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脸上没动容,但心里好一阵磨牙,恨不得再说一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天下人人都只知我姚六六是乔轩的妻,这就够了,你要不要喝茶,那也是你的事,爱喝不喝。
可心里再闹翻天,她也不能再这样说,压了压气息,低眉顺眼的道:“婆婆说得是,那容我想几天,到时再给婆婆一个交待如何?”
江氏重重的哼了一声,用力的甩了甩袖子,然后走进屋里,让人把梨雨院的门关上。
菁言和乔七脸上露出愤愤之色,直到走出去很远后,乔七才急道:“王妃,珊蝴跟公子清清白白,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是老夫人一厢情愿,眼见自己逼公子纳妾不成,便改逼王妃了。”
“无风不起浪,总得有什么原因,才让婆婆这样说的吧。”
乔七这才呐呐的道:“王妃,您是不知道,老夫人想让公子开枝散叶,已成了心魔,您还没进府时,老夫人就几次三番的算计公子,就连那下九流的药都给公子用过,可公子不管怎样都没让老夫人得逞,珊蝴,珊蝴……”
“……”姚六六简直大吃一惊,世上那有亲娘如此对儿子的,居然还用春。*药!
“几年前郑姨娘进府,公子就连蓉园都没进过,老夫人并不喜欢郑姨娘,她说郑姨娘心机深重,又爱慕虚荣,招蜂引蝶,仗着皇后的给她撑腰,她奈何不得,回回看到郑姨娘想方设法想留住公子时,她就说……”
“她就说让珊蝴也给公子做姨娘,公子不肯,老夫人就用药,还强行让珊蝴脱了衣服去色。诱公子,公子没想到老夫人会下药,那怕喝了,也宁死不从,当晚便回了鸿鹄园,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晚上,公子一回来,便让我锁了门,自己泡在冷水里逼毒,手里还拿着王妃的梅花簪。”
姚六六听着脸都黑了,怪不得那天祭台兵变,逼杨恒定退位,乔轩都没管江氏,原来江氏居然做的这么过份,这不是生生的逼着自己的亲儿子跟她离心吗?
真是自造孽不可活,可偏偏她又是乔轩的亲娘,偏偏乔家又是如今金陵最打眼的权贵之家,乔轩那怕再恼江氏,也不能不像她这样,说分家便分家,说脱离就脱离。
有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无名氏能做的事,名人不能做。
草根那怕做的再惊天动地,也只是给别人添了几道茶余饭后的笑话,没多久就没人再记得谁是谁。
而有权贵之人,有率天下人之楷模的本份在,做得不好就是万劫不复,被天下人抨击。
姚六六真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江氏了,她做的简直比当年张氏做的还要让人憎恶。
“除了珊蝴,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乔七苦着脸,前几日之前,他还想过公子这是何苦,男儿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之事,何必要因此跟老夫人闹别扭,可现在他知道,公子执着王妃是对的,换成是他,他也会如此执着,因为王妃真的很特别,特别到让人心疼。
“还有……还有表小姐。”
好嘛,又冒出一个表小姐,表兄表妹果然奸。情多。
姚六六眯起眼,心里蹭的一下火冒三丈,看来这些年乔轩过得很滋润嘛,这么多美女想爬床,还到处都是美女陷井,现在好了,江氏拿来逼她了,今天是珊蝴,明天只怕就是表小姐了吧。
“表小姐?叫什么?江氏又用了什么法子,说给我听。”
乔七咽了咽口水:“表小姐叫江雨柔,今年刚好十六,四年前老夫人见珊蝴不成气,便想让公子再纳表小姐,还让表小姐住在府里三年之久,那三年公子连府里都没回,所以老夫人也没什么办法,到是郑姨娘,仗着前皇后撑腰,每回在公子回京时,便追了去,只是我听说,郑姨娘连飞虎营的门都没摸着就给打了出来。”
嗯,听这么说,她的火气降了点,她还以为江氏又会整个什么药,然后让表小姐也宽衣解带,然后以坏了女子名声为由,硬要让她抬姨娘。
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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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53.第553章 荒唐1
