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他依旧死性不改,她情愿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个男人,何不做个一刀两断,也好比她总在后宫为他操碎了心那般来得好。
一听这话,即便是姬弘宇有多么地不甘,多么地恼怒,也立时变成了只乖羊羔,灰溜溜地到了纳兰婧的身边,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冷冷地避开,只得讪笑。
“母后若是生气,不论是打是骂,儿臣都愿意接受。只是……像今日这番话,母后却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本宫已经想得很清楚,而且也说得很明白,你与此人到底是何关系本宫已经懒得追究,但若是想要本宫原谅你,那也很简单,随本宫一同回宫,至于这个男子,便交由本宫处理。”
闻言,姬弘宇脸色顿黑,后宫中人都知晓当今皇后可是只笑面虎,折磨不听话之人的手段千千万,而作为她的地下.情人姬弘宇来说,他更加清楚纳兰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若是他今日将安九卿交了出去,依照纳兰婧这毒妇心肠,定然会将安九卿折磨致死!
见姬弘宇竟然犹豫了,纳兰婧便是连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耗殆尽,冷哼一声道:“既然太子如此怜香惜玉,宁愿舍弃江山也要保住美人,那本宫也无话可说,今日便当本宫从未来过。
只是……日后你姬弘宇的未来究竟是死是活,便与我纳兰婧再无半点干系!”
“母后如此心急作何,儿臣与他清清白白,并未曾发生任何不该发生之事,再者儿臣对母后之心天地可鉴,又岂会被一个男子勾去心思,不过既然母后如此讨厌他,那儿臣又岂会让母后徒添烦恼。”
说话间,他弯腰拾起方才被安九卿搁置在岸上的剑,锋利的长剑亮出,他忽而转向了安九卿,目光之中尽是隐忍与不舍,但他却一步一步地迈向了安九卿,“儿臣,为母后亲自扫除烦恼!”
一剑而入,直穿腹部,殷红的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顺着长剑,晕开在温泉之上,如是满山绽开的山茶,充斥着蛊惑般的血腥。
“九卿,对不起。”极低,极喑哑的嗓音,只有他与安九卿两人能够听到,他在他的耳畔,如是细语低喃着,缠绵而又难以撒手。
在说完这句话之时,他紧紧地闭上双眼,完全不敢看安九卿的表情,只是以手用力一推,沉重的身体坠入泉水之中,溅起数米高的水花,也同时打湿了他一身的华服。
再回过身来之时,那些隐忍、不舍,甚至是狠色都已消失殆尽,全数被如春风般的温柔所取代,他几大步便至纳兰婧的身畔,霸道地将她给搂入了自己的怀中,“如此,母后可满意?”
虽然觉得心里还是有些堵,但好歹这个男人她纳兰婧也没看错,对于她的情分还是远胜过这个不知自何处冒出来的男子的。
这般一想通,一肚子的火气也就差不多泄了大半,便只是半推半迎地道:“知道错了就好,只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日后你若再敢做出此事,本宫便再也不会理你半分。”
“母后的话便是圣旨,儿臣岂有不从的道理?好了好了,咱们便将此事揭过,若是再耽搁些时辰,恐怕就真的要误了祭祀了。”衣袖之下的拳头握地紧紧,但嘴边却依然说着甜言蜜语。
纳兰婧背后又未有长眼睛,如何会知晓此时此刻将她如此深情款款地拥入怀中的男子,却是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
听到他这般说,纳兰婧才想起了正事,故作恼怒地说道:“亏得你还记着,成了,此事既然你已一刀斩断,本宫也不会再提及,现下便摆驾回宫吧,你该吸取些教训了!”
便在姬弘宇同纳兰婧一行离开凌雾山庄之际,有一抹身影皎洁地窜了进去,轻车熟路地溜进了那间温泉室,看到泉水将近一大片被染成了血红,却并未有半丝恼怒,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啧啧,就这么被捅了一刀栽在水池里,还真是狼狈地好笑,你说我若是将此事宣扬出去,楼里的弟兄会不会直接笑晕过去?毕竟看到向来便以孤高自诩的安九卿竟然会栽在一个男人的手中,而且还是个愚蠢到家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原本一片平静的水面忽而泛起涟漪,紧接着一只修长的手便露出了水面,搭在泉沿边,“废话说够了没,拉我上去。”
来者不是向来便聒聒噪噪的易斐又会是何人?只见他笑嘻嘻地摸了下鼻尖,才一摇一晃地上前去将水中的安九卿给捞了上来,见他一手捂着腹部,面上难得露出些许痛苦的模样,便也收了玩笑的心思。
“这几日来看他为了你总是早早地溜出皇宫,又三更半夜地溜回去,掏心掏肺地想要讨好你,原以为他是真爱你爱地死去活来的,不想也是个只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渣男呀,看来阁主说得也没有错。”
听他在耳畔絮絮叨叨,安九卿真是觉得腹部疼,连脑袋都被他说得炸了,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有那么多的感慨,还不快些进行下面的计划,若是耽误了大事,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再感慨。”
闻言,易斐立马便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上下打量了下他,难得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这一刀下去还能撑得住吗,待会儿可是要进行剧烈运动的。”
安九卿不由黑了脸,真是被他气得伤口愈加疼了,“不就是搞个刺杀,你有必要说得那么让人想入非非吗!”
