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惊诧的回身,就看到一个英俊到人神共愤的男人站在哪,神情悲切,目光凄迷的望着山颠,那歌正是他所跟唱。
“你可知道我在爱你,怎么对我不理睬,请你轻轻告诉我,不要叫我多疑猜……爱你在心口难开……”
除了钟离以外,好多前来听歌学曲的人,全都满目惊呆的看着男人,不是因为他长的太过英俊,而是心惊他的悟性。
这个男人很面生,绝对是第一次慕名而来,可为什么他听一次,就可以学得如此传神,更甚至比山上的女子唱得还要好,还要深情,好像唱的就是他自己,那么的动人心魂。
钟离怔怔的望着这个男人,只觉得他很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对方眼中的痴迷,却是一目了然,就像他听女子唱歌时一模一样,顿时钟离有些泛酸。
不光他看出男人眼中的深情款款,陪着钟离一起来的手下,也看了出来,那男人星光般的眸子里情感流露的太过赤果,那怕他们再五大三粗,也知道头儿眼下心上人还没见着,就来了个劲敌。
“头儿,你别担心,咱们去摆平他。”陪着钟离来的人张空良道。
钟离还没得来急阻止,张空良已经带着人包抄了过去。
“喂,看你面生的很,你是谁,从何而来?来这里做什么?速速说来,否则别怪兄弟们几个把你压回府衙盘查。”张空良恶声恶气的道,同时心里嘀咕,这男人长的太过妖孽了,俊就俊算了,可偏偏英气的满满的阳刚轩昂,比头儿看起来,好了不是丁点半点。
站在男人后面的两个下人,其中一个体胖的赶紧走了出来道:“你、你、你们、别、别乱来,这、这是、我、我们……”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体瘦的赶紧把结结巴巴的胖子挤到身后:“大山兄,我来说我来说,你休息一会。”
“咳咳咳,你们是本地的捕快?捕头在吗?”
胖的正是孙大山,而瘦的是汪阳。
孙大山擦了把眼泪鼻涕,倒不是埋怨汪阳抢活,而是伤心的想着,夫人明明说过大胜回朝后,就要给他找媳妇的,结果夫人不要大将军了,自己也跑了,这八个月,大将军天天有如行尸走肉,那样子看得他心儿都碎了,害得他老在想,他的心是不是玻璃做的,比女儿家还容易碎。
张空良看对方不怕官差,相反还问起他们来,眉毛便倒竖起来,想到山上的女子可是头儿的心上人,正要把对方的威风给压回去,就听头儿道:“张空良,不得无理,我是这里的捕头,在下姓钟,单名离,这位可是从北而来?”
钟离叫住手下,稳健的走过来,拱了拱手清爽利落的道。
男人听见他的声音,浑厚如钟,沉稳有力,这才收回又飘渺悲切,又思之如狂的目光,清清冷冷的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瞬间便看懂了双方眼里的意思,那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心电感应,来自山上的她。
男人失笑,薄唇微微张了张,长长的睫毛轻颤下,目光瞬间变的笃定而坚韧,宛如磐石。
“确是从北而来,你很好,本王到达此地,发现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可见你们做得很好,回去告诉你们的大人,本王微服来此寻妻,不喜人打搅,一切如常便好。”
男人淡淡的说着,说完嘴角上扬,心中宛尔,自己居然也有一天,需要拿出身份来压别人,夺妻子,姚儿是你太过撩人了么。
男人正是从上京马不停蹄而来的乔轩,当今的摄政王。
钟离惊蛰的睁大双眼,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倒不是畏惧对方的身份,而是想起流传数月的秘闻,那是一份惊心动魄,又让人神之向往的爱情,这一瞬间,钟离明白了,想到一直环绕在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不禁哑然失笑!
他怎么就没想到,那个传说中的奇女子就是她?也是,那般空灵的有如仙子一样的人儿,怎是他这种凡夫俗子可以屑想的,也只有当今旷世奇才,天质纵横的乔轩,才能配得上她。
那本来就是他的妻!
