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倒是有些好奇,那个所谓的鬼,到底是何人。”嗤笑一声,敢在他的面前装神弄鬼,杀害他的手下,他若是不亲手揪出真凶,将其千刀万剐,岂不是在告知世人,他祈高本是好欺负的!
——
百花楼的一干人等在措不及防之下,全数被关押进了东厂,所有人都不敢哭喊,因为放眼天下何人不知晓,九千岁祈高本折磨人的手段千千万万,但他却是最讨厌听到人的哭喊声,说是会脏了他的耳朵。
东厂的太监将百花楼的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关押着姑娘,一拨则是关押壮汉,世人有言,若论何为人间地狱,那便是非东厂莫属。
若是有人被关押进了东厂,少说也得要脱一层皮才能出来,而自东厂建立以来,能活着出来的人,屈指可数。
那些个壮汉倒还是好些,毕竟也是有些男儿的血气方刚,但对于那些姑娘而言却完全不同了,一个个被架了起来,面前便明晃晃地摆放着各种铁质刑具,即便是未曾行刑,亦是吓得她们花容失色,泪流满面。
而便在她们揣测不安之际,寂静如鬼魅般的牢狱之内,忽而响起了脚步声,顺着那声响瞧去,众人便瞧见领头处,一身着蟒蛇服底的男子,如是闲云漫步般地朝着他们而来。
单只是看他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凛冽之气,便叫一干姑娘连呼吸都不敢发出,眼睁睁地看着他止步于几米之外。
“九千岁向来很是怜香惜玉,所以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便将那日你们所知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若然……”吴皓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们面上的惊恐之意,冷冷地开口。
抬了下手,便立马有两人搬来了把高头椅,搁置在祈高本的身后,他一甩衣摆便落座了下来,接过递来的杯几,掀开茶盖,轻吹了下,话音之中听不出喜怒:“爷不喜欢听到乱七八糟的声响,一个一个讲,讲得好,爷便饶过她。”
“但若有虚报……”一勾唇角,透露出森森然的寒意,慢吞吞地补充道:“爷正好缺把扇子,看你们倒也是细皮嫩肉的,便不知做成人皮面扇的效果会是如何了。”
一众的姑娘浑身颤抖不已,即便是她们不曾见过祈高本,但市井之上对于这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可是解说地十分透彻。
传闻,他为了讨得皇帝欢心,亲手剜下十岁孩童的心脏,为皇帝炼制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
传闻,有人不小心弄脏了他甚为喜爱的衣裳,他便命人将那人的皮生剥而下,做成了一套人皮衣,悬挂于衣柜之中;
传闻,他手下的爪牙一不小心惹地皇帝动怒,他便命府中的厨子抓了两个落榜的士子,当着那些爪牙的面,将两个士子的头颅敲破,说是要用读书人的脑汁,来给他们补补脑。
☆、第058章 小瞧了慕家之人
所以,她们决计相信祈高本说得出便能做得到,为了能保住自个儿的小命,皆是绞尽脑汁地回想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以逃脱剥皮的惩罚。
但一连说了好几个,似乎都没让祈高本听到满意的回答,他面上虽然一直保持着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但是处于他身旁的人皆能够清楚地感应到,来自他周身上的寒意越来越深。
“我……我当时与其他两个姐妹,在伺候着三个人,他们、他们似都是第一次来青.楼,所以对很多东西都不懂,大摸是在云儿的投标结束之后,其中有两人忽而说是有事,便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后便回来了,我们伺候了……”
“你是说,有两个人在投标结束之后离开了?”一姑娘颤抖抖地回话间,忽而便被一直沉默的祈高本给打断。
吓得她立时便渗出了一身的冷汗,嘴唇之间上下打着架,“是,是呀……”
“离开了多久?”