眼见明天大年三十,姚六六也无处可去,爹娘那边今天她不想去走动,便索性回到鸿鹄园,听乔七说这些年江氏做的荒唐事。
这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她就肉痛,原来除了珊蝴,郑铃铛,江雨柔,还有几个没得逞的大家闺秀,但好在,那些个大家闺秀心明透亮,知道色诱不成,便赶紧各自己嫁人,如今也没什么可提。
唯一又值得可提的是,来乔府来得最勤的清平公主。
想到罗梦生说,乔家的主母应当是清平公主,姚六六心里就犯梗,而且听乔七说,江氏在这些女人当中,最喜欢的就是清平公主、珊蝴和侄女江雨柔。
照江氏的意思,乔夫人理当是清平公主来当,而侄女江雨柔和珊蝴,一个可为侧妃,一个可为姨娘。
姚六六心里冷笑,天下这样的亲娘,还真是少见,为了让儿子睡女人,真是想尽了千方百计,到也真是难为她了。
只是她想得再千般好,倘若真是清平公主嫁进乔府,可还会容许乔轩纳侧妃纳姨娘?她只能说江氏想法是好,可惜事实绝不会如她所愿。
一边的乔七想的是,老夫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天下女子美貌的多得去了,可谁有如今的王妃这般有见识,又能赚得那荣华富贵,又胸有才情堪比须眉,老夫人就是心被猪油蒙了,公子啊,你快些班师回朝吧,莫让老夫人寒了王妃的心啊。
结果这人真不经念叨,今天上午姚六六才知道还有一个表小姐,下午门房就来报说鲂城的亲戚上门了。
“王妃,老夫人娘家的亲戚来了,刚过二门,现在应该到了梨雨院了。”守门房的乔忠来报。
乔忠原是乔家的家将,从小看着乔轩长大,后来乔中郎死在场战,他就自请成了乔家的家将,一直给乔家看门,他虽五大三粗什么也不懂,但他懂得一个忠字,乔中郎不在了,那他就忠于乔轩。
如今公子不在家中,王妃母家又无权无势,乔忠有些担心。
“亲戚?已经到了?”姚六六吃惊。
“回王妃,舅老爷说怕老夫人过年太孤单,因此特地全家上京来陪老夫人过年。”乔忠朴实的道,眉稍稍拧了拧。
姚六六心里哼了一声,这礼制还可以这样守的?过年都不在自家家里过,反千里迢迢的跑到上京来过年,还美曰其名,怕江氏孤单,所以举家过来陪江氏过年,真真是好笑,怕是这位表小姐看着她这么快就完婚,所以着急了吧。
算算日子,从鲂城来上京,也需要几天路程,这么说,江氏的娘家是一听到她跟乔轩大婚,就立马动身了。
姚六六看了眼乔忠,乔忠大约四十岁左右,国字脸,浓眉大眼,平日里她出府进府,都是他开的门,人话不多,她对他没有很多的印象。
“可是婆婆让你来告诉我的。”姚六六问。
乔忠有些踌躇,顿了顿道:“不是老夫人,是刚进门时,付老夫人说前来通报一声。”
姚六六失笑,人未到,威先来,好个娘舅一家“亲”,此时她就在想,乔轩这事你是事先就知道,还是根本就没想到呢?
怎是一个烦字,可了得!
乔忠拧眉,趁她无语时,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不由安了安神,顿时想到,王妃虽是农女出身,后成商女,可站在王妃后面的可是庆王和小皇上呢,就算舅老爷一家想做什么,也得惦量惦量。
想明白了,乔忠便赶紧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姚六六放下笔,将写给乔轩的便笺卷好,然后交给孙进忠,这才心平气和的道:“多谢忠叔,此事我知道了,等我梳洗片刻,便去梨雨院请安。”
乔忠放下心,低头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姚六六便让乔七说了下江氏娘家那边的人。
江氏年年都回鲂城探亲,原来是因为江氏的娘付老夫人还在,如今七十有二,而江家虽不是大门大户,但也是鲂城那一郡的百年士族,说起来也很盘根错节,还是孙进忠在边上说了几句,姚六六才搞清江氏的一族。
江氏的娘付氏,是江家的主母,江氏的父亲曾经算是鲂城的一方大儒,年青时风流潇洒,娶了付氏后,又纳了三名美妾,因此江氏一族人口还算兴旺。但嫡子嫡女,却只有两人。
便是江氏的哥哥江珩,也是现在江家的一家之主,又是鲂城那一郡的郡守,江家虽是百年士族,但多数不爱在朝为官,而江珩这个五品郡守,还是因乔轩父亲的原因,受皇恩,破格授命的官身。
而江珩有些儒士之风,他不喜当官,但因皇恩浩荡受了官职,便对当官取的是中庸之道。
这边姚六六已经在菁言的巧手下,梳起了少妇的十字髻,还拿出庆王送她的鹿角头安金步摇戴在头上,因为是常服,所以头安上的珠帘摘掉了。