“我这不就是意思意思吗,好了好了不废话了,再耽搁恐怕就撞不上小白鼠了。”说罢,便将安九卿一把给抱了起,运了轻功就往外赶。
虽然知晓自己此时负伤不好走路,但对于这个公主抱的姿势,安九卿并不怎么乐意,“你就不能换个姿势?”
“怎么,你许姬弘宇那个大色鬼抱你,便不许我这般抱你?”这厮,还真是调侃他调侃上瘾了,可这般的玩笑对于安九卿而言一点儿也不好笑。
他唇角一抿,眸中顿现危险之色,“有种你再说一遍。”
易斐可是相当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立马便闭嘴不讲话,到达目的地之际,已经有一对黑衣人在等候,看到他们两人到来时,皆数将目光落在了甚为狼狈的安九卿身上。
注意到他们饱含深意的目光,安九卿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易斐松手,落下地来的同时,淡淡吩咐:“他这人对自己手软地很,还是你们动手随便在他身上砍几刀便成。”
一听这话,易斐便不乐意了,“什么叫做砍我几刀就成了?拿我当豆腐白砍吗!”
谁知他才吼出口,两旁之人便毫不客气地挥刀而上,易斐见之便想要避开,却不知被谁给狠狠地踹中了膝盖,直直地就向前栽去,顺溜地被他们在身上留下了数道血口子。
吃痛地皱起如山高般的眉,“好歹也是多年兄弟,有必要下手那么狠吗?”
“坏了阁主吩咐的事儿,你担当地起?”他们都已经准备好几日了,此事成功与否,全靠今日,所以只许成功,决不允许失败。
易斐撇撇嘴,正想要说什么,便听到有一黑衣人忽然趴倒在地,侧耳倾听了会儿,飞身而起道:“他们来了,一切按计划进行。”
不甘不愿的,易斐采取了背的姿势,将安九卿扛在肩膀之上,忍着一身的挂彩,横冲直撞地向着某个方向而去,紧随在他们后头的,是齐齐亮起利剑的黑衣人,穷追不舍。
尚不知前头发生了何事,优哉游哉坐于马车之内,准备前往皇宫的端王姬桦泽便很不幸地因为一个急刹车,差些没成为大齐史上第一个在马车上被撞死的王爷。
恼怒地掀起窗帘,张嘴欲要呵斥,眼帘之内忽而冲入某物,幸而姬桦泽反应够快够灵敏,往旁出一偏,那物体直接便射入了马车内,钉在木板上,定睛一瞧竟然是根利箭!
“有刺客,有刺客,快保护王爷!”
一时之间,当真是乱箭飞舞,热闹非凡,堂堂大齐端王殿下,竟然被如丛林般射来的箭吓得躲在马车的角落里,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过也亏得姬桦泽知道生命诚然可贵,最为一个在政治刀尖上行走的亲王而言,他很懂得在身边安插各类高手,以保全自个儿的小命,所以外头的混乱持续了一段时间,便渐渐地静了下来。
“王爷,刺客已被击退。”直到窗帘再次被人掀开,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之后,姬桦泽才赶忙自车中出来,理了下有些紊乱的衣角,干咳声故作恼怒道:“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劫本王的车?”
“回王爷,那些刺客的目标,好像只是那里的两个人。”说着,便朝前面不远处的两抹身影指了指。
姬桦泽这才看清原来在他的不远处,有两个看着身形甚为狼狈的男子,两人的身上皆负了伤,而且那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所受的伤似乎更重些。
对于这种救人得不到好处的事儿,姬桦泽向来是不做的,所以在看到那两个狼狈中却带着与众不同气质的两人时,多年的政治观察力,让他觉得此事似乎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于是他上前走去,停在他们的面前,厉声道:“你们是何许人,为何会有刺客刺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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