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倒是不急不慢的,“老八那边我倒不担心,当初咱们救戴佳逸凡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想到了,也都安排好了,我……”
十三阿哥知道,不怕老八他们,那就是钮钴禄海澜了,这关乎四阿哥后院,十三阿哥也不好说什么,想着这些事情男人总归是介意的,就想说些高兴的转移话题,“四哥,小弟还要恭喜你呢,耿格格马上要给你生阿哥了。”
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四阿哥淡淡的说,“刚怀上身子,谁知道是男是女呢。”
看着四阿哥似乎不是在乎,十三阿哥有点摸不准四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也不好再接话了,不咸不淡的说了点别的就走了,十三阿哥还没大婚,还住在宫里,再晚了,宫里就要下钥了,所以四阿哥也没拦他。
十三阿哥刚走,苏培盛就进来了,小声的在四阿哥的耳边说了什么,四阿哥眼中的寒光一闪,对苏培盛说,“安排好了吗?”
“回爷的话,安排好了。”
“嗯,那就去办吧。”
苏培盛出去后,四阿哥疲惫的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俱都是海澜,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她,不去别院看她,可是越是这么压抑自己,她在自己脑海中的样子却越鲜明,时时刻刻的扰乱着胤禛的心智。
听说海澜在别院自得其乐,他就恨的牙痒痒的,使劲的攥着腰间挂着的海澜绣的那个荷包。
然而他却不知道,海澜在为耿格格怀孕而难受。
想了一夜,海澜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不就是想不付出感情才那么对四阿哥的吗,早就知道了他有妻妾的事实,还纠结个什么啊。
于是海澜想明白了之后,叫来叶子,“既然府里的耿格格怀孕了,我是不是该送些东西表示一下啊。”
“礼节规矩上是该这样的。”
叶子看着又恢复明朗的海澜,问,“主子想送什么啊?”
“爷是贝勒,什么都不缺,买的东西反而没诚意,我的女红还不错,就给小阿哥绣个肚兜吧。”
“主子的想法就是好。”
知道叶子这是故意吹捧自己,让自己高兴呢,海澜也不戳破,得意的说,“知道就好。”
因为要送礼,海澜又有了事情可做,心也渐渐的静下来了,可是在肚兜没绣好的时候,叶子就告诉了海澜一个自己无意听到的消息,耿格格的孩子小产了。
“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敢乱说。”
海澜虽然有点不信,可是恍然想起这耿格格就一个孩子,还是在乾隆出生之后,刚听到耿格格怀孕的时候,自己光顾着吃醋了,都忘记这茬了,现在叶子这么一说,她想起来了,也相信了。
“奴婢听给别院送东西的那些下人说的,说是昨天小产的,爷大怒,府里的气愤很……”
“如果这么说的话,这孩子估计是别人下的手弄掉的,哎……真是龙潭虎穴啊。”
叶子也不顾规矩了,赶紧上前捂住海澜的嘴,“哎呀,我的主子啊,这话你怎么能说出来了呢。”
海澜因为心情好,眨巴眨巴了眼睛,“叶子,我这是幸灾乐祸呢?你信不信?”
☆、44.第44章 不能生育?
叶子摇了摇头,看着海澜真诚的说,“要说主子高兴,奴婢信,可是幸灾乐祸,奴婢却是不信的。”
有点感动叶子竟然这么说,海澜不想多愁善感,撇了撇嘴故作失望的说,“叶子,你真没趣,就不能安慰一下我想做坏女人的心思。”
“主子,您越是这么说,越说明您不坏,是善良的,恶人从来都是说自己是好人。”
有点发觉叶子这丫头说话还挺有哲理的,海澜挑了挑眉,“叶子,你都没想过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吗?”
“主子的意思是……”叶子看着海澜,突然间明白了海澜的意思,没有因为海澜的试探而生气,反而淡然的说,“如果说没有,那是假的,奴婢是家生子奴才,在皇子府里待的久了,看的也就多了,也就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虽然爷后院的女人不多,可是在主子您进府前,也是……所以奴婢没有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海澜拉住叶子的手,“看来我们很兴趣相投,你都知道爷后院的血雨腥风的,我就更不敢泥足深陷了,以后咱俩就在这别院里自娱自乐吧。”
叶子虽然受宠若惊的跪下,但是却不赞同海澜的话,“主子,您和奴婢不一样啊,奴婢能得你赏识是奴婢的福分,可是主子您既然成了主子,就要……”
“停,本来挺高兴的,让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又不好了。”
海澜不想听叶子说什么了,无非是想然自己争一争,可是她一个不识什么字的丫头都能真的清醒,自己一个现代的灵魂,何苦要去趟这浑水呢?