“下官明白了,张空良,咱们走吧。”钟离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知道从今以后,他不能再来这里听她弹琴唱歌了,因为这二人的世界,揉不进半点沙,无关身份使然。
直到他们离那山颠越来越远,张空良悍不畏死,愤愤不平的道:“头儿,你怕什么,就算他是皇亲贵胄,这追女人也不是他的一言堂,头儿,要不你就上去吧,跟那女子说,你喜欢她,不在乎她未婚先孕,反正咱们哥几个是支持你的。”
钟离释然的一笑:“你们不懂,她不是未婚先孕,刚才那个人,是她的夫君,现在来找她了。”
张空良等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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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4.第664章 君来
南洲岛冬日的阳光是最温暖的,海风吹起,一首软绵绵的情歌唱罢,不知是这海风,还是歌,总之都让她觉得心醉了。
红豆和陵容最赏面的先鼓掌,然后心有悸动的还在曲韵中哼唱,这歌明明很简单,但她们学起来,总觉得很吃力。
姚六六知道那是因为她们受得都是根深蒂固的三从四德,就是心里觉得这歌再优美,再动听,也不敢随便的哼唱的出声,因为她们都太害羞,谁叫这歌词是如此的大胆,如此的情意绵绵,如此的怦然心动。
看着那海,再到那风,姚六六深吸了口气,喝了口陵容端来的鱿鱼汤,这个味道总是让她欲罢不能,以前她总感觉乔轩身上的味道就像这鱿鱼,有他独特的冷香,现在她才知道,那股冷香要用什么来形容。
她想她这辈子都忘不掉他的味道。
正回味着,肚子里的乔不渝就不安份起来,像是在拳打脚踢,又像是欢呼鼓掌,害得她肚皮一紧,就感觉微微抽痛。
“乔不渝,你是觉得娘唱的很好听,还想再听吗?”无奈的摸了摸肚皮,安抚了好半天,才感受到小家伙消停了点。
亏得她为了胎教,还苦练了这么久,这家伙真是一点也没陶冶到情操,调皮的让姚六六头痛,你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肯定是还想再听,六小姐,你是不知道,咱们山下每到这个时间,都会有好多人慕名而来,六小姐,你以前唱过的曲儿,现在好多人都会哼了呢。”陵容笑靥如花的道。
“是吗?这可不太好,我还想低调些呢。”姚六六淡笑,心思慢慢的往北飘……
菁言叹了口气轻道:“六小姐,来听歌学歌的人太多了,我担心……”
姚六六思绪拉了回来,是啊,菁言担心是对的,也许潜意识里,她就希望这些歌,可以从南洲岛飘向上京,因为这些歌只有她才会,如果他听到,便会知道她过的很好。只是乔轩,你会因我而来吗?如果你来,我会怎么办?我还会舍得再放开你吗?
她不知道,扶着腰刚想站起来去屋外的晒晒太阳,然后小睡片刻,抬头之时,就看到门外站着他。
阳光还是那么温暖,海风也还是那样清新,只是,视线中,突然多了个他……
他又瘦了,一顶玉冠将他如墨般的黑发束在头顶,一身牙白的长衫,朴素得没有半点修饰,只有那根十年如一日的紫色腰带还锁在他的劲腰上,上面的云纹越来越磨损,就是这样,都没损他半点轩昂,仍然俊逸的人神共愤。
姚六六眨眨眼,她想她一定是因为太想念他,所以出现了幻觉,不由宛尔一笑,就这么痴痴的,傻傻的,露出了她的白牙。
菁言最先看到他,顿时吓的手里的小衣服就那么掉在地上,人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直到过了好久,清清楚楚的看到乔轩衣袍随风而动,才心惊的确定,是他来了。
接着发现有人的是红豆,红豆惊诧的捂住嘴,然后回头看姚六六,在确定姚六六也看到乔轩,才懵懵的深吸了几口气,看向菁言。
菁言快速的眨了眨眼,然后打了个手势,示意红豆叫上陵容先退下,面前的这一男一女,他们的世界已容不下任何一个多余的人。
四目凝视,沧海一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时间好似就因他她而停止。
良久后,他才道:“姚儿,刚才的歌像药,太苦,不适合为夫,有适合为夫唱的吗?”
姚六六巧笑嫣然,他果然来了啊,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忽然间她就想到君弟的“离家出走”瞬间她想她是明白了。
她重新扶着腰,坐了下来,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有啊,你想学吗?”
他扬眉轻笑,一扫数月来的愁容,曾被她四百八十一个字伤得遍体鳞伤的心,顿时了无痕迹。
曾想着她若能再丰腴一些,如今终于实现了,可这种丰腴是因为孕期的浮肿,不由就看得他心颤。
他抬脚走了进来,就那么直直的走到她面前,璀璨的星眸里,别无他人,柔的浮满了一世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