角落审问:“为什么你会认为自己是流产?”
何锋即心虚又无辜:“每次看电视里女人大腿流血不都是流产吗?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大腿流血,是那里流血!”
祁凌觉得好囧!幸好两人都老夫老妻了,忍不住好奇问他:“那你不知道例假吗?你觉得经期是什么样的?”
何锋想了又想,认真道:“知道是知道,但是从来没好奇过。我以为经期就是失禁,尿蓝色的尿。”
“为什么是失禁,为什么是蓝色的尿?”祁凌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第48章 做人要诚实
何锋反问祁凌:“广告里倒在那个什么上的不就是蓝色的?我以为用蓝色液体就是因为颜色相近。还有既然是要包裹跟纸尿布一样东西,肯定就是失禁。如果不是失禁,直接上厕所解决就好,何必多此一举!”
祁凌竟然觉得何锋说的很有道理。何锋以前没见过大姨妈,能知道知道像纸尿布的姨妈巾,也知道女性会来大姨妈,已经很有本事了!
想当初,她甚至根本不知道女人还有大姨妈这玩意!第一次碰上的时候,她以为自己身患绝症,会血流不止而亡,浑浑噩噩等死,比何锋弱爆了!
祁凌还在羞愧自己身为女人,表现不如何锋,就被何锋又来了当头一棒。
“哎,今天我才知道‘失禁’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要是你做梦的时候,让我来一次大姨妈,我不就知道了。”
“……”所以都是我的错喽!祁凌满脸黑线,“谁做梦会梦见这种事!”
“切,我还见过你梦里裸奔呢!”何锋不无得意,“你当时急着找厕所没找到——唔——唔唔——”
祁凌窘迫的捂住他的嘴,拿眼瞪他!谁睡觉没几次被尿憋醒的经历,她只是梦见找厕所而已,又不是尿床,有什么丢人的!
这时上面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祁凌和何锋都忍不住往上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一手拿着病历卡,一步步往下走来。那人这时也看到了两人,茫然的和两人对视了几秒,突然脸色创白的转身迅往回跑。
祁凌忙松开何锋,拉着往下走。再不走,一会她估计会被人当流氓抓起来。何锋也不敢再闹她,快步走出安全通道。
等走出楼梯,见到外面的阳光,两人忍不住看着对方哈哈大笑。
“刚刚那人一定以为你要强迫我!”
“他说不定以为你勾引我!”
“也许他认为我们都没干好事,你看我们衣服上的血!”
祁凌当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今天第一次被大姨妈糊了一身!
何锋这辈子头次碰到大姨妈,就糊了自己和祁凌一身,丢人丢大发了。
虽然两人如此狼狈,但他们的心情都非常灿烂。
真好!没有意外怀孕,也没有失禁,更没有意外失去孩子!
***
带着一身血进医院,和带着一身血逛街,完全是两种体验。
之前祁凌抱着何锋赶往医院,脸上的悲痛是真的,所有人看到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妻子出了事,丈夫悲痛欲绝。大家对两人同情有之,怜悯有之,举手之劳能帮就帮。
现在两人虽然在医院把手上的血洗掉,但衣服裤子上的血渍还在,带着那一身血污走在街上,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脸色怪异,能避就避。
两人也被大家看得心虚,一路躲躲闪闪,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特别是祁凌,她虽然穿的黑色裤子,基本看不出来血渍。但是前面那一大块血渍干了以后,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一片和裤子颜色略微不同的液体干涸后痕迹。旁人只要稍稍联想,就能想到某种不和谐的运动!
如此不和谐的人,躲在家里也就算了,竟然敢光天化日下走上大街!
形象已经如此猥琐,以至于两人在路边拦了半天,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载他们!即使有客人正好在路口下车,出租司机也会在发现两人时,趁他们没追上前溜之大吉!
祁凌终于后悔自己把车丢在了广场,如果开车过来,至少不会回不了家。
更让两人郁闷的是,绕了这么多路,也没有看到一家卖姨妈巾或者衣服的小店!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偏偏两人还不敢去坐公交,不然不但要担心被人一路指点,还要担心会被人直接送交警局。
何锋感到自己又要有血流出来,哭丧着把脸埋到祁凌怀里:“我不想见人了!”
祁凌一咬牙,把何锋抱起:“我就不信没人愿意载我们!”
大概是祁凌的表情太过痛苦愤恨,不到两分钟,一辆路过的出租车主动在两人面前停下,并且帮祁凌打开了车门:“快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祁凌忙抱着何锋上车,感激道:“谢谢师傅。不过我们刚刚去过医院了,医生说不用治,麻烦送我们回家。”
司机顿时对两人更加怜悯:真是可怜的小两口,年纪轻轻就要生离死别,哎!
***
为了不弄脏车子,给好心的司机惹来麻烦,祁凌再次贡献了自己的怀抱,把何锋抱在怀里。这次刚干了没多久的裤子又湿,祁凌没再怀疑何锋流血过多。其实血并不比她以前多,只是夏天的裤子薄,又不吸水,所以全渗透了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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