再说了耿氏的孩子说没就没了,也给了海澜惊醒,告诉她切不可有什么幻想。
“叶子,你说,耿格格的孩子是谁……”
“奴婢不知道。”
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四阿哥的后院就那么几个人,用排除法很容易猜到,不过事不关己,海澜也不想费那脑子琢磨。
然而想到四阿哥失去孩子,估计又要伤心一阵儿了,想起自己刚进府,弘晖没了的时候四阿哥隐忍不发的悲痛,海澜即使再洒脱,还是有点心痛。
耿氏的孩子没了,四阿哥的后院的女人除了海澜都是幸灾乐祸的,而耿格格的表现却没那么的伤心,这让乌拉那拉氏有点奇怪。
“桂香啊,你说那耿格格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孩子没了,怎么看起来不那么难过呢?”
这是乌拉那拉氏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只知道,幸好福晋你还没动手。”
“是啊。”乌拉那拉氏叹了口气,想起得知耿格格孩子没了,四阿哥暴怒的样子,乌拉那拉氏还是有点后怕的,就连自己的弘晖长那么大没了,四阿哥都没表现的多么的伤心呢,一个没成型的孩子竟然那么在意?
乌拉那拉氏不可能不心酸,这样想着也想到了自己那苦命的弘晖,怎么早早的就……
抽出帕子还没来得及拭泪,四阿哥就一脸阴郁的进来了,冲跟在他后面的苏培盛使了一眼色,苏培盛随即把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
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乌拉那拉氏一惊,脚步都有点站不稳,幸好她的丫鬟在后面扶了她一下,“爷,这是什么?”
“你问爷,爷还想问你呢!”四阿哥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装点心的碗盘碟也跟着震,“耿氏喝的汤里面发现了红花,而这些红花却是在你的院子里找到的,不想说点什么?”
“爷,妾身冤枉啊。”
乌拉那拉氏的确是冤枉的,她确实存了这心思,可还没有付诸行动的时候,耿氏的孩子已经没了,可是她已经让桂香处理这些东西了,怎么还让爷找到了呢。
桂香看到乌拉那拉氏责怪的眼神,她眼神有点闪躲,不敢看乌拉那拉氏。
四阿哥不听乌拉那拉氏的解释,似乎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乌拉那拉氏做的,冷血无情的瞪着乌拉那拉氏,“当年你生弘晖的时候,太医说你的身子受损,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当时爷怕你伤心,就不让人告诉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爷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
乌拉那拉氏沉浸在四阿哥说的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中无法自拔。
冷冷的扫了眼乌拉那拉氏,四阿哥一点也不怜惜,继续,“李氏生的弘盼是怎么夭折的,和你也脱不了关系吧,还有这次耿氏的小产,当初钮钴禄新进府的当晚,你就下毒,没想到会报应到弘晖身上吧……”
最后一句让乌拉那拉氏无法自持,她害人是不假,但是对儿子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所以他不能让昂四阿哥这么说,哭喊,“爷,耿格格真的不是妾身害的她。”
“你好自为之,乌拉那拉氏,你是皇阿玛指给我的嫡福晋,可是如果皇阿玛知道你害的我几乎断子绝孙的话,你认为皇阿玛会不会把你从玉牒除名呢?”
警告完乌拉那拉氏四阿哥就出了她的院子,然后又去了耿氏的院子,进去之后,挥推了所有的下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做小月子”的耿氏,“知道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怎么说吗?”
“奴婢知道。”耿氏怯懦的跪在床上点了点头。
“如果说错了话,后果是什么,爷不想多说,恐怕你自己也想象的到。”
“奴婢知道。”
四阿哥还想在警告耿氏几句,苏培盛在外面见着嗓子就开始叫了,“爷,前院传话过来了,说是十三阿哥有急事找爷。”
知道十三阿哥最近在忙什么事,也没在耿氏这边多待就赶紧回前院了。
看到十三阿哥焦急的在堂屋里踱步,四阿哥赶紧迎上前,“出什么事了?”
“八哥和九哥他们查到了戴佳逸凡的住处。”
“那现在戴佳逸凡的人呢?”
“我暂且把他安置在别处了。”
这还真是有点棘手了,四阿哥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最后有点纠结的对十三阿哥说,“把他接到我府里来住。”
“接你府里?”十三阿哥有点难以相信。
“嗯,我府里相较来说,即使不是铁桶一个,老八老九他们的人想安排人进来也很困难,再说了香草之后,我加强了府里的整治,算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