姑娘细细地想了下,才斟酌着说出个答案来:“应当是……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唇畔处的笑意深了些许,祈高本将手中的茶几往后一置,立马便有人接了过去,“那两人是如何的样貌。”
“其中一人长得极为清秀,看衣着打扮定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而另一人衣着简单,应当是他的侍从。”见祈高本对她的回话很感兴趣,为了保命起见,姑娘赶忙将自己所知晓的全数说出来。
“将他们的样貌画下来,画得好,爷有重赏。”说话间,他做了个手势,便有手下紧随着呈上来笔墨纸砚,将那姑娘给放了下来,压到画纸前,命令她立时作画。
在百花楼中卖艺的姑娘,对于琴棋书画自然是熟练于心的,虽然心中害怕不已,连握着狼毫的手都颤颤巍巍,但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心中的恐惧,深吸口气便开始伏在地上作画。
不过是几盏茶的功夫,画纸之上便跃出了两个人像,祈高本顺势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画中之人的样貌,眼眸旋即微眯,眸底泛起如惊涛般的骇浪,但顷刻间便被他给压制了回去。
弯下腰一把捞起画纸,随意地塞进了袖中,不曾留下一句话便倏然转身离开,不懂得他是何意的一众手下也赶忙跟随了过去,吴皓小跑赶上他的步伐,低声问道:“九千岁您……”
“将那些人都放了吧。”步子依旧走得很快,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吴皓当即震住。
“九千岁的意思是,杀了小德子与其随从的,是画纸上的那两个人?”由于他方才一系列的动作太快,吴皓都不曾看清那画上所画之人到底是谁。
闻言,祈高本的步子顿住,微侧过首去,话音不喜不怒:“爷倒是小瞧了慕家之人。”
眼底滑过显而易见的诧异,吴皓几乎是脱口而出:“您是说,凶手是慕……”
“若是慕家之人敢对我动手,他们早就做了,又岂会隐忍到如今,而且还只是杀了我手下的一个蝼蚁。”眸底晦暗不明,思绪转动间,祈高本捏着一角流袖,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如是说道。
慕氏一族,世代为将,其第一代家主,更是大齐开国元勋,慕氏的荣誉可是他们用鲜血,在马背上打下来的,饶是当今的皇帝,亦是不敢轻易动慕氏一族。
☆、第059章 这般小肚鸡肠
而慕氏能够世代相传,位高权重却依旧岿然不倒的最大一个原因,便是其世代谨遵着一条组训——不涉党争,只忠皇帝。
“不过即便是慕氏一族不敢动我,但这人却并不包括慕氏唯一的子嗣慕白,这小子与他父亲性格截然不同,自小便说一是一,从不记后果,而今他此番作为,不过便是告诉爷……”
顿了顿音调,祈高本的眼底泛起惊涛骇浪,如是要把人生生地吞进去:“他看不惯爷。”所以拿他的手下来开刀,呵,倒是有几分意思。
听此,吴皓的眼前闪过危险之色,笑意森森然,“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敢骑到九千岁您的头上,九千岁放一百个心,此事属下定然会……”
“爷近来正好闲着无趣,这小子便留着让爷亲自调教调教吧。”一勾唇角,祈高本迈出长腿,继续沿着长廊走去,似是漫不经心般地回道:“爷记得,明日的盛宴邀请名单中,好似并未有慕小将军。”
“属下定然会安排妥当,为慕小将军安置个好位置。”无需祈高本言明,吴皓立马便心领神会,连忙出口应下。
闻言,祈高本甚为满意地大笑了几声,身形很快消失在长廊的拐弯口。
——
暮色深深,万籁寂静,苏念半蹲在床畔处,动作粗鲁地为姬殊晏换药。
虽然姬殊晏很能忍痛,但苏念这般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加重了好几分,还是叫他不由蹙起了眉梢,甚为无奈地以单指扶额,话音低低:“本宫不过便是说了你几句,有必要这般小肚鸡肠吗。”
昨日苏念拽着慕白干了一票回来之后,慕白本着兴奋异常的心与姬殊晏头头是道地讲了一番,原是想要得到他的赞赏,却不想反被他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灰头灰脸地逃回了慕府。
而苏念虽然只是被他顺带着说了几句,但很显然,他的这番作为顺顺当当地让她拉仇恨了,以至于在服侍他换药时施加报复。
抬起首来,苏念反是微微一笑,但眼底却是没有一丝笑意,话音亦是凉凉:“属下不敢。”
昨日所为,她不得不承认是有那么几分头脑发热,想要给那些阉人一个教训,但她却是忘却了,作为一个来自异世的人,她对于京都之中的局势完全不懂,对那个一手遮天的九千岁祈高本亦是不熟识。
若是姬殊晏昨日所言并不是危言耸听,若是祈高本真的对鬼神之说厌恶至极的话,那么她昨日之举恰好便是撞在了枪口上,假设真被祈高本查出了些什么。
对于她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慕白却是不同了,他的身份便是明晃晃地摆在那儿,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除非祈高本脑袋被驴给踢了,才不会去利用。
“有本宫在,自然不会让小白受到伤害,你不必太过忧心。”屈起单指,姬殊晏在说话间便敲了敲她的额首,语调淡淡中夹杂了几分柔和之意。
一把拍掉他的手,她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眸光深深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地跟我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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