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也没有,轩王妃我很想恨你,可我知道我不能恨你,****的事谁也由不得自己,怪就怪我没有本事走进他的心里,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我爱他,那怕他不爱我,我也爱他,我现在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求求你,帮我找他回来好不好。”
望着杨百灵哭得肝肠寸断,姚六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的爱真的太卑微,太渺小,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她到是希望她恨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软弱。
见过战场的生生死死,她只觉得红颜薄命,要不随便在她身边出现。
姚六六心里长叹了一声,梦生哥哥,你偏执曾经的过去,只为那一时的悸动,便忽视掉你身边最爱你的人,梦生哥哥你让我如何评价你的偏执?
“找,当然要找,不找,我夫君身上的毒怎么办?百灵郡主,若是你能想起什么,请你尽快告诉我,比如说,这些年他最喜欢去的地方……”
杨百灵骤然停止哭泣,然后揪着她的衣袖打断道:“这个我知道,他晚上睡着经常梦呓的说,说,玉龙潭,白蛇传,许仙,白娘子,还有你的名字,可是我派人去玉龙潭找过,我找不到他,他不在哪儿啊,许仙白娘子我也找了,统统找不到。”
对方的坦诚让姚六六很无力,也很无地自容,这些年杨百灵是怎么过来的?她竟然可以做到对自己的枕边人,如此的难得糊涂,这种爱到底真的是卑微渺小吗?她不能苟同,但又不得不有些怜惜杨百灵。
白蛇传,许仙,白娘子,玉龙潭,不正是那年她、包肉子、陈猫儿、李狗子还有罗梦生,一起去过的地方么,那天她站在冰面上试探他,她说萌萌哒,罗梦生一头蒙水,如果玉龙潭是他最留恋的地方,那为何找不到他?
许仙白娘子那只是一个故事,一个爱情神话故事,若能找到,那她肯定会吃惊的吞下鸡蛋。
对杨百灵,此时她真的找不到可以劝慰的话,因为她那没有那个资格去安慰她,用她的思维理解,她理当是杨百灵最恨,最大的情敌。
这个时代的“三从四德”她很无力,只告诉杨百灵,她会尽全力去找,让她先回府静等消息,至于下毒之事,她现在不会告诉别人。
杨百灵哭哭啼啼的被菁言扶到别的厢房先做休息,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实在不适合现在就出门,连杨百灵都注意到姚六六回到上京,那其他贵胄的眼睛绝对都盯着这里,一想到不知道是谁,喝下雌情香泪,姚六六的心都堵的很痛,很痛。
“兰香,你帮我告诉君弟,我急着回一趟宁城,等我从宁城回京再去见他。”
兰香眼下还不知道乔轩中毒的事,她诧异六小姐怎么这么着急回宁城,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趁姚六六去洗澡换衣,准备再次出发去宁城,兰香赶紧找到孙进忠,孙进忠知道下毒的事,现在还不能宣扬开,更何况还牵涉到蛊,历来蛊毒都是禁药,一旦真传到别人耳里,那么金陵将会面临第三次大动荡。
这其中关系十分复杂,杨德志如今是太师,又是皇上的亲姥爷,这些年一直是杨德志尽心尽力的维护朝中的文治,可以说乔轩掌的是兵权,那杨德志掌的就是文权,朝中大部分的文官都是杨德志的门生,只有少量出自灵鎏学府的文官,保持中立。
所谓的中立,就是不拉帮结派,如姚泽生办学的宗旨那样,只做实事,不言虚无。
对上位者来说,朝庭现在经不起再一次的大清盘。
正文 615.第615章 偏执
为兵者可强势镇压,可治国却不能这样,治国要用温水煮青蛙,而维系着大金陵王朝运转,必须要依靠文官和武将双管齐下,乔轩被罗梦生下毒的消息要传开,那么朝堂上就会成为两相对峙。
从法度上说,罗梦生谋害当今的大将军,定轩王,这是要诛连九族的重罪,那这个诛连,要怎么连?
无形中这就是一张网,不可以摆在明面上的网,眼下除了动用私底下的能力查,别无它法。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姚六六明白,孙进忠也明白,所以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边姚六六很快就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告诉兰香,她在燕口关跟亚历德拉定下的生意,到时人来,便让她找阚奶奶,先将玻璃配方掌握治练出来,再把黄金给亚历德拉,至于别的事情,等她回来再说。
清平公主府
快要六月的上京,气温相当适易,虽过了百花齐放,争相斗艳的好时节,但在公主府的后花院,还是满园花香。
尤其是院中的牡丹,开得格外的妖娆,清平从小就听母妃说,牡丹是百花之首,除了皇亲贵胄,谁都侍候不起这种娇花,所以她从小就酷爱牡丹,虽眼下已快到牡丹花谢的季节,可她的后花院,依然摆满了无数名种。
川紫、飞霞、丹红、夺锦、贵妃醉、宫祥粉、飞燕红妆、天香一品……更甚至其中还有棵最为名贵的豆绿。
此良辰美景,清平只觉醉卧花间的感觉很美妙,只是在视线忽然扫过某一处刚进来的花盆时,美眸凌厉的眯了起来:“今年是谁采办的牡丹?”
秋儿赶紧上前,打着团扇道:“回公主,还是郭子金采办的,公主觉得不妥吗?”
清平正要冷哼,就见从小就在她身边服侍的喜公公带人前来,附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清平美艳的脸上瞬间阴沉。
“回来了,哼,秋儿扶本宫回房。”
素手轻搭下,一身双蝶戏凤的彩衣哗啦啦的从塌上丝丝缕缕的垂落了下来,刚轻移了两步,就见清平又折回身,嘴边噙着冷笑,看向角落里的那盆紫粉色的花团。
“亏他为本宫持掌后花院这么多年,居然还把芍药这种贱花当牡丹送到本宫眼前,要他有何用,喜公公,把人带下去,杀了。”轻飘飘的一句,宛如杀猫杀狗,说的不带半点烟火。
扶着清平的秋儿心速飞快的跳了跳,然后就听清平接着用平淡的口气道:“至于这贱花,给本宫搅成花泥,再给本宫丢出去。”
贱花就是贱花,那怕再用上好的青瓷妆点,也改变不了它的本质,凭什么可以处在这富贵云霞之中,假装它的美?真是笑话,就如同姚六六那个贱人,任她再会赚钱,那又如何,在她眼里,依旧是云泥之别。
回了房,清平便遣退所有人,柳眉入黛的摇曳着身姿走到百宝格面前,雪白手指搭在一尊玉玲珑塔前轻轻一扭,就听床后传来一声细微的震荡。
举步轻摇下,头上的金步摇步步生灿,闪闪发光,直到身体全都没入床后的暗门,这才掩盖了她身上的华贵。
盘旋的阶梯之下,远远看到一点微暗的光线,清平媚笑着走了下去,还没走完阶梯,就听楼下的人道:“豆绿好看吗?”
清平扬眉,轻笑的迈下最后一个阶梯:“很好看,不愧是国色,本宫好奇,你是从哪儿找来的,本宫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豆绿色的牡丹。”
桌上的油灯,因清平带来的香风微微晃了晃,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佟继玖笑了一声:“你喜欢就好,何必问出处。”
“出处当然要问,花虽好,可也要看出自什么地方,就是开得再妖艳,出身低贱,那就是出身低贱,上不得台面。”
佟继玖抿唇不言,然后放下手里的书,转身看她:“看样子,你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清平姿意的抬头大笑,高贵的抚了抚刚才有些坐邹的裙身:“是不错,阿九哥哥,想知道本宫心情为何不错吗?”
佟继玖沉吟了片刻,面色微冷的转回身不再看她:“平儿,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偏执到了极致,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我累了,你却越挫越勇,你走吧,我想清静的看会书。”
清平看到他的动作,面色瞬间阴沉,他说得没错,她是偏执,从小到大,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想要的就必须要得到,那怕到手后,被她生生摔碎,剪成烂布那也只能是她的。
“你撩拨了本宫,让本宫尝到了********,现在你想退,阿九哥哥,你想得也未免太好了。”
清平走了两步,头上的金叶子颤了颤,就是在微暗的灯光下,也显得无比亮眼。
“哦,对了,本宫忘了告诉你,前些天有个叫莫侍剑的女人回到了佟府,听说她在两个月前怀了你的孩子,而你居然给她吃了麝香丸,她回来找你报仇,本宫这个人很小气,既然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以前你怎么样,本宫当不知道,但以后……”
清平掩嘴笑,笑得很放浪形骸,以后自然还是她的人,阿九哥哥身上的这股子狠劲,她很喜欢啊,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那么狠。
佟继玖面色越来越阴冷,他是不想莫侍剑怀上他的孩子,可不代表他没有喜欢过莫侍剑,这种心理对他来说很复杂,他不希望任何人怀上他的孩子,包括他从小就偏爱的清平。
什么传宗接代,他从来都不屑,更何况还是替陈铭志那老狗延绵烟火,他就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